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一試便知神秘厚禮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即便是通過京師地眼線打聽回來了那場大戰的經過。可吳三桂和高第絞盡腦汁也是想不明白,大明關內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強的軍隊。看那山東,除卻在南北直隸中間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地方,為什麼卻出這樣的強軍。
思來想去,到了正月十五過後,吳三桂和手下的幕僚謀士琢磨出來了這樣一個結果:或許不是山東的軍隊強,而是韃虜地兵馬太弱了,畢竟這裏面只有八千多真韃子,其餘地不是蒙古就是漢軍。
有人自作聰明的説道:或許松山一戰後,韃虜也是傷了元氣,再説,自韃虜成軍以來,未嘗一敗,或許驕兵懈怠,已經不是強軍了。
自從松山那一戰之後,吳三桂所率領地遼鎮兵馬和韃虜的軍隊差不多一年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彼此相安無事,還真是不能判斷韃虜軍隊真實戰鬥力如何,既然是弱了下來,沒準可以去佔佔便宜。
別人將近四萬地首級自然比不了,這邊能斬殺個幾十幾百的,送首級去京師,也是個臉上光彩的事情。
何況能把韃虜朝着遼東打退些,自己這邊佔據的田地就能更大些,還能多收攏些滿清境內的漢民,有百利無一害的好事。目前遼兵駐紮的最邊界是寧遠東北的望海台和沙河堡一線,而韃虜駐紮的地方則是大興堡和添橋一線,雙方有差不多五十里的緩衝地帶。
在大興堡領兵的是一名鑲藍旗的參領,下面領着女真八旗四百人,蒙八旗一千人,還有漢軍三百。
若是在其他的駐紮的地方,漢軍的比例或許還要更高些,不過這是和明軍對峙的地方,滿蒙的士兵則是佔了大多數。
在正月十七那天,吳三桂派出了手下的一名遊擊,率領着五千人攻擊大興堡,這五千兵馬事先都知道了韃虜幾萬大軍在河間府被殲滅的消息,士氣高昂,都是抱着必勝的信心來到前線。
在大興堡守衞的那名韃虜參領看見大批的遼鎮明軍蜂擁而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確認之後才興奮的召集兵馬。
明軍對陣韃虜兵馬的時候,往往是一衝擊潰,甚至來不及砍殺,這是滿清軍隊這幾年最頭疼的事情之一,沒有斬殺,軍功前程的獲得就小很多,派駐在前線來更是無聊,每次率兵突入明軍的地盤。
遼兵城門緊閉,營寨嚴防,要不就是四散而逃,本沒有人來
戰,有人駐紮了三年,甚至一個首級都沒有砍到,所以現在滿清士兵最好的差事就是去徵蒙古和徵明,每次都有大戰,每次都有軍功斬獲。也不知道遼鎮的明軍今天發了什麼癲癇,居然主動來攻城,在大興堡的滿清士卒眼中,這不是五千人的首級,這分明是五千顆大大小小的人頭,都是軍功啊!
原來聽到關內有全殲韃虜數萬的大勝,過來的這支遼鎮部隊還以為韃子不敢出城,只能是固守。等看到對方大搖大擺地離開堡壘列陣。人人心中都是打了個突。
滿清軍隊在對陣遼兵地時候,已經有將近幾十年沒有先行守禦了,這次也是不例外,女真和蒙古一共是六百多騎兵都是上馬,驅動上前。
遼鎮兵士氣高漲。其他的技能卻沒有跟着高多少,依然是對方在程之外的時候。各
火器轟然亂放,聲勢巨大,效果幾乎是沒有。
等到騎兵衝到跟前,只有兩三名韃虜的騎兵因為馬匹受驚被從馬背上甩了下去之外,其餘的人最大地傷害就是被這火器的硝煙嗆得嗓子生疼。
這就已經是讓遼鎮地軍兵騒亂了起來,拿着火器士兵拼命朝着後面擁擠,後面拿着長短冷兵器的士兵卻也不願意上前。
在弓箭的有效程內,下馬步
,這也是韃虜的常見套路,六百多名騎兵從容下馬。張弓搭箭。
第一輪箭雨,這五千名士兵的隊列就從騒動變成了大亂,領兵的那名鑲藍旗的參領到這時候還是糊塗,明軍依然是這麼草包,可今天卻有膽子來主動進攻,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箭達到了效果,六百名騎兵重新上馬
出武器。朝着明軍已經開始混亂的陣線衝了過來。在後隊的那些步卒也都是跟着上來。
遼兵軍陣的大亂迅速變成了崩潰,彼此推搡。自相殘殺,每個人都想着快些離開這修羅場。快些逃走。
滿清地士卒已經是衝進了陣中,開始大砍大殺,到處是慘叫和哭喊,那名領兵的遊擊比較倒黴,他本來是吳三桂的親信手下,也是知道了滿清軍隊在河間府損失幾萬的消息,心中信心暴漲。
從前的列陣,這名遊擊從來都是在後方佈置,要跑自己先跑,今裏卻因為信心暴漲,領着親兵家丁呆在了最前方,準備到時候衝上前去身先士卒的威風一次,也可以在自家將主面前賺些面子。
站在前面,等隊伍大亂的時候,想旁粕就跑不了了,他地身後都是被無頭蒼蠅一般地潰兵堵住,本就跑步起來。
可身後的滿清騎兵已經是衝到跟前,這遊擊在最後地時刻倒是有三分血,領着手下的百餘名親兵家丁
了上去。
這是今天唯一可以稱得上戰鬥地場面,但這百餘人的迴光返照並沒有帶動整個大陣的同仇敵愾,其餘的遼鎮士兵都是趁着這個機會抓緊逃跑,百餘人對千餘人,不可能有什麼奇蹟出現的。
