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談笑間懲惡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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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從院子裏面出來就已經是佈置好了,後面的火銃兵從容的裝填彈葯,點燃火繩,等待前排的那聲“打”字喊出來,馬上是舉起了火銃,兩排的火銃是齊,四十杆火銃的齊在不到三十步的距離之內殺傷還是極大。

何況李孟部動手的時候,那邊很多人還坐在地上沒有起來,直接被這火銃打死在地上,火銃擊完畢。

前面三排的斧槍兵已然站起,拿着長斧槍衝殺了上去,第一排是平端,後面兩排是斜舉,那些丘磊的親兵手中有長槍的,地面上人坐地是亂七八糟。長矛本拎不起來,拿着短兵器的,還沒有和膠州營近身作戰,就已經被長柄的長斧槍戳翻砍倒。

一時間,丘磊的親兵大潰,第一輪的衝殺過後,就算是反應再慢的人也站起來朝着後面跑了。他們都是打慣了仗的老兵,自然知道猝不及防,對方又是佔着優勢,本沒有翻盤地機會,先跑了再打,反正人多。

誰想到膠州營這些親兵的素質極佳,王海剛才短短的佈置下面完全領會了,前三排衝殺。後兩排策應。剩下的人在戰鬥發起的時候,同時朝着兩側疾奔,形成了個包圍的態勢,一方慌亂,一方有備而來。

頃刻的功夫,已然是把衙門外面待著的這些丘磊兵馬包圍了起來,不過包起來之後,裏面地那些丘磊手下也都是站起來,手中拿着兵器,他們也都有隨時在戰場上拼命地覺悟。此時叫罵着就準備朝外衝突。

不過錯失了一步先機。很難再在膠州營這些親兵的手中佔到便宜,這些親兵都是後備軍官和基層的小軍官,成為親兵營的士卒之後,在李孟身邊歷練學習的,各個都是戰技通勇氣十足的強兵。

戰術也是簡單,長斧槍兵在前排把人頂住了不出來,後面拿着火銃的士兵壓低了槍口朝着裏面只乖篇火就是。

這麼打下去。火銃放了幾輪。裏面就受不了了,突不出來。最外圍那些人不是死在斧槍的刺殺劈砍,就是被火銃打死,人都是朝着裏面擁擠,這些兵可都是明白,在這麼下去,怕是人都要死在這裏了。

外面包圍着的膠州營卻也是識趣,就在裏面的人快要絕望地時候,方才喊話地那名小校又是扯着嗓子開口喊道:“丟下武器,跪在地上,説出來是誰做的,咱們這就停火!”再悍勇的士兵也未必願意打必死的戰鬥,裏面那些丘磊的親兵有的是沒做過那禽獸之事的,有地則是做過地,那沒做過的當即沒口子地喊道:“不打了,不打了。”那做過的卻是心裏驚慌,還想抵抗一陣,可想着抵抗,不光是前面的膠州營兇猛,沒準還有自己同伴的黑手,不由得心裏面存了僥倖的心思,也是跟着喊道:“不打了。”也有那手持武器,懷着決死的心思,不過朝着前面沒有衝幾步,或者是撞到了對方的斧槍上,或者是當了火銃的活靶子。還有的則是被自己身邊的戰友直接幹掉,你要拼命可也別連累大家,外面那亂放的火銃可沒有個準頭火銃找不到站着的目標了,斧槍五步之內找不到戰鬥的敵人之後,膠州營的親兵停下了手。

至於如何處理降兵,膠州營這些人有足夠豐富的經驗,官兵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武器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友軍”雙手抱着頭半蹲移動成隊列,也有伺機動作準備拼殺的敵人,不過都輕易被已經把武器換成刀斧等短兵器的火銃手幹掉。

降兵們都是整理完,王海也得到了報告,説是共有三名膠州營的士兵戰死,六人受傷,心中頓時有些惱火,所以對於接下來的殺死對方一百五十多人的戰果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晚上是誰幹的,站出來!”王海直接衝着那些半蹲的降兵們喊道,李孟待的可是從速辦理,而且若是驚動了外面,總歸是有些麻煩,剛才那大打出手已然是耽誤了時間,手下又有死傷,還不知道李孟會不會滿意。

眼見這當年和自己一起打拼的同伴都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自己還只是個親兵的千總,而且親兵營的士兵也不斷的輪換,眼下也有坐到千總的人才,王海當然是要抓緊一切在李孟面前表現的機會。

