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順手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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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賜聽完古力特的彙報後眉頭緊皺，不伸手摸摸鼻樑上閃亮的傷疤，尤其是他們在遠東地區的殖民者，他們不但受荷蘭、西班牙和英格蘭的擠壓，還要面臨鄭氏王朝和眾多南洋華商的貿易挑戰，子過得很不順當。牙人索當起海盜，當然，他們只敢對一些小的商船和沒有背景的商船下手，否則觸怒了任何一方，他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毫無疑問，襲擊韓洋商船的海盜一定是鄭芝龍指使的。要報，不報對不起“死去”的韓洋和那些資助移民的華商的心血，不報更會顯得鄭芝龍一手遮天，他熊天賜以後怎麼得到南洋和沿海商人的支持？

“古力特，你確信那個商人説葡萄牙海盜船向着石塘島方向行駛？”熊天賜遞給古力特一支煙，自己點了一，了一口，慎重問道。

“大人，錯不了的，石塘島是個珊瑚礁島，地理位置獨特，一般的商人都知道。合。|查工作，自信説道。

“如果能在我們出發前剿滅他們最好不過，現在只能依靠鄭成功和他的手下了。水師艦隊。+問道:“移民的情況怎麼樣？”

“大人，銀子都發給他們了，目前他們都得到暫時的安頓，沒出什麼亂子，隨時都可以出發。|維利亞。了口煙，忽然看了熊天賜一眼:“大人，鄭芝龍的人一定會干預我們在維利亞的行動，我們要早做準備！”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維利亞有行動？”熊天賜瞄了古力特一眼，笑着問道。

古力特怔了一下，不好意思説道:“大人向來都是將能夠利用的條件徹底利用。|食，怎麼也要討回來吧？”熊天賜沉默不語，彈彈煙灰。你還恨西班牙人嗎？”

“恨，恨之入骨！不過大人放心，我不會衝動地。

“這就好，你也殺了不少西班牙人了，心中地仇恨應該排解很多。現在的你可不是兩年前那個亡命之徒了。忌，不能情用事！”

“古力特能有今，全憑大人所賜。|落，就算是再大的委屈我也能忍受！”熊天賜心中一動，抬頭問道:“你是混血出身，我問你，你覺得你究竟應該是那個國家的人？要説實話！”古力特淡淡一笑。了，大人，我是華夏部落的人！”熊天賜楞了一下，若有所思點點頭，他見古力特有些疲倦，便站起身道:“早點休息吧，你明天還要趕回台灣。如何打通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控制的白銀路線，第二。補給不會出現問題，第三，各國的航海圖都是機密，我們怎麼樣才能整理出自己地航線，或者開發出新的航線。答案。

古力特聽仔細後，急忙站起身，見熊天賜離開大廳後，這才將手中香煙捻滅，回到房間歇息。

第二天，古力特離開之時，鄭成功送走李定國之後又馬不停蹄趕到青芝山，到達山上別院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着秦長空的兒子在院子裏亂跑，洪彩蘭看着兩個孩子笑鬧，那張憂鬱的臉上總算出笑容。

走進大廳，卻見熊天賜正拿着鵝筆在白紙上畫着什麼，鄭成功一時好奇，靜靜走到書案前，看罷不一震，訝然看着熊天賜。

“阿森，你看我畫的世界地圖怎麼樣？”熊天賜沒有抬頭，對照着利瑪竇留下的地圖副本，又在自己地地圖上描了一筆。

“天賜哥，地圖上的紅線是什麼意思？”鄭成功仔細看罷，發現很多他都不知道的島嶼標記和地理輪廓，但最為醒目地還是一條弧形的紅線。

“這是一條有發現地航線圖。給的島嶼，就是這裏，夏威夷，珍珠港，讓後繼續向東，到達這裏，美洲的西海岸。前了，急忙解釋道:“我曾經看過一個航海家的記殘本，他提到過這條路線，也提到夏威夷島。船，開闢這條航線，如此一來，我們的溝通將更為便利，需要的時間也更短，對今後地貿易也是意義重大。

鄭成功欽佩熊天賜大膽的設想，若有所思點點頭，欣然道:“能夠開闢出一條不受歐洲人控制的航線，對我們都十分有利，此間事了，我會派人去的！”熊天賜將這份簡陋而又超前的地圖折起來，遞給鄭成功，又細細叮囑了幾句，這才詢問了一下和李定國合作的進展。

“我和李將軍一見如故，昨晚在皇上的御花園中更是坦誠相見。今皇上已經答應和張獻忠的大順軍合作，互為聲援。再清楚不過，有我父親大人和那幾位伯父在，合作絕非是順利之舉。今也只能如此，更為密切的合作涉及到各個方面地利益，急也急不得。

“能夠互為聲援也算不錯，現在建立的關係或許在後才會發揮出他的作用來，阿森後還要和李定國多多聯絡。了，為我們帶來一條消息，有荷蘭人發現了襲擊韓洋船隊的葡萄牙海盜。

“哦？”

“這些海盜很可能就潛伏在石塘島上。

鄭成功聽罷煞氣騰騰的臉忽然變得十分難看，半天才長出一口氣道:“石塘島上沒有海盜，只有我父親派出的五百守軍和一百人的葡萄牙商團，其他都是來自各地的一些漁民。

“你是説，是你父親的人假冒海盜，襲擊了韓洋他們？”熊天賜雖然早就想到，但還是不住問道。

“該是如此，父親大人派自己的人假冒海盜襲擊別的商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大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古力特得到的消息準確嗎？”熊天賜忽然出凝重的表情，點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説，似乎這消息的來源真要好好確認一番了。我們佈下圈套，我們也要想辦法破了！”

“天賜哥，父親大人無非是想看你我的底牌，成功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鄭成功謹慎説道。沿海的力量那是不夠的，就只能依靠他的力量，可和自己父親的人刀槍相見，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熊天賜神自若説道:“此仇不報，我熊天賜何以向韓洋，向南洋的華商代，何以向那些被他們屠殺的同胞代？！阿森放心，我不會用你的人的，他們能假扮海盜，我們難道不能扮漁民嗎？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殺了這些敗類！”鄭成功見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又是慚愧又是低下頭，低聲説道:“天賜哥，你已經讓小刺殺了我父親派來的探子，也算是為韓洋出了口氣，眼下移民在即，不能旁生枝節，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熊天賜拍拍鄭成功的肩膀，自信説道:“你也明白，即使我再向總兵大人示好，他也不會放過我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展示一下手段，讓他心存顧忌。坦。

鄭成功思索片刻，最後終於抬起頭，咬牙道:“為了天賜哥的移民大業，為了你我的約定，天賜哥，這次的行動還是用我的人吧！”熊天賜暗歎一聲，不用你的人我哪裏來的人，總之你和你父親的衝突不可避免，既然如此，就讓我先利用一次吧。起頭，看着鄭成功，忽然出動的表情:“阿森，我將永遠記得我們的約定，也相信，這個約定很快就能實現！”

“一定會實現的！”鄭成功起身子，出強大的信心，將最後的一點掙扎也拋棄了，繼續問道:“天賜哥，我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