第四七五章棺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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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維普絲的帶領下,很快走到了阿爾忒彌斯神廟舊址,此時,這裏一片荒涼,只有正中央那孤零零的石柱在夜下依稀可見。

遲茂舒也不知道阿爾忒彌斯所謂的帶她來這裏到底有什麼用,他輕輕搖了搖阿爾忒彌斯,後者雙眸顫了顫,醒了過來。

她痴痴地凝望着這一片廢墟,長長嘆了口氣,説道:“遲茂舒,你把我抱到石柱下面。”遲茂舒答應了一聲,抱着她從欄杆上跳了過去,然後很快走到了石柱下,後面常湘依和維普絲緊緊跟了上來。

“把我放下去,讓我靠在石柱上!”阿爾忒彌斯吃力地説着。

遲茂舒猶豫了下,用腳從旁邊挑了塊平整的石板,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嬌軀放了上去。

“把這石柱打塌!”阿爾忒彌斯小聲説道。

“什麼?”遲茂舒吃了一驚,還以為她説錯了,將耳朵湊到她小嘴邊上,便聽到她清晰地説着:“推倒這石柱,我的意識很清醒,你不要懷疑。”遲茂舒點了點頭,示意常湘依及維普絲站遠點,然後轉踢腿,一腳蹬在那石柱下方之處。

這石柱乃是若干塊廢墟之中的石頭堆砌而成,並不是最初的阿爾忒彌斯神廟之中的石柱,因此遲茂舒這一腳便將石柱支撐的關鍵節點破壞,只聽得卡拉拉之聲中,整石柱徹底歪倒了下去,然後轟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起了一地的塵土。

便在這石柱倒塌的一剎那,遲茂舒立刻覺到,一道濃郁的神力氣息自地面上湧出,直衝天際。而這股神力,帶着悉而又陌生的氣息。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幾人耳畔響起:“你終於來了!”而後,遲茂舒扶着的阿爾忒彌斯腦袋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那聲音停滯了一下,然後才説道:“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們三個,帶着她,朝前走。”遲茂舒聞言將阿爾忒彌斯攔抱了起來,然後朝維普絲及常湘依使了個眼,大踏步朝前走去。

這裏本來是一片神廟的廢墟,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幾人朝前走之時,竟是發現自己走在一片霧氣之中。幾分鐘後,隨着霧氣散盡,幾人已經走進了一個輝煌宏大的建築之中。

這是一座長方形白大理石建築,廟宇的回是潔白的白石柱,置身其間便給人以莊嚴、恬靜、和諧的覺。

難道,這就是傳説中的阿爾忒彌斯神廟?

不過,宙斯神像可能仍然存在,那麼阿爾忒彌斯神廟昔比宙斯神像建的還好恢弘,仍然存在也是可以想像的事情。

穿過白石柱迴廊,幾人便置身在充滿了希臘神話風情的大殿之中。大殿中空蕩蕩的,只能看到大殿中央放着一句巨大的石棺。

石棺中,會有什麼呢?

幾人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繼續朝前走,走到石棺前面,將她放在石棺上!”那聲音繼續響着。

遲茂舒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然而阿爾忒彌斯自己選擇了讓他將她送到這裏來,那麼,想來她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於是他抱着阿爾忒彌斯,一步步走上前去,最後將她嬌軀放在了那鐫刻着繁複花紋的石棺上面。

石棺發出咔咔的聲音,表面的蓋板如同升降梯一般,竟是帶着她緩緩沉了下去而在蓋板沉下去之後,又有另外一塊蓋板從石棺後面滑了過來,將石棺緊緊地密封了起來。

而後,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幾人都楞住了,略微等了幾分鐘,遲茂舒嘗試着問道:“您,您還在嗎?”沒有動靜。

幾人對視一眼,遲茂舒想了想,説道:“我們等着吧。”畢竟,這裏是阿爾忒彌斯的神廟,情況未明之前,實在是不好在這裏做什麼其它事情。

好在阿爾忒彌斯沒有讓他們多等,大概十幾分鍾以後,石棺蓋板咔咔地響動着,阿爾忒彌斯的嬌軀被蓋板託着,從下方升了上來。

而後,阿爾忒彌斯雙眸一睜,整個人直接跳下了石棺,看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剛剛受傷了。

遲茂舒心中大喜,一把向她纖摟了過去,口中説着:“阿妮你沒事了?真是擔心死我了,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不料阿爾忒彌斯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任由他摟着,而是嬌軀一扭,躲了開來,冷冷地説道:“請別動手動腳的!”

