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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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晴吁了一口氣,面帶微笑地説:“孝敬我們肚皮的人來了!”佳佩二話不説地立刻跑去開門,半分鐘之後,只見風塵僕僕、額頭冒汗的文諭兩手各拎着幾包塑膠袋踱進來,佳佩則在後面哇哇叫——“慧晴,託你的口福,季文諭帶了一兵團的食物過來。”文諭看見房裏另有男人,眼神似乎有些異樣,但是他仍沉住氣地只打量對方一下,便轉身向慧晴解釋道:“路上車…”
“我知道!”慧晴應了一句。
“還有,我忘了問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從本壽司、鐵板燒到牛
麪、豬排飯,都各訂了一分。”佳佩已經過來幫忙張羅吃食,一邊口沒遮攔地説:“那正好!我們多了位老兄在這裏,安啦、安啦,這個‘外國郎’是我的男友,跟慧晴無關,你別一雙眼睛差點就冒出火來好不好?”
“噢,原來是你的男朋友。嗨!你好,叫什麼名字啊?”真是變得好快!慧晴忍不住抿着嘴偷笑。兩位本不認識的男生又是自我介紹、又是互相寒暄的,等到兩人發現還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宋君楷,而且又都喜歡打馬球時,簡直就像親兄弟一樣熱絡了。
“真是太意外了,台灣本不免費打馬球。”
“就是説嘛!好不容易才碰上了一位知己。”
“改天我們相約一起去香港…”慧晴怕這兩人一説起馬球就沒完沒了,趕快打岔喊停,“stop——你們兩個外國來的‘水貨’,請講話時特別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胡亂批評台灣,要不然你們會當場被兩名愛國的台灣美女亂打死!”
“台灣的女孩都像你女朋友一樣兇嗎?”正浩逗趣地模仿電視廣告詞,一臉害怕地轉向文諭道。
一聽到人家稱慧晴是他的女朋友,文諭早就樂得暈頭轉向了,哪還管她兇不兇。
他們有説有笑地開始吃起豐盛的午餐,斗室中充滿了歡樂笑語。
吃完飯後,佳佩故意把正浩拉至外面的小客廳講話,這樣兩對小倆口才可以免於互相干擾。
卧房內只剩下文諭和慧晴,兩人都顯得有些怯生尷尬,因為這是文諭第二次到慧晴的住處來,上一次是奉君楷之命前來接韻薇和慧晴赴宴,這一次來沒想到就直接闖進美女的香閨了。
文諭有些緊張地清了清喉嚨,打破沉默道:“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上次來這裏是充當護花使者兼司機,這次就變成了‘登堂入室’。”慧晴“噗卟”一笑,差點把剛才吃下去的午餐一起嗆出來。
“請你別亂用成語好不好”我是因為被綁在牀上動不了,所以才便宜了你!”她沒好氣地奉送白眼。
文諭又裝出那副口水的哈巴狗模樣,“綁在牀上?嗯,聽起來很像是由瑪丹娜主演的電影。你可不可以打個折,讓我坐在你牀上如何?”
“變態!你還是乖乖的坐遠一點吧,以策安全。”慧晴真是想生氣也氣不起來。
“策什麼安全嘛?!我是正人君子?,你以為我會犯賤,對你伸出魔爪嗎?”文諭馬上自我辯護。
慧晴假笑地眨眨眼,故意裝嗲地説:“不是啦!我是在替你的安全着想,嗯哼,要不要試一試我把這瓶點滴砸在你頭上的滋味?”
“聖母瑪利亞,我從小到大一直很乖、很聽話,請你不要讓我死得這麼慘——我還是保持距離好了。”文諭很誇張地了
口水,忍住笑地在
口畫十字。
“哼!這還差不多!”慧晴説着話時,文諭一直以兩道繾綣的目光睇睨着她,等她一説完,他馬上不動聲地改變話題。
“你有沒有吃飽?”他突然問道。
慧晴被問得莫名其妙,愣了半秒鐘才答説:“有呀!幹嘛?”
“我是怕你口味吃不慣,想先調查一下你想吃的東西,晚上好替你送過來。”噢!原來他已經開始在為今天晚上打算了。很不幸地,慧晴被佳佩説中了一件事——她為他到心疼。
慧晴動得泫然
泣,不過嘴皮子仍然很硬地説:“幹嘛這麼麻煩?我們這條巷子再過去一點點就是熱鬧非凡的夜市,想吃什麼都有。”
“如果你喜歡吃夜市裏的東西,那我晚上去替你買回來。”文諭不死心,百折不撓地説。
“你不怕麻煩嗎?你住在東區,那麼遠…”
“一點也不遠!如果你想吃天上的星星,我也一樣會想辦法替你摘下來。”他説得很誠懇,不過又太戲劇化,慧晴忍不住笑出聲來,眸中浮晃着悸動的淚光。她連忙把臉轉過去,假裝在找什麼東西,“星星能吃嗎?真是神經病,又在胡言亂語了!”
