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是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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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消失呢?難道他們人間蒸發了!”唐風百思不得其解。
“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當然,客觀地説,那裏地形很複雜,藏幾個還是很容易的,趙永當時只有一架直升機用於搜尋,如果他們藏在什麼隱秘之處,找不到也是正常的。”韓江客觀地分析了當時的情況。
唐風點了點頭,道:“説得也是,不過這樣咱們的線索又斷了,那夥黑衣人究竟是些什麼人?更奇怪的是,在黑頭石室,史蒂芬承認這一路追殺我們的都是他的人,可香港和羌寨那些匪徒,明顯和後來追殺我們的黑衣人不是一夥,他們身上也沒那個刺青,難道史蒂芬領導着兩夥人?”
“我也再想這個問題,除了我們和馬卡羅夫,及史蒂芬外,還有沒有人對玉屏
興趣?但是我從現有的線索分析,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勢力參與進來,也許就像你講的,那些人都是史蒂芬的人。另外,我已經派趙永去調查史蒂芬的背景了,我想趙永應該能查出些有價值的東西來,至少應該知道那夥黑衣人是什麼人,這樣我們也可以主動出擊,改被動為主動,先將他們一網打盡!”韓江似乎有了一些信心。
唐風沉思片刻,忽然對韓江説道:“説到史蒂芬的背景,我倒想起來一條線索。”
“什麼線索?快説!”韓江兩眼放光。
“你還記得嗎?在黑頭石室,史蒂芬和那個金髮女郎,可能是得意忘形了,以為我們必死無疑,竟然去了頭套,讓我們得見他們的尊容。史蒂芬我們之前已經打過
道,而金髮女郎卻不認識,但當我見到那個金髮女人時,我忽然覺着她有些眼
,似乎…似乎我在哪裏見過她?”唐風緊鎖眉頭,努力回憶着。
“你見過那金髮女人?在哪?什麼時候?”
“讓我想想,讓我仔細想…想,對!是她,就是她!在拍賣會上,在華寶公司的那場拍上,是她,當時就是這個金髮女人和我爭奪那塊玉
屏,我們爭奪了很久,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壓過她,可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梁雲傑殺了出來!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會是這個女人!”唐風不住地搖着頭。
韓江聽唐風這麼一説,眼前一亮,他也在努力回憶着…唐風搖着頭,又説道:“看來一切早就註定,在拍賣會時,就已經註定了,梁雲傑,金髮女人,都想要這塊玉屏,他們的背景複雜,志在必得,似乎早就知道了玉
屏之後的秘密,而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攪和了進去,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我當時只是看中了玉
屏的歷史和藝術價值,哪想到這裏面竟然這麼複雜!”
“是的,拍賣會上是有這個金髮女人,由此看來,他們是沒有買到玉屏,便起了殺心,殺了梁雲傑,想奪得玉
屏!”韓江推測説。
“啊!——按你這麼説,如…如果是我最後拍得玉屏,豈不是被殺的人就是我!”唐風想起來,不覺一陣後怕,想想當時自己還為沒有得到玉
屏而懊惱,為齊寧的反常舉動而憤怒,還去找拍賣公司投訴,現在想來,幸虧沒有拍得玉
屏,否則…想到這,唐風又不免為梁雲傑
到惋惜。
韓江聽完唐風的話,笑道:“怎麼樣,現在不怪人家梁雲傑了吧,你算是命大的!不過説真的,你提供的這條線索,確實很重要,我會讓趙永去查的。”
“不光是這條線索要查,關於那場拍賣,還有一條被我們遺忘的重要線索也要去查。”
“被我們遺忘的重要線索?!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快説,什麼線索?”韓江急不可待。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你想一想,我,梁雲傑,金髮女人,是最後參與競爭的三個買家,我就不必説了,你對我是很瞭解的;接下來,我們調查了梁雲傑,並沒發現梁家有什麼疑點;現在,金髮女人,和她背後的黑手,也漸漸浮出了水面;那麼,你再想想,除了我們三個,拍賣會上,還有誰是你最值得去調查的?”唐風問韓江。
“齊寧?可是他已經死了!”韓江搖頭道。
“不!他只是個小角。”
“那還有誰?拍賣公司?”韓江還是不解。
“拍賣公司是需要調查,但還不是你最值得調查的。”唐風又否定了韓江的猜測。
