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夜送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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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請都頭和小姐到後殿休息。”沖虛子轉頭道:“師弟,你跟外面的善信説,今紫霄宮要打掃,不方便參拜,讓他們散去吧。”

“道長,萬萬不可,小女子佔了這頭柱香,已經是冒犯眾人,若然還不讓他們參拜,便是北帝真君也會見怪,小女子如何能消受。”張玉蘭連忙説道:“道長,因為小女子的事情,怠慢了善信,估計北帝真君也是會怪責,這樣,你便跟善信説,今遲了參拜的善信,明開始,到端陽佳節,都可以來這裏領取福袋一個,算是小女子賠罪,也希望可以為大夥帶一點福氣。”武松聽了,十分讚賞,本來寺廟善待或者優惠富家子弟,是極為尋常的事情,就算是寺廟裏的神靈也不會責備他們不公平,畢竟人家添的香油最多,可是因為自己佔了方便,而愧疚的,除了這張玉蘭,還真沒有其他人,看來這女子真有俠義心腸,心地善良。

“張小姐,何謂福袋?”沖虛子問道。

“紅代表福氣,便用一個紅的袋子,在裏面放幾兩白米,寓意大夥一年來都能吃飽,放一塊紅糖,寓意大夥甜,另外再放三枚銅錢,寓意大夥富足,這些袋子都放在北帝真君座前,自然有真君靈氣庇佑,可稱為福袋。”武松聽了不嘆,吃飽,生活甜,有銀子花,其實這都是最基本的生活要求,在北宋卻是福氣了。

沖虛子躬身道:“老道代表善信謝小姐恩地,老道也在紫霄宮內點上三支長壽香,代表張家老爺,張家夫人還有張小姐,每個來領取福袋的善信,都跟他們説是張家恩德,眾人自然會為你們祈禱,福澤延綿。”

“道長,點兩支可以,小女子的便不必了,不然在這裏作善,倒是像在跟真君討價還價一般。”

“照啊!”武松拍手稱道:“武松從來不拜鬼神,便是這個道理,但凡拜鬼神的,都會説,我拜祭你,你保佑我,靈驗了,便來酬神,這不是擺明的威脅神靈麼?神靈若有靈,豈能被你威脅!拜神不應該是那樣,你只求心安可以了,只要虔誠,神靈真有靈的,自然會保佑你!”武松説完,不啞然失笑,自己在外面拜祭龜蛇二將,還不是如此,還説若然不靈驗,便回來把龜蛇二將的塑像打爛,情節更加惡劣。

華陽子想想不妥,立刻説道:“師兄,你要代道童,但凡今天來參拜的人,都要寫上名字,不然這四天定然會來許多冒認的人。”

“道長。”張玉蘭笑道:“這是作福的事情,越多人來,便是作福越多,更加的好。”

“哈哈,張小姐所言極是!”

“道長那勞煩你明派人來我家領取銀子,籌辦此事。”張玉蘭説完,又向着武松欠身道:“都頭,盈香暈厥了,要到房中休息,勞煩你了。”武松點點頭,這北帝廟裏面住的都是道士,估計除了張玉蘭主僕二人,便沒有女人了,盈香是暈倒了,要人抱回房間,總不能讓出家人做吧,何況兩位道長年老,只有自己來了。

他雖然不是很喜歡盈香的囂張嘴臉,可救人要緊,要不以為意,抱了她,在沖虛子帶領下來到房間,將之放下,安頓好之後,沖虛子請了兩人到另外一個房間,奉上香茶。

“道長,那玄清是何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他如此瘋狂。”

“冤孽!”沖虛子搖搖頭道:“玄清原名袁繼業,是個十分有才華的讀書人,跟同縣的張家小姐…。”