今天這事情就是其中之一,王海可是憋足了勁要把此事辦好,眼下有些着急,喊完那句話之後,半蹲在那邊的降兵彼此看了看,卻沒有人出聲,互相知道是誰做的那是肯定,關鍵是誰也不會開口先説,要不然今後怕是沒有辦法在丘磊手下當兵吃糧了,這親兵的位置還算是很優渥,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捨棄。

王海低聲罵了一句。抬手指着靠自己最近的一名降兵,吩咐手下給帶過來,到了跟前,那降兵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王海僵硬着表情客氣的問道:“那天誰做的,你可認識?”那降兵盯着王海的臉看了看,明顯是猶豫。不過到最後還是搖搖頭,王海一愣,隨即嘿嘿的笑了起來,開口説道:“看不出你們方才打的那個窩囊德,倒是很講義氣的。”跪在地上地降兵還以為這是讚譽,一抬頭,卻看見王海已經是出了刀,很狠的劈了下來。

身首分離。鮮血噴湧。王海也不叫人了,手中拎着刀朝着降兵人羣那邊走了過去。隨便選了一個人問道:“德慈庵的那事情你可知道是誰做的?”王海的語氣除卻有些焦躁之外,還真是看不出有什麼凶煞的地方,而且他就是留鬍子,也不過是個小年輕的模樣,要不是剛才揮刀砍人,是沒什麼威勢可言。被他問到的這第二個降兵也是猶豫,準確地説是猶豫了短暫地一瞬,王海那邊的刀已經是舉了起來,這降兵馬上是明白。長得嚇不嚇人是一回事。手裏有刀,那就能殺人。

這降兵馬上是扯着嗓子喊道:“我知…”不過“知道”什麼王海已經不關心了,手上的刀毫無遲疑的劈了下去,在降兵羣中砍殺的震懾效果極好,蹲在周圍的那些降兵躲閃不及,都是被噴濺出來的鮮血撒了滿臉滿身,在怎麼見慣了殺伐的士兵。看這王海這般不講道理的殺人也是膽寒。

王海直接把沾滿血的刀身放在邊上一名降兵地肩膀上。把血擦在他棉衣上,不耐煩地開口問道:“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看着帶鋸齒的刀刃就在自己脖子邊上來回移動。這士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是喊出來:“小人知道是誰做的,願為大人認人!”這句話喊出來之後,邊上的人都沒有敢出聲指責的,設身處地的一想,就算是自己,也要保命要緊,顧不得什麼同僚之義。

一個人開口,剩下地也就是簡單了,互相指人,互相揭發,甚至是互相誣陷,結果五百幾十人地總兵丘磊的衞隊,除卻那些方才打死地,一共是有一百六十人被供出來説是在慈庵做了那禽獸之事。

其實方才戰死的人之中真有不少是犯案的士兵,正是因為覺得針對自己,所以才死命的作戰,那天共有兩百人左右進入慈庵,不過現在戰死的和那些被揪出來的,加起來怕是三百不止了。

但李孟和王海本不關心這個,得到了結果之後,王海這才是把身上的血跡擦拭一下,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在知州衙門大堂上坐着的人中,除卻李孟休閒自在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惶恐不安,城內城外駐紮着這麼多的兵馬,要哄起來就是大亂。而且方才總兵丘磊派人出去查看,卻一直沒有回來。

看到李孟這個神狀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外面這亂子到底是誰出來的貓膩,雖説在大堂裏面,巡撫、監軍、總兵三人的親兵足有六十人,但卻沒有對李孟不利,一來是本不齊心,二來是李孟的親兵是長兵器和火器,在廳堂裏面放平了,要靠近可是不容易,勝敗雖然不好説,但先死人的一定不是李孟這邊。

對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來説,總兵丘磊雖説和他們多有往來,但卻不是唯一的選擇,畢竟山東省內,兵馬最多的可是參將李孟,既然雙方在這裏劍拔弩張,那也沒有必要在沒有分明的時候表態。

