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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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叫啥都無所謂,既然來到了咱們這裏就是個全新的開始,讓咱們幫你取蚌新名字吧。”大男孩作下了決定。

聽見這話,終於被迫接受了不幸事實的胖道士,摩挲着光禿頭頂沉起來。

“有了添香油、添威望,添道存,有錢有勢又有道,那麼咱們究竟還缺啥呢?”

“叫添好運吧!”高瘦道士沒好氣地建議。

“不,按我説養女娃娃都是養賠錢貨,該叫添廢物!”

“叫添討厭!”

“叫添可怕!”

“叫添小花!”

“叫添母豬!”

“叫添開心!”

“叫添油加醋!”

“你白痴呀!有人名字是三個字的嗎?”

“你管我呀!我高興!”廢話!被迫幫人帶孩子已經是夠苦的了,哪還有不許人經由取名點憤的。

沒理會兩個爭執下休的無聊老人,大男孩逕自伸手向天,叫女童抬頭仰望。

“瞧見在那上頭飄來飄去的雲嗎?”女童點頭。

大男孩微笑“想不想跟它們一樣,在上頭自由自在地飄來飄去、無牽無掛?”用力再點頭,女童臉上因想像而浮出了快樂笑靨。

“那好,那你就叫天飄飄吧。”那好,那你就叫天飄飄吧。

那好,那你就叫天飄飄吧。

一句話讓她就像是身處一口沉重古鐘裏,讓人在鍾外匡當一敲,一時間鐘鳴嫋嫋,餘音震盪,白霧重新凝聚,遮斷了視線,她什麼也見不着,只能覺到痛徹入骨的頭疼。

巨大的痛楚讓她乍然醒來,坐直身軀瞪大眼睛,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這裏是什麼地方?她驚惶無助地想,還有更要緊的是…

她是誰呢?

為什麼腦海裏一片空白?

她倉皇無助地奔出房,衝進一間又大又廣,碧麗輝煌的寢房。

無暇細審屋內擺設有啥,她的目光在瞬間捕攫住站在披覆着層層白帷幔大牀旁的一個男人。

那男人身着雪白內襦,健臂平舉,目視正前方,在他身旁有幾個內侍穿梭着,有的負責套衣裳,有的負責襆頭頂冠,快手快腳地陸續為男人套上袍衫、襴衫,甚至是金銙。

但所有人的工作都被迫停下來,在她沒頭沒腦地衝到男人身前,如同落水者捉着了可以救命的浮木一般,緊緊地、死命地抱着男人不放時。

原是忙得不可開的氛圍登時被整個凍凝住了,變得詭譎而死寂。

包括站在一旁指揮眾人工作的福公公在內,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畢竟這可是頭一遭,在他們為他家主子更衣時,衝進來一個抱着主子不放的女人。

“你醒了。”直到馬希堯無事狀地開口,這才化解了那過於詭譎的氣氛。

她在男人懷中點頭沒作聲,小手卻忙碌了起來。

她像在剝蝦殼似地將男人身上衣物層層剝掉,直至袒出男人赤膛,讓她能夠附耳聽見他卜通卜通的沉穩心跳。

等她終於如願後,小臉上的驚惶之盡褪,改浮上一抹可愛嬌甜的微笑,她邊笑邊用力貼緊,像是想將自己纖細的身子,給嵌進男人體內,與他合為一體。

在見着這陌生女子兩三下就將眾人的辛苦毀掉,且還當眾“輕薄”向來對誰都拒於千里之外的主子時,包括福公公在內,幾個內侍全都變了臉,卻沒人敢説話或企圖阻止。

是啊,如果連他們正在被“侵犯”的主子都沒吭聲了,他們算老幾?憑什麼説話?

即便子冷淡,打小便被訓練將所有喜怒哀樂藏在心底,馬希堯還是忍不住被少女這樣的舉動,給得他那張俊臉浮出了兩片紅雲。

敝的是窘歸窘,不自在歸不自在,他卻始終沒有伸手將她推開的打算。

他甚至是有些不自覺的歡快,在發現自己居然能撫平她的心慌,並讓她重新綻笑靨的時候。

馬希堯不作聲地任由她在他前耍賴磨蹭好半天,才在抬頭覷見外頭天已不早時,不得不將她推開了寸許。

“我得上朝去了。”

“為什麼你要上朝?”她圓瞠着好奇的眼眸問他。

“那是我的工作。”

“那麼…”她繼續以認真的表情問他:“我的工作又是什麼?”子冷淡的他難得笑,此刻卻被她那以天真口吻,卻問着可笑問題的舉動給逗笑了。

“這個問題,你該問的是你自己吧?”別説在昨夜之前他們素不相識,就連現在,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不知道她名字的荒謬情況下,讓她吃了不少豆腐。

“可我…”她鬆開環抱着他的手,神困擾地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自己的工作?”他好奇問道。

她不會剛好是個煉術師或是女巫之類的吧?因為昨夜他遇到她時,她正在做着煎葯、試葯的事。

“不只是工作…”她再度搖頭,臉上疑雲更濃了。

“一覺醒來,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無論我怎麼挖,就是挖不出東西來,我想不起自己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在這裏,更想不起自己下一步是想做啥,我想不起來在這世上我還有沒有親人,甚至是我的名字。”

“所以你…”馬希堯在語氣中注入了同情“失去了記憶?”他想起了她喝下的那一碗葯,以及她服下葯後的驚駭莫名,再加上她之前心虛嚷嚷着的“我什麼壞事也沒幹”綜合以上,如果他的判斷無誤,這丫頭的失去記憶,竟是與她喝下的那一碗湯葯有關?

“無所謂啦!忘了就算了,反正我很聰明的,或許後還是能再想起來吧。”少女倒是豁達,朝他聳肩嬌笑,並在吐了吐可愛的小舌後,再次主動貼近他,神滿足地將臉偎貼在他膛上。

“雖然我什麼都忘了,幸好還是呢…呵呵,記得你喲!”被她摟緊的馬希堯身子雖被抱暖,心頭則是如墜冰窖。

他終於能夠確定她對他所做出的親暱舉止,甚至是失憶前的驚惶害怕,都只因為…

她,認錯人了。

他與她素昧平生,也素不相干,兩人之間又怎麼可能會有“記得”存在?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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