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清月庵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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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俱是虛假的維持着臉皮,噁心的擺着笑臉,雖是如此,腳下卻未見緩慢,轉眼已到了山。
山處早已站着一眾僧人
候,為首之人身材矮瘦乾癟,臉上皺紋橫布,若非理了個光頭便和尋常村間老農無甚區別,但此人法號天雲,論輩分猶在天象之上,只因武藝不成專
於佛法,而遭了冷落。
幾番浮沉,竟被少林寺派作了接客僧,也可見近年來少林崇武輕佛的風格。天雲雙手合什,口喧佛號:“阿彌託佛,此次武林大會能得嶽掌門和松風道長親臨,足使本派蓬蓽生輝。諸位一路辛苦,還請至彼派別院休息。”眾人一路行來,難免也有些疲累,我與天雲寒暄幾句之後,便率點蒼門下各人往別院行去。別院座落於嵩山山一片竹林之內,一路步入,但見處處鳥語花香、清溪
泉,幾縷陽光穿過密密的竹林恰到好處的為這竹林添了幾分
彩,新鮮的空氣猶帶着幾分水味兒,讓人聞來心曠神怡。
“好美啊…”若蘭情不自的抓着我的手,陶醉於眼前這一片人間仙境,眾人俱是心中同意,情不自
的點了點頭。
此時,什麼江湖霸業、什麼恩怨仇殺暫時都已被拋至九霄雲外,這裏彷佛便是一個世外桃源,不該沾染上什麼俗世的紛擾。
“嶽掌門…”低沉富有磁的女聲將我拉回到現實中來,我向聲音的來向望去,卻見在我剛才沉
於周遭景
的那一會兒功夫,眼前已不知何時多了三個道姑打扮的女人,正是峨嵋玉情、以及她的兩個弟子鳳思思與鳳湘湘。玉情還是那副道裝打扮。
雖然和冰清影年齡相若,但這兩個女人卻完全給人不同的覺。表面上看去,兩人神情俱是冰冷一片。
但冰清影身材豐滿、容顔豔麗,充滿了一個成婦人的魅力,對
慾的索求也是強烈和頻繁的,這一點,對於充分享用過這外冷內熱豔婦的每一寸
體的我來説,是再也清楚不過的,而玉情長年
修,對於男女的情愛早已視若無物。
美麗的臉龐總是保持着恬淡的盛情,彷佛看破了世間的一切,只是偶而在她望向她的兩個徒弟時,才能讓人窺到那一閃即逝的慈愛之,這個女人很難讓人把她和
慾聯繫到一起。
但我卻知道,在她寬大的道袍下,也許有着絲毫不遜於冰清影的豐滿
體。假如能夠撕裂這象徵着
慾的道袍,讓裏面那具白皙豐滿的女體在自己的
下掙扎哀鳴,定會帶給任何一個男人無以倫比的成就
。我稍稍偏過,
上左側少女炙烈的目光,即使隔了數丈,我仍能
覺到她眼中濃烈的情意。
我相信若是沒有外人在場,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撲入我懷裏。我的視線不敢在她身上逗留,轉而望向她的胞姐鳳思思,這個女孩似乎總是對我有着無限的好奇,老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打量着我。
我將視線收回,問候道:“點蒼一別,又已許久未見,師太別來無恙呼?”玉情淡淡道:“託嶽掌門的福,玉情尚稱安好。只是最近武林大亂,着實讓人不能安心。”
“哦?最近江湖上又出了什麼亂子了嗎?晚輩新任掌門未久,忙於處理派中事務,對江湖上的事倒是疏忽了,不知這幾之間,江湖上又起了什麼風波?”我故作驚訝道。玉情苦笑道:“此事不怪嶽掌門,我們也是昨
才剛剛得到的消息。河南形意門、江南慕容莊、山東大洪幫…都在數
之間被滅門,甚至連華山也未能倖免。還有一些門派改弦易幟,像是青城,於掌門一夜之間暴斃,新任掌門的是他的得意弟子林尚遠。”這話彷佛一個晴天霹靂,室中之人除我之外俱被震的半晌説不出話來,良久,葛通明才嘶吼出聲:“師太,你是説,連華山也被滅了,這怎麼可能?雲錦呢?‘華山三雁’呢?”玉情冷冷道:“剛開始我們也不信。
但事實具在,卻是不容得我不信。”説完,她手指斜斜指向牆角。我們這才注意到,牆角整齊的斜躺着數具屍體,都用白布嚴實的包裹了起來,眾人立時在牆角處圍成一圈,玉情俯下身去,揭開其中一具屍體的白布。
雲錦怒睜着雙眼的模樣立時呈現在我們眼前,他緊繃的麪皮上依稀暴出生前那些痛苦、傷心、絕望的情緒。大廳裏寂然無聲,只有玉情的冷靜的聲音在空中迴響。
“雲掌門所受的傷共有兩處…”她指着雲錦的青紫腫脹的腳踝道:“照情勢判斷,雲掌門該是先受了這一針,而失去再戰之能的。”郝朋遠平略涉醫術,聞言蹲下仔細查看了一下,再回過頭時手中已多了枚半寸來長、銀光閃閃的小針,樣式並無出奇之處,便與尋常女子繡花時所用的針線無異。郝朋遠道:“此針雖非傷在要害,但落點極準,先傷經脈後入骨髓。”朱晴咋舌道:“那豈不是疼的很?”無人接言,室中之人俱是心情沉重,能將雲錦釘上一針的人並不多。
