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遲來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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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的突擊隊員在熊天賜和雷天的帶領下向大峽谷的西班牙防禦陣地衝去。當他們殺到的時候,蒙安娜也帶着隊伍殺到了。
那些西班牙人晚上沒一個睡踏實的,拉莫斯來了又走了消息轉眼就傳遍了軍營。士兵也不傻,知道大勢已去,長官前腳跑了他們後腳就跟着逃。
一陣混亂過後,蒙安娜的大軍也覺到了不對勁,幾次佯攻發現敵人陣營毫無動靜,這才大軍押上,和熊天賜的部隊撞個正着。
“自己人!”熊天賜大喝一聲,大步從隊列中走出。在火把的照耀下,一身皮甲被鍍上紅,他沒有戴頭盔,任由一隻馬尾辮垂在後肩,臉
有點浮腫,眉角上鼓起一個大包,可能是
彈擦破了,在那凌厲的雙目下,鼻樑上的傷疤反
着寒光。
“大人!”
“首領大人!”秦長空乍見熊天賜,眼睛不濕潤了,和關磊以及努馬三人一擁上前,單膝拜倒在熊天賜面前。努馬更是泣不成聲,熊天賜幾次才將他攙扶起來,自是好生安
。
蒙安娜緩緩走上前來,看着完好無損的熊天賜,她的肩膀微微顫抖着,握緊雙拳,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在一千多個部下面前控制自己的
情。
熊天賜看着蒙安娜憔悴的面容,和那雙充盈着淚水的大眼睛,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猛地一緊。
蒙安娜淚眼朦朧,看着熊天賜腫起的面頰,看着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面容,看着這條鐵板一樣的男人,她心中所有的牽掛和委屈,甚至是怨念紛紛湧上心頭,讓她哽咽着上前一步,緩緩將自己的身體靠在那個温暖的懷中。
熊天賜雙手緩緩扶住蒙安娜顫抖的香肩,只覺手心傳來一陣温熱,緩緩淌在他的心間。他看得出來,也能
覺到,蒙安娜這些天來一定很牽掛他,很關心他的安危。就好像綾子一樣,每次當熊天賜辦事回來的時候,不管有多晚,家裏的燈總是亮着。綾子坐在沙發上睡着了,長長的睫
上還掛着淚水,或者她坐在台燈下,翻閲着這本她總也看不煩的《亂世佳人》,看到傷心之處就會暗自垂淚,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尋找熊天賜的身影。
所有人靜靜看着兩人,心裏也在祝福他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大家都不是瞎子,敢愛敢恨的蒙安娜也不是啞巴,所有人都知道蒙安娜對熊天賜的情意,也無法忍受蒙安娜那幽怨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現在他們看到兩人終於能夠擁抱在一起,心中自有一番欣喜。
“弟兄們,我們勝利了!”雷天猛地大喝一聲,同時拔出上的彎刀高高舉在空中,或許在那一刻他想到切諾基,虎目中湧現出熱淚。
“勝利!”
“勝利!”
“勝利!”所有人都歡呼起來,似乎在配合着雷天,要將這勝利的喜悦氣氛渲染到最高。只有秦長空是沉默的,他不是不高興,只是人年紀大了,總會想得多一點。比如説,熊天賜和雷天是不是配合好的,一個展現柔情攻勢,一個體現天賜軍人獨當一面的彪悍。當然,不管有意無意,華夏部落的威望將重新達到一個高點,至少安西部落的人心已經被他們收服了。
秦長空還在考慮,熊天賜的後續安排是什麼,追擊西班牙人用不了那麼多人,該他如何安撫這些印第安武士?要知道他們在此駐紮了好幾天,因為熊天賜的安排面對區區一百人卻不敢進攻,這可是對武士最大的侮辱。即便是熊天賜為了他們好,但人心中的不滿和鬱悶卻不能不考慮。
還有,天賜鎮化成一片廢墟,死亡谷也一定遭到嚴重的摧殘,華夏部落又該如何應對呢?他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人口也增長了不少,即使加上查理鎮提供的糧食可能都不夠,華夏部落該怎麼應付呢?
