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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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
“是咱們的人。”趙月輕聲道,“這個月,夫人已經將咱們的人趕的差不多了。”李未央面平靜,只是眼睛裏卻沒有多少笑意,蔣月蘭的院子,自然有她的人,不過是為了確保
之的安全,多留個心眼罷了,可是很明顯,這些人蔣月蘭已經逐個清除掉了。她會挑去那有刺的,也並不奇怪,不過是處罰幾個下人罷了,外人
本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就這件事嗎?”李未央若有所思地道。
“其他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正夫人一天總是要鬧騰幾回,不是嚷嚷着頭痛就是腦熱的,也夠煩人的,連累的大夫一天都得去個幾回。”趙月嫌棄地道。
李未央點點頭,彷彿順口問道:“替她診脈的,是咱們家常用的麼?”
“這個——奴婢已經查過,這位大夫姓何,卻不是咱們李家常用的大夫,只因夫人説這是她在孃家用慣的了,對她的身體狀況最為了解,比其他大夫都要合心意,老爺這才特意請了來替她看病。”李未央聽到這裏,微微一笑道:“可查清楚了底細?”趙月微微抬頭,道:“是,這位何大夫的確是蔣家用了很多年的大夫,醫術那是有口皆碑的,所以老爺沒有懷疑,直接便請了來。”李未央卻慢慢道:“派人好好盯着這個何大夫。”好端端的,若是盯着夫人就罷了,為什麼要盯着一個大夫呢,白芷在旁邊聽了,不由奇怪道:“小姐是懷疑什麼嗎?”李未央的目中過一絲冷漠的光芒:“我剛剛警告蔣月蘭,老夫人要為父親納貴妾,她那邊便懷孕了,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白芷仔細思忖了片刻,的確是如此,可是那懷孕的脈象也是三個大夫會診出來的,這個總不能作假吧。就算是作假好了,十個月後總要生出兒子來才行,李家的門
森嚴,蔣月蘭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從外頭
個孩子來吧?她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這樣一來,懷孕應該是真的才對。
李未央瞧她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由輕聲道:“倒不是我多疑,只是實在太巧合了。”當晚,又有人來報,蔣月蘭在給李老夫人請安後回住處的路上摔了一跤,擦傷了手臂。李蕭然趕緊過去,仔細查看見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蔣家那邊得知了消息,便提出要給蔣月蘭請個風水師傅看看,是不是和什麼犯衝。這種事情尋常也是有的,李蕭然便同意了,所以這位趙半仙便上了門。
因為當今皇帝篤信道教,所以各家各户都喜歡逢聖上的意思,凡事都得請個道士回來看看,這樣一來,自然
的烏煙瘴氣的。李未央十分不喜歡這些人,但她也不反對,畢竟人家也是混口飯吃,只要對方不來招惹她,便也就罷了。
等趙道士上門了,李家先是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他也吃飽喝足了,拍拍肚皮道:“李丞相,請我來,可是為了你家夫人的胎像?”老夫人吃驚道:“道長是如何得知?”趙道士笑道:“貧道從你家經過,便看見貴宅上空紫氣東來,是大吉之徵兆啊!必定是有文曲星投下凡間,在你家落下,這種情況,千年難得一見,我又怎麼會錯呢?”李蕭然是個文官,自然很看重兒子的才氣——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嫡子,還未出生就已經被道士説成是文曲星,縱然知道有誇大的嫌疑,他依舊很是高興,連忙道:“果真如此嗎?”趙道長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的,貧道從來不會胡言亂語!”李蕭然高興之餘,便又有點緊張:“可是我家夫人的胎像一直不穩當,大夫不知道看了多少,可就是無濟於事,所以想請道長來幫忙看看,到底是什麼緣故?可是衝撞了什麼?”趙道士點點頭,道:“那就起個乩吧!”李蕭然聞言,便將要問的問題寫在一張黃紙上,然後遞給趙道士,他將
