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部:白素為了紅綾留在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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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知道我的意思,她搖了搖頭:“別問我,現在,我也不知道是為了甚麼!”温寶裕也興高采烈:“她是人,她已經知道甚麼是“不要”的意思!我也會盡力幫助她!”女野人在這時,像是知道各人是在討論和她有關的事,所以睜大了眼睛,望望這個,望望那個,眼神中略帶不安,可是緊握着白素的手,又顯得相當平靜。
她毫無疑問是人從她的眼神之中,可以肯定。
白素又對十二天官道:“她力大無窮,如果授她武藝,一定大有所成!”十二天官齊聲叫好,藍絲佯填道:“我也沒有學武藝,她倒比我更幸運!”矮老頭笑道:“你學降頭,她學武藝,我們有了兩個女兒!”十二天官乾脆把女野人當女兒了,這就令得苗峒之中,更是喜氣洋洋。
十二天官是由於白素所託,才對這支野人這樣好的,可是白素為甚麼會對女野人那麼好呢?這時,白素正把女野人臉上的長,儘量壓向後她早已把自己的上衣,
了結女野人披上。
女野人的身量甚高,比白素還高十公分左右,被撙起了頭上的髮之後,可以看到她圓臉大眼,當然絕對稱不上美貌,可是也不致於是甚麼怪物,確然是一個從小就和猿猴在一起長大的人。
這時,藍絲和温寶裕也走了過來,一雙戀人,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講許多許多話,温寶裕一定已向藍絲説了這支野人的一些事,所以藍絲一到,就拉住了女野人的手,道:“我和你一樣,都不知自己的身世來歷,湊巧我在河上漂的時候,叫十二天官發現,把我撫養成人,若是我被一團魚發現,只怕現在變成了一條魚,更難變回人了!”藍絲的話,轉來雖然有點匪夷所思,可是她説的,倒也是事宜,若是女野人自小,不是
落到了和靈猴在一起,她自然不會變成“紅綾”而是好端端的人曰當藍絲才走過來的時候,女野人的眼睜得老大,望着藍絲,氣息琳咐,大有敵意。藍絲才一抓住了她手的時候,她還掙扎了一下已經掙
了,可是藍絲極快地又握住了她的手,而且,十分迅速地,用另一隻手的中指,在女野人的掌心上,捏了一下。
女野人這才立時安靜了下來,聽藍絲講完了這番話她當然聽不懂,可是卻也例着口,笑了一下。
在那一剎間,我只聽得在我身後的十二天官,有幾個發出了一下表示寶訝的鋼嘆聲,我可以肯定,藍絲在那一剎間,一定是做了甚麼手腳,不但是我,連白素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一起向藍絲望去,藍絲向我們笑嘻嘻地作了一個鬼臉。
我們的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心知藍絲決然不會有惡意,也就罷了。
後來,自然知道,藍絲在那一剎間,使了一種降頭術。她到女野人對她,有着強烈的敵意,所以才使了這種能消除對方敵意的降頭銜。那時,十二天官雖然受了白素所託。答應照顧女野人,可是他們是苗人,在他們的心目中,女野人始終是“紅綾”不怎樣相信她是人。
而藍絲一施了這個降頭銜,當然瞞不過十二天官的眼睛。這種降頭術,又只能對人產生作用,不能對獸起作用,所以女野人在一被施術之後,態度就有了改變,這就令十二天官到驚訝,同時也深信女野人是人!
