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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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翔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沮喪的受再次席捲而來,他氣她的無動於衷,可是他明白自己心底永遠怪不了她。
她一定是知道他不可能真的這樣做,所以才這樣説的吧?
像這種態度的員工,早就該讓她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了,但是,他絕不可能這樣做,而且他還怕景緻哪天真的不想在這地方工作,那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説真的,他這個老闆做得還真窩囊…
他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撐着下巴,時而望着舞池裏擺動肢體的人們,時而定定看着她工作。
宋景緻假裝自己不在乎他的目光。反正她得忙着應付客人的需求,本沒時間理老闆,再説,她早該習慣老闆三不五時的監工了。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建設,但是隻要馬翔均一坐在吧枱附近,她就算再怎麼想假裝鎮定,心跳依然會莫名其妙加快。她不喜歡他的靠近,非常不喜歡,覺她怕的其實並不是馬翔均的靠近,而是怕自己失控。
“不忙的話,幫我調杯酒,可以嗎?”馬翔均突然問。
他客客氣氣地問着,覺簡直像他是員工,景緻才是老闆。
話聲剛落,一杯深藍的酒隨即端放在他手邊。
杯裏深藍的
體像正在翻湧,那
悉的顏
讓馬翔均微微一笑。
“謝謝。”果然還是隻有景緻最懂得他的喜好,能調出世上他最愛的酒,哪天她離開了,想喝這杯酒要去哪裏找?
能這樣看着喜歡的女人,雖然也是一種幸福,可是天哪,他已經這樣看着她兩年了。
他不愛踢鐵板,但認識她之後,鐵板愈踢愈習慣。
他不是愈挫愈勇的男人,兩年前他因為自己作曲風格不符合市場需求而離開,那時他就明白一個道理,對於無法解決的困境,有時逃避也是一種辦法。
但是他也明白,這世上還有一件事是怎樣也逃不了的。當你喜歡一個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思念也依然如影隨形,不可能放過你,除非心死。
“不客氣。”宋景緻冷酷的表情帶着困擾,有些言又止,好像被他盯着是天下最難受的事。
他怎麼會不懂她想説什麼?
“我喝完就會走。”景緻有足以把人凍傷的冷漠,卻無法嚇阻他源源不絕的熱情,他很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自狂。
這杯酒叫“藍萊茵河”名字是宋景緻取的,作法也是她發明的,世上沒有第二個調酒師做得出來。
如此鮮明且幽靜的藍,像會讓人沉溺似的,淺嘗時舌尖第一個
覺是辛辣,習慣後,比任何一種威士忌都還醇厚,只要是愛酒的人,一定會上癮。
鮮明的個人風格和過人的調酒品味,讓景緻成為soulpower的招牌。她來應徵時那笨手笨腳的模樣,馬翔均沒有再見過第二次。
他愛上她,一直以來只能暗示,總是默默地關心,不敢太用力,深怕嚇跑她,不知道景緻是否發現了,他的心情其實比這杯酒更藍更深沉。
馬翔均靜靜地喝着藍萊茵河,凝望她工作時的背影,景緻的身影、景緻的冷漠、景緻認真時候的模樣,清楚地刻劃在他腦海裏。
她正揹着他拿酒櫃最上方的一瓶馬丁尼,覺她彷彿有些吃力,他馬上跨進吧枱裏,輕鬆地替她拿下酒瓶,遞給她。
“酒喝完了?”她蹙眉抬頭瞅他。
“那可以滾了吧?你有空幫我,不如去幫服務生送酒。”
“好啊。”心愛女人的提議,他馬上欣然允諾,忘了自己是老闆的身分。
真的是吃飽沒事幹。宋景緻差點就笑了,她擺擺手,酷酷地走開。
“開玩笑的,別在意。”馬翔均倒是笑了,笑自己怎麼這麼遜?追一個女孩子有這麼難嗎?
如果那個對象是宋景緻,真的很難。
想想,馬翔均突然到全身無力。
天快亮了,夜再怎麼美麗,總是要接黎明。
pub裏依然有人喝得爛醉,被朋友扛回家,也有人曖昧發酵,找到耳鬢廝磨的對象,只是長不長久沒人會知道;也有人是帶着寂寞而來,仍然帶着寂寞回家。
soulpower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們,他們的表情幾乎可以跟工作了一整晚的服務生比累,真不知是來這裏放縱尋歡,還是做另類的苦工。
宋景緻整理吧枱,將晾乾的酒杯放回桃木酒櫃裏。事情全都做完了,她看了看手錶,五點多了,等到六點就可以下班了。
所有人都喝掛了,這時候絕對不會再有人跟她點酒,景緻自己僵硬的肩膀,從包包裏拿了煙盒和打火機,溜到soulpower後頭的小花園裏去小憩。
這裏的員工被止在工作場所
煙,但老闆馬翔均的管理很人
化,既然要求員工在客人面前表現專業,就會給他們另一個疏通的管道。
像這座小花園,就是馬翔均貼心的證明。
小小的花園裏有白的大洋傘,有幾把歐式的坐椅,景緻每天都在這時候坐在這裏,微眯着眼看天
轉亮,燃一
涼煙,享受一個人的寧靜。
這是她一天裏覺得最快樂的時候,也是在這麼快樂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自己的老闆。
人家説他像豹,她卻覺得他像只貓。明明他看起來也不像脾氣很好的人,偶爾也會聽到同事間互相説老闆的要求有多嚴厲,他的眼神也的確比多數人鋭利,可是她從來不覺得害怕。説也奇怪,她和他從不曾私下單獨相處,可是她卻覺得自己似乎很瞭解馬翔均這個人。
她知道馬翔均關心她,可是兩年多前那次失敗的經驗總是不停警惕着她,那個拋下她的男人,在她心裏鑿下非常深的傷痕,她不想再相信愛情。
她想過單純的生活,於是她單純地認為,不要給自己找困擾,生活就會變得簡單,為此,任何人對她再好,她也不會越界。
pub裏的服務生大半都是年輕的妹妹和弟弟,比起他們,她顯得年紀大多了,但其實真正的差距不在年齡,而是心靈。
年輕的臉龐總是洋溢着光彩,夜店的工作令他們驕傲,也可以向人炫耀。
不像她,她看慣了夜店的生態,看慣了紙醉金,這一切讓她更冷眼看待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