據求的問題,請示神靈,記錄下來,予以解答。趙道士接過來也不看,輕輕指頭一彈,那張紙竟然忽然燃燒起來,轉眼焚化成灰燼。
“我已經將你的問題,送給帝君了!”趙道士神情嚴肅起來,“很快就會給你解答!”他正説着,眾人便瞧見那靜靜擱在沙盤上的筆,突然毫無徵兆的跳起來,在沙盤上筆走龍蛇,眾人的眼睛都盯在了沙盤上,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三姐,這真是有神通啊!”李常笑低聲在李未央耳旁説道。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趙道長是遠近聞名的半仙,自然是有神通的。”當然,跟那宮中的紅道士周大壽相比,還差得很遠。這點微末伎倆,不過江湖術士走街串巷的雕蟲小技罷了,李未央還不看在眼裏,不過,她很想知道,蔣月蘭請了這麼一個人來,到底想要幹什麼。若是她想要藉着什麼相剋之説趕走自己,那她就太愚蠢了。李未央相信,現在的李家,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膽敢這樣做。
很快,只見那沙盤上漸次寫出龍飛鳳舞的豎行字體,趙道士看了十分動,竟然跪下磕頭,連聲道謝起來,把其他人看得莫名奇妙,他們都不明白,那沙盤上究竟寫了什麼。
趙道士回過身來,高聲道:“李丞相,敢問這宅子是否死過人?”但凡世家大族,哪家沒死過人,別説一個兩個,找百十個都找的出來。更別提當初的姨娘們一個一個死在大夫人手裏,那可都是冤死鬼,他這麼一問,眾人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古怪了。
“這——自然是有的。”李蕭然沉片刻,直接道。
“這就對了,正是陰氣太重,對這文曲星的陽氣大為妨礙。若是長此以往,只怕文曲星就要另尋他處投胎了。”趙道士極為嚴肅認真地道,看他這副表情,縱然李未央知道他説的都是鬼扯,其他人也不由得不相信了。
凡事都是如此,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李蕭然點點頭,道:“那依道長所言,我們又該如何?可是要將夫人遷出宅子去?”趙道士想了想,道:“不,讓我好好算算。”他手指快速的轉動了一番,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在測算着什麼,很快便道,“有法子,只要找個八字重的人壓一壓就好!”
“八字重?”李蕭然一愣,隨後目光有點疑慮,“那我便將全家的八字都寫下來,給道長好好看看。”
“不,奴婢們的用不着,須得找貴人。”趙道士補充道,李蕭然便吩咐人照辦了,不一會兒,便將家中主人的八字全都寫在帖子上,遞給了趙道士。他接過後,認真看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才慢條斯理道:“老夫人的八字是5兩4,正是應了那句‘此命推來厚且清,養兒成才看功德,豐衣足食自然穩,正是人間有福人’,果然好八字啊!”李蕭然忙道:“那麼是否——”趙道士搖了搖頭,“不妥,不妥!還不夠。哦…李丞相您的八字是6兩2,應了那句‘此名生來福不窮,讀書必定顯親榮,紫衣金帶為卿相,富貴榮華皆可同’!嗯,也是個好八字,只是,還不夠重。”二夫人有點着急:“那我和我的女兒呢?”她可不關心蔣月蘭,只是見這老道士説的很有門道,想要知道自家的命數。
趙道士道:“二夫人您的八字三兩一,二小姐的八字四兩二,都不是很重。”大家面凝重起來,趙道士又仔細推算了一番,道:“四小姐的八字只有三兩四,不妥不妥,太輕啊!”隨後,他突然看見了李未央的八字,眼中一亮道,“三小姐——恩,她的八字乃是世間罕有啊!”李未央目光清冷地望着他,淡淡笑道:“不知道長所説,世間罕有,究竟如何罕有法?”
