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無奈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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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幫總部的一間格調古雅的房間裏面，殷九正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單手敲打着扶手，眉宇間有些微微靠攏，看樣子此時的殷九並不心安。

其實這次的行動，殷九並不贊成，畢竟對付莫銘這樣可怕的敵人，千萬是不可大意的，他不想去冒險，可是眼卻一意孤行，偏偏要殷九給他人手，好讓他趕緊解決掉莫銘。

畢竟眼在“暗秩序”組織裏面的地位要高於他，而且眼這次還是奉命而來的，殷九也沒辦法，只能任由眼去調動洪幫的兄弟去辦事，可是他有一種預，很不好的預，他覺得這次眼失敗的可能很大。

“啪嗒啪嗒…”有個人慌慌張張地走進入了房間，他還沒有説話，殷九眼睛就猛地睜開了，看到來人臉上的表情，眉頭緊鎖，壓低着聲音道:“情況如何？”來人正是殷九身邊的心腹小弟李飛，李飛被殷九安排去打聽情報的，如今得到了消息，立馬回來彙報了，只是他的神情很慌張，支支吾吾道:“龍頭，本來事情進展着好的，可是，可是…”連續説了好幾個可是，李飛就跟舌頭打了幾十層結一般，愣是沒有把話繼續説下去。

看着李飛的舉止，殷九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事情，心裏窩着一把火，眉宇間也出一股煞氣，聲音變得更加的陰沉:“我問你情況如何，你別跟我繞着彎子説，直接告訴我，好，或者不好！”

“我們的行動失敗了，很多兄弟還沒有參與到行動中就被警方的人帶走了，打前鋒的兄弟死掉了不少，可是仍舊沒有攻入敵人的內部，敵人的火力太猛了，我們用刀去拼本拼不過。”李飛唯恐惹怒了殷九，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趕緊一股腦地説了出來。

“修羅還真夠狠的，竟然連國家的力量都搬出來了，果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啊。”殷九一臉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繼續問道:“對了，眼的情況如何？回來沒有？”

“額，我來就是為了告訴龍頭這件事情，事情結束後，我在度假村不遠處蹲了很久，卻沒有看到眼那幫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的身影，我估摸着他們已經死在敵人的手裏面了。”李飛神情慌張的説道，他很怕殷九會將怒火牽連到他的身上，畢竟殃及池魚的案列在古今可並不少。

“你説什麼？眼一個小隊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的？你確定？”殷九面現一絲的吃驚，就算李飛沒有親眼所見，但是眼至今未歸，似乎已經證明了李飛所言不虛，可是殷九心裏還是抱着一絲僥倖。

“千真萬確，我等了很久，一直不見眼等人的身影，這才回來稟告龍頭的。”李飛一臉苦笑地點點頭道:“我想…我想他們應該是回不來了，我看到度假村裏有一輛車飛奔了出來，遠遠看去，車裏面坐的人都是敵人的高層！”事情已經很明白了，眼去襲擊修羅等人，既然修羅等人還活着，那麼死的人肯定就是眼等人了，一想到這裏，殷九覺整個人就像是了氣的皮球，沒有了一絲的力氣，癱坐在藤椅上。

看到殷九臉有些蒼白的靜坐着，李飛也不敢説一句話，只有靜靜站在一旁等待。許久，殷九才回過神來，對着李飛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去。

李飛很識相，知道如今殷九的心情不好，不敢再多逗留，什麼話也沒有説，靜靜地退了下去。

“眼啊，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修羅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啊，你偏不聽我，這下丟了命了吧，哎，這事情你讓我如何向永恆組長報告啊！”殷九連連嘆氣。

其實眼死了，殷九本沒有一點的難過，他的嘆息只是擔憂自身的安危，眼畢竟是組織裏面有分量的人物，深得組長的器重，如今他死在了自己管理的地盤上，這要是被組長得知了，很有可能會遷怒到他的。

腦海裏浮現出組長那可怕的表情與手段，殷九的臉上增添了不少苦澀的笑容，嘆了不知道多少氣，最終，他還是硬着頭皮，決定向上頭彙報情況。

殷九可是明白紙包不住火這個道理的，眼既然已經死了，就算他不向上面彙報情況，上面的人肯定也會得到消息的，這要是知道殷九隱瞞不報的話，那他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眼啊，你可真是害慘我了！”殷九開始埋怨起死去的眼，走到書桌前，拿起桌面上放置的電話筒，快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好幾聲，殷九懷着忐忑的心，焦慮的等待着，在響了九聲後，對方才接電話，電話剛接通。

