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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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看着右腳踝的固定繃帶與向醫院租借的枴杖,襲縵縵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奈

有沒有人像她這麼慘啊,已經被迫離家出走,居然還出車禍造成踝骨挫傷,至少要半個月才能痊癒…難道是老天爺在懲罰她不孝的反抗老爸婚,更逃婚到本來,才讓她不小心被機車撞到?

可是爸擅自決定要把她嫁給她向來只當兄長看待的大師兄,更強硬的説這樁婚事他説了算,她無法愚孝的順從,當然要逃婚啊!

她很無辜耶,老天爺竟還讓她出車禍,這會不會太沒天理?

“喏,你的內服止痛藥還有外敷藥膏。”一道清朗的嗓音截斷襲縵縵的思緒,她抬起頭,看見不久前幫她去領藥、那位她拔刀相助的台灣朋友就站在她跟前。

“謝謝,真是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她微難為情的接過藥。

在路上出車禍時,她以為自己只是扭到腳,遂婉拒擦撞到她的機車騎士送她到醫院的負責心意,未料當對方離去,她才發現自己右腳本無法踏地,若非這男人送她來醫院,她現在也許還在路邊等待救援。

“這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樓子齊淡淡低道,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實是強忍着頭痛不適,親自開車送他來醫院。

他大可叫計程車送他到醫院,不過也許是他幫過自己的忙,見他腳受傷,他便毫未猶豫的載他來醫院就診。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傷到腳踝韌帶,休養半個月就能痊癒,他自己也順便看了醫生,服過冒藥,頭痛不適減緩不少,否則若再痛下去,他可能會覺得這個舉手之勞幫得有些自

他雖這樣説,襲縵縵仍然很謝他送她來醫院又幫她領藥,於是她問道:“請問你貴姓大名?”知道他的名字,後若有機會才能好好答謝他。

“樓子齊。你呢?如何稱呼?”他禮尚往來的問,就當個朋友。雖然他對於被這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小子當成弱男人還有點耿耿於懷。

“我—”糟糕,她沒準備假名耶,她現在是男生,總不能用襲縵縵這個本名吧,那她該叫什麼?

“嗯?”樓子齊納悶的看着他。怎麼這個人報個名字吐吐的。

“我…呃,我叫龍一,有點簡單的名字,希望你不會見笑。”情急之下,她將自己的姓氏“襲”拆解成同音異字的“龍一”用這個假名應該不會被笑吧?

“怎麼會,這個名字有點像本人。”

“是嗎?”她微笑裏帶着誤打誤撞的心虛,接着想起什麼的問:“你的傷勢要不要請醫生看看?”

“之前醫生為你看診時,已經有護士為我擦過藥了。”也就是在那時候他順便看了醫生、服下冒藥,不過他沒打算提這事,不想再聽龍一説出他身子虛的嘔人評論。反正他冒向來好得快,回去多休息,明天就沒事了。

他要説的是—“你的行李還在我車上,我沒聽你説要趕飛機,你是今天來本的吧?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你的手帕等洗過我再還你。”

“手帕不還沒關係啦,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我希望住在客人比較少的民宿或旅館,不曉得你知不知道哪裏有適合的地方?”襲縵縵直到他問起,才想起她尚未找到住處的重要問題。

她詢問過兩家民宿,可是房客都太多了,不符合她想避開人羣的原則,偏偏她的腳意外受傷,無法再四處找住的地方,不如問他比較快。

“東京的觀光客本來就不少,現在又是賞櫻季節,無論是民宿或旅館,住房率只怕都很高。”

“是喔,那怎麼辦?我不想住人那麼多的地方。”她苦惱地垂首低喃。老爸説不定已經請朋友在找她了,人多嘴雜的地方不是避難的好場所,她要住哪兒比較好?

見龍一蹙着過於秀氣的眉低頭苦惱,樓子齊未作多想的説:“跟我住吧。”

“你要我跟你住”襲縵縵猛然抬起頭問,口奇異的漏跳一拍。

樓子齊雖有些意外自己怎會在尚未詢問過好友之前就邀龍一同住,然而原本很單純的一句邀約,在龍一十足驚詫的反問中,竟讓他弔詭的覺得自己把話説得太簡潔了,有些曖昧。

他只得微懊惱的補充説明,“我目前住在朋友提供的住處,那裏很寬敞,就只有我住,應該很符合你的住宿條件。”

“這…”襲縵縵猶豫的瞅着他。

他看起來是個好人,問題在於若和他同住,除非她有坦白真實身分的打算,否則她勢必無法像私下投宿那樣自在的恢復女兒身,而必須時時女扮男裝,這樣好像有點辛苦…

她有所顧慮的模樣看在樓子齊眼裏,自動將其解讀成龍一也覺他邀約同住的簡扼話語藏含曖昧,認為他有不良企圖,因而猶豫又防備的看着他。

拜託,他沒有斷袖之癖,喜歡的是女人,會出借住處純粹是好心幫忙,這個姓龍的小子以為他真想對他怎樣不成?

