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格魯木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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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到大殿頂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名黑衣人,直到他抬起手弩的剎那,沖天的殺氣讓格魯木身旁的年老內侍頓時警覺起來,常年在生死邊緣行走的經驗只留給他短短的反應時間,就聽見“錚錚”兩聲!老內侍伸手一撥將格魯木護在身後,錯開雙掌向了響聲傳來的方向。

弩箭帶着風聲撲面而來,老內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手掌空握,指尖連彈,鐺鐺兩下,勢大力沉的弩箭竟被生生彈開,雙臂一震氣息股蕩,將格魯木護了個嚴嚴實實!

刺客一擊不中,立刻遠遁,老內侍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追趕的意思,只是大吼了一聲:“保護頭人!”守衞隊這才如夢方醒,門外的守衞呼啦啦衝了進來一半,剩下的人等沿着刺客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話説剛剛守衞一股腦的進來多人,門口看門的小太監見狀,急忙想要閃躲,卻不知為何腳下一拌,被人挾裹着徑直撞向了格魯木。

再看格魯木,畢竟是經過無數大陣仗,雖然遇刺,但依然氣定神閒的站在老內侍的身後,只是目光有些遊離,顯然正在想些什麼,凝神間就部一陣輕微的刺痛,回過頭就見門口看門的小太監被守衞推擠着從自己的身邊滑過,在一羣大腳之間連滾帶爬的躲到了柱子的後面。

格魯木並沒在意,心裏繼續着剛才的思緒,這就是吉兒的後手?他的底牌?在這個時候安排刺殺確實是個絕佳機會,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叛軍引住,沒人會注意已經安全的大殿,此時趁機刺殺的成功率的確能提升很多,只是可惜,自己這麼些年經歷了那麼都多的風,怎麼可能不在身邊安一兩名高手護衞,哼,還是太天真!

妘吉一向自視甚高,哪想到父親已經給自己下了一個天真的評價,不過就算失敗了也不要緊,只要自己還活着,就有希望!前方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看到王城北門,程坤就在那,過了城門,疾行一夜就可以到達沙海的邊緣,只要進了沙海,自己就徹底安全了。兩年前沙海對面的烏孫人穿越茫茫沙海找到了自己,暗地裏提供了大量的物資就是想讓自己成為這個國家的頭人,而自己付出的不過是沙海邊緣的一塊草場罷了。如今自己雖然失敗,但那高貴的血統是做不了假的,自己對他們來説,還是有用的。

天上的雨已經停了,雲層還是厚厚的壓在頭頂,讓人始終都有一種憋悶,周圍空蕩蕩的街道將這種憋悶轉變成了心悸!空蕩蕩的城頭上漆黑一片,上面沒有一個活動的身影,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太子親衞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走到門前的空地就再也不敢前進一步!妘吉壯着膽打馬來到最前頭,朝城頭上高喊:“快快開門!我是太子妘吉!程坤!你個蠢才!躲到哪裏去了!趕緊給我開門!”

“呼!”一個包裹忽然從城頭上拋下,砸到地上蹦跳了兩下,軲轆到了妘吉的馬前。

妘吉一驚,後退兩步,仔細打量着那沾滿泥水的球狀物——曾經眯眯的眼睛驚恐的向上翻着,張着的大嘴彷彿是一個黑黑的窟窿,慘白的舌頭搭在這窟窿的邊緣,似乎在求饒又似乎在慘叫!

程坤!

妘吉眼前一陣發黑,程坤的腦袋在這,那城頭上的人是誰!

一張死人臉出現在了城頭,啞着嗓子説道:“太子,別來無恙!”妘吉抬起頭,心中頓時涼了半截,程坤不認識此人,他可是認識的,而且還十分的悉,因為當初拉攏他的時候,妘吉可是下了血本,結果美女財寶被盡數退回不説,還白白添了一肚子氣,要不是知道這個榆木疙瘩殺不得,妘吉都有殺人滅口的想法。

“木橫!你不是去邊境換防了麼!你敢抗命!”

“木橫從軍以來未有一次抗命!”死人臉一字一板的答道,臉上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只不過在換防調令來之前,末將曾被頭人叫去訓話,那就是從即起,鑲騎務必守住王城北門,期間可不聽任何調令,便宜行事!此令直到頭人再次面訓時止!”

“哈哈哈哈!”妘吉在馬上指着木橫大笑起來,“你還真是條好狗!既然父王把你放在這兒,肯定還有別的安排,乾脆你再説説,下一個王命是什麼?難道是送我回去?”木橫板着臉,冷冷地揮了下手。

城頭上忽然出現了無數手持強弩的軍士,甚至在兩側的屋頂上,也出現了數不清的鑲騎手!所有的箭尖都指向了擠在一處的太子親衞!

“噌啷。”當第一個人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上,頹勢就已經不可逆轉,所有人都放下了兵器跪倒在了地上。

妘吉孤零零的坐在馬上,難以置信的望着城頭沒有絲毫動作的木橫,忽然淒厲的慘叫道:“不!這不可能!木橫你假傳王命!父王不可能這樣做!我是太子!我是他的兒子!”

“頭人有命!如若妘吉起兵叛亂…殺無赦!放箭!”

“不!”王府親衞猛地拾起武器,想要衝出一條活路,可是四面八方羽箭橫飛,哪裏能躲,哪裏能藏!

慘呼聲、怒吼聲、兵刃的撞擊聲、羽箭的破空聲,聲聲織,血花飛舞,白甲親衞奮力掙扎卻最終歸於了沉寂。

千餘白甲親衞像一支盛開的‮花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門前的空地,花蕊處,妘吉半個身子被壓在戰馬的下方,連人帶馬滿了近百的箭矢。

妘吉睜着眼睛,憤怒的質問着蒼天,為什麼!為什麼給了我一切!卻又讓我不曾真正的擁有它!又或許也有一絲後悔吧,如果安安心心的等下去,結果又會如何?小時候父王慈愛的目光,母妃疼惜的眼神,弟弟們掛着鼻涕奔跑在自己身後,伸着小手喊着哥哥,一切的一切都隨着權利的膨脹而消散。

妘吉死了,眼角卻掛着血淚。

木橫下了城牆,親手收斂了妘吉的屍身,準備送到宮中,忽然遠處衝出一隊王庭守衞!

“頭人遇刺!封鎖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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