殷九還沒有想好如何開口，對面傳來了一個聽起來並不蒼老，可是卻好似飽經滄桑的聲音:“殷九，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事情要彙報？”

“是，我知道您很忙，要不是有事情，我是不敢打擾您的…”殷九説話客客氣氣，就跟是小輩跟長輩説話般小心謹慎。

“既然你知道我很忙，就別説那麼多的廢話了，趕緊説正事，我的耐可不好！”還不給殷九説完話的時間，對面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似乎有些不悦。

殷九臉瞬息萬變，簡直可以媲美川劇的變臉，甚至較於川劇的變臉更加的彩，畢竟變臉大師還要依靠已經做好的臉譜進行變臉，然而殷九卻壓不需要臉譜，只需要某人的一句話！

可想而知，電話那頭的人的地方要多麼的尊貴了，就連堂堂的洪幫龍頭也要看他的臉説話，要是李飛在旁邊的話，肯定會很吃驚殷九也會跟自己有相似的一點，唯唯諾諾！

確實如此，殷九可以有今時今的地位，全靠對方所賜，哪一天要是對方想要收回了，估計收回的就不止是洪幫的掌舵權，還有他的命！

“眼擅自行動，已經死在了修羅的手裏。”殷九深知對方的脾氣，當即不敢再任何的廢話，直接把事情簡要的告知了對方，説完這句話，殷九的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就好像一場暴風雨就在眼前，對方的沉默，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殷九的心砰砰亂跳，他很怕下一秒，電話那頭會傳來地動山搖的狂怒之音。

許久，對面卻傳來了平淡且又使殷九臉變為鐵青的聲音:“既然眼死了，那你為什麼還不死？”

“組長，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想的，眼自作主張，完全不把您的話放在眼裏，他來到這裏後，立刻命令我，讓我派人手幫他去對付修羅，這件事情我已經勸説過他無數遍了，可是您清楚的，他這個人的格，我確實勸不動啊…”殷九急忙解釋道。

“你勸不動就該立刻把事情彙報給我，而不是等事情發生了，你直接報告一個壞消息給我，殷九，你是不是活得久了，腦子有些生鏽了？”對方的聲音異常冰冷，讓殷九打起了寒顫，這是畏懼的表現。

“組長息怒，這件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就算死也是不足惜的，只希望有夠有機會將功補過，這樣屬下才可以死得瞑目。”殷九表情驚悚地説道。、“哼，夠了，我並沒有説過要你的狗命，我早就料到會這樣，眼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子太傲了，總是自以為是，讓他去三盤市之前，我已經再三囑咐不要輕易進攻，只需要潛伏在你旁邊，便可以等待機會把修羅等人一舉殲滅，他非得自作主張，現在死了也罷了。”殷九試探地問道:“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眼這蠢貨已經把我的計劃打亂了，如今他是否把我們的計劃説出去也不清楚，若是讓修羅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那麼完成這個計劃就會變得相當的困難。”聲音的主人十分的憤怒，殷九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對方此時此刻臉上那可怕的表情。

“組長，你可要救我啊，修羅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要是我被修羅解決掉了，那洪幫的大權就要落到別人的手裏了，到時候您讓我經營已久的事情，恐怕就要功虧於潰了。”殷九還算是耍了個小聰明的，他不敢直接要求對方派人來保護自己，卻是以洪幫的控制權為引子，希望對方派人過來保護他的周全。

“殷九，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別忘了，在我面前，你只是個老小孩！別企圖跟跟我耍任何的心機，你還不夠資格！”電話那頭傳來了十分陰森的冷哼聲，讓殷九瞳孔無意識的擴大了。

“組長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任何的意思，只是我很擔心您讓我辦的事情會被修羅影響到，您看，我是不是暫時離開三盤市避避風頭？”殷九苦笑着問道。

“避風頭？你要是敢耽誤我的事情，就算修羅不要了你的命，我也不會放過你，你仔細想想吧，我真的太失望了，無論對眼還是你，你們真是愚蠢，蠢得讓我憤怒！”

“嘟嘟嘟…”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聽得電話斷線的聲音，殷九一臉茫然，手持着電話，一時間也沒有緩過神來。

對方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你想要避風頭，可以！只要你不耽誤正事，你愛避風頭就去避，要是耽誤了正事，就算你躲開了修羅這個風頭，也得喪命於他的憤怒颶風中！

“哎，罷了罷了，我是本沒有退路了，要是惹怒了組長，就算我逃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手掌心的，只希望能夠趕緊辦完他代的事情吧…”殷九依然有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