唐風嘆了口氣,提醒韓江道:“還是我來説吧,你們怎麼沒有想過去調查這件拍品的賣家呢?也就是它原來的主人。”韓江聽唐風這一説,猛拍腦門,驚道:“是啊!我怎麼把這條線索忽略了,當初,齊寧的自殺只是作為一般的案件,由警方處理的,所以本沒往拍賣會上想,更不會想到那件玉
屏;後來又是一系列的事,讓我們
本沒有仔細考慮,直到在七
錦海,馬卡羅夫對我們説出了這件玉
屏的來歷,我們才從他口中得知這件玉
屏是從冬宮失竊的,但當時我們被人追殺,自身難保,也就沒細想…”
“是啊!我也是剛剛想到的,既然玉屏是冬宮失竊的,那麼它的賣家會是誰?不用問,多半應該是在冬宮盜出玉
屏的人,那這又是夥什麼人?這夥人將玉
屏拍賣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錢?”唐風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如果盜寶之人只是為了錢,梁雲傑和金髮女人也只是為了爭奪玉屏,那這件事情反倒簡單了,但問題恐怕遠遠不是這麼簡單。唐風,你提供的這條線索太重要了,我馬上讓趙永去查。”韓江説完,就
出門去找趙永,落實下一階段的行動,但唐風卻叫住了他:“哎!隊長,我記得我是和馬卡羅夫一起摔下山崖的,老馬呢?他現在怎麼樣了?”唐風忽然想起了馬卡羅夫。
可他剛問出這句話,韓江臉上立刻陰沉下來,韓江走了回來,慢慢踱到窗邊,把臉轉向窗外,盯着窗外紛紛落下的雪花看了許久,韓江這才緩緩説道:“我本來不想現在跟你談這事,想等你傷養好了再説,可是…”唐風見韓江一臉嚴肅,言又止的樣子,心中生出一絲不祥的預
,他輕聲問道:“馬卡羅夫出事了?他是不是死了?”韓江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唐風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驚道:“還有…還有我包裏那塊玉
屏呢?還在嗎?”韓江聽到“玉
屏”幾個字時,渾身微微一顫,臉
更加陰沉,這些都沒有逃過唐風的眼睛,唐風又追問韓江:“玉
屏是不是被毀了?不對啊!
…
我記得我跳車時,是揹着我的包一起跳的,難道…難道玉屏摔壞了?”
“行了!你不用猜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馬卡羅夫失蹤了,你包裏的那塊玉屏也不見了。”
“什麼?老馬和玉屏都失蹤了!”唐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剛想直起身子,渾身又是一陣劇痛。
韓江讓唐風躺好,慢慢對唐風説道:“當趙永領着我們的人找到你們時,已是當天下午,那輛‘切諾基’在山崖下早已燒得只剩空殼,趙永沒有在車裏發現你們,他斷定你們一定就在附近,於是,尋遍了那個山谷,才在山崖下的一塊雪地上發現你;當時你人事不省,幸虧那塊地方積雪很厚,周圍也沒有岩石,否則你必死無疑,趙永見你還有氣,趕緊用直升機把你救起;在現場,他們也發現了你的揹包,揹包內,你的其它物品都在,可是那個裝有玉屏的紫檀盒子卻不見了。”當唐風聽説自己包中的玉
屏不在了,如萬丈高樓一腳踏空,失聲道:“不見了?這…這怎麼可能?”
“確實不見了,趙永又領着人搜尋馬卡羅夫,可卻怎麼也找不到馬卡羅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第二天,趙永讓總部增派了人手後,拉網式搜查了整個山谷,甚至包括附近的其它山谷、山坡,一直到天黑,也沒能找到馬卡羅夫的一點蛛絲馬跡,包括他的揹包,以及他攜帶的槍械、護照等所有物品,什麼也沒發現!”韓江道。
“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是馬卡羅夫跳車後沒事,或是在我之前醒了過來,拿走了玉屏?我…我不相信老馬會這樣做!”唐風想到了最壞的可能,可是他卻怎麼也不敢相信。
韓江沉思了一會兒,説道:“當趙永向我彙報此事時,我也馬上想到了會不會是馬卡羅夫拿走了你包中的玉屏,然後不辭而別?但我冷靜下來想了一遍後,覺得這種可能雖然不能完全排除,但可能
還是不大。首先,通過這段時間和老馬相處,我們還是比較相信他的為人,如果説以前為了執行任務,他可能會這樣做,但是現在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即便拋去這點,單就事論事,也不足以説明是馬卡羅夫所為,馬卡羅夫跟你一樣是跳車逃生,就算他是老特工,經驗豐富,但畢竟歲數大了,跟你一起跳車逃生,你摔成這樣,已是萬幸,他怎麼也不會全身而退吧!”唐風點點頭“嗯!當時我倆幾乎是同時跳車的,我摔得這麼慘,他就算命大,也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還有,就算他老馬命硬,在你之前甦醒過來,傷得不重,也找到了你,老馬為了完成任務,拿走了玉屏,但我想他不會不救你吧,哪怕只是發個信號。”