“看來你似乎有些懷疑我的企圖,既然這樣,我去把你的行李拿來,你自己慢慢找住的地方吧。”他略微不快的説着,隨即怏然的轉身邁步。既然他的好意人家不領情,他也無須自討沒趣。

“樓先生,等…哎呀!”

“喂!”聽見身後的驚呼,樓子齊下意識回頭,就見龍一整個人往地上撲跌,驚得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他。

“好痛…”襲縵縵撲進他懷裏,右腳踝傳來的刺疼令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那低細的痛聲令樓子齊的口無端一緊,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扶在他上,一逕問道:“你到底在幹麼?想把腳扭得更嚴重是不是?”

“你轉身就走,我急着想追你,忘記腳上有傷嘛…”她抓着他的衣服,右腳稍微懸空,仰起小臉回答。

望見他眉心仍有忍痛的皺擰摺痕,樓子齊濃眉不由得跟着蹙起。敢情他險些跌倒、疼了腳全是他害的?先被懷疑的明明是他,然而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不心生自責…

等一下,楚楚可憐?這小子是男的欸,和楚楚可憐搭在一起像話嗎“話講完我當然要走,你追我幹麼?”扶他坐回椅子上,樓子齊沒好氣的問,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這小子不是很強很man?忍痛力這麼低,害他胡亂用了令自己起雞皮疙瘩的形容詞,更沒道理的對他到自責,他要不要趁機挖苦回來?

“我想告訴你,我沒有懷疑你的企圖,而是你住的是你朋友提供的地方,我貿然叨擾,這樣好嗎?”她避重就輕的説道,但她是真的沒懷疑他對她有企圖,這點有必要澄清。

聞言,樓子齊微微挑眉。他沒懷疑他就好。

“我朋友人很好,不會介意我帶你回去。你想清楚了沒?到底要不要跟我住?”話一説完,他暗惱自己怎麼又用了會令人想入非非的問法,這次龍一不會認為他把話説得曖昧吧?

“嗯,那就叨擾你了。”襲縵縵沒想太多,決定寄住。此時先有個落腳處比較重要,至於女扮男裝…她想扮久了也就習慣了,應該不會很辛苦。

“那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見他未再猶豫,樓子齊頓釋然。

“喔。”她拿過椅子上的藥與一旁的枴杖站起來,未料才拄着枴杖走沒半步,枴杖一偏,她就站不穩地直往旁邊倒去,幸好樓子齊眼捷手快的扶住她。

“謝謝,我還不太會用枴杖。”她尷尬説道。

“看得出來。”他拿枴杖的姿勢很不靈活。

呃,這男人這麼老實的接話,害她困窘得不知要説什麼。就在她有點糗的想再試着移動枴杖時,她的枴杖冷不防地被拿走,整個人更是被攔橫抱了起來,嚇得她直覺的低呼出聲,“呀啊!”

“閉嘴。”

“你—”

“抱你到車上比較省事,我沒有要對你做什麼,你用不着驚叫得這麼大聲。”樓子齊眯眼望着他微顯驚慌的小臉,蹙眉説道。他又沒對他怎樣,他隨便亂叫,萬一引起別人誤會很麻煩。

話説回來,就算他是預防龍一再跌倒,也該是像帶他來醫院時扶着他就好,怎會想也未想的攔抱起他?他又不是女的。

“我是突然被嚇到,並沒有其他意思。”沒忘記他好像很介意被懷疑,襲縵縵連忙解釋。只是她平常雖不拘小節,但這樣被個男人抱着,實在很彆扭,一顆心也不知是被嚇到還是不習慣被抱,怦跳得亂七八糟。

“最好是這樣,把枴杖拿着。”樓子齊低聲示意龍一拿起教他擱靠牆邊的枴杖。

儘管他對自己衝動抱起龍一的舉動很有意見,然而與其放下險些跌倒兩次的他任其不穩地行走,倒不如由他抱着比較省事。

倒是託這小子的福,他還是頭一次對個大男人公主抱,這一點他想不覺得嘔都難。不過這小子五官像女人一樣細緻秀氣就算了,怎麼體重也像女人一樣輕?

他都這樣説了,襲縵縵只能拿過枴杖,由着他抱往醫院門口,沒叫他放自己下來,免得又被他誤會自己懷疑他對她有企圖,想對她怎樣。

是説,她剛才瞄見他俊臉酷酷的,稜角分明的好看側臉好像也帶着些剛硬的霸氣,似乎不像他給人的第一印象那樣温和斯文,他…應該真的是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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