“怪不得,原來也姓張!”武松點頭道,張玉蘭卻是臉上淡然,沒半點的漣漪。

“嗯,也姓張,他們算是青梅竹馬,互相愛慕,張家勢大,不願女兒嫁予窮酸書生,可知道女兒就喜歡這個人,便跟袁繼業道,你若能考得功名,便將女兒嫁給你。”武松聽到這裏,無論張家是緩兵之計還是真心,也覺得無可厚非,不要説在北宋,便是在現代,門當户對還是有的,特別是女方顯貴,男方落魄,這“吃軟飯”的罪名就能令男人一輩子抬不起頭,讓袁繼業考取功名,也不算很無禮要求,一般電視上説的,還要考到狀元呢,功名只需要能在進士科晉級,也算是了。

“袁繼業於是閉門苦讀,足足考了十年,終於在進士科考上,可以在金鑾殿進行殿試,殿試其實也算是過場,從隋唐到大宋,殿試不成功的,只有一人,那人也算是千古第一倒黴蛋,左後投奔了西夏。”

“噗!”武松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這個沖虛子説話也十分的陰損,張玉蘭一直平和看到武松笑了出來,竟然不知覺的跟着微微一笑,武松不心中一蕩:“她確實很美,而且有氣質,葉孔目和薛霸形容得沒錯。”

“張家小姐跟袁繼業許下三生約的時候,是一十六歲,袁繼業一直都沒有傳來考取功名的消息,張家父母也是不斷的給張小姐介紹公子哥兒,張小姐等了五年,已經是二十一歲,終究耐不住父母的勸説,嫁與他人…。”武松點點頭,覺得這正常得很,一個女孩不可能無止境的等你,畢竟青有限,你娶不到她,只能説自己沒有本事,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再過得五年,袁繼業終於考取了功名,便回來要娶小姐,哎,常言道公子多情,男兒對女兒的思念是長久的,女兒對男兒的思念卻會變。”

“女兒家一旦嫁人,便會把心意轉移到丈夫身上,或者開始還對袁繼業有思念,可有了孩兒,心思又到了孩兒身上,還哪裏有袁繼業半分的蹤影,袁繼業再次遇到小姐時,小姐對他十分淡然,如同清水一般,那態度便如…咳咳…。”武松和張玉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張玉蘭外表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對任何人你説她很有禮貌可以,説她很冷淡也行,就看你是抱瞭如何的心態,對玄清來説,自然是冷淡了。

張玉蘭也是十五六歲,也姓張,這個年齡是玄清對他心中的小姐最印象深刻的時期,一時糊,把兩人混亂了,也是情理。

“道長,便要你對他多加開導了,是他自己把自己的心封鎖了,其實那張小姐等了她五年,已經算深情了,難道他終身不能考取功名,人家也要終身不嫁?這樣做太過自私,他若是愛惜張小姐,自然是要她好,而不是讓她為自己犧牲。”

“武松真是世間難得的好男子,他的這番見識,估計整個大宋也找不到第二人,在大宋,女子一輩子只能活在男人之下。”張玉蘭呆呆的想道。

沖虛子搖頭苦笑:“若然玄清能有都頭這番見識,便不會做出今晚之事了。”

“師兄!師兄!不好了!”只見華陽子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喊着,一邊衝進來。

沖虛子臉上有點不悦“師弟,出家人何故如此驚惶?”

“那…。那玄清醒了!”華陽子着氣道:“他把看守的道童打傷了,到香積廚拿了一把刀,逃出了北帝廟,不知所蹤,我是擔心他會回來找小姐麻煩。”

“有都頭在這裏,他便是有刀,也不能傷了小姐。”沖虛子不以為然,張玉蘭偷偷的看了武松一眼。

“師兄,難道都頭這一晚都在這裏陪着小姐麼?難道不用睡覺?便是如此,明天小姐回府呢?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沖虛子想了一陣,也是覺得在理,他對着武松行禮道:“都頭,老道有個請求。”武松笑道:“道長是要我此刻送張小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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