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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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長劍近身,他只微一仰身,便堪堪避過了這一劍。

他沒有出手,一塵沒能試出來。

其實,就算他出了手,一塵也試不出來。

而一塵一劍落空,招式用老,連忙沉腕收劍,腳下微退,道:“李少主”李玉樓截口道:“真人,我只許三招,不能不珍惜。”一塵長眉一揚,點頭道:“好!”一句“好”字聲中,他腳下微進,再次振腕出劍,劍花三朵,反擊上中下三路。

這一招,不只是試探,而且是真功夫,實中有虛,虛中有實,就看李玉樓怎麼躲閃而,李玉樓沒有躲閃,他右腕一抖,長劍揮出,只見寒光一閃,只聽龍似的一聲金鐵鳴。

他仍然站在那兒,身形紋風未動。

一塵的一把長劍卻已斜斜蕩起,一個身軀也往後退了一步。

八門派高手臉上變了,誰都是大行家,誰都看得出,只這麼一劍,一塵已經吃了虧了。

一塵的臉上浮現了驚容。

李玉樓道:“這是一招,我還剩兩招。”一塵臉上的驚容,變成了怒容,振腕抖劍,長劍嗡嗡作響,嗡嗡的響聲中,他三次出劍。

武當七子的另六個也出了劍,七個人身軀閃動,七柄長劍矯若遊龍,漫天劍影,彌天劍氣之中,作石破天驚,霹靂萬鈞的一擊。

這也是武當劍陣的一式。

一塵已試出了李玉樓修為的深淺,其他六個看得一清二楚,得他們不得不提早發動劍陣。

李玉樓身軀忽作飛旋,仗劍撲進了漫天劍影,彌空劍氣之中,只見寒光二次吐,最後一次,金鐵鳴之聲震耳,沙飛石走,聲勢驚人。

然後,劍影、劍氣一時俱斂,李玉樓站回了原處,仍然抱劍當

武當七子也站回了原處,卻是七柄長劍下垂,個個面如死灰。

在場的所有大行家,誰也沒看出來,李玉樓剩下那兩招是怎麼出手的?但是現在誰都看見了,武當七子劍柄上的劍穗不見了,地上多了七個鵝黃的東西,正是原在武當七子劍柄上的劍穗。

這只是劍穗,也可以換成身上的任何部位。

這還不夠麼?夠了,很夠了!

沒出三招,一招不多,一招不少,三招就挫敗了武當高手,威震武林的武當七子的劍陣。

八大門派高手是親眼看見的,不然誰都不會相信。

李玉樓抬手翻腕,錚然龍,寒光倏斂,長劍歸了鞘。

只聽慧因大師震聲道:“敢問李少主,是當今那一位的高弟?”池映紅道:““天外天”無名老人,掌教聽過麼?”

“啊!”慧因大師口驚叫,腳下踉蹌,退了兩步。

八大門派高手立起騷動。

只聽一塵道:“無量壽佛,還好,武當輸得不菟,一點也不冤。”李玉樓霍然轉身:“趙少主、董姑娘,我兄妹不敢多事打擾,就此告辭,接劍!”他振腕拋出長劍。

趙秀嵐一怔,忙伸手接劍。

李玉樓回身一把拉住了池映紅:“小妹,咱們走!”;帶着池映紅雙雙騰起,破空而去。

等到趙秀嵐、董天香定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走得不見了,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説。

慧因大師向着趙秀嵐、董天香合什躬身:“八門派告辭,打擾之處,容後賠罪!”話落,他也沒等趙秀嵐有任何反應,帶着八大門派的高手走了,去的方向正是李玉樓、池映紅兄妹去的方向。

趙秀嵐揚起了眉,道:“他不在趙家做客了,這位李少主好用心,香妹,咱們這就跟去!”一提長劍,也就要走。

董天香伸手攔住,道:“算了吧!往後在江湖上不愁沒有再見面的機會,咱們跟去是多餘的。”也是,就衝着李玉樓得自“天外天”無名老人真傳的一身修為,放眼當今,誰還是他的對手?加上池映紅的擅施毒、解毒,任誰也近不了他們兄妹。

