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酒後惡僧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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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聖僧阿布陀心裏折騰開了,點蒼山一役,自己未能殺掉凌雲飛和柳靜修,受到韓光普的責罵,勒令他西下天山,務必殺掉隻手擎天凌雲飛夫婦,以絕後患!哪裏知道,眼前這位女子,她也姓凌,不住地看自己的兵刃,莫非她是凌雲飛的女兒不成?想到此,阿布陀拿杯的手,可就有點哆嗦了。

聽見龍啓厚要自己陪凌劍虹飲酒,便很不自然地道:“嗯?來,幹!”三杯酒下肚之後,阿布陀問道:“凌姑娘真好酒量!貧道尚不知姑娘家住何方?父母又是何人?請姑娘不吝賜教,待後見面,相互也有個照應。”老巨猾的大力聖僧阿布陀,為摸清凌劍虹的底細,在酒宴上詢問她父母雙親是誰。凌劍虹裝作醉態,用手指着大力聖僧阿布陀,嬌笑着道:“您要問我父親哪,那可是大大地有名呀!不知聖僧可聽説過江湖上一首歌謠?”

“什麼歌謠?”阿布陀惶恐地瞪着二目道。

凌劍虹“嘻嘻”笑道:“我、我不告訴你!”龍啓厚朝阿布陀使了個眼道:“想是凌姑娘喝過了量,記不起來了。聖僧啊!咱們喝酒吧,現在問她也沒有用。”凌劍虹直着兩眼道:“龍莊主!你可別瞧不起我,我可沒喝醉喲!再喝一罈也沒事,我、我也能説出那首歌謠來。”

“哈哈哈!凌姑娘果真是醉了。”龍玉峯往前靠上來道:“芳駕若是沒醉,就告訴小生,不讓他們聽見。”凌劍虹一按他的鼻子道:“你這個小鬼頭!聽我告訴你。那歌謠是:江南靈光盛,北海王氣升。西疆獨稱霸,中原寒風冷。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我父親,江湖人稱,嘿嘿!”她笑着伏在桌案上,裝作睡着了。

龍啓厚拍了幾下她的肩頭道:“凌姑娘!凌姑娘!”凌劍虹一動不動,把腦袋一歪,從嘴角躺下一絲口水。

大力聖僧阿布陀站起身來,冷笑道:“哼!什麼江南靈光盛,北海王氣升,若不是為了這幾句謠傳,韓大人還不至於要掃滅江湖!不用問啦,她就是凌雲飛那廝的掌上明珠。待我將她碎屍萬段,以消貧僧心頭之恨!”説着,從肋下拔出匕首,便行兇。

龍啓厚舉手示止道:“聖僧且慢!對付這樣一個小丫頭,往後殺她的機會很多,何必急在一時?峯兒!給她取醒酒湯來。”龍玉峯答應一聲,命僕人去取醒酒湯。

大力聖僧阿布陀急得直雙手,把匕首往桌子上一道:“今若不把她殺掉,後韓大人怪罪下來,你可承擔得起麼?”龍啓厚一拍桌子,冷笑一聲道:“你休得不識抬舉!別忘了,這是在我的儒雅山莊!什麼狗韓大人?你也拿他來壓我龍某人。哼!你再説這些混賬話,便馬上給我滾出去!”阿布陀氣得一跺腳,咬着牙氣,猜不透龍啓厚在搞什麼鬼,陰沉着臉便不再吭聲。

凌劍虹喝過醒酒湯,伸了個懶,打着哈欠道:“哦!好睏哪!”一見她醒來,龍啓厚笑道:“凌姑娘不勝酒力,這是自然。老夫有一言,想與姑娘商談。我龍某人是個直子,説話不會拐彎抹角,實不相瞞,我隱居山林,發誓武功不成,便不出儒雅山莊。後再入武林,必一統江湖,獨霸天下!到那時,還仰仗姑娘相扶持也!”沒想到他狐狸尾巴得如此之快,凌劍虹閉着眼睛,把手一擺道:“我説句實話,入主武林道,實非易事,需唯德唯能,不可兒戲。當今武聖紫光上人,禪教上清道長,也是在相互謙讓,天下之人,你恐怕難執牛耳了。”龍啓厚聽罷此言,恨得牙發癢。早知道她這樣,還不如剛才讓阿布陀把她殺掉!老巨猾的龍啓厚恨在心裏,臉上卻堆滿了笑,裝作若無其事地説道:“姑娘金玉良言,正中龍某人下懷,一語點破老夫心中多少年的茅。老夫以為武林稱尊,乃人之所,不外乎我龍某。姑娘大義在懷,就把老夫方才迂腐之論,且作酒後狂言,權當一笑而已。來!老夫敬你三杯,以謝一語良師!”老傢伙笑裏藏刀,説是敬酒,那比捏着鼻子往下灌還讓人難受!凌劍虹本來就酒量過人,又飲過上界酒母,喝起這些酒來,就如同喝白開水,一仰脖子便“咕咚咕咚”地一口氣連幹了三大杯。