“是啊!他僅僅是為了任務,拿走玉屏即可,我想老馬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再退一步説,老馬即便心狠,不救你,但他身體虛弱,很可能還有傷,他能走出多遠?趙永後來可是用直升機找遍了那片區域。”韓江進一步推斷。
“所以,我們是否可以認為並不是老馬拿走了玉屏,還是那夥黑衣人所為?”唐風反問。
韓江略作思考,説道:“這種可能確實很大,但我個人並不認為是那夥黑衣人拿走了玉屏。”唐風不解其意,一頭霧水“為什麼不是那夥黑衣人?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你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能説憑直覺,也憑證據,但直覺的成分更大些,你硬要問我證據的話,我只能這樣分析,一,那夥黑衣人這次已經受到了沉重打擊,似乎沒有力量再去追你那頭;二,你説過你們早已擺了黑衣人的追殺,你們墜崖時,後邊並沒有人跟蹤,那麼,什麼人能很快找到你們出事的地點?那夥黑衣人嗎?我看不像;三,如果是那夥黑衣人迅速趕到了你們墜崖的地方,取走了玉
屏,為什麼沒殺你,他們完全可以殺了你,還有馬卡羅夫呢?難道他們大發善心,救走了馬卡羅夫?基於以上三點,我看不像是那夥黑衣人所為。”唐風聽了韓江的分析,攤開雙手無奈地説道:“那就還是老馬了?”韓江搖搖頭“確實奇怪!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按照我剛才的推測,拿走你包中的玉
屏不是馬卡羅夫個人所為,因為他沒有這個能力,那就一定有外人;而這個外人又不是那夥黑衣人,因為他們那時也喪失了這個能力,而且手法和他們以往所作所為不同;還有,馬卡羅夫人不見了,假設他也負傷,那麼一定是有人出於某種目的救走了他。所以,我認為很有可能事情是這樣,在你們墜入山崖之後,你和馬卡羅夫都昏
不醒,有其他人很快趕到,這人取走了你包中的玉
屏,他沒救你,也沒傷害你,卻救走了馬卡羅夫,這會是誰呢?”
“葉蓮娜!按你的説法,只有葉蓮娜會這麼做,而且她神秘消失了!”唐風大聲説道。
韓江聽唐風推測是葉蓮娜所為,心裏一顫,但他很快搖頭道:“會是她嗎?我看不會,她消失的地方,距你們出事的地方,有很長一段距離,沒有道路,山高路險,葉蓮娜去追那兩個黑衣人時,只拿了一把槍,其它什麼裝備都沒帶,從時間和距離上推斷,不大可能是她。”
“不是葉蓮娜,那又會是誰?哎!玉屏,得而復失,真是可惜啊!”唐風長嘆道。
韓江眉頭緊鎖,鬱悶地説道:“更可惜的是,丟的那塊玉屏,並不是原先你帶着的第一塊玉
屏。”
“什麼?”唐風驚得目瞪口呆。
“是在黑頭石室發現的第二塊玉屏!”韓江也是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這都怪我,你還記得咱們從黑頭石室跑出來,在埡口那兒,我把兩塊玉屏分別裝進了我們倆的揹包,本來在黑頭石室新發現的玉
屏,是在我手上的,當時,我考慮到我們可能要分頭跑,就留了個心眼,將新發現的玉
屏放到了你的包裏,這樣做,是做了最壞的考慮,讓黑衣人誤以為新發現的玉
屏在我身上,
引他們追擊我,這樣,即便我這邊出事了,新發現的那塊玉
屏還在,可沒想到…哎!聰明反被聰明誤,我見沒人追擊你和馬卡羅夫,還以為你們沒事了,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韓江懊惱不已。
唐風聽完,簡直不敢相信:“那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最後什麼也沒得到,羅教授現在也沒法開展研究了。”
“是啊!對玉屏的研究工作,現在毫無進展,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其它線索能有所突破。”韓江頓了一下,突然猛拍窗台,説道:“唐風,你剛才懷疑是葉蓮娜所為,這倒提醒了我,不是葉蓮娜,但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人。”
“他們的人?你是説馬卡羅夫和葉蓮娜的同事?可我們怎麼一直沒發現,他們的人又是怎麼能快速找到我們墜崖的地點,並救走馬卡羅夫?”唐風反問韓江。
“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認為這是最大的一種可能。”韓江説完,又扭過頭,怔怔地望着窗外,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韓江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忽然,韓江喃喃自語道:“看來…我們很有必要去一趟彼得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