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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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與你共撐一把傘一起淋濕的發。

“你到底會不會打傘，眼睛都被遮住了。”雨聲柔和了他的戾氣。

餘真使勁撐正傘，手勁實在有限，傘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風好大。”許戈把她往上背一背“貼緊我，抱緊我脖子，兩隻手撐。”餘真聽話抱緊他，發現他前衣服都濕了。

“你衣服濕了。”

“別説廢話，好好撐傘。”餘真抿緊，閉嘴。雨點打在傘上噼裏啪啦，好像比剛才還大了。路上落了厚厚一層黃葉，路燈一照，滿城盡帶黃金甲。

兩人都不説話，汽車從身邊疾馳而過，路人行匆匆，彷彿傘下方寸之地是屬於他們的世界，不受打擾寂靜安好。

她聽着自己的心跳聲，好似要蓋過雨聲。她得説點什麼，一定要説點什麼。

“許戈，你累嗎？”

“你説呢？”他好像在生氣，明明該生氣的是她“我沒那麼難受了，你放我下來吧。”

“別動！”許戈反手在她股打一巴掌，餘真在他背上臉紅了個透，不敢動了。

“就一把傘，我們現在這種姿式是最不容易淋濕的。”餘真一點都沒有淋濕，上面有雨傘遮着，前面有人牆擋着。

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許戈找了家茶店放下她“雨太大，走不了。”下雨茶店都沒什麼人，許戈找了個靠窗的雙人沙發座“在這裏等我。”餘真想問他幹嘛去，他已經撐傘衝進雨裏。

店長給她上了一杯紅棗熱茶，笑眯眯説:“小男朋友好細心哦。”餘真臉紅低頭喝茶，心裏説，不是男朋友。

許戈很快回來，明明撐了傘倒比剛才濕得還多。他從兜裏掏出四四方方粉包裝袋“給你。”餘真臉紅得要飈血，不敢看他。許戈臉也紅，他跑得太急，屋裏空調温度太高。

餘真從洗手間出來，臉紅褪不去。許戈不在坐位上，店長説他去吹乾衣服。餘真微微鬆口氣，不用那麼尷尬了。她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阿姨可能要晚一點回去，忘了帶傘。阿姨問要不要去接她。她慌亂説不要，阿姨叫她自己小心。

外頭的雨一點兒都沒有要停的樣子，店長又給她上了蛋糕點心，人一吃飽就犯困，加上空調的温度實在是適合睡覺。

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她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着怎麼睜開眼睛自己躺在沙發上蓋着許戈的外套還枕在他腿上。他身上很乾燥有淡淡的煙草味，她居然覺得不討厭還好聞。

餘真慌亂要起身，許戈蓋着她額頭不讓她動“睡好了？”餘真睫一下一下颳着他手掌，聲如蚊吶“睡好了。”許戈鬆手，她趕緊坐起來與他隔開距離，外邊，雨已經停了許久。

許戈長腿抻一抻起身“走吧。”餘真抓着他外套“你的衣服，外面冷。”

“知道冷還不穿上。”許戈去結帳。餘真拿着他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一推門面一陣冷風，從空調房出來最容易冒。許戈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像連衣裙。一前一後，水窪裏兩人的影子漣漪盪漾。

其實從茶店出來往前走幾步就是地鐵，許戈停下，餘真低着頭差點撞上他。

“不用送了吧？”許戈表情冷冷清清。

“不用了。”餘真跑進地鐵入口，想説聲謝謝的，説不出口。她一直跑上車才發現身上還穿着他的衣服，下來進書包，不能被阿姨發現。

這一個小曲，誰也不知道。

餘真還是三組，許戈在一組。餘真站隊中間，許戈站隊最後。子如常，平淡如水。

馮陳來七班找餘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那不是學校最受女生歡和許戈齊名的馮陳嗎！”

“真是馮陳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