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祁連七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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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碧粉臉凝霜,目寒電地道:“南宮閣下,説話得有
據,年紀輕輕的休要信口胡言,含血噴人!”南宮逸奇神
平靜地道:“我説話當然有
據,決不會含血噴人冤枉他。”上宮碧目光
注地道:“你有什麼
據?”南宮逸奇語音沉冷地説道:“芮文和他心黑手辣,屠殺‘
星客’全家滿門,就是
據?”上宮碧眉鋒微微一皺道:“南宮閣下,你這話我有點不信!”
“島主認為我是捏造事實?”上宮碧道:“死無對證,憑你這片面之詞,豈能令人相信!”南宮逸奇道:“這麼説,島主是向我要證據了?”上官碧道:“難道不該麼?”南宮逸奇星目眨了眨道:“島主要怎樣的證據,才能相信我所言是實?”上官碧道:“很簡單,找出一位夠份量的人證來,説出芮文和為何屠殺‘星客’全家滿門的原因事實!”南宮逸奇突然一聲冷笑道:“島主好心智!”上官碧神情做作地一怔!
假裝不解地問道:“南宮閣下,什麼‘好心智’你這話我不懂。”南宮逸奇道:“島主何必和我裝糊塗!”上官碧搖頭道:“事實上我是真糊塗,不懂得閣下這‘好心智’三字的用意?”南宮逸奇冷笑了笑,道:“如果我不願找出那樣一位人證來呢?”上官碧冷冷地道:“我認為你不該説‘不願找’,為了證明你所言是實,確非枉殺無辜,你應該找,也必須找出一位夠份量的人證來,不然…”語鋒微微一頓,沉聲接道:“你便是捏詞誣陷,殺了人,還要毀人聲譽,你該算得上是當今武林的第一號詐歹毒之徒!”這話,語氣實在夠重的,夠令人心頭
然暴怒,火冒三千丈!南宮逸奇劍眉不
陡挑,星目寒芒電閃,旋忽威態一斂,冷笑了笑,一改話題,目光倏然凝注,問道:“島主和那芮文和相知很深麼?”話,雖是句十分平談的話,但因上官碧是個女
,那意味可就有點不一樣了,令人聽來似乎有隱含雙重用意之
!上官碧臉
不由倏地一寒,冷叱道:“南宮逸奇,你説話放自重些1南宮逸奇神情不
愕然一呆!他問這句話,原來未注意到男女之間的問題。他畢竟是位聰明蓋代,傲發世第一的奇才,聞叱之後,心念電閃間,也就立刻明白上官碧是錯會了他這句“相知很深”的意思。
於是,他劍眉微蹙了蹙,道:“島主錯會了我的話意了。”上官碧粉臉冷如嚴霜地道:“那你的話意是什麼?請解釋明白!”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在請問島主,對那芮文和知道得多少?”上官碧臉稍霽的冷哼了一聲,道:“意思真是如此麼?”南宮逸奇神情冷漠的正容説道:“實情確是如此,南宮逸奇絕非口齒輕薄之
!”語聲一頓即起,問道:“我請問,島主知道那芮文和仗以成名武林的兵刃是什麼兵刃麼?”上官碧冷冷地道:“南宮閣下,你這可是沒有話找話問麼?”南宮逸奇沉聲道:“我此問自有道理,島主請先回答我所問之後再説其他不遲!”上官碧柳眉
揚了揚,道:“他外號人稱‘雙戟賽温侯’,仗以成名武林的兵刃自然是‘雙戟’了,也是武林同道盡知的事實!”南宮逸奇道:“如此,芮文和與敵動手搏戰,當必使用他那‘雙戟’的了,是不是?”上官碧微一點頭道:“不錯,他‘雙戟’招式造詣
深當今武林高手,能是他‘雙戟’百招之敵之人,為數不多,不過…”語鋒微微一頓,接道:“若非遇上強敵,作生死搏戰,他是很少使用‘雙戟’的!”南宮逸奇談笑了笑,問道:“島主可知芮文和與我動手時,用的是什麼兵刃麼?”上官碧不
微微一怔,奇怪地道:“難道他用的不是‘雙戟’?”南宮逸奇點頭道:“島主猜對了,他正是用的不是‘雙戟’?”上官碧問道:“那他用的是什麼兵刃?”南宮逸奇星目陡
懾人威稜地道:“紫電劍!”上官碧臉現駭異之
地道:“是那當年‘天心莊’雲莊主夫婦所有的‘紫電青霜’雙劍之一的‘紫電劍’?”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自始以來,天下迄今尚未聞聽説過有第二柄‘紫電劍’!”語聲一頓又起,説道:“就憑芮文和當年參加屠殺‘天心莊’八十口,殺人奪劍,持有‘紫電劍’近十五年迄今,連與他
稱相知的島主都不知他藏有這柄神劍的情形而言,足證他實在是個工於心計,心機深沉非常之人!”説至此處,星目突
神光懾人地
注着上官等問道:“這種人,這種行徑,島主還能説他是個光明磊落,仁心俠骨‘大俠’麼?”南宮逸奇所言如果真是事實,那這種行徑之人,自然稱不得是個“大俠”的了。上官碧不
頓然語
地啞了口,無言以答,但,她心念電轉。仍是有點懷疑地一搖頭,道:“南宮閣下,我不信!”南宮逸奇劍眉一軒,道:“島主是不信他藏着有‘紫光劍’,還是不信他是當年參加屠殺‘天心莊’全莊的兇手之一?”上官等道:“兩者我都不信!”南宮逸奇道:“前者,島主若然不信,我有證據,至於後者,那就不必説了,倘如沒有後者,則前者的證據何來,島主明白麼?”上官碧道:“你有什麼證據?”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這還用解説麼,自然是那柄‘紫電劍’了!”上官碧道:“神劍現在何處?”南宮逸奇道:“島主可是想看看它?”上官碧道:“不然,我怎知你所言真假,怎能相信你這些話!”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島主這話雖然有理,不過,抱歉得很,那柄劍我恰巧沒有把它帶在身邊。”驀地,一聲嘿嘿刺耳的陰笑陡起,喝道:“小子,你這不是胡説麼!”説話的是一排並肩站着的七個黑衣老者之一,此人年約在六旬開外,長馬臉,山羊鬍子,殘眉鷹目,鷹鈎鼻子,神情陰鷙,一臉
詐之
!那模樣,那相貌,令人一望即知,是個標準的
滑,兇惡之徒!其他六個黑衣老者,年齡均都在五六旬之間,臉
神情全都是一付陰森的樣子,沒有一張是不討人厭惡的臉孔。南宮逸奇對這七個黑衣老者,心裏早生厭惡的臉孔,只因他們一直站在一邊,未曾開口,所以也就未予理會他們。那黑衣老者這一開口,南宮逸奇臉
立刻一沉,星目倏然電芒煞威,語音冷如寒冰地喝道:“你是什麼人?先報你的姓名!”那黑衣老者又是嘿嘿一聲刺耳的陰笑,道:“小子,你連‘祁連七煞’都不知道,在武林中還稱的什麼字號人物!”南宮逸奇目寒煞再閃,道:“你可就是‘祁連七煞’之首,‘陰煞’許大勇麼?”