“什麼?”遲茂舒呆住了。

阿爾忒彌斯緩緩整理着身上衣服,然後又將大大小小的弓箭、彎刀取出來擦拭着,口中説道:“她讓你來這裏之前,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

“告訴我什麼?”遲茂舒仍然不明白。

阿爾忒彌斯蹙了蹙眉,説道:“想來,她也是迫不得已,才會來這裏找我的吧。哼哼,兩千年前,我就知道放她出去,必定會出事,並且我必定會等很久,卻沒想到,這個時間,會是整整兩千年!”隨後,她緩緩説道:“兩千多年前,我的神廟被黑若斯特圖斯焚燬之時,我就猜測到其中有問題,哼,一名小小的凡人,如何能夠通得過我護廟武士和祭祀的首尾,將我的神廟焚燬?並且神廟被焚燬之後,宙斯和火神的反應都非常奇怪,我便知道,我這神廟太過恢弘,犯了宙斯的忌諱了,這事情多半是他主使的。”

“再後來,神廟重建之後,我便用神力在暗中凝就了這個隱藏的神廟,只有我允許的人才能夠知道聯繫我的方法並且被我接納如此間。隨後,我將狩獵、月光的神格剝離出來,形成了一名人格獨立的神祗,我叫她阿妮。”

“再往後,我自己沉睡在新的神廟之中,掌控者生育的神格,並且我作為‮女處‬三神明的特徵,也保存在了我的身上。而新的神祗阿妮,只是代表我一部分意志的分身在外面活動。”

“若非如此,她怎麼可能違背自己向神王發下的誓言,陷入了你的愛情牢籠?因為,發下誓言的,是我而不是她啊。”

“我真是沒想到,我這麼久沒有出現,外面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呵呵,奧林匹亞眾神已經幾乎全部煙消雲散,徹底墮入輪迴,宙斯居然將雷電法則拆分,促進了凡俗人間的技術大發展,呵呵,宙斯打的好算盤啊,不過,你們那名強大的東方神明,算計的可比宙斯還要啊。”遲茂舒越聽越是心驚,身軀突然如電般衝了上去,向她衣領抓去:“你把阿妮怎麼樣了?”

“哼,無禮的凡人,你以為我怕你嗎?”阿爾忒彌斯也不是省油的燈,身軀一歪就躲了開來。

隨後,兩人居然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只不過遲茂舒實在是捨不得對她用重手,而阿爾忒彌斯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將一旁的弓箭和彎刀都丟在地上,只是用拳腳和遲茂舒纏鬥着。

常湘依和維普絲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幾分鐘後,遲茂舒無奈地收回拳腳,説道:“不打了不打了,沒勁,到底怎麼回事你説清楚啊!”阿爾忒彌斯微微一笑,説道:“你憤怒而又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很開心,不關怎麼説,你是真的在乎她的,而不是像阿波羅那個混蛋對阿芙洛狄忒一樣,只是喜歡她的身體。”説到這裏,她嘴角再度出笑容來:“並且,你還沒有對她下過手,這一具身軀,還是‮女處‬之軀哦。”遲茂舒給她説的老臉一熱,竟是無言以對。

阿爾忒彌斯擺擺手,笑道:“她就是我,我也就是她,我們可以分開,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身軀,也可以合二為一,成為同一個人,她的喜怒哀樂我都能受到,我的喜怒哀樂,她也一樣明白。這是我司掌生育法則所帶給我的獨有的能力,便是神王宙斯,也不知道我可以這樣。所以,她現在,正在下方藉助我的身軀,恢復已經被擊散的法則,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遲茂舒便長長鬆了口氣,而阿爾忒彌斯繼續説道:“聽説,那名曾經是你上司的東方神明佔據了宙斯的身軀,還繼承了宙斯神像幾乎全部的神力?”