“不瞞小姐説,你的八字足足有七兩啊!”實際上,趙道士少説了二兩,按照李未央的八字來看,正是七兩二,應了那一句:此命格世界罕有,十代積善產此人,天上紫微來照命,統治萬民樂太平。但是這樣的八字,莫非皇帝皇后才有,可是眼前這位不過是個丞相千金,莫非將來有皇后之份?不,不對,應當説原先是有皇后之份,可後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小姐無端被戾氣和殺氣影響了八字,她的前景霧茫茫一片,本什麼都看不到,按照這樣推算,這皇后之份怕是要沒了——可,趙道士這些話是無論如何不敢説的。
其實,趙不平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江湖術士、不學無術,他的確是有點神通的。他的本事與擅長天象和煉丹的周大壽不同,他擅長稱骨,可以據每個人的八字推算出人的前程。當然,不是絕對的八字越重越好,輕的也有比較好的,但從一般意義上説,八字重的普遍比輕的得到的批示要好,因此李未央的八字足足有七兩二,這已經是世間罕見了。可她的前程,卻又為什麼蒙上了一層血霧呢,難道是殺戮過多的緣故?趙道士越發奇怪,在莫可奈何之下,只能將李未央的八字説輕了二兩,但在其他人看來,也是極為震驚的了。
二夫人吃驚道:“什麼?她一個二月生的丫頭八字有七兩?!這怎麼可能!”趙道士笑道:“這就對了,二月出生本就帶了煞氣,再加上八字如此之重,正合適,絕對不會被物侵擾。”
“道長的意思是——”李蕭然蹙眉。
趙道士笑道:“夫人住的院子陰氣太重,而三小姐的那個院子她已經住了兩三年,最乾淨不過——”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哦,道長的意思是,讓我把院子讓出來給母親嗎?”趙道長看到李未央古井一般的眼睛,有點發怵,趕緊道:“不必不必,只要三小姐肯闢出一個房間來給夫人,讓她靠着你,沾沾陽氣,順帶滋養胎氣也就夠了。”李未央聞言,就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芷小心道:“請老爺恕奴婢多嘴,只是小姐的院子本來就不寬敞,怕委屈了夫人。”
“不,還是別去打擾未央了!我自己會小心的!”一直在旁邊作壁上觀的蔣月蘭突然開口,雖然懷了身孕,她卻依然身段嬌弱,臉帶着一分淡淡的哀愁,平
裏她總是喜歡擺出十足的嫡
架勢,可是此刻示弱的她,卻更讓人心憐,好像生怕被李未央嫌棄。
李蕭然道:“這怎麼行呢?未央的八字是唯一能救你的人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孩子不能平安嗎?”他的心中,倒未必真的相信什麼八字之説,最重要的是,他擔心李家其他人不想讓這個孩子出生,這個其他人裏面,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未央。
她自己有個親弟弟,自然希望李之將來能夠繼承家業,但是多了個嫡子,這
之將來就沒資格了,這樣一來,李未央肯定是希望這個孩子生不出來的。在李蕭然眼睛裏,李未央是個手段厲害的丫頭,説不定要使出什麼惡毒的手段,既然這樣,不如讓蔣月蘭住在她眼皮子底下,若是蔣月蘭有個什麼閃失,李未央第一個難以逃
嫌疑。傳出去,謀害嫡母的罪名可是要殺頭的,李未央縱然再大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當然,在李蕭然的顧慮之中,家裏的其他
妾也都是羨慕嫉妒恨,為了鎮住他們,住在李未央那裏才是最好的。縱然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李未央也非要保護蔣月蘭不可。
李未央看着自己的父親,畔劃過一絲冷笑,這個老男人還是不瞭解她,她
本不在意他李家的家產,至於
之,她的確是很關心。可是她如今手上的錢財足夠這孩子活兩輩子都用不完,何至於覬覦旁人的。更何況,
之將來若是有本事,她替他設想再周到也是
費,他若是沒有本事,她替他爭奪再多也是白搭。可惜,李蕭然不懂這個道理。
“未央,算是父親請求你,不過是騰出一個房間來而已啊,不要這樣小氣。”李蕭然竟然低聲下氣地道。
老夫人看着李未央,皺起了眉頭:“未央,我會每天派人去看着,想必不會出什麼事的。”這麼説,老夫人也希望藉着自己的八字壓一壓鬼怪了。李未央微笑起來,道:“既然老夫人和父親都這麼説了,未央還能説什麼呢?只是照顧母親責任重大,未央怕是一個人負擔不來。若有差池——”李蕭然道:“我這邊會派人專門守着,你放心吧,不會費你多大心思。”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便吩咐人趕緊收拾東側那個陽光充足的屋子,那裏最寬敞。”李蕭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一切拜託你了。”事情圓滿解決了,李蕭然揮了揮手,管家從懷裏掏出銀袋子,雙手奉上給趙道士道:“這點錢先給先生補補身子,等我家小少爺降生後,另有大禮相贈。”
“實在太客氣了…”趙道士伸手拿了,卻看到李未央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打個寒噤,訕訕道:“那我就告辭了。”下午,李老夫人便命羅媽媽親自帶着丫頭們替蔣月蘭收拾屋子,李未央卻留下白芷和墨玉看着院子,自己帶着趙月一路向談氏的院子而來。
趙月道:“小姐,那趙道長説的好像真有神通啊!”李未央笑了笑,道:“神通?什麼神通?不過是裝作鬼附身,用袖子擋住我們的視線,牽動兩手上的透明絲線…”
“啊,那小姐怎麼不拆穿他?”趙月驚訝道。
“對方一計不成心生一計,我又何必拆穿呢?她在防着我向她的孩子動手,我也在防着她對之動手,不過是彼此防備罷了。她既然想要住進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成功的。”
“可是小姐,奴婢覺得夫人不只是想要住進來這麼簡單。”趙月這麼説道,可能是跟在李未央身邊久了,她看多了那些人狡詐多端的面目,總覺得蔣月蘭有什麼不妥,卻又説不出。
李未央卻只是微微笑起來,道:“不必管她。”説着,她已經進了談氏的院子。
談氏正在小佛堂裏唸經,李未央進去的時候,她正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誠心祈求。她在求老天爺保佑她的一雙兒女,千萬平安幸福。
李未央看着談氏虔誠的模樣,又抬起頭看那端坐的菩薩,他慈眉善目,俯瞰眾生,可惜,從來不是萬物皆平等。她不由笑起來。對她而言,老天爺和神靈都不管用,她誰都不相信,她信自己,每一條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這個世上,人能夠依靠的,永遠只能是自己。
談氏仍舊在誠心祈求,她的言語隨着滿屋香火飄散,一回頭,卻看見李未央在屋子門口站着,她趕緊爬起來,道:“未央,你怎麼來了?”李未央慢慢道:“大夫人要搬去我的院子住,所以羅媽媽帶了人在收拾,我嫌太吵鬧,就出來走一走。”談氏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她怎麼要住到你那裏,這不合規矩啊!”李未央淺笑,“也許是我院子裏風水好?”