“陰煞”許大勇道:“不錯,老夫正是許大勇!”語聲一頓,鷹圖陡寒電地接道:“你既知老夫兄弟的名號,必然知道‘祁連七煞’的規矩了!”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道:“什麼規矩?”許大勇沉聲道:“凡是‘祁連七煞’找上的人,決死難活!”南宮逸奇倏然一哂,道:“從無例外?”許大勇冷冷地道:“從無例外,你今天死定了!”南宮逸奇冷聲一笑道:“我是不是死定了,此時恐怕言之未免過早了些!語聲微頓,話鋒忽地一轉,道:你敢回答我一個問題嗎?”許大勇道:“你想問什麼?”南宮逸奇道:“先別管我要問什麼,只問你敢不敢實答?”許大勇鷹目微微一轉,道:“只是一問?”
“不錯。”南宮逸奇點頭道:“不但只是一問,而且只要你點頭與搖頭表示是與否即可。”許大勇略一沉思,道:“如此,你問吧。”南宮逸奇道:“你是答應回答了?”必許大勇點頭嘿嘿一笑,道:“不錯,老夫答應了。”南宮逸奇道:“決不説謊?”許大勇殘眉微軒,道:“放心,老夫身為‘祁連七煞’之首,豈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南宮逸奇點了點頭,星目倏然凝注,問道:“當年‘天心莊’的那場大屠殺,你們兄弟也參加了麼?”
“陰煞”許大勇想不到南宮逸奇要問的竟是這件事,心頭不暗暗一凜,臉
微變,鷹圖中掠現一片驚異之
地瞪視着南宮逸奇間道:“你問此事做什麼?”南宮逸奇目
人威稜地冷聲道:“請實答我問話!”許大鷹圖一轉,嘿嘿一笑,道:“老夫明白了,你便是那個去祭過雲老兒墳墓,殺死那三個守墓之人的兇手,是麼?”南宮逸奇道:“你猜對了,祭墓的是我,殺那三個的也是我,這樣答覆,你滿意了吧。”許大勇想不到南宮逸奇會承認得如此乾脆,當下神情不由微微一呆!但是,神情一呆之後,鷹圖飛快地又轉了轉,問道:“還有一個那是誰?”南宮逸奇搖頭道:“沒有誰,就只有我一個人。”許大勇嘿嘿一笑道:“墓前鮮花兩束,紙灰兩堆,祭墓的那明明是兩個…。
南宮逸奇接口道:“那是因為我接連去祭了兩次!”
“陰煞”許大勇笑道:“小子,你這話能騙得過誰?”南宮逸奇劍眉微揚,道:“我説的可全是實話,你不信,那便無可奈何,只好由你了。”許大勇又道:“如此,老夫問你,你接連去祭墓兩次,有道理麼?”南宮逸奇道:“我當然有道理。”許大勇道:“什麼道理?”南宮逸奇淡淡地道:“那是因為兩次的意義有所不同!”許大勇道:“怎樣不同?”南宮逸奇道:“第一次是去祭雲莊主的夫婦,第二次祭的是那些義薄雲天,無辜被殺害的全莊之人。”許大勇鷹目陡寒芒的
視着南宮逸奇喝問道:“你和雲老地夫婦是什麼關係?”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你想呢?”許大勇道:“老夫不願多想,也想不出來,還是你自己説吧!”南宮逸奇冷冷地道:“那你就別問了。”許大勇嘿嘿一聲陰笑道:“你不肯説麼?”南宮逸奇道:“説出來你也不會相信。”許大勇道:“你説説看。”南宮逸奇道:“朋友,你相信嗎?”許大勇忽地揚聲哈哈大笑道:“你這話簡直荒誕至極!”南宮逸奇道:“如此,你是絕不相信了!。許大勇冷冷地道:“雲老兒夫婦已死十五年,你今年才多大一點年紀,怎會和他夫婦是朋友,自然老夫不信。”南宮逸奇冷然一笑,道:“那麼,我如果自承是雲莊主夫婦之於呢?”許大勇為人雖然是非常老
區滑,心機也極是深沉,但是乍聞此言,神情也不
為之駭然一呆,道:“這個…”南宮逸奇緊接着問道:“怎麼樣?”許大勇略為定了定心神,嘿嘿一笑,道:“小子,你這話更是無稽到極頂!”南宮逸奇道:“這麼説,你也是不信了!”許大勇搖頭道:“這
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南宮逸奇目光深注,問道:“你憑什麼斷定這是
本不可能的事情?”許大勇殘眉一挑,毫不考慮地道:“小子,我老實告訴你,老夫曾經當場目睹過雲老的一雙子女被…”話來説完,突然有所警覺地一頓,閉口不言。南宮逸奇星目寒電一閃,倏然朗聲一笑,道:“許大勇,你終於説了實話了!”許大勇臉
不
倏然一變!至此,他這才明白上了南宮逸奇的當了,這真是“三十歲的老孃倒紹了孩兒”在“陰溝裏翻了船”了!
