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經濟與軍事:皇帝和長江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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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失眠一宿,今天頭暈難受,寫的很僵硬,大家多包涵吧。

抱歉抱歉。

“坐,白頭。”看愛將來了,趙闊很隨意的扔了球拍,指了指門旁邊的幾把藤椅,自己披了一件厚袍子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謝陛下賜座。”穿着洋裝尷尬不已的朱清正受着洋裝褲子勒住自己大腿的覺,小心的坐下,他摸了摸自己的少白頭,環顧倉庫四周笑道:“聽總管説您新建了庭院娛樂室,我以為是多富麗堂皇的東西,沒想到就是把個倉庫騰空拉上網打打毽子。”趙闊不屑的吭了一聲:“有什麼好修的?夏天熱死、蚊子咬死,冬天又濕乎乎的,住金磚裏也一樣。”接着他賊眼瞄到了帶朱清正來的那個自己僕役,手裏提着包東西,站在門口,明顯是朱清正拿來的東西。

“那是什麼?”趙闊問道。

朱清正趕緊笑了起來:“送陛下的禮物,請拿進來吧。”趙闊接過僕役手裏那傢伙一看,目瞪口呆,好久説道:“這是觀音還是瑪利亞啊?”接着掂了掂,轉頭笑道:“不過純金的,看來你在江西發財了啊。”

“靠!這不是説我貪污嗎?”朱清正趕緊解釋是他天地會老大哥陳開發財送給他地。他不信天主教。想着趙闊信,趕緊拿來了。

“陳開這鄉巴佬。最近放高利貸是發財了。我在院牆外邊那錢莊特許他開地。”趙闊呵呵一笑,把踩着蓮花的金瑪利亞放到桌子上説道:“哪天轉手讓布爾布隆送給拿破崙三世。巴結巴結他們法國佬。媽地,最近給我放高利貸的利息越來越高。明顯覺地我不可靠,這**商。”聊完閒事。趙闊開始問正事了:“江西情況如何?”

“完全執行您的戰略,順利拿下南昌,還打殘了清妖20000人。”朱清正正道:“圍城打援。”當然這個圍城打援,不是後世那種閃電戰+包餃子,這年頭,太平軍守城講究“守險不守陴”他們主力在城外要害紮營防禦;而清兵是守城地,敵人一來,城門就封死了。進出都得是用繩子在城牆上攀巖。連他們潰逃出城都是“蜂擁縋出”而援軍自然也進不去。一般就是在城外紮下營寨圍觀攻城,指望揀個漏什麼的。

“圍城打援”自然是依託後顧無憂地據地和補給線,圍住城,攻援兵營壘。

因為趙闊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未來,對太平軍和八旗綠營戰法有了解,前者就是個寇,城市我隨打隨扔,補給就地解決,如果有船,還可以發揮極高的機動;後者就是個老鱉,遇到太平軍,守軍馬上龜縮在城裏封閉城門,玩命求援,而援軍則都是:我大清援軍存在主義”要不跟着你走煩死你,要不給你在圍攻的城外駐紮着,嚇唬你----好比你去打一個癟三,另一個過來,先把西瓜刀(或者指甲刀)放在你看得見的地方,他敢不敢捅你另説,只是告訴你,我存在別當我不存在。

但清兵的戰法是據太平軍的寇來的,趙闊絕對不想自己家門口被堵上,就像天京外邊的江南江北兩個集團軍地滿清4萬王八堵着。

而且趙闊從來沒想當過寇,他地戰略是在江西步步為營,各地都重新分配權貴土地,收買民心,然後設立各級官員控制佔領區,以贛州為後勤基地,然後才把朱清正的尖刀甩出去。轉載自大宋陸軍不是寇戰法,而是烏龜戰法,打造據地是烏龜殼,前面地敵人主力就用尖刀擊潰,然後攻城奪取據點就是伸脖子咬住東西,隨後就是整個身子跟着推過來,推平沿途一切,然後繼續伸頭咬,再繼續推平。

等朱清正咬到南昌的時候,身後全都是自己人了,據地很好建設,南方地區在任何時候,太平軍的擁護程度都比清軍高,就算在趙闊知道的太平天國完蛋的時候也可以,那時候好比一個貧民是選擇被太平天國王爺打斷手,還是被滿清綠營或者湘軍打斷腿。

當然這只是因為滿清不得人心到極點,而太平軍對貧民還好,軍紀不錯;另外,洪秀全美好的《天朝田畝制度》幾乎從沒實施過,它的佔領區還是清朝那套制度收租,佃户也向地主繳納,但趙闊可是真的去殺有權的地主,然後分了他的財產給貧民“行賄”自然見過“短賊”的江西百姓,嗷嗷的擁護大宋解放他們。

身後有了據地後,後顧無憂,補給線牢靠,朱清正坐擁雄獅圍住南昌城,一邊攻城,一邊就打援軍,----誰來就幹掉誰,城邊不許圍觀!

