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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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我？”閻舲純柳眉倒豎，雙手地瞪視着她。

“人家皇嫂不説什麼了，你有啥意見啊？”

“公主，你説話好魯！”翠玉掩嘴驚道。

“‘啥’這個詞是宮中侍衞那些老説的，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以掛在嘴上？”

“我覺得這個沒‘啥’啊，你就是這樣，‘啥’事都大驚小敝的，管我那麼多作‘啥’”故意氣她，閻舲純還連續用了好幾個‘啥’字，在看到翠王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時，得意地咧嘴笑着。

“啥、啥、啥…”末了還一直重複。

“公主！”沈不住氣的翠玉當場被氣得大吼。

“譁！你居然在皇后面前大嚷耶，我真是自嘆弗如。”閻舲純將眼睛睜得老大，雙手在前握，故作天真狀，眼中還着崇拜的光芒。

這才發現自己失態的翠玉，驚慌得伸手掩，懊惱不已。這氣勢頓餒的模樣逗得閻舲純格格嬌笑，為她落人自己陷阱而雀躍。

“沒有關係，在這裏別那麼拘束，來土軒之前我也不過是個官家小姐，哪來那麼多顧忌？”她們倆的你來我往讓裴珞忍不住抿微笑，連忙打圓場。

“是。”翠玉赧然地絞着衣角，完全不敢抬頭。

“我就説吧！”閻舲純朝她扮了個鬼臉，愉悦地跑到裴珞身旁坐定。

“今天宮中大夥兒都在談論皇兄沒進新房的事耶！”

“公主”這句話正好讓端着蔘湯進來的雀喜聽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把蔘湯灑出大半。這些話怎麼可以在皇后面前提啊！虧她們一早都裝得若無其事，沒想到公主一進來，就將一切完全破壞。

“你在胡説些什麼啊！”

“沒錯啊，不然就是昨天下午的大婚…”閻舲純側着小腦袋瓜想了想，又説出另一個忌的話題。話還沒説完，就被狂奔而至約翠玉給捂住了嘴。

“皇后，公主不懂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雀喜將蔘湯放在桌上，不住地躬身賠罪。

“她説的都是實話，你們別這樣對她。”裴珞微擰起眉，連忙將覆在閻舲純嘴上的手掰開。她並不介意閻舲純的犀利言詞，因為她知道那只是純粹小孩的獨佔作祟，並沒有任何惡意。更何況，皇上昨晚還是進來過了…憶起昨晚的情況，裴珞忍不住微微紅了臉，今早她將雪白的絹帕遞給喜婆，看到喜婆氣憤地不住搖頭、為她打抱不平時，她卻只能靜坐一旁，緊守着他的命令，抿緊了紅，努力捺下為他辯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