戰鬥的結果當天晚上就到了吳三桂的手中,本以為韃虜兵馬士氣低落,自己派出這支部隊試探,就算是佔不到什麼便宜,也不會吃什麼大虧,誰想到此次敗的依然和從前一樣,甚至更慘。
因為從前的部隊碰到韃虜兵馬的時候,稍有不對就要逃跑,儘管部隊崩潰,不過卻能在韃虜的真正總攻之前,跑的遠遠地,場面難看,死傷卻少。
可這次因為事先有了幾分把握,自覺地滿清兵馬已經不如從前那麼強悍,逃跑的時候未免就慢了幾分,而且有人還想上前戰鬥。
這麼一來,死傷自然就慘重了…
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心中驚懼,如果韃虜兵馬趁勢發動攻擊,恐怕勉強維持着的遼鎮局面就要全盤的崩潰。
不過這次吳三桂可以説是極為的幸運,因為在大興堡駐紮的滿清兵馬沒有什麼多餘的力量可以發動攻擊,緊接着就是皇太極在盛京猝死,滿清全境收縮戒嚴,防止有什麼不測的事情發生。
自然也就顧不得對新敗的遼鎮兵馬發動報復的攻擊,這才是讓吳三桂
過一口氣來,這場愚蠢的戰鬥倒是讓吳三桂明白了一個道理。河間府山東兵馬全殲滿清三萬七千大軍,這場驚世駭俗,讓人不可置信的大勝,並不是韃虜兵馬變弱了,而是山東兵馬實力特別的強。
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自從意識到自己有實力來投機下注之後,就一直在琢磨着自己和手下的遼鎮兵馬投向什麼勢力才能保住眼下的這種勢力,或者是獲得更大的利益,他這種人腦中本沒有什麼家國大義。
在這場戰鬥之前,吳三桂一直是在大明和滿清韃虜之間搖擺。他甚至還考慮過在河南湖廣之地越鬧越大的民闖王和曹
一方。
崇禎十六年正月。遼鎮地軍頭們終於是明白了到底誰是最強地勢力,處於和滿清韃虜兵馬作戰最前線的遼鎮,比起大明的其他人更加深刻的能夠認識到,全殲幾萬韃子兵馬的山東軍隊到底是多麼強大。
實權地地方大將直接去和山東的李孟聯繫,畢竟會有種種地不方便。現在京師亂成一團,身居閒職的中軍府都督吳襄出面。可就不那麼引人注意了。
當然,吳襄派來的使者就是吳三桂在遼鎮的親信軍將,名頭不同,就能矇混過去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説,即便是中軍府都督吳襄派人來拜訪,對於山東來説也算是了不得的特例了。
大勝之後,除卻山東的地方官之外,其他過來的大多是地方上的豪紳大族,這些人或許身後是朝中的某位大佬,或許是其他省的文官武將。但過來拜訪地名義則都用的是民間的私下的聯絡行為。
只有這吳襄用的是官方的名義,或許是覺得這樣才能誠懇的表達出對鎮東將軍李孟地敬意。
和李孟所想地不太一樣,他以為吳家派來的使者沒準還要賣自己地身份,拿着自家在遼鎮的實力拿個架子之類地,沒想到這使者恭敬温順的很,這支隊伍不能算小,差不多百餘人。十幾輛大車。自己花錢在濟南城內找了家客棧住着,在等候的這些天內。每天都是客客氣氣的上門詢問,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大帥。
不過來的是個吳襄的侄子。吳三桂的堂弟,換做吳木桓的,但也沒什麼軍職,在遼鎮開了大貨棧,藉着自己親戚的權勢發財罷了。
這樣的角,李孟出去見面,那是自己跌了身份,讓這吳木桓等了三天之後,膠州營主簿袁文宏出面接待的他。
若是不懂規矩的人看來,將主不出面,而派個小小的主簿前來,這是失禮和瞧不起人的行為。
可對了解膠州營的人來説,主簿袁文宏出面,這已經是莫大的面子了,這位主簿的官位儘管不高,卻是鎮東將軍李孟身邊的機要文士,上通下達,算是一等一的內圈人物,見到了這主簿,所説所講,肯定能傳達到鎮東將軍李孟的那邊。
只是,能知道這些的也就是山東有身份地位的人,還得是有足夠身份地位的人物才能知道。
從吳木桓的表現上能看出來,要不就是他在來前做了足夠的情報蒐集,要不就是被他的主家命令態度要極為的謙卑,從袁文宏的觀察來看,應該是後者更多一些。
這吳木桓身上也有個五品的武將虛銜,可袁文宏進屋之後,吳木桓居然是大禮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問好請安,倒是把主簿袁文宏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起,心想這可是太不合規矩了。
“袁先生,我家老太爺和我家將軍派小人給大帥請安,並且恭祝大帥萬勝威武,將來必定公侯萬代!”
“貴方的好意,袁某一定轉達給我家大帥,還請放心!”武人是最能清楚的認識到實力的差距,吳三桂派來的這個人完全是謙卑恭敬,處處把自家作為下人從屬來看待,可沒有什麼自持甚高的情況發生。
這就是大勝之後,膠州營絕強的實力所帶來的震懾和敬畏,袁文宏心中慨,卻依然是客客氣氣的應答。
雙方初次接觸,不過是表達敬意和好,很多話不會深入,何況雙方都不是主事人,此時見面也就是互相客氣罷了。
按説説了幾句,留下禮品,這吳木桓就該告辭離去,但一直是知曉進退,圓委婉的吳木桓卻始終是不告辭,猶猶豫豫的説道:“袁先生,初次前來,我們吳家不敢怠慢,特地備了重禮,只是…這重禮還是大帥親自收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