其實,他應該早想到這點才是,南宮逸奇武林稱奇稱最,才智高絕,傲誇當代第一,他和南宮逸奇用心眼鬥智,豈能鬥得過南宮逸奇,怎麼會不“上當”!不“陰溝裏翻船”他臉倏然一變之後,旋即殘眉陡挑,嘿嘿一聲陰笑,道:“小子,你究竟是誰?”南宮逸奇冷冷地道:“複姓南宮,名逸奇。”許大勇目
驚異之
地道:“你真是南宮逸奇?”南宮逸奇道:“如假包換。”許大勇道:“你沒有死?”南宮逸奇道:“我有兩條命,怎麼會死!”許大勇鷹目一轉,道:“南宮逸奇,你敢説出你的師承不敢?”南宮逸奇淡淡地道:“我沒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你必須重新實答我一問,我才能告訴你我的師承。”許大承國
兇光地道:“南宮逸奇,你説話不算話麼?”南宮逸奇劍眉微微一軒,道:“我説話怎地不算話了?”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話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決不否認,我確實這麼説過只問一問,但是…”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請問,我那一問,你回答過了麼?”許大勇道:“老人適才不是已經…”南宮逸奇冷然截口道:“那能算是回答麼?”許大勇鷹圖一瞪,道:“為什麼不能算是!”南宮逸奇沉聲道:“許大勇,別想強詞奪理,那樣豈不有失你‘祁連七煞’之首的身份!”許大勇不
頓時語
了口,是“身份”這兩個字扣壓住了他。他雖然是個心機陰詐狡猾如狐之人,但是,當着少林掌教,玄玉島主等一眾武林高手之前,他豈能不顧“身份”強詞奪理!
於是,他嘿嘿一笑,道:“南宮逸奇,算你厲害,你問吧!”南宮逸奇冷哼了一聲,目光突寒電地
視着許大勇,問道:“那殺死雲大先生的愛子之人到底是誰?”許大勇心中暗暗一震,道:“這個…”南宮逸奇沉聲接口道:“許大勇你最好別再説不知道!”許大勇陰陰一笑道:“老夫雖然很想不説不知道,但是,事實無可奈何,卻是不説不行,對此老夫衷心抱歉!”南宮逸奇劍眉微挑,道:“許大勇,事實乃是你親眼目見,你説不知道,這話有人相信麼!”許大勇鷹目暗轉了轉,道:“老夫説明了理由,你就會相信了。”南宮逸奇道:“如此,且説你的理由來聽聽看。”許大勇嘿嘿一笑,道:“當年參加之人,全部都用黑布蒙起了頭臉,除了自己的同伴之外,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語音一頓即起,又道:“是以,事情老夫雖是親眼目見,卻並不知那人是誰?”當年屠殺“天心莊”時的實情確是如此,南宮逸奇也知道,於是,他星目一轉,又問道:“那人身材是高矮,是胖是瘦,用什麼兵刃?”許大勇道:“你這是第幾問了?”南宮逸奇冷笑道:“問題既未得到確實的答案,而所問又是同一個問題,自然仍算是第一問了。”這話是理,也是事實,許大勇不
到無詞以駁。南宮逸奇接着又道:“許大勇,別再説廢話了,請實答我問話吧!”許大勇既然無詞以駁,只得答道:“那人身材瘦長,穿着一件青袍,至於面貌,老夫雙目既無透視黑布之能,也就只好再説上一句‘抱歉’了。”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用不着説抱歉,有這點已經很夠了,我非常
謝。”語聲一頓,接着又道:“不過,你卻漏答了很重耍的一環。”許大勇愕然一怔!問道:“什麼很重耍的一環?”南宮逸奇道:“他使用的是什麼兵刃?”許大勇心中不
倏然一凜!暗暗道:“這小子好
明,好高的心智,竟是連一點一絲空隙漏
都不放過,實在可伯…”他心中暗忖未巳,南宮逸奇已接着又道:“許大勇,我可先警告你,最好別耍花槍説謊,否則,可就莫怪我讓你受活罪!”許大勇殘眉倏挑,嘿嘿一笑道:“南宮逸奇你自信辦得到嗎?”南宮逸奇冷冷地道:“辦不辦得到,此時空説無益,現在請先説那人使用的是什麼兵刃?”許大勇道:“劍。”南宮逸奇星目突
寒電地問道:“許大勇,你這話實在?”許大冷冷地道:“老夫沒有説謊的必要,信不信由你。”微微一頓,沉聲接道:“南宮逸奇,現在該你回答老夫所問了!”南宮逸奇淡然頷首道:“那是當然,但在未回答之前,我先要宣佈一樁重要的大事。”許大勇問道:“什麼大事?”南宮逸奇沒有立刻答話,倏地轉向“玄玉島主”在下至誠奉勸島主,切莫多管閒事,我與貴島雖然無半點仇怨,但在迫不得已的情勢下,就難保不得罪島主了!”上官碧秀眉微挑,才待瞪目開口,耳邊突然響起一股細如蚊蟻般清晰的聲音説道:“上官島主,南宮逸奇師承百年前的一代聖僧,身懷佛門無上禪功,連老衲與‘十誡十僧’聯手,都難是他手下百招之敵,聽他的口氣,‘祁連七煞’今夜將絕對難逃活命,他既已聲明和貴島主並無半點怨仇,島主最好還是別妄自逞強,莫沾惹他,答應不管他和‘七煞’的事情為上!”上官碧聞聽得轉聲,已知是少林掌教天宏禪師所發。少林堂教德望兩高,譽重武林,既然傳聲要她莫管閒事,她不便不聽,於是便轉朝少林掌教微一點頭,也傳聲説道:“晚輩遵命。”南宮逸奇話聲一落,也就不管上官碧態度如何,立即轉向“祁連七煞”開了口,臉
冷如寒冰,國
威稜地震聲道:“許大勇,爾等仔細聽清楚了,我現在宣佈,爾等‘祁連七煞’從今晚起,除名武林!”