結果雙方眉來眼去了半天,也沒有那出個主意來,一直等到身上帶血的王海急匆匆的跑進大堂,王海在李孟的耳邊小聲説了幾句。

等王海説完,眾人能看到在大堂的外面已經站着十幾名李孟的親兵,丘磊的臉變得極為難看,外面發生了什麼雖然不知道,可能知道李孟肯定不會吃虧。

眼下的局勢無論如何也都是李孟佔優。可李孟的臉卻從方才地從容變得嚴肅起來,冷聲對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德州知州説道:“去把這德州的頭面人物和士紳鄉宦的都叫到這衙門院子前,莫要耽擱,若是不來的,本將這邊派兵幫你去請!”話説完之後,一名親兵頭目走到了德州知州的跟前,看到這個架勢。德州知州也不敢多説什麼,只能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李孟地吩咐去做。

“李參將,大敵當前,還是莫要搞這些與武備無關玩笑事。”氣氛有些緩和,山東巡撫顏繼祖連忙開口打個圓場,雖然他們不知道李孟在做什麼,但這局勢已經是不受他們控制了,誰都覺得有些不對。顏繼祖也只能是希望自己這巡撫的面子還管用。

至於坐在邊上的總兵丘磊。已經不敢向外派人查探情況了,因為都是有去無回,還是儘量在自己身邊保持些人手,免得有禍事。

“大敵當前,我官軍更應嚴明軍紀,結民心,若是後方民怨***,糧道退路不穩,軍心士氣如何保障,如何面對強敵。如何對得住聖上的殷切之心。某將雖位卑言輕,卻願做這當先之人,縱使得罪同僚也在所不惜。”這番話説的慷慨昂,外面情況未明,不過這大堂上的人沒有傻子,就算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是猜到了些。看到李孟這般説話,那山東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太監都是苦笑了幾聲。乾脆不再開口。

總兵丘磊的臉已經是完全陰沉下來。可李孟卻好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施施然的轉過來。微笑作揖,開口説道:“丘總兵,得罪了!”這句話説完,丘磊地臉已經是完全黑掉,這時候外面又有幾十名拿着武器地士兵走進這知州衙門的大堂,自然全是李孟的手下,看來是過來“請”了。

眼下李孟在大堂上官位最低,可人多勢眾,儘管一切都是在頗為客氣的狀態下進行,可卻是由不得別人不做。一干人等彼此對視,都是朝着門外走去。

大家沉默的走到院子門口,大門一敞開,巡撫和監軍都是嚇了一跳,而總兵和身邊的親兵馬上驚慌失措。

門外的空地本來因為雙方的親兵停駐,已經是頗為擁擠,現在卻是空空蕩蕩了不少,一百多人被捆綁起來丟在空地上,另外的親兵則是半蹲在另一邊,被李孟的親兵拿着武器住。更遠處則是德州城地平民百姓,看着都是些富貴人家,擁擠着朝這邊看,都顯得很是興奮。

李孟站在台階上,也不管身邊地人,直接提氣開聲的喊道:“各位父老鄉親,這些禽獸做了傷天害理的惡事,壞了朝廷官軍的名聲,但各位父老鄉親可不能以為天下間的官軍都是這般模樣,今本將就替大家主持這個公道!”這句話喊完,下面鴉雀無聲,不管是官兵還是那些德州的頭面人物,李孟所説的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李孟卻不管下面地反應,淡然對邊上地王海説道:“都砍了吧!”王海聽完之後,嘿嘿一笑,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見慣了血腥,方才的殺戮甚至讓他覺頗為地興奮,當下跟着身邊的下屬一揮手。

“嘁哩喀喳”的聲音連環響起,兩個膠州營的士卒按住一個,第三人拿着短斧劈下,斧快力大,一斧子下去,那腦袋也就掉下來了。那聲音就好像劈開西瓜一般,聽起來倒是快。

全場愈發的寂靜,只有那些將要被砍頭的士兵們發出一兩聲哭喊,卻讓這場面顯得更加森然。

自己的親兵比膠州營多出幾十人,卻在外面這麼段時間之中被打了個落花水,眼見着就有三百多人這樣那樣的丟了腦袋,本來是黑臉的山東總兵丘磊臉已經是變得慘白,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也是噤若寒蟬,這樣的場面壓是沒有想到。

做下了那等禽獸的事情,這等懲罰自然是罪有應得,不過來這德州,自己和丘磊部人數相差不多,雙方本就是矛盾衝突極大,對方名義上又是上官,給自己設置障礙扯後腿的事情不可不防,大戰之際,若是出一點亂子,恐怕就是大禍。

殺人,除惡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殺人立威,鎮服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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