八門派之所以仍然追下,只是不敢抗拒各派最高令符的一種無可奈何,一種情願而悲壯的犧牲而已。

當然,衝着李玉樓跟池映紅,也不會真傷他們。

趙秀嵐沒再動,也沒説話。

李玉樓帶着池映紅,一口氣奔出了濟南城,一口氣奔出了幾十裏去,才停了下來。

停身處,是官道旁的一片樹林裏,找兩塊乾淨的石頭往下一坐,李玉樓道:“小妹,累了吧?”池映紅道:“怎麼會,有哥帶着我,我一點也沒費力,倒是哥你恐怕累了?”;這倒是實情。

而李玉樓卻是氣不湧,而不改,道:“我還好!”池映紅望着他道:“哥,你所以突然告辭,帶着我離開趙家,是不是不願趙、董兩家再手?”李玉樓道:“小妹,你是知道的,八大門派奈何不了咱們兄妹,可是憑他們的實力,對付趙、董兩家,卻是綽綽有餘,人家高義,咱們不能欠人家這份情,更不能給人帶來禍害。

池映紅點頭道:“哥做得對,我也正是這意思,不過,八大門派一定會銜尾迫來,而且窮追不捨,怎麼辦?”李玉樓道:“咱們只有躲了,能躲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池映紅道:“萬一有一天躲不掉了呢?”李玉樓道:“他們也不得已,好在他們也奈何不了咱們,咱們不傷他們也就是了!”池映紅深深一眼:“哥仁厚,必有後福!”李玉樓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神,道:“我只求儘快查明殘兇,把爹孃的仇報了,重建“一府”李家,並不奢望,也不求什麼後福。”;池映紅道:“哥,等你重建氣一府”李家的那一天,把娘接來好不好?”李玉樓道:“當然好,們只怕地老人家不肯到李家來!”池映紅道:“不會的,我在李家,她老人家會想我的。”李玉樓道:“就是因為她老人家已經把你給了李家,我才擔心地老人家不會來。”池映紅呆了一呆,道:“知母莫若女,娘外剛內柔,地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地放不下的。”李玉樓道:“但願你説對了。”池映紅道:“哥,咱們現在上那兒去?”李玉樓道:“我打算回家看看去,這兒離家不遠。”池映紅道:“回家?”李玉樓苦笑道:“整二十年了,我從來沒回過家,不知道自己的家是個什麼樣,早在“天外天”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如今既已再入江湖,應該回家去看看,找找家裏的老人,説不定會有什麼收穫!”池映紅道:“也好,咱們走吧!”她站了起來。

李玉樓當即也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林外官道上來了一個人,一襲僧衣,一雙芒鞋,是個尼姑。”那尼姑似乎經過了長途跋涉,似乎經過了緊急趕路,過於勞累,體力不支,走不動了還在走,可是她終於還是走不動了,身軀一晃,倒了下去。

池映紅一聲輕呼,飛身掠了出去。

李玉樓也急忙跟了出去,等他趕到的時候,池映紅已扶起了那名尼姑,只見那尼姑不但年輕,而且花容月貌,長得相當好。

池映紅忽然啡道:“東方玉瑤,這怎麼會?”李玉樓微怔道:“小妹,誰?”池映紅道:“東方玉瑤,東方玉琪的妹妹!”李玉樓揚起眉:“原來是東方玉琪的妹妹。”池映紅道:“哥,她跟她哥哥不一樣,就像飛霜姐跟她哥哥似的。”李玉樓威態斂去,道:“那麼,小妹,把她抱進樹林來,咱們看看!”池映紅當郎抱起了尼姑。

進了樹林,池映紅把地放在草地上,靠着石頭而坐,一探鼻息,又一把脈,道:“哥,她很虛弱,又這麼趕路,所以才不支昏了過去。”李玉樓道:“小妹,助她點真力。”,池映紅道:“她太虛弱了,我的修為不夠,恐怕還得你來。”李玉樓道:“好吧-你扶好了她。”他席地坐在了那名尼姑的側後方,池映紅扶住了她的雙臂,他側伸右掌抵在了她後心之上。