“是的!”

“唉,我那個糊塗的父親,這麼多年來,他仍然是志大才疏,死不悔改。按阿妮的説法,他的計劃的確是夠宏大,只可惜這超出了他的能力,並且他選擇了錯誤的合作對象,這就是他墮入輪迴的源了。最愚蠢的是,他居然會將喚醒神力的法門,也讓那名東方神明知道了,而他自己,竟是沒有辦法喚醒神力,這個舉動,實在是愚蠢到讓我無法想像。”看着遲茂舒,她又説道:“據我所知,很久以前,神王就在暗中準備一個大計劃,他派遣分身獨立於我們之外,泡製了另外幾名神祗,其用意我當時還不是很明白,然後我的神廟被焚燒,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我接觸了神王的這個計劃。兩千多年過去,從阿妮的記憶之中,我才明白,神王的神祗計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自從他泡製的新神祗逐漸崛起之後,我們整個希臘神系,都在逐漸走下坡路,所以後來,宙斯關於入侵東方神系的計劃出來之後,大家迫於無奈,也都沒有反對,卻沒想到,這些都是宙斯計劃的一部分。嘿嘿,雅典娜自負智慧過人,卻也被宙斯矇在鼓裏啊。”聽到這裏,遲茂舒説道:“正是因為她是智慧女神,一向又和宙斯關係不睦,所以宙斯才會重點針對她。”阿爾忒彌斯點頭説道:“你説的也是,換了是我,也會重點盯着雅典娜,以免她鬧出什麼幺蛾子來。”説到這裏,宙斯的計劃,阿爾忒彌斯的隱忍,幾千年的希臘神系變化,遲茂舒都基本上心中有數了。

而後,阿爾忒彌斯説道:“宙斯的神像,凝結了他本身神格以及他泡製的多名神祗的神格所提供的神力,但是,我阿爾忒彌斯這兩千年也並不是都在真的沉睡的。哼,遲茂舒,你抬頭看看,這整座神廟,雖然外觀上看,是我的神廟最宏偉之時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這整座神廟,都是神力的凝結啊!”她看着遲茂舒説道:“東方神明再厲害,也只是東方神明,遲茂舒,我可以幫你牽制住他,使得他無法使用宙斯神像的神力,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要你自己完成了,如何?”

“絕對沒有問題!”遲茂舒點頭説道:“只要他無法使用神力,而只是憑藉着對法則的掌控,那麼我有信心能夠應付他。”他心中默默説着,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很好,我需要時間準備一下,適應一下這一具身軀,以及這個時代。那麼,一天之後如何?我們現在先離開這裏,去住處休息一下吧。”

“好的!”隨後,阿爾忒彌斯帶着三人走出神廟,在霧之中走了幾分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又回到了先前的神廟廢墟之處,而那被打倒的石柱,也已經照原樣重新矗立了起來。

返回到那停車場,維普絲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直升機又落了下來。

這一次,直升機載着幾人直接飛越了愛琴海,落在了阿爾忒彌斯的莊園之中。

新的阿爾忒彌斯雖然從阿妮的記憶之中獲得了許多這個世界的信息,然而自己親眼見到的時候,她還是驚訝萬分,不由自主地嘆道:“原來雷電法則細分並且放開之後,會讓世界產生這樣大的變化。不過我覺到,人們的信仰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純粹了。”

“人類認識的越多,對神明的信仰自然會越是淡薄。”遲茂舒隨口接道。

“等到最後,所有的神明都會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吧。”阿爾忒彌斯便有了幾分憂傷。

紫雲裳等人已經知道遲茂舒等人有急事臨時去了愛琴海對面,此時見他們回來了,也略微鬆了口氣。經過一夜的忙碌,此時天已經要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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