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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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她怎麼會想到那去呢?也未免太不知羞了吧?!不過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拼命、絞盡腦汁地想,就是無法“預測”到今晚的約會究竟會如何。
這倒是有點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為什麼其他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都可以料事如神,唯獨跟這次約會有關的情節她卻無法預知呢?
想到最後,慧晴下了一個結論,也許是因愛情撲朔離、令人捉摸不定,所以連預言家都難以預知結果而遽下定論吧!?
不過,隱隱約約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裏老是浮現出一幕情景——文諭的車子好像在今天晚上又要撞那麼一下…她暗暗告訴自己,待會兒出門時,記得叮嚀文諭開車要特別小心。
慧晴挑了一件粉藍的短上衣,搭配一條米白
的寬鬆長裙,她讓一頭如瀑的微卷秀髮自然而蓬鬆地垂在肩後,臉上除了抹上一層保養面霜之外,並沒有擦任何的化妝品,兩道如彎月般的眉
也沒有
心描繪,只在櫻
上塗了淡淡的粉紅
膏。
在她忙着綁系腳上的一雙白平底布鞋時,門鈴乍然響起,她抬起手錶一看,五點三十分,真是“準時”!
開門之後,只見仍是一身上班穿着的深藍西裝的文諭,兩眼發直地上下打量她,
邊
泛起了一抹笑意。
“真是有夠素,不過很適合你。”看了半天,他才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你是説我人長得很‘俗’、很菜口羅?”被他一隻鷹眼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慧晴,半是掩飾窘態地輕啐一聲。
唉,她這又是幹什麼?慧晴不想起佳佩給她的忠告——不要見了文諭就變成一隻刺蝟或鬥雞。
文諭的眼睛半秒鐘都沒有移開她素淨而清麗的臉龐,“我怎麼會有那種意思呢?我是説,將來娶到你的人有福了,這麼的樸素簡單,一定是勤儉持家型的賢良母…”連“賢
良母”這個形容詞都冒出來了?天哪!他該不會是在暗示什麼吧?!慧晴只
到面頰一陣臊熱羞紅,不過還是很大方地笑道:“哈哈哈!請你不要讓我笑破肚皮好不好?那可不一定喔,搞不好我將來會變成一個購物狂,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個老妖
似的…”她竟然把自己説成“老妖
”!?話一出口,慧晴就有點後悔自己的口沒遮攔了,不過在四目
接的一剎那,卻同時爆出了笑聲。
“我真是服了你!怎麼可以把自己説得那麼恐怖呢?”文諭邊搖頭苦笑邊説,不過也因為慧晴這種不矯造作的率直個
,讓他深深覺得,眼前這位清秀佳人不但天生麗質,而且還有一顆非常可愛的心和幽默
。
“好啦!我們到底要不要吃飯?我很餓?!”慧晴率地説了一句,文諭立刻很紳士地彎着手肘想讓她挽着。
她羞怯地遲疑了一下,繼而大刺刺地説道:“你當我是慈禧太后啊,走路還要人扶着才行?!”
“唉!好康a又沒有了。”文諭只是戲謔地嘆口氣,倒沒有半絲氣餒或灰心之意,因為她也沒有要傷他情的意思。
兩人並肩走下公寓,上了停在大門口的車子之後,文諭立刻發動引擎。
“喂,我們已經撞車一次,請你開車小心點,別又那麼急了!”慧晴不忘提醒他。
“ok,遵命!沒問題!”文諭平穩地將車子滑出巷口,加入車水馬龍之中。此時正值華燈初上,各的招牌霓虹閃動,為紛擾的台北街頭抹上一層柔和的
彩。
“你想吃什麼呢?我是鐵胃,吃什麼都可以,你不必考慮我的口味。”文諭體貼細心地説。
“老實説,我並不喜歡上大餐館…”
“可是我們説好要吃牛排的,你想吃神户牛排,還是要試試法式牛小排?”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夜市牛排,一份只要一百二十元?”
“啊?!你要吃那個?你不必替我省錢嘛!”慧晴並不是那種碰到凱子就猛“揩”的女孩,但是她也不希望無意中傷到對方的自尊心,因而心平氣和地説:“不是省不省錢的問題,而是吃得舒不舒服的關係嘛!再説,同樣是花錢,我們還可以多吃幾份哩,你也許不知道,我可是一個大胃王喔。”文諭又是一陣苦笑,嘆了一口氣後,他毫無異議地附和道:“好吧!我全依你就是了。”?
通化街夜市在一家專門賣鐵板燒和牛排的夜市小店裏,文諭和慧晴並肩坐着觀看師傅當場表演拿手絕活,不消幾分鐘,兩份熱騰騰的鐵板牛排送到了他們面前,玉米濃湯、生菜沙拉、油麪包,一樣也不缺,兩人就着氤氲熱氣邊吃邊聊。
“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應該很少有機會坐在路邊吃東西吧?”慧晴忍不住有些促狹地揶揄文諭。
不料文諭倒是很習以為常地説:“誰説的?我們香港也有很多這樣的小吃街啊,我最喜歡去中環的一座夜市吃炒田螺,怎麼樣?這個你不敢吃吧?”
“我知道你説的地方,我帶過幾次香港團,每次去那裏時,全團沒有幾個人敢去嘗試那些堆成小山似的水煮田螺。”慧晴的臉上出一抹害怕的表情,敬謝不
地説。
“為什麼?”
