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滿清密探勇探龍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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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年6月一天的上午,一輛風塵僕僕的破舊馬車駛進了海京城,這馬車不是西洋那種四輪的,而是滿清到處常見的那種一個車廂卡在一對軲轆上的兩輪車,跑起來,尾巴一顛一顛的,蓋住後面出口僅僅是個髒個看不清是黑還是藍的布簾子,在車伕的吆喝聲中和車身的吱呀聲中穿過人
,在城南一間寒酸的客棧前面停下,車伕
着粵語對車廂裏的三個人笑道:“湖南來的客人,你們住在友朋客棧如何,這地方靠近城外港口,你們明天去進碼頭進貨也方便。”
“有勞小哥了。”車裏的三個湖南客人掀開髒兮兮的布簾從車後跳下車,領頭的是個矮個的40多歲男子,頭大兼身材壯實,看起來身材好像是方的一樣;胖胖的臉上都是橫,這有點嚇人,但和頭上那頂歪帶的瓜皮帽一襯,卻又略顯滑稽,和這裏隨處可見的遠途商人沒什麼分別;這客人還留着烏光水滑的辮子,在廣東炙熱的太陽下,手上拿着自己外套,身上只穿着個對襟小坎肩,
出兩條
短的胳膊,一甩一甩的顯得
力十足。
他兩個跟班倒是都很年輕,一個紅皮膚,一個黑臉,都很魁梧,比他們老闆高出一個頭,身材健壯,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虎虎生風,迅捷有力,跳下車後迅速轉身從車裏拿出一個大藤條包,另一個則出一個長形的包裹,背在肩上之時裏面發出金屬之聲,看來是什麼兵器。
不過車伕對他們這種人見得太多了,海京現在就是瘋狂的冒險家樂園:中國內地的土匪、洋人裏的破產遊俠,這裏隨處可見,只要你運氣好,你有膽量。你有眼光,或者你夠勤勞,海京就是屬於你的,所以眯着眼看了看那長形包裹,車伕笑眯眯的伸出手去:“客人,把車費付了吧。”
“好好好。我們從碼頭到城門是付過地,進城逛一圈另付哦。”壯實的領頭中年人雖然面相可怕,但卻是笑容可掬,馬上從帶裏摸出一塊銀元遞給車伕。
車伕接過。仍在褡褳裏,然後從裏面掏出銅錢找錢。
“喂,你不是黑我們吧?我們也經常坐車的,桂林、南昌、長沙都跑過,你給我們要的價格貴兩倍!”黑臉的跟班不滿的叫道。
“哎,出門在外,計較什麼!”壯實中年人不滿地制止了手下的質問。
車伕倒是笑了。他把錢遞給老闆,解釋道:“各位老闆,我哪裏會黑你們?一看你們就是來這裏進貨!海京和廣東這邊東西確實貴。很貴,什麼東西都貴得很,絕對不是內地能比的,你們呆兩天就知道了。”
“為什麼?”中年人一愣,問道:“這裏苛捐雜税多?”
“苛捐雜税是沒有。”車伕指着南城門説道:“看到沒有,天天那麼多船進來。咱們的和洋人地,那都是一堆堆的銀子進來這邊!這裏有錢人太多了,洋人有錢,咱商人也有錢,咱軍隊賺得暴多,陸軍海軍一樣有錢,這麼多人有錢,賣東西的能不漲價嗎?”
“有錢人多?”中年人眨了眨眼想了想,笑道:“總不會都是有錢人吧?哪裏都是窮人多。這麼貴的地方。窮人能活得下去嗎?”
“活得下去。賺錢的地方很多,比如去工廠做工。雖然一天從天亮幹到天黑,累得都爬不上牀去,但小工也一天1錢半到2錢銀子,一個月下來不也5、6兩嗎?”車伕微笑道:“多動動,比種地賺得多多了。”説着,車伕坐上了車,抬起馬鞭,説道:“我也去跑了,那個你們要是僱車,找我。給這個店老闆説是老幺送你們來的,店費他給你們八折,而且知道我住哪裏。”站在店外,目送短髮的車伕消失在街道拐角,三個湖南人面面相覷,紅臉青年小聲地問中年人:“掌櫃的,這人説的靠譜嗎?長地探子?”