在歡樂的氣氛中,温寶裕講述着經過,等到到了夜午時分,杜令把那宇宙定位儀放了出來,在山下看來,確然如同半山上,忽然升起了一個光亮無比的月亮,銀輝
轉,映得山峯十分光亮,成為奇景。
這一夜,在藍家峒之中,酒和食物,消耗得如同水一樣,女野人也十分喜歡喝酒,白素一直企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她一些話,又不斷掙壓着她頭臉上的長
。
我打趣道:“你要是心急着她的樣子,可以用苗刀把她的髮剃去!”自素竟像是當真一樣:“不…等她自然
落才好,十二天官他們
於蠱術,一定可以有古怪的辦法,使她的長
自然
落的!”我看白素這樣認真,也不便再開玩笑。到了下半夜,我才道:“杜令還等着我們去進行他們回去的最後手續,不要讓他們久等!”白素點了點頭,把女野人
到了藍絲的手中這時,穿了衣服的女野人,已經會一面發出吼叫聲,一面會學着舞步跳躍了。
和峒主、十二天官説了我們離開一會,立刻再回來,並且告訴他們,那另一個月亮喜歡甚麼時候現出來,全然和甚麼惡力量的控制無關。
我們上了直升機,温寶裕也破例沒有想跟來,只是圍着藍絲,團團打着轉,説不出的喜歡。
直升機飛回石坪,仕令和金月亮等得有點着急,我們才一下機,他就把兩副頭罩,給了我們,要我們戴上。頭罩的眼鏡部分,是相當厚的黑晶體,一戴上了之後,那團光亮,登時暗了許多。
然後,我們一起進了山,那定位儀在半空之中飄動,懸浮在它原來應在的位置之上,緩緩轉動,仕令在不斷地
作着,可以看到,定位儀的巨大投影,映在一幅
壁之上,隱隱現出許多
叉的、錯綜複雜之極的組度,我和白素,一點也着不懂那是甚麼意思。
仕令作了一會,同我們作了一個手勢:“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和月亮,會進入一個透明單子,你們就在這座控制儀之前,照次序,按動這幾個掣鈕“他一面説,一面指點着,要按的,不下十七八個之多,我和白素不敢怠慢,全神貫注地聽着。
然後,等我和白素,一連複述了三遍而準確無誤之後,他才大是放心,拍了拍我的肩頭,相當慨:“我們這一去,後會只怕無期了!”我也相當傷
,杜令和金月亮的出現,在這個故事之中,一開始像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如果不是這個外星人的基地恰好在苗疆,那麼温寶裕必然無法獲救,從此在苗疆消失。
後來,我和白素討論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是不是還會把温寶裕失躁再也不出現的經過記述出來?答案是不會,因為温寶裕的消失,一定對我們造成重大的打擊,形成巨大的痛苦。別人怎樣不知道,至少我和白素,對於巨大的創痛,都會採取深埋在心底的方法,再也不提別説不對別人提起,就是我和白素之間,也絕對不會提起!雖然絕口不提,創痛一樣在,但是一提起來,等於去挑動傷口,這又何必?
當下,我慨了一陣,想起了苗人説那“月亮”經常升起,連老峒主小時候,也見過一次,所以我道:“你們其實,經常有人來去,不然,不會使苗人看到[月亮”是不是每次來的時候“杜令笑了一下:“只有我是利用了生命密碼的改變而製造了人體的,其他的人,都“借用”了地球人的身體不過請相信我,每次他們這樣做的時候,這個地球人都處於非死不可的處境之下!”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有過十分詳細的討論,實在不必再説甚麼了。
所以,我只是數了一聲,擺了擺手,神情黯然。杜令知道我的心意,他道:”據我的研究,地球人對本身生命的珍惜,異乎尋常----不論這個生命處在如何惡劣的情形之下,都要活下去,在地球上,對這種情形,有一個專門名詞!”我聽到這裏,也不
愕然,因為我是地球人,一時之間,竟想不起那個專門名詞是甚麼來?杜令立即道:“這個專門名詞,叫作“偷生”!”我“啊”地一聲,不
苦笑,揮了揮手,請他不要再説下去。
確然,地球人忍辱愉生的多,奮起反抗拚命的人少,這才形成人類的歷史,直到近前,仍然有着少數暴君統治看大多數人,竟然可以隨意殘殺的行為出現的原因!
杜令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和金月亮一起進了一個透明罩之中。
我和白素,迅速地按照他們的吩咐,按動着那些按鈕,才一按完,眼前徒然黑得甚麼也看不到要在幾秒鐘之後,才知道是頭罩的黑晶體遮去了光線的緣故,那定位儀已不再發光了!
我與白素同時除去頭罩,看到杜令和金月亮的身子靠在一起,兩個人都笑得十分甜,一動不動他們的身體可以在這裏長遠保持下去。而事實上,他們已經回去了,回到了遙遠的、不知位於宇宙何方的不知名的星體之上去了!
我和白素出了山,駕着直升機,回到藍家峒時,看到一干苗人,都醉得人事不省,連那女野人也沒有例外,扎手札腳,躺在草堆之上。
白素真的在苗峒中住了五個月,悉心教導女野人紅綾。我和温寶裕是第二天就走的,温寶裕還依依不捨,我幾乎沒有抓着他的頭髮捉他走,因為我估計這上下,他母親的哭叫聲,可能已成為世界的新聞了。
五個月之後,白素才回來。
在那五個月之中發生的事,和白素回來之後發生的事,自然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