“你這孩子,怎麼也學的這樣敷衍我!”談氏不由嗔道。
“不過是説我的八字重,能壓得住罷了,沒什麼大事的。”李未央輕描淡寫地道。
“不!他們怎麼能這麼做!這簡直是——”談氏畢竟是個老實人,她實在説不出別的話,只是她覺得這特別的不妥。雖然她覺得新夫人是個好人,但為什麼非要搬去和未央一起住呢?這讓她產生不好的預。
“未央,夫人那邊你照顧不好的,自從懷孕以來,她不是嫌棄飯菜清淡,就是三天兩頭的動胎氣,她若是在你那兒,出了事情豈不是得你擔着?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的!”談氏雖然心思單純,卻也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妥當,生怕女兒受到連累。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娘,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是老夫人做主,她都開口了,我能推卻嗎?再者,大夫人住在我的院子,卻有專門的人照料,不必我做什麼的。”李未央容忍李老夫人和李蕭然提出的無理要求,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可能的危機裏面,保護自己,才是她首先要考量的。更何況,蔣月蘭越是上蹦下跳,在她看來不過是死的更快而已。可是不管李未央如何安,談氏都顯得憂心忡忡,李未央不再多言,仔細檢查了一遍這小院子裏的守衞,吩咐談氏身邊的人一定要仔細檢查四少爺的飲食和接觸的一切東西,這才離開。
晚上,蔣月蘭已經搬到了東邊的屋子,與她一起搬過來的,還有四個貼身伺候的丫頭和兩個經驗老道的媽媽,所以整個院子一下子顯得熱鬧許多。再加上那榮媽媽一直在拼命挑剔枕頭被套,挑剔茶水房間,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她滿意的地方,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換過一遍才好,更是搞得這個院子雞飛狗跳,難以安穩。
趙月守在廊下,警惕地看着對面的動靜。榮媽媽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屋子裏,墨竹輕輕地熄滅了燭火,低聲抱怨了一句:“他們那邊實在是太亮了,點那麼多蠟燭照的小姐這邊都睡不着。”李未央輕輕地躺在了牀上,沒有説一句話。
墨竹今偷夜,被外面的喧譁聲吵得心頭火氣,不由壓低聲音道:“小姐,夫人這麼囂張,乾脆給她一點教訓好了!”墨竹的意思是,要給對方一點教訓,當然,不至於讓她產。可是暗夜裏,李未央冷淡地道:“做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留下痕跡,如若一不小心讓人抓住把柄,就得不償失了,畢竟,蔣月蘭如今住在我這裏,她出了什麼事,別人都會懷疑到我身上。”這也是李蕭然的真實意圖,真是個自私自利的老男人,李未央冷笑了一聲。
她在想,蔣月蘭到底想要做什麼呢?跟李蕭然一樣,想要藉着自己來保護她?還是怕自己謀害她?不,李未央覺得,沒這麼簡單。或者她是想要給彼此都找點麻煩,但一個懷孕的女人,尤其這個孩子還關係到她將來在李家的地位,她會拿這麼重要的孩子來冒險嗎?
------題外話------我是在存稿箱留言的小秦:讓三皇子蔣華歇一會兒吧,蔣月蘭放心大膽地向前衝!`(*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