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表白還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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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那句話之後,何夢錦如同石雕一般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不只是為他這突然的發問,更多的是為他這句話裏的稱呼,何夢錦。

那是她藏在最深處的秘密,是連自己都不敢觸碰不忍去回憶去揭開的真實身份。

何夢錦。

這一刻,賀蘭珏如此清晰的叫出她的本名,讓她如何不驚訝。

風很涼,晨光熹微,那人的目光裏盛滿讓人溺亡的温柔與期待,何夢錦呆愣了片刻,才用有些走了調的聲音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話一出口,她又覺得很多餘,賀蘭珏那般睿智的人,同她相處這麼久,同她身邊的人接觸了這麼多,也該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不過,換做常人,只怕都不會相信死而復生怪力亂神的言論,而聽他喚她的語氣,顯然已經肯定了她的身份,他是如何肯定的?

在昭仁宮,我無意中聽到了你和沈洛的談話。

看着這一瞬何夢錦眼底浮現的戒備,賀蘭珏無聲的嘆了口氣,同時鬆了抬着她下巴的指尖。

他這麼一説,何夢錦才想起來那夜沈洛走了之後她是覺到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但後來沒察覺到異樣,她也只當是自己神恍惚之下看花了眼,卻沒有想到那人是賀蘭珏。

既然是他,當時又為何那般匆忙的避開了她?

碰到何夢錦詢問的目光,賀蘭珏的面一緊,眼底有一抹很明顯的不自在一閃而逝。

皇宮人多口雜。當時見你安然無恙,為了不惹人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就先走了,本來也只是小事。所以後來也沒有刻意提起的必要。

説這話的時候,賀蘭珏已經轉過身子,對着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並不看何夢錦。

若是何夢錦能再靠近他些許,定然能聽到他此時亂了節拍的心跳,也能從這心跳聲中覺到他此時想要掩飾的尷尬。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當時是如何飛也似的逃離,而他逃避的原因則是因為在剛得知何夢錦真實身份的一剎那心頭的歡喜幾乎讓他失態。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眼前的女子,以至於得知她一直在意且不惜犧牲自己命都要保護的人,一直讓他覺得危險卻不安的人,何榮軒,竟然是她的兄長。

宛若一直凝結在心頭的巨石頃刻間土崩瓦解,遮天蔽的烏雲煙消雲散,天地昭昭。陽光燦爛。

這個真相讓他當時險些沒歡喜的笑出聲來,他一生裏控制別人,運籌帷幄,也是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帶上了面具,而且將面具上該有的神情,一絲一毫都煉到了極致。嬉笑怒罵,甚至一個眼神,一個眉峯微動,都能隨心所的表達,唯獨那一刻,他甚至不能將臉上堆滿的笑意斂去。

那般欣喜且不受他控制神情,才讓他無比慌亂的逃了開。

自然,這些他是決計不會對何夢錦講。

但在何夢錦聽來,這句話帶給她的意味是,賀蘭珏並沒有在意她對他的隱瞞。那句本來只是小事,沒有提及的必要讓她心頭一鬆,原以為若有一身份被揭穿這人或多或少會惱怒或者怪罪自己幾次三番的欺瞞,卻不料他本就不在意。

循着賀蘭珏眺望的目光看去,何夢錦着開始有些刺眼的太陽。詢問道:若是這樣,我的身份,是不是也對之前和公子的約定沒有影響呢?

大業成就之後,還何家一個清白,這是她最初同賀蘭珏的約定。

不等賀蘭珏開口,何夢錦接着又道:我只要一個公道。

自然。賀蘭珏負手而立,看着遠處的青山,語氣裏不經意間已經帶了幾分俾睨,何相為官清正廉明,且於百姓有一個仁愛之心,這個冤屈必然要洗刷。

聞言,何夢錦心頭一酸,內心裏最柔軟的位置本來已經如同千里冰封,此刻卻彷彿被人捧了出來,仔細的用紅泥小火爐洪培着,那最最刺骨的孤寒建起的心防,也在一點點土崩瓦解。

見她良久不發一言,賀蘭珏也跟着沉默了半天之後,才終於再度將之前的話問了出來:你,是不是喜歡我?

雖是問句,但一如既往他言辭裏的肯定意味,讓人聽來,他不是在問何夢錦,而是在肯定的告訴何夢錦這麼一個事實。

何夢錦轉身,正對上他光溢彩的眸子,最初的慌亂與緊張全然不見了,一貫心思捷反應迅速的她此時腦子裏一片空白,甚至反應不過來他到底是在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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