一見她把酒喝乾,龍啓厚怎好食言?咧着嘴搖了下頭,勉強端起酒杯,待三杯酒落肚,他可出開了洋相,臉紅得似火燒雲一般,大嘴一張一張地要往外吐,憋得淚水直

凌劍虹強忍住笑,伏在桌子上,身子還在顫抖,只是沒笑出聲來。

大力聖僧阿布陀見時機已到,壓不住心頭惡火,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僧,從懷裏“噌”地一聲拔出匕首,雙手一按桌面,飛身撲將過來,一刀捅入凌劍虹中,刀刃往上一挑,隨之往下一滑,耳輪中聽得“喀嚓嚓”一聲響,將她屍分兩片。他猶自不解恨地橫三豎四地揮了數刀,待腸飛腑落,兇僧才把鷹目一翻,惡狠狠的陰笑道:“呵呵呵!看你這個死丫頭片子還神氣否?!”白麪瘟神龍啓厚一見阿布陀得手,便撫掌大笑道:“哈哈哈!聖僧手快刀鋒,可謂遊刃自如,真是可喜可賀!來人哪!把這些殘屍收殮起來,扔到後山去喂狼!”今天是莊丁劉老大和劉老二聽差,倆人應聲進來,把殘屍用葦蓆包起來,搭着便往後山走去。

龍玉峯隨後跟出,告訴劉老大:“先把她放在後院,等天黑了再扔不遲,免得讓別人看見。唉!可惜了個小美人兒呦。”傍晚時分,忽然北風驟起,烏雲空,霎時間天昏地暗,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劉老大招呼劉老二道:“兄弟呀!醒醒吧。你看這天都黑咧,咱老哥倆還是早點兒把她扔去,好回家整二兩啊。”劉老二打着哈欠,伸了個懶眵目糊道:“中!聽你的。咱先袋煙,醒醒盹兒就走。唉!這大冷地天兒,捱上這份倒黴的差事。”劉老大道:“咱就是磨坊裏的磨,聽驢的唄。”劉老二“吭哧”一笑,鼻涕泡都冒出來了,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煙灰道:“誰讓咱命不濟呢,要有錢,我就置辦五畝地,養頭大老牛,個孩子老婆熱炕頭兒,天天整二兩小酒兒,那多得呀!省了糟這份兒罪。”劉老大撇了下嘴道;“你呀!也別想着做夢娶媳婦了,快穿上棉襖,扔死人去吧。”強勁的西北風,吹得松林似牛吼,捲起地上積雪,沸沸揚揚地直往脖領子裏鑽。樹林裏閃動着綠光,那是餓狼聞到了血腥,等着吃人的,不時地發出幾聲嚎叫,召喚着同伴。劉老大和劉老二摸着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沒膝深的積雪“咯吱吱,咯吱吱”地往前走着,脖子縮進襖領裏,狗皮帽子系得緊,着眼睛,鼻子裏呼出的熱氣,在帽沿上凝結成冰珠兒。

走了有一里多地,上點兒年紀的劉老大吃不住勁了,哆哆嗦嗦地道:“我説老二呀!哥哥我今個兒心裏頭不愣登的,左眼皮突突直跳,捱上這份倒黴的缺德差事,八成不他媽的吉利。”劉老二圖懶事,也就附和着道:“我説大哥呀!兄弟我身上也直起雞皮疙瘩。要不,咱哥倆就把這屍體,扔在小樹林裏算啦!咱找個地方,喝上他幾口小酒,暖一下身子,再去差,中不?”這話正中劉老大下懷,趕忙説道:“噯!咱老哥倆再往前挪蹭幾步。”老哥倆正商商量量地往前走着,就覺得葦蓆裏有動靜。

劉老大在後面害怕地説道:“哎!你可老老實實待著,千萬別嚇唬我呀!我老人家膽小,你要是覺得死得窩囊,轉過世來,再找那個禿驢報仇吧。”他眼看着葦蓆上金光一閃,站起來一個俏麗女子,把劉老大嚇得“媽呀”一聲驚呼,白眼珠一翻,身子往後一,活活地嚇死了過去。

劉老二有些膽量,也嚇得頭皮發乍,腿肚子都轉了筋,連滾帶爬地往莊裏逃去,嘴裏句不成聲的大叫着:“俺的娘啊!仙女啊仙女!這可跟、跟我劉、劉老二沒關係,您有仇去、去找你的冤家去,千、千萬別、別跟我們作下人的過、過不去呦,饒了我吧,我家裏還、還有五十歲的老、老孃,八十歲的媳婦啊!”劉老二可真嚇懵了,老孃和媳婦的歲數都調了個兒啦,前腳一邁進莊門,就扯着嗓子,乍了屍般地嚷道:“快來人哪!鬧鬼啦!”話音剛落,就眼皮一翻暈倒在地。

聽到驚呼聲,第一個醒來的就是大力聖僧阿布陀,翻身抓起鋼仙鶴腿,躲在門邊細聽動靜。等了片刻,見無異常。這才回來穿上鞋,輕輕拉開門閂,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冒着風雪,徑奔龍啓厚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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