“嗯…這個嘛,説起來可能會得罪你們香港人。”文諭不以為忤地笑了幾聲,“只要是善意的批評就沒關係,不過嘛,在香港也有很多人嫌那些路邊攤很不衞生,而不願意去那裏吃。”慧晴投給他一抹甜美的笑容,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我們台灣有句俗話説‘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當然,以現在的醫學觀點來看,這句話顯得很落伍。像炒田螺,在香港時我不敢吃,而在台北,搞不好得到特別的餐館、花十倍的價錢才能吃得安心,因為聽説現在的名餐包都是用啤酒來消毒、洗去田螺裏的大腸菌,不過,我小時在鄉下吃了那麼多炒田螺,也從來沒出過什麼病…”
“你是在鄉下長大的?”文諭突然興致盎然地瞅着她,很好奇地問。
“對呀!在高雄縣,那個地方叫作大樹鄉。”
“這麼説那地方一定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樹口羅?”他理所當然的問了一句,逗得慧晴爆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有沒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樹我不知道,不過樹是越來越少了,公寓大樓卻越來越多。”
“唉!就跟香港一樣…你家裏還有些什麼人?他們都住在南部嗎?”慧晴沒好氣地朝他眨了眨眼,半開玩笑地反問道:“你在做身家調查嗎?該不會是香港派來的‘間諜’吧?!噢,我説錯了,不能叫‘間諜’,台灣跟中共都快直接通航了,應該叫作…”
“高幹是不是?”文諭半真半假地替她把話接下去。
兩人同時笑出來,半晌,慧晴才斂了神説:“我爸、媽都還住在南部鄉下,我有個哥哥已經結婚了,他跟嫂嫂在台中做生意,而我則在台北工作…”一家人分散在不同地方,要湊在一起吃頓飯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到這裏慧晴忍不住一陣欷吁。
“其實人跟人之間的情並不會因為距離而有所改變。像我們家就是個例子,全家人住在一起,但是每個人都各忙各的,要一起吃頓飯也不容易,我媽就老是抱怨她親手做的晚餐都沒人吃…”文諭很善解人意地柔聲安
她。
這倒是有點“奇怪”像文諭這種富豪人家,照理説應該有一屋子的傭人才對,怎麼還會由他母親親自下廚呢?
“你媽媽每天都自己下廚?”
“對呀,想當年她放棄的更多…慧晴,你有沒有聽過一位叫作辛琪的女明星?”慧晴歪着腦袋想了一下,有些惑地説:“好像聽過…我記得念國小時曾陪我媽在廟口看過一部老電影,她好像是片中的古典美人…”
“對,她就是我媽!”慧晴差點被玉米濃湯嗆到,她抬起不敢置信的目光瞅着文諭,半晌才問道:“真的?!”
“媽媽還有假的嗎?”
“不是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説,當我念國中、高中的時候,當時的青少年已經上王祖賢、郭富城這些影歌星,老電影只有我媽那個年代的人還偶爾看看,而你媽竟是他們的偶像呢!”
“你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竟然還記得我媽的名字!”文諭似笑非笑地褒獎她一句。
“記得也只是記得,要是能到一張你媽的簽名照片來送給我媽,那就好像我被郭富城親了一下一樣…呃,我只是在做比喻啦!”慧晴臉紅地笑了笑。
文諭卻很認真地説:“那有什麼問題!?如果你有機會到香港的話,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帶你去…”
“中環吃炒田螺?謝啦!”這一頓路邊大餐兩人吃得異常愉快,雖然沒有冷氣和端菜送茶的服務生,而且也沒有曼妙的鋼琴演奏,但是在一片人熙來攘往的嘈雜聲中,兩人卻因而縮短了距離,而且食慾都特別的好。
從童年回憶談到個人的家庭狀況,從工作談到了朋友,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吃了下三份鐵板牛排、兩份鐵板羊,還喝掉了幾乎半桶的免費冰紅茶。
飽餐一頓之後,兩人肩並肩地擠在夜市人中,雖然不打算買那一堆堆便宜又實用的衣服、皮帶、皮包,但是因為不趕時間,他們便這樣邊走邊一路瀏覽過去。
燦夜在繁華都會中兀自散發着特有的漫氣息,夜空中有無星月似乎都不重要了,只要兩顆心互相契合,在偶爾對視的眼眸中
換的是會心的微笑…
走到了通化街夜市的盡頭,慧晴不經意地抬起手錶一看,不覺已經快九點了。
“我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她微吃一驚地説。
文諭的表情帶着一絲失望,但是他依然很體貼、很有風度地道歉,“都怪我沒注意時間,你剛出院,一定累了吧?我送你回去,讓你好好睡個覺。”
“明天你也要上班啊,都別耽擱太晚了。”慧晴嫣然一笑,出關心之意。
“明天?我…沒事,我們走吧!”文諭這才想起父親來電召他速回香港的事。到這時候,他依舊下不了決定,而一句話到了口邊,他又了回去——與其回香港一趟,倒不如天天陪慧晴來吃夜市牛排。
兩人靜默地走到文諭的車旁,他打開車門讓慧晴坐進去時,對街一輛車旁四名嚼着檳榔似乎在等人、看起來不是善類的男子一見到他們,其中一個突然舉手指向這邊喊道:“就是她!快!”
“快上車,有麻煩。”文諭強作鎮靜地催促慧晴。
“什麼麻煩?你未免太緊張了,我可是老台北…”一句話尚未説完,只見那四名男子朝他們奔過來。慧晴很識相地立刻鑽進車內,文諭則十萬火急地坐進駕駛座,馬上發動引擎。
眼見那幫人已經衝到了車旁,慧晴忍不住本噥了一句:“怎麼天靈地靈,偏偏這一次不靈?我沒有預知到這一幕啊。”她的心跳不跟着加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