依靠後方趙闊的兵和物資的全力供應,朱清正自然打得這片地區的清兵聞風喪膽,生生的把南昌城裏的清兵絕望死,最後城破被拿下。

“你覺的這種打法如何?”趙闊問道。

“我軍火力勝過清妖百倍!是很厲害,”朱清正稍微停頓了一下道:“但是這樣打就太仰仗補給了,炮彈、火槍、彈葯、食品,一船船的補給,在贛江上川不息才跟得上消耗。”

“補給問題就是銀子。你也知道那法國開花彈一發多少錢?那是**嗎?完全就是打銀子!而且大到鐵炮,中到開花炮彈、霰彈,小到子彈包裏的火葯全是進口!”趙闊嘆了口氣説道:“幸虧你打得還算順利,我錢包裏都快沒圍城地錢了。”

“那陛下地意思是拿下南昌後。暫停我軍鋒鋭?”朱清正問道。

趙闊答道:“是的。轉入戰略防禦一段時間。一是江西自古分南昌、贛州南北兩截,南昌是富庶之地。要消化掉它,不急於進攻;二是它就位於鄱陽湖地入口。上面的九江乃是長江戰略要地,地處長江中游,為江西地北大門,扼鄂贛皖三省,屬水陸通要衝,戰略位置極其重要,歷來為兵家爭奪的軍事重鎮。我擔心急於進攻九江地話,會陷入和湘軍、清軍、太平天國四面混戰的局面。所以在此之前,打造好你地水師。”

“而且,我最擔心的是太平天國那邊的情況。”趙闊説道。

“您的意思是太平天國會來攻擊我們?”朱清正並不意外的問道。

“我覺的這很有可能,我們現在佔領大半個江西已經和安徽結界了,安徽那裏是石達開苦心經營的據地,和我們做的差不多,他督民造糧冊,按畝輸糧米,鐵索攔江商旅收税。還心選派各級官員。”趙闊:“自從老子稱帝。天京那邊一直對咱們命令不斷,不是要我配合他們西征。就是要這要那,我基本上沒理過他們正事,也就是給幾個大頭送送禮,現在我們兩地盤連接,如果我是東王,我也要試試大宋的份量。”

“如果我們比他們弱,他們也會掉我們吧。”朱清正點了點頭,這並不是問句。

“所以,你要加強江西據地建設,爭取民心;楊秀清肯定要來掂量我們地實力。如果他地軍隊過來,直接敲他,敲贏了,然後我們再繼續稱臣。”趙闊冷笑道。

“我還以為您要消滅他們呢。”朱清正呵呵一笑。

“我滅他幹嘛?緩稱王!他們在長江域四處竄,替我們引着4萬清兵和一隻湘軍,我現在怎麼捨得和他們為敵?現在是長江域越亂越好。”趙闊哈哈大笑起來。

他伸出一隻手搖着説道:“我們一開國就砍掉了滿清的廣東,現在佔據一個江西,那就是抄了滿清地一個錢袋和一個糧袋,長江越亂,亂的時間越長,對我們就越有力,其實我們軍費效率遠高於咸豐那王八蛋,因為我手下沒有他手下那麼多虎狼,最擅長的是騙錢貪污和搶劫,而不是打仗。過一段時間,怕是咸豐那傢伙為了養他的富貴八旗綠營兵,要進當鋪了吧。”

“陛下,那我就地補充贛人入軍吧,若要防禦,不是僅僅兵能夠的,需要大量的防禦軍隊。”朱清正問道。

“好,你擴展吧,江西的賦税分一些給你做軍餉。一會召集他們幾個管錢的宦助國商量商量。”趙闊很隨意的説道:“我打算任命竇文建為珠江戰區大帥,你就是長江戰區大帥。”

“多謝陛下!臣勢要肝腦塗地報答陛下知遇之恩!”朱清正趕緊謝恩。

“另外我自己也訓練了兩營“土”槍營,急缺軍火,這個彈葯和槍支生產,能不能在廣東本地搞一個,全部從國外運來,太慢,時間太長,也太貴。我們又不缺能工巧匠。”朱清正説道:“我士兵有自己從海京買的洋槍,是咱們工匠手工仿製的洋槍,2兩半銀子,好用的。”

“仿製並不難,”趙闊笑了:“一個工匠敲敲打打就夠了,但洋槍厲害的地方不在於它是犀利,而在於機器製造,標準化配件!”

“您請示下?”朱清正滿頭霧水。

“洋槍很容易壞,如果自己手工造的,不能標準,各處大小不一,你壞掉只能去找原來的師傅,連子彈都要專門壓制適合彈膛口徑的,難道士兵上陣身後還要跟着個造槍師傅?自己壓制子彈?”趙闊繼續説道:“而西洋火槍單隻犀利和我華工仿製相若,但他們是機器批量生產的,哪個部件壞了,可以馬上更壞,子彈更是一水的一致,士兵直接拿槍領子彈就可以了,所以1對1,手工仿製槍不亞於洋槍,但是幾千人的大戰,手工槍一方必然完蛋,保證不了火器供應。”

“我明白了。”朱清正繼續問道:“那麼向洋人買這些機器如何呢?”