想歸想,但他對熊天賜還是充滿信心,他秦長空能想到的,熊天賜也一定能想到,否則先前的佈置將毫無意義。
“蒙安娜,謝謝你的幫助,切諾基死了。”熊天賜緩緩推開蒙安娜,抓着蒙安娜肩膀的大手猛地一緊,沉聲説道。
蒙安娜還沒有從剛才的幸福中回覆過來,正想點頭,忽然心中一震,看着一臉悲慼的熊天賜,一時間不知道該説什麼,索轉過身,面帶寒霜,對着卡加和迅狼大聲説道:“立刻追擊西班牙人,給我殺光他們,為切諾基報仇!”
“切諾基死了?!”眾多將領看着一臉沉痛的天賜軍,剛才的喜悦頓時被澆滅,各個呆若木雞。
“還不快去!”蒙安娜怒聲喊道。
卡加和迅狼一臉殺氣轉過身,指揮一千五百人分成五隊人馬,向南方迅速進發。他們沒有能夠和華夏部落的人並肩作戰,這已經讓他們到屈辱,如今追擊殘餘的敵人,如果不能把西班牙人殺光,他們顏面何存?!
熊天賜本想阻止,但見安西部落的人羣情奮,也只好作罷。
“大人,那我們呢?”雷天久久才將目光從出發的安西武士身上收回,急忙問道。
熊天賜沒有理會雷天,轉身對秦長空説道:“長空,新英格蘭的特使來了嗎?”
“大人,已經到了,此刻正在蒙安娜的部落中做客。”秦長空恭謹答道,同時心中疑惑,不知道熊天賜究竟作何打算。
“將他帶到天賜鎮來,我要見他!”
“雷天,帶領突擊隊員向南進發,記住,和范德薩匯合後停止追擊,等我命令!”
“遵命!”雷天大喜,帶着三百多突擊隊員迅速向南追擊。
“大人,您是不是想借機攻打弗吉尼亞,以此來彌補我們的損失?”秦長空乘着蒙安娜離開之際,忽然湊到熊天賜身邊,低聲問道。
熊天賜驚訝地看着秦長空,點點頭:“不愧是秦長空。説説你的猜想吧!”秦長空出一個滄桑的笑容,整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説道:“這次西班牙人長途奔襲,不論弗吉尼亞是否暗中提供幫助,我們都可以咬定他們通敵。大人讓麻省的特使前來,無非是想做個證人,也想試探一下新英格蘭的反應。所謂師出有名,我們損失了天賜鎮,也死了很多人,西班牙人既然走了,理所當然要把怒火撒在弗吉尼亞人的身上。即使
後新英格蘭聯盟的人説起來,也只會覺得我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至少對咱們擴張的野心不會有強烈的懷疑。再者,兩個殖民地本來就水火不容,幸災樂禍的一定大有人在!”秦長空的眼睛像秋
中的寒星,越發明亮,繼續説道:“我相信大人事前一定做了很多準備的工作,至少剛才沒見到荷蘭水手,我想他們一定有別的任務在身。至於如何利用這一千五百名蒙安娜的戰士,相信大人也有佈置。不過長空覺得大可向蒙安娜首領以及卡加明説,這樣在
情上會讓他們更好過一點。”熊天賜聽罷沒有立刻接茬,他在想那個擁抱,那個讓他有點突然的擁抱,如果沒有那個擁抱,他大可按照原先的計劃,將卡加的部隊引入弗吉尼亞,藉助他們來剷除英格蘭人。
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蒙安娜對他的情誼是如此之深,他覺得自己有點卑鄙。或許他真得應該像雷天説得那樣,順其自然,若是這樣,可能會省去很多麻煩。
二十一世紀的人情味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古代相比的,綾子是個異類,正是這個異類讓他將所有的情集中在綾子身上,而對其他人與人的情
失去了信心。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一些比利益更為重要的東西,或許它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潛在的利益。
“長空,你是對的。”熊天賜嘆息一聲,向面而來的蒙安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