“祁連七煞”自然是做夢也料想不到的,南宮逸奇所謂要宣佈的“武林重要大事”竟然是這麼句話。
一時之間,心頭全都不驚粟無比地猛然一顫!臉上
然變了
廣陽煞”藍兆民陡地哈哈一聲狂笑道:“南宮逸奇,你辦得到麼!”南宮逸奇一聲冷哼道:“我生平從來不説辦不到的話!”語聲一頓即起,道:“為使爾等死得心眼瞑目,現在我願意給爾等兩種公平一搏的機會,任留爾等選擇其一!”許大勇道:“哪兩種公平一搏的機會?”南宮逸奇冷凝地道:“一是單打狼鬥,以一招為限,一招不死,可得活命,一是由爾等七煞聯手齊上,以七招為限,過七招而不死者同樣可得活命,縱是對面相遇,也視作未見。”語聲頓了頓,接着又道:“不過,逃得活命者,若是仍然為非作歹,為惡江湖,那就是要另當別論了,我定必追取其
命!”這口氣好大!好狂!好像“祁連七煞”已全都成了任他宰割的俎上之
!
“祁連七煞”聽得全都不中怒火如熾,七竅生煙,雙眉挑豎,雙睛暴瞪,目
灼灼兇光,那煞威好不嚇人!
雖然,他們全都知道,南宮逸奇武林稱奇為最,一身所學罕見,功力高絕驚人,但是,他們都決不相信,憑他們一身所學功力,單打獨鬥不上一招,七人聯手會走不完七招…
“陽煞”藍兆民怒聲喝道:“南宮逸奇,你太狂妄目中無人了!”南宮逸奇冷冷地道:“你要是不信,不妨就出手以一招為限試試看!”
“陽煞”藍濼民嘿嘿一聲獰笑道:“老夫便就先試試你有何不可!”話落,立即大踏步的走出。
“陰煞”許大勇忽地伸手一攔,道:“老二,放沉着點。”藍兆民眉頭微微一皺道:“老大,他的話太氣人了!”許大勇臉沉凝地道:“老二,忍耐着點,把話説明白了再動手不遲!”鷹圖倏然一瞪,灼灼地轉向南宮逸奇沉聲道:“南宮逸奇,你這話算數不?”南宮逸奇劍屆一軒,道:“鬚眉漢,昂藏軀,一言如山,自然絕對算數!”許大勇陰聲一笑道:“如此,請先説出你的師承,和‘天心莊’雲老兒的關係?”南宮逸奇忽地一搖頭道:“此刻還説不得!”許大勇厲聲道:“南宮逸奇,你可是想…”南宮逸奇冷然截口道:“放心,我決不會賴!”許大勇道:“那你為何不説?”南宮逸奇冷冷地道:“許大勇,我現在就説出來,你就得立刻橫屍地上,也就沒有你選擇一戰的機會了,你明白了麼!”許大勇嘿嘿一笑道:“南宮逸奇,老夫倒有點不信這個
!”南宮逸奇道:“我希望你最好能信!”語聲一頓即起,問道:“你自信比那金陵王府侍衞總領班蘇世禎如何?”許大勇鷹目一轉,不答反問道:“你和蘇世禎動過手?”南宮逸奇道:“不然我就不會這麼問你了。”許大勇道:“蘇世禎和你拼搏了多少招?”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一招。”許大勇心神不
猛地一顫,道:“你這話有人能信麼?”南宮逸奇道:“我説的是實話,信不信那就只好由你了!”許大勇鷹圖閃動地道:“你的意思是要老夫等先與你動手一戰,然後你才説明師承和‘天心莊’雲老兒的關係麼?南宮逸奇點點頭道:“不錯,非如此不可。”語聲一頓,接着道:“是選擇單打獨戰,還是聯手齊上,現在你七個先商量商量吧!”許大勇鷹目連轉,想了想,道:“好,那麼你且等等。”於是,許大勇立刻轉身和“陽煞”藍兆民等六個,低聲商議了一陣之後,這才目
威煞地望着南宮這奇沉聲説道:“老夫等已經商議好了。”南宮逸奇冷漠地道:“選擇的是前者還是後者?”許大勇嘿嘿一聲獰笑道:“後者,以七招為限!”南宮逸奇劍後微微揚了揚,道:“如此甚好,免得多
費了時間。”語聲微頓,星目倏
寒電地道:“你等亮兵刃準備動手吧!”許大勇不再説話,探手
間,撤出了“點
雙奪”
“陽煞”藍兆民等六個,立刻也全都各自撤出兵刃,凝功蓄勢待戰!