而能使這一針發揮如斯威力的人則更少了,我從郝朋遠手中接過銀針,淡淡道:“道長,這裏以你的江湖閲歷最為豐富,不知印象中可有擅使銀針的高手?”半晌未見回答,我心中訝異,轉頭望去,只見松風眼望地上,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我心中一動,自從他進來後,便再也沒有説過半句話,究竟是什麼讓他心神不寧的。
此時,武當已有機靈的弟子提醒了松風,松風一愣驚醒,重新聽清了我的問題後,心不在焉的答道:“叫嶽掌門失望了,貧道心中並無甚映象。”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問道:“這邊還有幾具屍體都是誰的?”玉情道:“各家各派的都有,這裏收列的都是完整的…”眾人面上俱是一寒,玉情象看不到他人臉一樣,繼續冷冷道:“華山派尚算好的,江南慕容莊所受最慘,全莊五十多口人沒有一人是留有全屍的,留下滿地的殘肢碎塊,我們甚至無法從其中辨認出慕容莊主來。”話音方落,已有幾名各派的女弟子捂着嘴匆匆跑出,未至門口,已然吐的慘不忍睹。師妹緊緊抓着我的手,半邊身子依偎到我身上,彷佛這樣才可以
受到一些温暖。
倒是年紀尚幼的晴兒,反而沒現出什麼驚怕的神,思索了一下,嬌聲道:“這説明下手者不是同一個人唄。”我們心中俱是一震,葛通明愣愣道:“何以見得?”晴兒嗔道:“笨師叔,殺人的手法相差那麼多,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殺的嘛,何況華山和慕容莊相隔那麼遠,那人殺完一地緊接着去另一地,難道都不用睡覺了嗎?”郝朋遠道:“那麼殺人者起碼有兩波了羅?”玉情點點頭表示同意,晴兒歪着頭想想,隨即正容道:“不,是三波才對?”
“三波?”眾人齊聲驚叫。晴兒伸出纖纖細指,不緩不慢的在桌上比着:“慕容莊、華山、青城…”我們隨着她的手指看去,這三個地點已經清晰的被連成了一個三角形,晴兒的聲音並未間斷:“這三派距離差不多,任意兩者之間都不只相差幾天路程,以經過的時間來看,兇人不可能作連續的襲擊,那麼這三個門派應該是同時遭到攻擊的。
然後,他們再就近殲滅周遭的門派,最後…”她的手指指向三角形的中間。眾人齊聲驚呼:“嵩山!”晴兒説完,笑嘻嘻的望着我,道:“師父,晴兒説的對嗎?”語氣便活象是一個自以為作對了事情,想向人要求獎賞的孩子。
但經過剛才那一番話,再沒有人能當她是一個簡單的小女孩,儘管沒有照鏡,但我知道我眼下的臉必然是非常難看的。我撫着晴兒的頭髮,柔聲道:“晴兒乖,晴兒真聰明。”郝朋遠沉聲道:“一夜之間,分襲三派,有哪個門派有這樣的實力?”眾人默然。玉情拂然而起,道:“亂局已起,武林各派無論大小,俱有朝不保夕之
。竟還要召開什麼武林大會,真是笑話。”我淡淡道:“這話,師太曾和天象大師商量過嗎?”玉情冷笑道:“你道天象説什麼?他説,值此武林紛亂之際,正當早
選出武林盟主,統領天下
英以衞正道。”我不置可否,笑道:“這話倒也不錯?道長,你説是不是?”松風一愣,道:“也是、也是…”耳聽得玉情一聲冷笑,又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玉情步至門口,轉頭看着廳中眾人,嘆道:“哪裏是衞道了,你們都只顧着自己的王道、權道,罷了罷了,思思,湘湘我們走?”耳聽的兩聲嬌應,兩個女孩隨之站起。與我擦肩而過,我眼見鳳湘湘手臂顫動,心中一動,手腕一翻,已然
到手中多了一個紙團。
我回頭一看,廳中之人或是低聲商議,或是埋頭沉思,正暗自出一口大氣時,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個女孩對我眨眨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能老着臉皮裝作不知,訕訕然步入室內。
拿出紙團一看,上面呈現出女纖秀的字體“今夜三更,清月庵後,不見不散。”***三更夜午,清月庵後。
我靜靜的躲在樹上,留心着眼前的一切。嵩山上其實不只有和尚,也有尼姑,只是因為和尚的名氣太大了,使得尼姑們寂寂無名了,清月庵平裏也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值此武林大會期間,卻成了峨嵋道姑們理想的寄宿地。黯淡的光線下,纖巧的人影自庵裏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