“我已經買了設備。在試製洋槍和彈葯了。而且是法國1849年研製地新式線膛步槍-米涅式步槍minierifle。僅長1。4米,重量10斤。程近乎兩裏,如果用這種新槍列裝地洋槍隊。打現在的十字軍,能把裝備老式褐貝絲槍地十字軍打成篩子。大宋兵工局早就在運行了。”趙闊一笑。但卻沒有多少得意的意思。

“那應該是很高興地事情啊,陛下。”朱清正看出趙闊並不怎麼高興:“難道是花錢太多?”

“槍炮廠和造船廠比便宜多了。不算廠房機器花銷,去年一年他們花了我3萬兩銀子,造船廠就是太狠了,我預算是3年投入300萬兩,法國人建議我建個較小的,較小地也一樣花錢…”然後,這個皇帝冷笑一聲,他説道:“白頭,即便有了設備。還要有原料。造槍和子彈的原料,比如鐵什麼地還要進口。槍炮、路械、機船,無往非鐵。鐵之興廢,國之強弱貧富系焉。而鐵,需要鐵礦開採和冶煉,這些又需要優質的煤礦開採。”

“這麼麻煩!”朱清正有點傻了。

“這本就不是最麻煩和困難的!”趙闊猛地一揮手,説道:“最困難的是缺人!我現在就好比一個洋人要去參加清妖的科考,從筆字、中國字一直到四書五經、到八股文全部要背要練,我缺人!這些武器設備,現在新月異,我本不在乎買什麼洋人機器設備軍火,反正都是靠進口,買魚不如學漁,買魚吃的人早晚餓死,只有打會漁才安然無虞,我唯一需要的就是有這些知識並能作的華人!然而訓練這種人比訓練洋槍隊士兵還難…”趙闊對着空氣划着圈:“滿清這裏本沒有產生西學式的土壤,要打漁居然要先挖條河出來!”

“鐵礦廣東就有,只是煉好鐵不是靠木炭嗎?哪裏用煤啊?”朱清正問道。

“全球,我們和洋人,一開始都是用木炭鍊鐵,”趙闊解釋道:“後來西方人發現全城用煤鍊鐵地法子,更便宜,更有效率,但是需要反爐和鍛打旋轉鍊鐵工藝。要知道兩年前,英國佬年產鐵2700萬噸!不管怎麼講,如果有了這套體系,別説是造槍、造炮了,連馬車輪子都可以鐵做,那時候鐵會比土都便宜。

“煤礦哪裏有呢?”趙闊冷笑一聲:“江西不僅是糧食袋子,還有罕見地優質煤礦,沿江兩岸只有江西萍鄉的煤,灰份少,磺磷輕,最適宜鍊鐵,是中國不可多得地好煤(就是趙闊那個時代大名鼎鼎的安源煤礦地區,那時代科技水平下,南方沿江地區唯一的好煤)。我已經讓法國佬派人去勘探了;煤礦地點就在南昌贛州中間挨着湖南的贛西袁州府,地開湘贛門户、勢扼吳楚咽喉。不管那裏煤礦什麼時候能開始,你一定要把那裏牢牢握在手裏,在軍事上,就是抵住湘潭和長沙間的一把尖刀,若湘軍南下攻擊廣東,你就捅進去他裏;若他們東攻江西,竇文建就在廣東把刀從郴州方向,他們**裏捅上去;只有他們在長江水系中和太平天國互咬,這個我們不管。”

“而且大鐵礦我也知道在哪裏,就在瓊州府(海南島)那荒島上!”趙闊無奈的笑道:“只是什麼沒有本事的話,手拿金飯碗只能當乞丐,所以現在我新設立了藝官,就是跟洋人技師學習的華人技工,我沒本事出鐵煤來,但是藝官我砸鍋賣鐵當褲子也要拉起他們來,他們才是我們大宋最犀利的武器。”

“除了打仗外,我不懂這個,陛下。”朱清正摸了摸頭上的汗,老老實實的説道。

趙闊一笑,指着朱清正身上的洋裝笑道:“是老周給你做的吧?告訴你,他們布商更厲害,他們幹好了,能把滿清折騰垮掉,當然也能把我折騰垮了,洋槍洋炮算個,他們是最可怕的力量。”

“不會吧?難道您真會符咒啊?”朱清正愣了。

趙闊指着遠方天空,説道:“回來廣東的時候,看到英國人新開的明輪輪船運輸公司了吧?厲害吧?那咕咕冒煙的蒸汽機表面上吃的是煤塊,但實際是喝弱者的血,如果我們不能放點血馴服自己的機器去喝別人的血,那麼別人的機器就會榨乾我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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