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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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翟所説的“他”指的自然是錐冰。彼岸眨眼,清澈的目光自草坪上那一羣人身上拉回來,側頭,靜靜的看着神翟,挑起一邊如刀的細眉,平鋪直敍道:“沒做什麼。”她能説錐冰跟她做愛的時候太瘋狂,把她成這幅德的嗎?能嗎?肯定不能!

神翟不再説話,坐在椅子裏,一襲黑機甲兵制服,勾勒出一身的威武帥氣,有着天生的傲氣與領導者氣息,臉上的表情雖然清淡,但到底透出一股子的疲倦與憤怒來。

彼岸將清澈的目光自他臉上拉回草坪之上,遠眺,靜靜問道:“太陽系兵界讓你很累?”

“一點點,不礙事!”他回答的很淡,雙手放在白木椅子的雕花扶手之之上,看着彼岸,清清淡淡道:“他們找了烏雲星域的一家產礦的星球洽談,因為噸位很大,對方合作意向很高,但是沒有正式確定之前,他們還是不會放棄錐冰。”彼岸不説話,穿着質地貼合的銀絲睡裙更顯纖細柔韌,脊背得筆直的坐在白木質雕花椅子裏。她明白神翟是在告訴她太陽系兵界即便沒有千世與佑鳴,怕也是鐵了心的要反星際聯盟了。和平年代,無緣無故的買那麼多礦做什麼?這是要反的前兆啊…“千世那邊的意思是,太陽系兵界若肯助他出兵,來太陽系兵界要做事,他必然幫忙!”神翟的話很清淡,狹長而好看的眼眸一直看着彼岸。神情淺淡。勾着一抹似能顛倒眾生的笑。淡淡道:“我怕是知道你這趟去帝星,不止是要掐滅末病毒危機了,千世那邊,定然也會被你追着擰着。那邊局勢太亂,小心謹慎!”她本來也是存了心思要去糾結千世的!只是聽神翟説完這話之後,糾結千世的決心變得更大一些了而已。彼岸側頭,黑髮絲飛揚,撲上如玉一般的面頰。看着神翟,靜靜一笑,冷哼了一聲,平鋪直敍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在帝星如何,不用你心!”

“自然,我在太陽系兵界如何,你也不用擔心!”神翟也是淡淡的衝她一笑。亂世之秋,他們兩人,各自顧好各自的。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不管是他要破壞太陽系兵界囤積機甲也好。還是彼岸要千世也好,只要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就是對地球最大的守護。

真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畫半個圓,神翟在畫另外半個圓,他們兩個人組合起來,就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圓裏,裝着整顆地球!

這還是她在上輩子所認識的那個神翟嗎?彼岸覺得有些茫,於是抬起左手纖細柔韌的手指,拂開臉頰上搗亂的黑髮絲,質地貼合的銀絲大袖擺滑落,出左手上銀獷的機甲腕錶,她側頭,靜靜的看着坐在右手邊的神翟,問道:“神翟,你為什麼要守護地球?”很多人都不明白,守護地球其實是在守護什麼呢?地球上那些未曾謀面的人?還是一顆漂浮在星際中的球體而已?彼岸有些不明白神翟,上輩子,他對沖出地球封鎖線的同僚下手那麼狠,真的是因為想用狠毒的手段得同僚再也不敢出地球嗎?

那該是多殘酷的一種守護方式?

“曾經,我不知道守護地球是要守護什麼,但是我們當兵,就是這樣啓蒙的,所以很是茫過一段時間,後來看到那個在湖裏尋蚌的姑娘,她執着的想要尋找到心目中的蚌,每當喊起守護地球的口號,腦子裏都會浮現出她固執的身影,或許守護地球,就是守護像她那樣執着乾淨的人,也未可知。”他穿着黑機甲兵制服,修長的身子得筆直,坐在白椅子裏,狹長而完美的雙眸,淡淡的看着彼岸緻如玉的側臉,清清淡淡的説着自己守護地球的理由,卻是莫名的又是問道:“你呢?為什麼這麼固執的要守護地球?其實你可以和錐冰一起走,帶走你所有想要帶走的人,為什麼要守護地球?”神翟也不是個傻子,都是男人,自然明白錐冰對彼岸是在動真格的,而錐冰那樣財勢滔天的人,想帶走彼岸所有想要守護的人,實在是輕而易舉。彼岸未必愛錐冰,可是她現在離不開錐冰,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錐冰已經把彼岸綁死了,通過各種手段。