約莫盞茶工夫,尼姑蒼白的臉上泛現了血,額上也現出了汗跡。

李玉樓收了手道:“小妹,可以了!”池映紅小心翼翼的扶那名尼姑靠坐好,然後鬆了手,詫異絕望向尼姑:“她明明是東方玉瑤,可是地怎麼會剃渡出了家?”李玉樓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石上坐下,道:“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等她醒過來問問就知道了!”就這麼兩句話工夫,那名尼姑長長的兩排睫一陣抖動,緩緩睜開了眼,睜開眼她就一怔:“我怎麼會在這兒?”池映紅道:“師父昏倒了在路上,是我把師父扶過來,家兄助了師父一臂之力-”尼姑道:“原來是賢兄妹”微一欠身,又道:“貧尼謝過賢兄妹搭救”池映紅道:“師父別客氣,為人那有見危不救的道理?”尼姑扶着地站了起來。

池映紅跟着站起道:“師父”尼姑道:“謝謝姑娘,貧尼已經不要緊了,最近以來,貧尼從沒有覺得神這麼好過,貧尼還要趕路,不能久留,敢問賢兄妹貴姓大名,以便後報!”池映紅道:“舉手之勞,師父就不要耿耿難釋了,敢問,師父俗家可是複姓東方?”尼姑一驚,臉微變,道:“姑娘認錯人了,出家人法號枯心,俗家並不姓東方,告辭了!”她微一躬身,要走。

池映紅道:“師父不要誤會,也許師父已經不認得我了,可是我還認得師父,我是九華宮的池映紅。”枯心尼姑本來要走,聞言立即停住:“姑娘是九華宮池映紅?”

“正是。”

“那麼,這位就是李玉樓李少俠了?”李玉樓詫異點頭:“不錯,正是李玉樓。”枯心一聲悲嘆,苦笑道:“家兄東方玉琪與西門飛雪無時無刻不在謀害少俠,而我東方玉瑤卻身受李少俠搭救之恩,慚愧,實在令人愧煞,難道這是天意!”她本來否認是東方玉瑤,而且生怕人再問,急急要走。

而此時,一聽説是九華宮池映紅,馬上聯想列李玉樓,又停了下來,而且立又自己承認是東方玉瑤。

池映紅好生詫異道:“東方姑娘”枯心道:“貧尼找兩位已經找了很久了,原聽説你們上華山世家去了,忙趕到華山世家,卻又聽説你們往濟南世家了,貧尼就趕到濟南世家塗中,不想半途不支,被二位搭救,恐怕這是天意了!”池映紅道:“師父找我們兄妹是為什麼?”枯心道:“貧尼是替小紅、小綠找李少俠,李少俠知道小紅、小綠?”李玉樓一聽説小紅、小綠,下意識地心頭一震,忙道:“知道,師父怎麼會替小紅,小綠找我?”枯心道:“小紅、小綠從衡陽世家逃出來找李少俠,急累加,半途不支病倒,正好被貧尼所救,貧尼把她們安置在自己的水月庵中,出來替她們找李少俠。”李玉樓一聽小紅、小綠是逃出衡陽世家的,半途又急累加病例,馬上就想到了西門飛霜。

只聽他急急問道:“師父可知道她們為什麼逃出街陽世家找我?是不是西門!”娘——”枯心點點頭道:“正是西門姑娘有了急難,小紅一再待,如果貧尼能找到李少俠,請李少俠立即趕到衡陽世家去救她們姑娘”李玉樓不由大急道:“她們逃出街陽世家來找我,半途病倒,被師父所救,師父又上過華山,再趕往濟南,這中間多少時了?”池映紅最清楚這位兄長和西門飛霜的關係,也知道這位兄長心裏很急,當即道:“哥,那咱們就先別回家了!

馬上趕往衡陽世家去,請師父趕回她的水月庵去,告訴小紅、小綠一聲,也好讓她們放心!”枯心點頭答應,道:“貧尼這就趕回水月庵去。”池映紅道:“哥,咱們走吧!”李玉樓向着枯心,一抱拳道:“千里奔波,找尋相告之情,容圖後報!”沒容枯心再説話,一拉池映紅輕喝道:“小妹,走!”兩個人騰身而起,踱空而去。

枯心把巳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望着二人逝去方向,喃喃道:“他就是李玉樓,他就是李玉樓?哥啊-沒有他西門飛霜對你也不層一顧,何況現在又有了他,你差人太多了,你差人太多了,只是”地臉上浮現起詫異神,道:“他跟九華宮池映紅怎麼會成了兄妹”地不明白,她想不通,旋即,她也騰身而起,破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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