“噢,我説錯了,猴子就可以。”這下子慧晴笑得更大聲了,她一邊眼睛一邊罵道:“你真是既噁心又殘忍!我剛吃飽,你要害我嘔出來是不是?”文諭顯得得意洋洋,只要能逗她開心,那比他在肌票市場賺盡天下財富還要
到高興。不過,他也不敢太大意,生怕慧晴又把他拒在門外。
“到底好不好嘛?你沒答應,我可不敢輕舉妄動。”他不太放心地又加了一句。
“什麼好不好?”
“晚上替你送便當。當然啦,還有佳佩的份,順便嘛!”唉!她怎麼覺得他的每句話都令她到既温馨又…呃,好笑呢?就算答應也不能太隨便,總要裝得淑女一點嘛!
於是她裝得很不耐煩地説:“好啦,隨便你!真是口羅哩叭唆…”
“還有,等明天確定你身體完全無恙了,為了彌補上次沒請你吃成的消夜,以及正式地向你負荊請罪,我過來接你去吃一頓牛排大餐。”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得寸又進尺都不必納税。慧晴沒好氣地笑瞅着他,嘆了口氣説:“唉!不吃白不吃,就當作為自己躺了幾天的醫院撈本好了…喂,你不會真的為了請我吃一頓飯而去賣股票吧?”文諭朗地大笑幾聲,繼而專注地凝視着慧晴,“你知道嗎?你不生氣、不罵人的時候,其實是很有幽默
的!好,就這樣,咱們一言為定口羅!你先休息一下,睡個午覺好了,我得在股市收市之前趕回公司,下班後再過來。”懷着一顆雀躍無比的心,文諭告辭離去。慧晴則一直浸浴在幸福、瑰麗的美夢之中,久久醒不過來。她心中祈禱着,但願這場美夢可以延續到天長地久,永遠都不必醒過來。
但是她能嗎?老天爺會不會是在跟她開一個很惡劣的玩笑?算了,就如佳佩所説的,她何不順其自然,靜觀未來的發展呢?
了無睡意的慧晴輕輕地合上雙眼,回味着剛才文諭所説的每一句話…?文諭一走進辦公室,他的秘書立刻離開座位追了上來。
“季董!季董!等一下…”
“什麼事?股市要崩盤也不必這麼緊張吧!”女秘書朝天花板翻了下白眼,口氣接着又説:“你父親從香港來電找你,已經打三通了,你怎麼把行動電話關掉了呢?他要你一回來就馬上回電。”這個女秘書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然管起他行動電話開不開機這件事?!幸好他今天心情特別好,要不然鐵定先訓她一頓再説。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辦公吧,別老是這樣緊張兮兮的,小心哪一天心臟病發作。”文諭説完就兀自踱進董事長室。
拿起桌上的電話筒時,他心裏還一直納悶着,該不會是公司或家裏出了什麼事吧?要不然爸爸幹嘛這般十萬火急地忙着找他呢?
他迅速地按了一串號碼,那是他父親季達夫辦公室的專線,才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聽。
“喂?”
“爸,我是文諭。你找我啊?出了什麼狀況嗎?”季達夫沉穩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文諭,你先別亂想,沒什麼事…呃,我是説,是有點事,你明天立刻回香港一趟。”爸爸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一下子説“沒什麼事”一下子又説“有點事”最後竟然要他“立刻”趕回香港?!文諭馬上想到,明天他和慧晴還有牛排大餐之約,他才剛跟慧晴“一言為定”説什麼也不能約。
“爸,到底是什麼事?你為什麼這麼急着要我趕回香港?明天…明天怎麼來得及呢?”季達夫誤解了他的意思,立刻以慈祥的口吻説:“兒子啊,別老是那麼省嘛!頭等艙永遠不會客滿的,你到機場去訂票一定有位子。”
“不是這個問題。爸,你好歹説清楚是什麼事嘛!”季達夫沉了一下,然後語焉不詳地説:“我答應過你媽,不能説太多,她將給你一個驚喜,反正你明天趕回來就是了。”什麼?!連他母親也軋一腳?到底是什麼驚喜?
“爸,我記得我的生還沒到呀!”
“不是這個啦!台灣那邊最近剛選完總統,一切都很平順啊,你有什麼要事走不開嗎?”這倒是一言難盡,他跟慧晴之間的事,一切都還言之過早,他並不想太快讓家人知道。
“我已經有約會了,走不開…”他敷衍道。
“那就取消!這個才重要,你最遲後天中午一點之前一定要趕回香港…唉!電話裏説不清楚,你到家再説吧!”
“爸!可是…”
“沒有可是了!好啦,我這兒還有客户在,再見。”季達夫二話不説地掛斷了電話,留下文諭愣在那裏對着電話乾瞪眼。既然不是家裏、也不是公司出事情,那到底還有什麼更緊急的事要他非趕回香港不可呢?
這下子該怎麼辦?他對雙親向來百依百順,如今他該為一個八字都還沒一撇的女孩而向父母説不嗎?
話説回來,有什麼事需要這麼神秘兮兮的?還説是什麼“驚訝”?!
文諭進退兩難地猶豫着,一時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