“祁連七煞”全都撤出了兵刃,南宮逸奇卻仍是兩手空空,氣定神閒嶽立。顯然,他要以一雙掌獨戰“祁連七煞”所以沒有撤出
裏的“七彩奇劍”驀地一個清朗的話音陡起,道:“以‘祁連七煞’在武林中的身份,聯手合戰一人已是不該,何況是以七枝兵刃敵對一雙向掌,雖勝,亦太已丟人至極!”聲調一落又起,道:“南宮閣下,一個人狂傲應該有個尺度,不可太過份,我借你一柄劍用,接着!”隨着話聲,一道寒虹,突自“玄玉島主”等人身後丈外,劃空電
地投向南宮逸奇而來。這朗聲發話擲劍之人,乃是一位人品俊逸不俗的藍衫少年美書生,南宮逸奇伸手一把接住來劍朗聲一笑道:“謝謝閣下的這份盛情,並多謝金玉良言。”來劍入手,只見劍身清澈有如一泓秋水,隱泛霞光,冷氣森森迫人生寒!南宮逸奇心中不
暗讚了聲:“好劍!”但,星目一瞥劍柄上的劍名,臉上神
不
倏然一變!接着又是劍眉陡軒,星目寒芒突
,語音一轉冷凝地道:“閣下,‘青霜劍’前古神兵,罕世寶刃,我不敢用它,盛情心領,敬以璧還,閣下請接住!”一揚手,劍虹劃空,直朝那藍衫少年美書生的身前
落!原來這柄“青霜劍”乃是昔年“天心莊”之物。
藍衫少年美書生伸手接住南宮逸奇擲還來的“青霜劍”眉尖輕蹙了蹙,旋忽星目異采電閃,挑眉朗聲一笑道:“南宮閣下,你實在狂傲得令人不想為你喝采,看來這當今天下武林中,你該算得上是個第一號最狂最傲之人了!南宮逸奇冷呼了一聲,沒有答話,目光轉向“陰煞”許大勇沉喝道:“許大勇,你們七個別再呆站着了,出招動手吧!”許大勇嘿嘿一聲獰笑,鷹圖一瞥“陽煞”藍兆民等六個,陡地揚聲喝道:“上!”聲落,身形倏落前欺“點
雙奪”一揚,快疾絕倫地分點南宮逸奇的面門右肩“陽煞”藍兆民等六個,六件兵刃也立即齊出如電,齊朝南宮逸奇渾身要害凌厲地攻去,!
南宮逸奇口中一聲冷笑,身如魅影飄閃,雙掌揮拍之間,厲吼與悶呼之聲同起!地上,躺下了兩雙,未躺下的是“陰煞”許大勇“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
“玄玉島主”上官碧目睹此狀,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凜,忖道:“這是什麼功力身法,竟然如此厲害…”
“祁連七然”成名江湖三十年,功力身手都是當今一,在南宮逸奇手底一招之下,竟然倒地四個,魂斷當場!
“陰煞”許大勇“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三個,雖然幸未躺下,但全都本嚇得膽裂魂飛,打從心底往上直冒涼氣,渾身機伶伶直打冷顫,連忙各自飄身暴退不迭!的確,南宮逸奇這種和身手實在太高、太絕、太驚人駭人了!三個人,手握兵刃,臉
全都是一片煞白,兇威盡失,呆呆地站立丈外,呆呆地瞪視着臉
神情冷如寒冰的南宮逸奇。三人那種呆若木雞的神情,顯然已經全都嚇破了膽!
南宮逸奇星目寒芒如刀,顯然已經全都嚇破了膽!眼冷聲喝道:“七招已去其一,尚餘六招,你三個怎麼説,是繼續動手一戰,還是自己了斷!”三人互望了一眼“陰煞”許大鷹目一轉,忽地將手中的兵刃往地上一丟,廢然地嘆了口氣,道:“閣下的功力高絕,老朽等技不如你實在太多,自知雖然拼盡全力,亦難擋你手下一招之敵,是以…”語音微頓,乾咳了一聲,接道:“老朽等發誓永不找你報復今晚之仇,但是也希望閣下為人不要太過…”南宮逸奇冷然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饒你們三個?”許大勇又嘆了口氣,道:“老朽兄弟此來本是為朋友之義,替那‘金刀孟當’餘子秋報仇,如今仇未報成,已折翅翼,四人命喪閣下之手!”語聲微頓了頓,接着又道:“俗話説得好,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閣下…"南宮逸奇倏然沉聲截口道:“不行,任憑你怎麼説也是不行!”許大勇臉一變,道:“南宮閣下,你一定要斬盡殺絕麼!”南宮逸奇語音冷如寒冰地道:“不錯,你們‘祁連七煞’已經死了四個,餘下你們三個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怎能不成全你們,所以你三個今夜全都非死冰可!”許大勇三個一聽,心神全都不
凜然猛震身軀機伶伶地直打寒顫,再次的互望了一眼。許大勇鷹目連轉,忽又輕咳了一聲,道:“閣下,老朽請問,你如此決絕,不肯給人餘地,可是與老朽兄弟有仇?”南宮逸奇冷哼一聲道:“説對了,正是有仇?”許大
一呆!殘眉深蹙地問道:“有仇?”南宮逸奇突然一聲冷笑,嘴
微動,竟以傳聲對許大勇説明了他和“天心莊”的淵源關係,而後冷聲説道:“你明白麼?”許大勇是明白了,但也驚魂出了竅,臉
變成一片死灰!南宮逸奇接着沉聲説道:“你們自絕吧!”至此,許大勇自知已是死路一條,萬無生機。於是,轉朝滿臉驚疑之
的“陽熱”藍兆民“鬼煞”吳永壽二人搖首慘然一笑,那意思好似在説:“老二老七,認命了吧!”旋即猛一咬牙,倏地抬手反掌便朝自己頭頂天靈拍下!
“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見狀全都不駭然大驚,急忙喊道:“老大…”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拍”的一聲,許大勇的腦袋已經開了花。紅的是血,白的是腦漿,血與腦漿混,身軀一晃,屍首緩緩倒地,氣絕魂斷當場!
