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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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白希景出事以後,大山小山便安排開所有的工作,自己則守着老大寸步不離,不過好歹他們還是有些理智的,在熬不住的時候還知道輪換着休息而不是死撐到底,因為他們明白,無論是昏不醒的白希景還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小淨塵都需要他們照顧。
只是白希景的情況很特殊,明知道他生命危在旦夕,但所有人卻都不知道該怎麼救他,哪怕是用上最高端最密的醫療儀器也檢查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問題,唯一的不正常就只有——心跳過速!
如果無法阻止他心跳頻率的增加,哪怕增長速度再慢,總有一天他還是會猝死,可是,現在,所有人卻都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陪伴看護着他。
在白希景心目中,女兒的重要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大家都默認了由小淨塵陪在他身邊,而大山小山等人則在不影響小淨塵的情況下守着白希景,無論生死,他們終歸是要與他共同面對的。
今天晚上輪到小山守夜,他坐在病房外的地板上,背靠着門框,雖然已經到了天,但地板上鋪着還未撤去的冬季地毯,所以即便坐一個晚上也不會
覺涼。
小山雙手環臂,閉着眼睛假寐,夜晚很安靜,唯一能聽見的聲音便是院子裏守衞們踩在草地上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以及隱隱從門內透出來的“滴——滴——滴——”聲。
似睡非睡的小山突然動了動鼻子,他的嗅覺雖然沒有小淨塵鋭。但好歹也是五
強大的人,靜謐的空氣中,除了淡淡的藥水味以外,似乎還浮動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鐵鏽味。
當然,在白希景的專用病房裏是不可能有生鏽的鐵這麼不華麗的東西的,所以,這鐵鏽味應該來自於與它成分相似的某種東西——血!
血中的鐵離子不但成就了血
的顏
,同時也成就了血
的味道。
小山猛然睜開眼睛,微微有些心驚,白希景只是昏並沒有外傷。這血的味道來自哪裏?
正在此時。原本因為病房隔音效果太好而只是隱隱約約的“滴——滴——滴——”聲突然大作,像警報一樣,尖鋭的嘯聲劃破夜空,穿透牆壁刺得鼓膜都快破裂。小山的臉
驟然大變。這麼強烈的心跳頻率…。大哥終於熬不住了麼!
小山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一腳踹開病房門,向來淡定冷漠的冰山臉崩了。
門一開。那尖鋭的滴滴聲更是宛如排山倒海般蜂擁而來,然而,小山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或者説,那刺耳的聲音並沒有被他的聽覺系統所捕捉,他的眼裏心裏只有病牀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以及…那觸目驚心濃郁到滿溢的紅。
雪白的枕頭上成片的被殷紅的血染透,血
的
源是小淨塵耷在白希景耳邊的手,手腕上一圈齒痕凌厲,被咬得血
翻起,看得人心驚
跳。
看着昏的小淨塵,看着被血
“浸泡”的白希景,小山整個人都懵了,來不及多想,他忙跑過去將小淨塵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在小淨塵離開白希景的那一剎那,那刺耳的“滴——滴——滴——”漸漸回落,恢復到原有的頻率。
小山抬頭看了病牀上昏不醒的白希景一眼,眼眶紅得泛血絲,他動了動嘴,卻沒能説什麼,只是低頭看着自己懷裏的女孩。
小淨塵軟軟的躺在他懷裏,嘟嘟的臉蛋上血
褪盡,慘白得宛如水鬼一般,小山的手指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小心翼翼的探到她鼻下,隨着時間的
逝,他整顆心都冷了下去,清冷的眼底也漸漸泛上水光。
短短十秒鐘彷彿十個世紀那麼漫長,冰涼的指尖才覺到微弱的氣
衝擊,小山彷彿凍結的血
立刻開始
轉,温暖身體,他強自鎮定的按開耳朵上的聯絡器,聲音清雋卻帶着顫抖。
“阿杰,大小姐出事了,你快點過來。”喬傑一直在待命,隨時準備為白希景進行急救,沒想到等來的不是白希景病危,而是“大小姐出事了”半夜三更的喬傑有些糊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大小姐失血過多,快沒命了!”也許是喬傑的反應太過淡定,焦躁心慌的小山直接吼了起來,要是大小姐真的出什麼事情,不用大哥醒過來,他直接就可以自刎謝罪了。
冰山一旦爆發那是很可怕的,喬傑被小山的吼聲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忙不迭的起身穿上白大褂,急急忙忙的往外跑,直奔二樓病房。
病房門沒關,喬傑直接衝了進來,定睛一看,他嚇得倒一口冷氣,咋舌“神馬情況啊這是?”小山抱着小淨塵,冷冷的盯着他“你是不是醫生?這麼多廢話。”喬傑一個