“哪有那麼多探子,住兩天就知道了。”中年人冷哼一聲,扭頭進了客棧。
“老闆來了啊,歡啊。來海京做買賣啊?哪裏人啊?”客棧夥計倒是熱情無比
了上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給熱的滿頭汗的中年人遞過來一張蒲扇:“您做哪一行?小店裏有各種貨物行情,10文錢一張,還能幫您聯繫運輸。”
“我長沙開古董店的,來這裏進幾台鐘錶,不過也看看這裏的行情,那些行情每樣都給我來一份吧,合適的話我也進一點。”中年人笑道:“另外給我一間上房,我們三人一起,不要其他人合住。”進了那個鴿子籠一樣“上房”三個湖南人都是大吃一驚,這三張牀就排滿了這個小房間,牀之間地空隙腿一點的
本就擠不進去。
“這就是上房?貴死啊!”黑臉跟班又氣又怒:“這房錢在長沙都可以住最好的客棧了!”
“李元,你小聲點,隔牆有耳。”中年人不滿的瞪了一眼跟班,在牀上坐下,馬上翻看起剛買來的那一疊子各種商品報價來了。
紅臉跟着掌櫃的坐了下來,他小聲的説道:“大人,這裏跟各省巡撫、總督傳來的情報不同啊,除了到處都是洋人一樣,沒有民不聊生、路邊堆滿餓殍的情況啊,平民也沒人恨長啊,倒是一致罵天朝…。”
“他們拿下了江西,還能缺糧?”李元小聲地説道:“不恨長,那是他們被長
洋教妖法魘住了,再説我們一路上見地都是下等賤民,讀書人才是中
砥柱,一個讀書人比得上1萬個賤民。”中年人伸出了手指點着李元笑道:“這次你個李跳腳説到點子上了,張龍潭沒説對。”
“大人您過獎了。奴才是跟隨您久了,老聽您教導。”李元站起躬身説道。
聽到這裏,這個大人的眼睛從那疊油紙上猛地抬起來,陰狠地看向這個躬身行禮的李元,他小聲而惡狠狠的説道:“給我收起你那套官腔來!説了多少遍。在這裏不能叫大人,我是黃掌櫃!張龍潭你也聽到了?”
“是,奴才…小人明白!”兩人馬上同時起立躬身行禮。
“哼,不小心就掉腦袋!”中年人冷哼一聲,低頭繼續翻看起資料起來。
此人就是湖南巡撫駱秉章麾下智囊之首----師爺左宗棠左季高。
左宗棠少時屢試不第,轉而留意農事。遍讀羣書,鑽研輿地、兵法。在趙闊那個歷史上,後竟成為清朝後期著名大臣,官至東閣大學士、軍機大臣。封二等恪靖侯。
布衣時候自比卧龍,駱秉章是三顧茅廬才把他請到自己身邊做師爺。
傳説駱秉章以巡撫身份派人去找左宗棠來自己身邊做師爺,結果左宗棠不弔他;駱秉章第二次自己親自微服私訪去請這牛人了,照樣不出山;最後駱秉章想了個假逮捕的法子,假稱要向富人索取軍費,把左宗棠的富人女婿抓起來了,左宗棠不弔巡撫。但他也愛惜自己女婿,氣壞了,怒氣衝衝地去長沙找巡撫講理去了。沒想到到那裏一看,女婿沒事正和駱秉章等着他呢,這才做了駱秉章師爺。
這師爺做的很牛,據野史説,某一天,駱秉章正在府內休息。突然聽到校場放炮。按規矩,只有在往北京送摺子時,才能放炮,以示鄭重其事。駱秉章忙問左右:“放炮為蝦米?為蝦米?”左右説:“是左師爺在上摺子。”
“哦。師爺在上摺子啊。”駱秉章點了點頭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