這情形,看得“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兩人全都假了眼,發了呆!倏地“陽煞”藍兆民兇睛陡地一瞪,但,他口還未張,聲還未發,南宮逸奇卻已搶先一步的開了口,冷喝道:“現在該你們兩個了!”藍兆民和吳永壽二人心神齊都一顫!吳永壽眼珠一轉。忽地嘿嘿一聲明突,道:“南宮閣下,你告訴我們老大的,難道不該也告訴我們麼!”南宮逸奇冷冷地道:“我懶得再説一遍,你兩個還是到陰曹地府間你們的老大去吧。”語聲一頓又起,喝道:“你兩個怎麼樣?是不是要我代勞!”
“陽煞”藍兆民兇睛一瞪,一聲冷嘿道:“閣下我兩個可沒有我們老大那麼好説話!”南宮逸奇劍眉陡地一挑,道:“如此,你兩個是要我代勞了!”藍兆民陰陰一笑,道:“南宮閣下,我兩個…”話還沒有説完,兩人右手驀地齊揚,寒光飛,竟將手裏的兵刃
手擲出,以暗器手法打向南宮逸奇!兵刃
手打出,兩人同時騰身躍起,分朝兩個方向飛
進去!南宮逸奇星目寒芒電閃,口中一聲冷笑,揮掌拍出一股勁風掌力,震飛兩人
手打來的兵刃。接着雙手齊探,分朝兩人的後背虛空一抓,喝道:“回來!”兩人還真是十分聽話得很,隨着喝聲,竟是毫不倔強地倒飛而回。敢情兩人身形雖然已飛從出三丈以外,但在南宮逸奇雙手那虛空一抓之下,驀
身軀如被大力
住!那
力之強無與倫比,兩人啼有一身頗高不俗的功力!竟然掙扎元救,身不由己地硬被倒拉了回來。兩人心頭不
駭然大凜!亡了魂,也冒了膽兩人身軀被倒拉回到距離南宮逸奇六尺遠近,那絕強的
力方始消失,也才能拿格穩定住身形。
南宮逸奇突然一聲冷笑道:“你兩個的心思主意倒很不錯,如此分頭逃,在別人自然會有顧此失彼之,但是,可惜得很,你兩個遇上的是我,這一套便失效無用了!”語鋒微頓,沉聲喝道:“現在我以三數為限,三字聲落,你兩個如果再不自作了斷,那我就只好替你兩個代勞了!”接着一字一字的震聲數道:“一,二…”藍兆民和吳永壽兩個,雖然明知南宮逸奇功力身手奇高罕絕,但在逃既無望的心念電閃之下,覺得於其反正難逃一死,不如…如此,南宮逸奇那最後的一個“三”字尚未出口,他兩已暗中提聚十成功力,同時身形暴起,挾雷霆萬鈞之威的猛撲向南宮逸奇!這是一種“死中求生”不顧
命的猛撲!被撲的如果不是南宮逸奇,換一個人,在這近祗六尺左右的距離之下,説什麼也必定被迫得挪身向旁門開一邊不可。
但是南宮逸奇到底是南宮逸奇,他畢竟是武林稱奇稱最傲誇當世第一的罕世高手!藍、吳兩人拼命撲至,南宮逸奇身形竟是未移未動,嶽立如山依舊,眼看兩人的四隻手掌已臨近他頭頂、前不足半尺之際,他才劍眉挑煞,星目寒芒電閃,雙掌倏出,已奇絕倫地攫住了藍、吳兩個的一雙手腕,雙手猛地一抖一振,喝道:“去吧!”兩聲慘吼震空,在南宮逸奇那麼一抖一振之下,藍、吳兩個的身軀立時騰空飛
,直被拋五丈以外,摔落地上寂然不動,他兩個摔落之處,距離“玄玉島主”上官碧玉立處不遠,她目光一瞥之下,芳心不
驚然大震!原來“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兩個,竟全都是七竅
血!這現象很明顯,必是南宮逸奇在那一拌一振的電光石火般瞬間,已暗運奇絕功力震斷了兩人的心脈!
“祁連七煞”縱橫江湖三十多年,生平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今晚全都命喪南宮逸奇手下,魂斷橫屍這官渡口江邊,是報應,也是惡貫滿盈!
“玄玉島主”上官碧眼見“祁連七煞”喪命的情形,她芳心駭震之餘,不暗自忖想:“難怪武林傳説他所學功力高絕,心狠手辣,稱他為‘魔’江湖惡徒莫不聞名變
喪膽…”他暗忖中,南宮逸奇已找上了那位曾要借劍給他與“祁連七煞”動手的藍衫少年美書生,神情瀟灑地望着那藍衫少年美書生朗聲説道:“閣下,我想和你談談,可以麼?