聞言,彼岸輕輕嘆了口氣,搖頭,眉目中充滿了安靜,遠眺着遠方的草坪,草坪上那一羣人三三兩兩的聚攏在一起,或者聊天,或者談笑,以錐冰為中心,四散而開。她腦後,長長的髮絲輕輕搖擺,黑亮如墨如星塵,靜靜道:“走不掉的,無論去哪裏,大戰開啓,世界一亂,到處都是打仗,去哪裏都是空的。即便他能護我及我周邊所有人的周全,如何呢?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需要人護着的?我要守護的人太多,不能今天守護這個明天守護那個,太累,於是乾脆守護全世界,那麼誰也怨不着我了!”父母要守護,茶雅青書要守護,與她一同扛過槍跑過路打過叛軍的同僚要守護,敢死隊的成員要守護,錐冰要守護,偶像要守護…她到底有多少命有多少力去一個個守護?如此,乾脆畫個大大的圓,圓裏的人,她都要守護!

清晨的微風中,神翟狹長而完美的雙眸淡淡的看着她,俊美無雙的臉上,一片莫測,許久之後,才是清清淡淡的做出一個很像評價的結論:“嗯,你的覺悟比我高!”

“嗤”彼岸忍不住笑了,清澈的目光自草坪上拉回來,看着神翟,倏爾不知道該説些什麼,上輩子,那般詭秘莫測用兵如神的神翟,這輩子居然説她的覺悟比他高?讓她不知為何,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或許,她真的可以當神翟是戰友?因為他們倆,正在守護着同一樣東西。

有一個圓,好像正在彼岸與神翟之間緩慢成型,這是她無心畫的一半,神翟刻意去畫的另一半,於是當彼岸開始願意承認這個圓的存在時,他們兩人之間,便漂浮着一種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理解的氛圍,這是一種境界,似有若無,似牽引似羈絆,很淡薄,很神聖。

卻能教人看着就心生不舒服。

心生不舒服的錐冰,隱藏在黑框眼鏡下的雙眸閃着極端不虞的光芒,黑褲裹着的長腿,穿着白銀花襯衫,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杆給身邊的黑西服秘書,看着草坪邊緣坐在椅子上聊天的彼岸與神翟,低聲在黑西服秘書耳際吩咐幾句,爾後雙手入褲子口袋,帶着至尊專制的冰冷氣息,一身閒適的轉身與身邊的人聊天。

過了一會兒,穿着銀窄擺長睡裙的彼岸被黑西服秘書叫到了錐冰的身邊,奇怪的問道:“叫我過來,怎麼了?”錐冰回頭,英俊而愉悦的笑,伸出壯的手臂,手臂上袖子已經挽高至手肘,當着眾人的面摟住彼岸纖細的肢,將她往懷裏帶,開口,聲音宛如初雪朝陽般的清洌,道:“沒什麼,想你過來陪我!”因着他的話,周圍的人皆附和着笑,有的善意有的虛假有的客套,讓彼岸不自覺的就眯了眼睛,低頭,一句話不説,安靜的不做任何反應。她很少會被錐冰帶到人羣之中來,錐冰從來也不喜歡她進入他的社圈子,今次這番姿態,錐冰心中怕是有什麼計較?

因為她的安靜,錐冰摟着她在所有人中心,低頭,伏在她耳際,輕輕的,帶着一抹明顯的怒火,冷聲問道:“你們兩個人在聊什麼,給我也聽聽。”什麼?她和神翟嗎?彼岸擰眉,分析不出錐冰這番姿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於是老實的輕聲回答道:“人生與理想啊,到底怎麼了?沒事我要回去坐着去了。”她下身很痛很痛很痛,一在這個男人懷裏覺就更痛,神經痛!所以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坐着!免得觸景傷身。

“不許去,我讓人給你搬把椅子來,你就在這裏陪我!”錐冰專制極了,隨意抬手吩咐黑西服秘書讓人去給彼岸搬椅子。身邊有人打趣,直道這要做了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果真是一時半刻都離不開的。

於是錐冰英俊的臉上重新掛起了愉悦的笑容,將彼岸放在黑西服秘書搬過來的椅子上,左手拉着彼岸的左手,彎,輕輕吻了下她與他食指上同款同系的黑戒指,認真的解釋道:“昨天把她累着了,沒辦法,女人就得慣着,不慣就不給安寧子過。”潛台詞,做太多,把她累着了,錐冰在炫耀自己牀上功夫厲害!

看着眾人皆一副我們瞭然我們好崇拜你喲的眼神!那一瞬,彼岸真想跳起來打死錐冰!這種事情究竟是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啊?錐冰到底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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