靈不敢再多説什麼,趕緊指揮着小山將人抱到隔壁病房搶救,時刻待命的特級護士也忙而不亂的行動起來,小山站在門外,看了喬傑嚴肅認真的樣子一會兒後,便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大山熬了五十幾個小時,不但身體吃不消,擔驚受怕之下,神也有點崩潰,實在是扛不住了便倒在牀上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小山冷着一張臉喊了半天,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淨塵腦子一筋,而且她是佛門弟子,最忌血腥,如果沒有人提醒她,她不可能想到用自己的血去喂白希景,而從白希景昏
開始,小淨塵就一直寸步不離,唯一有機會獲得“提醒”的,就是白天跟着大山離開的那段時間,小淨塵現在昏
不醒。唯一能夠詢問的也就只有大山了。
想着小淨塵一身血的倒在白希景身上,小山心底就有一股火直往腦門上衝,他繃直了嘴,轉身跑進廚房裝了一桶水,水裏倒上一罐冰,然後拎着重回大山的卧室,站在牀邊,他舉起桶子就想往睡夢正酣的大山身上倒,可是看着大山眼底的青黑,看着他鬍子拉碴的下巴。看着他消瘦的臉龐。看着他就連沉睡都遮蓋不了的憔悴,小山最終還是沒忍心下手。
“哐當~~~”一聲將桶子丟在地上,小山輕輕摸了摸大山扎手的鬍子,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小淨塵一心想救白希景。不要命的給爸爸喂血。直到自己失血過多昏過去,但是她手腕上的傷實在是咬得太狠,血止都止不住。於是,昏
之後她仍然
逝了不少血
,兩兩相加,竟然真的危及到了生命。
喬傑給她急救的時候,她的生命體徵正在漸漸消失,體温下降,血壓降低,連呼都越來越緩。
“喬醫生…”第一醫院特派過來的護士長不忍的喚了一聲。
喬傑臉非常難看,他知道,如果救不活白淨塵,他的命估計也到頭了。
僅僅只是輸血已經救不了她的命,一針針強心劑打了進去,小淨塵的身體經過m1371的改造,其強悍程度堪比超人,所以,對於一般人來説的劑量限制幾乎不存在,只要能救活她,一切皆是浮雲。
小山站在門口看着心電儀上越來越平的圖譜,臉上刷白一片,他微微後退,無力的靠在欄杆上,神有些恍惚,莫名的,他想到小淨塵昏
時,白希景那突然變得急促的心跳,以及當他將小淨塵扶起時,白希景的心跳又恢復了原有的頻率,這種變化似乎太過巧合,難道…
小山的心不自覺的狂跳起來,他慌忙轉身,腳步不穩的往隔壁病房跑去,他用盡所有的力氣衝到牀邊,抓着白希景無力的手臂,大聲吼道“大哥,你快醒一醒,快醒一醒啊,淨塵快死了,你女兒快死了,大哥!”小山一直以來都是個冰山,當冰山崩塌的時候,那氣勢足夠令天地變。
白希景其實昏得並不夠徹底,他一直都是
糊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狀態,卻對外界毫無
知,就像是一粒塵埃在星空中浮動,沒有前後左右,沒有過去未來,一片虛無,他只是存在着,不帶任何意義的存在着。
他的意識隨着時間的逝正在被虛無漸漸
噬,思維越來越遲鈍,
知越來越空寂,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消失,可是,當他的意識即將消散的時候,一股温熱的力量突然為他注入了生命,那種蓬
的生機順着他的四肢百骸
淌,令塵埃變成了沙礫,沙礫變成基石,基石最後堆砌成巍巍山巒,莽莽山巒生命復甦,萬物生長,整座山脈都活了過來。
意識漸漸凝結,恢復成最初始的樣子!
當他的意識清醒過來時,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女兒快死了!”你、女、兒、快、死、了!
“滴—滴—滴—嘀—嘀—嘀—”監測儀的警報聲幾乎要炸了窩,白希景驟然睜開眼睛,小山還來不及高興,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突然掐住了他的喉嚨,力氣大得幾乎能捏碎他的喉骨。
白希景冷冷的盯着他,純黑的鳳眸凝結着一層寒冰,仿若黑般深沉得能
噬人的靈魂,聲音明明平緩得毫無起伏,卻如黑白無常的索魂幡一般令人無所遁形——“你、説、什、麼?”嘴一動,白希景就
覺到了不對勁,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刺
着他的味蕾,説話時動起來的舌頭還能
覺到口腔裏那温熱濕膩的觸
,白希景臉
微變,暴怒“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沒有…是大小姐…”小山幾乎快被白希景掐死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擠出幾個字。
白希景一把甩開他,小山狠狠摔在地上,臉蛋漲紅髮紫的瘋狂咳嗽,才啞着聲音道“大小姐,大小姐咬斷了自己的手腕將血餵給你喝。”白希景瞳孔驟然一縮,震驚,錯愕。
他猛然想起自己在彌留之際那突然瘋湧而來的澎湃生命力。
白希景撐着牀榻的手開始顫抖,臉竟是比昏
時還要更加慘白,白得甚至浮上了一層死氣,他聲音虛軟無力帶着難以言喻的脆弱“她…她人呢?”不會的,他甦醒的時候聽見的絕對是幻覺。
不會的…,她不會離開他的。
不會的…
不會的,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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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注器裏的藥劑,不是明光不想換而是不敢換,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裏面的東西是什麼,誰知道會有什麼效果,如果隨便換掉,效果不對而被瘋和尚發現,他的媽媽和妹妹可就直接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