藍衫少年美書生雙眉微軒,朗聲一笑道:“可以,南宮兄要和小弟談談,小弟自然不會反對。”話聲中,已跨步瀟灑而前,藍衫飄飄地走近南宮逸奇對面七尺之處停身站立,朝南宮逸奇拱手一揖,道:“小弟石雁見過南宮兄。”南宮逸奇心中對石雁雖已生疑,但是,石雁如此客氣見禮,他自是不好形諸於置之不理,只得也拱手一揖還禮,道:“不敢當,萍水相逢,石兄請勿如此客氣多禮。”話説的本是道地的客氣話,可是有了這“萍水相逢”四個字,其中的意味便顯得有點不對勁了。不過,南宮逸奇説的也是事實,他和石雁本來就是“素昧平生”
“萍水相逢”緣才一面。也許也因為“萍水相逢”是句實情話,石雁對此也才未介意,朝南宮逸奇微笑了笑,星目深注,問道:“南宮兄要和小弟談談,不知有何指教?”南宮逸奇淡淡地道:“指教可不敢當,我是有所請教。”石雁笑道:“南宮逸奇太客氣了。”南宮逸奇臉容神突然一肅,道:“我所
請教之事,關係至為重要,尚望石兄儘量坦誠實答,石兄能麼?”石雁目睹南宮逸奇那種肅然的臉
神情,心中不由微微一怔,問道:“是什麼事情?”南宮逸奇神情冷漠地道:“是關於石兄的那柄‘青霜劍’的問題。”石雁心中微微一驚,問道:“南宮兄可是要查問它的來歷?”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耍請教石兄得自何處?”石雁眨眨星目道:“南宮兄可否先回答小弟一問?”南宮逸奇道:“石兄可是想問我為何查問此事?”石雁點頭一笑道:“南宮兄能先回答小弟此問麼?
南宮逸奇微一搖頭道:“石兄原諒,在石兄未説明得自何處之前,我不想先作任何回答。”石雁眉鋒皺了皺,旋忽淡然一笑道:“那麼小弟便先答南宮兄所問就是。”語音一頓即起,接着道:“此劍乃是小弟大師兄所贈。”南宮逸奇問道:“令大師兄兄是武林那一位高人?”石雁道:“複姓司馬雙名志恆。”南宮逸奇劍眉微微一蹙,道:“這名字似乎未聽説過,請問他的外號?”石雁道:“江湖人稱‘翻陽漁夫’。”南宮逸奇微一沉思,又問道:“令大師兄今年多大年歲了?”石雁道:“三十二歲。”南宮逸奇星目倏然凝注,道:“知道令大師兄他得自何人之手麼?”石雁道:“據説是得自一個女子之手。”南宮逸奇道:“知道那女子的姓名麼?”石雁搖搖頭道:“這倒未聽大師兄提起説過。”南宮逸奇沉思了剎那,話題倏地一轉,問道:“石兄知道此劍的原主人是誰麼?”石雁道:“據説此劍的原主是昔年名震江南武林的‘冰心俠女’季女俠。”南宮逸奇點一點頭道:“不錯,此劍的原主人正是‘冰心俠女’季女俠,後來季女俠下嫁‘天心莊’雲莊主,於是‘紫電青霜’雙劍得以合壁,令大師兄究竟得自何人之手,此事我必須找他查問個明白,不過…”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神兵寶刃,最易啓人覬覦貪念,尚望石兄好好保存此劍,今夜到此為止,改如有機緣,當與石兄再作長談。”石雁神情微微一怔!眉頭微皺地道:“怎麼?南宮兄不打算回答小弟所問了?”南宮逸奇微一點頭道:“是的,我正是不打算回答石見所問了?”石雁目光倏然深注,問道:“為什麼?是不便説麼?”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笑了笑,道:“此中原由,將來石兄總會明白的,現在請別多問了。”話鋒一頓,倏地轉向“玄玉島主”上官碧正容説道:“島主要為那‘雙戟賽温侯’芮文和報仇,這是朋友之義,我不敢妄言島主此舉有何不對,但是,我卻不能不向島主作忠誠的勸告,那芮文和乃是個外貌偽善,欺名盜世的惡徒,他實在不值得島主為他報仇的,另外,南宮逸奇雖被武林同道指稱為心狠手毒,兩手血腥之‘魔’,但是,我仰不愧,俯不作,三年來我所殺之人,無一不是昔年參加屠殺‘天心莊’慘案的兇手。”
“玄玉島主”上官碧心念轉動,凝目問道:“你所言都是事實?”南宮逸奇劍眉一軒,朗聲説道:“南宮逸奇頂天立地,昂藏鬚眉,所言句句是實,決無半句謊言了!”上官碧心念再次電轉,又問道:“這麼説,凡是昔年參加屠殺‘天心莊’慘案的兇手,你都要殺他們替雲莊主夫婦報仇麼?”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殺人償命,血債血還,凡是兇手,都應該替‘天心莊’慘死的八十八口償命,得到他們應得的報應!”上官碧心神暗暗一震,道:“一個都不放過麼?”南宮逸奇語音冷凝地道:“是的,一個都不放過,否則,那慘死的八十八人泉下何能瞑目!”上官碧柳眉微微一蹙,道:“你知道當年屠殺‘天心莊’之人有多少麼?”南宮逸奇倏然反問道:“島主知道麼?”上官碧想不到南宮逸奇忽然出此反問,神情怔了怔,搖頭道:“詳細人數並不清楚。”南宮逸奇星目神光灼灼,注地道:“如此,大約人數,島主是知道的了。”上官碧在他那星目灼灼神光
注之下,不由毫不遲疑地點頭答道:“聽説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南宮逸奇點頭含笑説道:“島主所知這大約數字非常接近,一共是一百五十三人。”語鋒一頓,接着又問道:“島主這數字是聽什麼人説的?”上官碧道:“先母他老人家。”南宮逸奇輕“哦”了一聲,道:“據我調查所知,當年‘天心莊’慘遭圍攻屠殺之時,正值令堂島上閉關之際,令堂想必也是事後聽人説的了。”上官碧點頭道:“是的,先母是事後聽本島兩位弟子説的。”南宮逸奇接問道:“貴島的那兩位弟子是誰?叫什麼名字?”上官碧道:“是我二師兄袁存全,四師姊徐小瑜。”語音微微一頓,忽然輕嘆了口氣,幽幽地説道:“他二人因為參予‘天心莊’的那場屠殺慘案,已被先母處死了!”南宮逸奇星目異采一閃,又輕“哦”了一聲,默默未再開口。
上官碧接着又道:“南宮閣下,那一百五十三人,你一定要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斬盡殺絕,替‘天心在’全莊之人報仇麼?”南宮逸奇斬釘截鐵地道:“一個也絕不能輕饒!”上官碧心神不又一震!問道:“一百五十三人中,你已殺了多少人?”
“四十七人。”南宮逸奇道:“除令師兄和令師姊二人外,尚餘一百零四人。”上官碧微一沉思,道:“有個問題我甚奇怪不解,你肯為我解釋解答麼?”南宮逸奇星目眨動地問道:“島主所
奇怪不解的問題,可是問我為什麼要冒此大險,替‘天心莊’雲莊主夫婦等全莊人眾報仇?”上官碧點頭道:“還有你與雲莊主夫婦是什麼關係?”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關於此一問題,我只能告訴島主,雲莊主夫婦和我的關係淵源極深!”上官碧秀目眨動地想了想,道:“南宮閣下,‘天心莊’全莊八十八人慘遭屠殺,若以‘殺人償命,血債血還’而言,你要殺盡那一百五十三名兇手替全莊人眾報仇。對此,我不願妄置評論,指責你有何不對,不過…”語鋒微微一頓,接着又道:“俗語説得好,‘冤仇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希望你能…”南宮逸奇接口道:“島主是要勸我放過那其餘的一百零四名兇手!”上官碧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請你放過那其餘的一百零四人中的一百零三人,只要再殺一個人。”南宮逸奇不由愕然一怔,問道:“為什麼?”上官碧沒有回答他這句“為什麼?”卻含笑反問道:“你知道當年屠殺‘天心莊’的都是些什麼人嗎?”南宮逸奇道:“據説人品十分複雜。武林黑白兩道都有。”上官碧點了點頭,又道:“武林黑白兩道,向來是勢同水火般互不相容,你知道當年圍攻‘天心莊’時,他們怎會聯手的麼?”南宮逸奇神情不
呆了呆,旋忽心念一動,星目異采飛閃地道:“這麼説來,那場屠殺,必是暗中有人
縱的了。”上官碧點頭道:“不錯,當年之事,若非暗中有人陰謀
縱,武林黑白兩道怎會聯手,你南宮逸奇武林稱奇稱最,才智高絕,傲誇當代第一,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才是!”南宮逸奇俊臉不由微微一紅,旋而軒眉問道:“那暗中陰謀
縱之人是誰,我請島主賜告。”上官碧一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如是知道,我就沒有什麼不敢説的!”南宮逸奇目轉了轉,問道:“島主可是認為暗中陰謀
縱之人,就在那其餘的一百零四人之中麼?”上官碧微微一笑道:“我想應該在。”語聲一頓又起,道:“俗語有云:‘冤有頭,債有主’,我希望閣下能上體天心,只找那主謀元兇,別再濫殺其他之人!”南宮逸奇微一沉思,道:“多謝島主指教,島主仁心慈懷,南宮逸奇衷羽甚
欽敬,不過…”語音一頓,聲調倏轉沉凝地接道:“那一百零四人中除了那主謀元兇之外,最少還有兩人也非殺不可!”上官碧問道:“還有兩個是什麼人?
南宮逸奇劍眉挑煞地道:“殺害雲在主幼兒幼女的兇手,至於其餘之人,我願意答應島主按照彼等平素常在江湖上的為愉惡行,酌情分別予以輕重不同的懲處!”上官碧心中十分明白,南宮逸奇既然這麼説了,如再多勸也是徒然,於是,遂含笑説道:“我謝謝閣下給我這份情面。”説着朝南宮逸奇頷首襝衽一福,又道:“那‘雙戟賽温侯’芮文和與本島雖然頗有點情,但是,他既是那種狡詐假冒偽善之徒,本島自不會得再為他向閣下尋仇,今晚就此作罷,並此告辭。”話落,率領其島眾弟子騰身飛掠而去。南宮逸奇星目轉望向仍然靜立在一邊的藍衫少年美書生石雁道:“石兄,你也可以走了。”石雁雙眉微軒了軒,問道:“南宮兄一定要找小弟大師兄查問‘青霜劍’得自何人之手麼?”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我必須向令大師兄問明得此劍的經過!”石雁沉思地眨眨星目接着道:“南宮兄,關於敝大師兄得劍之事,小弟有點解説,南宮兄能相信麼?”石雁正容説道:“我司馬大師兄於十一年前始才離開師門,行道江湖得到此劍的時間,是在五年前,地點是在懷玉山中。”南宮逸奇星目深注地望着石雁,沉思了剎那,點點頭道:“石兄的解説,我相信了。”石雁目閃異采地道:“那麼,南宮兄可以不去找我司馬大師兄了?”南宮逸奇搖頭道:“不,我仍必須要找令大師兄一談。”石雁星目一眨,問道:“為什麼?南宮兄難道並不完全相信小弟所言?”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我仍要找令大師兄一談的意思,是必須問明那個持劍的女子是誰?”石雁雙眉蹙地道:“南宮兄不會…”南宮逸奇接口道:“石兄放心,我不會得隨便傷害令大師兄的。”石雁正是耽心南宮逸奇傷害他大師兄,聞言,連忙拱手懷揖,道:“如此,小弟這裏先謝謝南宮兄了。”南宮逸奇含笑還禮道:“石兄不必多禮。”石雁一笑抱拳道:“再見。”聲落,騰身電
,好快的身法,轉眼之間,便已遠去百丈以外,消失在夜
中。南宮逸奇目光緩緩瞥視了地上“祁連七煞”的屍首一眼,轉望着“冰掌閻羅”孟有松説道:“勞駕孟大俠把他們埋了,如何?”他語氣雖然十分客氣,但是卻有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自然威儀。
“冰掌閻羅”孟有松連忙點頭:“老夫道命。”——掃描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