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所謂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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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雨朦被林淑蓉拉着手在細聲安,於駿兀自不解氣在客廳裏來回走動着,於成河讓人開車送林宇去了醫院,林建國也跟着過去了,臨走時他老淚縱橫,實在無地自容。

"這件事不能這麼完了。"於駿突然説了句,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就去穿鞋。

"你想幹什麼!於駿!"林淑蓉厲聲喝道。

於駿穿好鞋往頓,陰沉的説:"我去看他死了沒有。"林淑蓉看着於駿關上門,心裏長嘆了一聲,早知林宇不上進,可她真沒想到這個侄子會混賬到這種地步,凝視着孫雨朦蒼白的臉孔,想到讓她來家裏時説過的那些話,林淑蓉心裏歉疚的緊緊抱住了她。

趕到醫院急救室,於成河沉着臉在大廳裏煙,林建國不安的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到於駿,他一驚跳起身想要上去,步子卻怎麼都邁不出去。

於駿走到父親身旁説:"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室裏,情況不清楚。"於成河皺眉説,"你怎麼過來了?"

"有媽在看着雨朦,我待在家裏也沒事,就過來看看。"於駿撒着彌天大謊,要不是父親在這兒,他都敢去踹開手術室的門死林宇。

"哼!"於成河不想去揭穿他,畢竟這件事林宇實在是過頭了,打死都是應該的。

於駿瞥了眼忐忑不安的二舅,走上去説:"醫藥費的事你不用擔心,人是我打的,我來出,不過,下回再讓我看見他,我看一次打一次,給一次醫藥費。"林建國聽得傻了,他實在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年,他還是當初那個於駿嗎?

這時,收到消息的李杏林趕了過來,握着於成河的手寒暄幾句,聽得手術室裏的病人是於成河的家裏人,就説:"還是我進去吧。"於駿聽得清楚,一把攔住他:"不勞煩李院長了,中途換人對病人也不好吧?"李杏林愣了下回憶起於駿是前兩個月杜啓鋒和唐銘義發生衝突時在場的少年,就扭頭去看於成河。

"這是小兒,李院長認識他?"於成河問道。

"認識,認識。"李杏林笑呵呵的説,心裏卻不敢推想為何於駿不想讓他去手術室,這種外科手術,他才是權威,所謂什麼中途換人,也是無稽之談罷了。

於是李杏林就陪着於成河在外頭説話,於駿時不時的上兩句,把林建國一個人晾在邊上。李杏林不認識他,於成河又沒介紹,只當是別的病人的家屬。

大約半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主刀醫師看到李杏林和於成河,徑直往這邊走過來。

"右腳腳踝粉碎骨折,左骨骨裂,肋骨斷了七,骨盆有挫傷,左手手掌韌帶斷裂,下頜骨斷裂…"林建國在一旁聽得觸目驚心,再去看於駿滿臉的渾不在意,了個寒戰。

"要想醫好,至少要花一年的時間,"主刀醫師嘆了口氣,"我現在只做了些傷口處理,下一步的治療還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要落下什麼殘疾就不好説了,還請於市長有心理準備。"於成河微微點頭:"你們做本職工作就行了,不要有負擔。"主刀醫師又説:"就不知是誰下的手,這麼狠,簡直是要置人於死地啊…"李杏林忙給他使眼不讓他説下去。

於駿口説:"李院長,明天我會讓人過來,各方面的費用,你給那人處理就行了。"

"是。"李杏林點頭笑道,"我們會盡力的。"於駿這時聽到警笛聽,轉頭去看,見一輛救護車停在門口,兩名護士抬着擔架下來,接着就看到唐銘義滿頭大汗的跳下車。

唐銘義看到於駿也是一愣,再看清於駿身後的於成河,倒不知是不是於家出事了,想了想,卻不方便這時上去説話,就跟着擔架往裏走。

隔了十來分鐘,於成河和李杏林去院長辦公室,於駿才空去找站在走廊上的唐銘義。

"出事了?"於駿見唐銘義不安的着手就問道。

"我一個在苦窯裏蹲過的兄弟,在工地上被人打了。"唐銘義苦笑着説。

"工地?哪裏的工地?你朋友在工地裏做工?"於駿問道。

"雲創地產的項目,"唐銘義嘆氣説,"聽説是杜澤讓人動的手。"

"傷得要不要緊?"

"斷了兩斷肋骨,不過,那杜啓鋒的弟弟也沒能討得了好去,七八個人打他一個,被他放翻了六七個,杜澤也受了重傷。"唐銘義笑道,"他進去前聽説是海軍陸戰隊的。"人才啊!於駿讚歎道,"等傷好了,出來聚一聚,我請客。"唐銘義聽出於駿有招攬的意思就笑道:"你幫幫他也好,在雲廣就你能壓得住杜啓鋒了。"於駿笑了笑,唐銘義的話中不無奉承的意思。

"我剛看到於市長,你家中是不是出事了?"唐銘義這才問道。

於駿哼了聲説:"我二舅的兒子犯渾,讓我打了。"見是於家的家事,唐銘義知道避諱,沒再問下去。

那邊於成河和李杏林走了出來,於駿就拍拍唐銘義的肩膀,走過去匯合。林建國在一旁還膽戰着不敢説話,眼睜睜的看着於成河帶着於駿離開。

李杏林回想在辦公室裏於成河説的話,就搖了搖頭走到他身邊説:"林先生吧?咱們先去看看林宇,於市長讓我盡最大的努力,儘量不讓他留下任何的後遺症,你就放心好了。"林建國身子微微一震,長嘆一聲,眼淚默然的留了下來。

坐在車裏,於成河也在嘆息:"幸虧沒出什麼大事,要不然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要林宇真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孫雨朦受到侵犯的情況下,會不會當場就打死他?於駿在心裏問自己,答案卻是一定的。

"你二舅以前也待你不錯,"於成河皺眉道,"給林宇一個教訓就好了,我剛和李杏林説,讓他儘可能的去救治林宇,儘量不讓他…"

"我記得二舅上一次來為的是林宇讀大學的事,這一次來為的是林宇的工作,他可從來沒有特意來看過我這個外甥。"於駿低着頭説。

於成河一手握着方向盤,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於駿的肩頭沒説話。

開車回到家中,林淑蓉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聽到門響,就站起身去看。

"林宇怎麼了?"

"救過來了,傷比較重,我讓人民醫院的李杏林看着。"於成河邊外衣邊説。

於駿見林淑蓉像鬆了口氣的模樣,就歪嘴説:"那是我爸好心,照我看,讓他下半輩子都瘸着腳再好不過,讓他長長記,什麼地方都敢胡來,以為他是天王老子嗎?"林淑蓉瞪了兒子一眼,也不反駁他的話,她擔心的是於駿做出什麼過的事來,連於成河都罩不住,於駿臨出門前説的話,她可是聽得心驚。

"雨朦呢?"於駿換上拖鞋問道。

"她上牀去睡了,唉,這孩子怪可憐的。"林淑蓉嘆息道。

"你們説把人家認了乾女兒,以後要把人家照顧得妥妥貼貼的,不讓她再受一點苦,結果呢?在家裏就能出這種事,後還怎麼安心住?"於駿咧嘴説。

聽着兒子這通帶着指責語氣的話,於成河和林淑蓉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於駿涎着臉笑了笑,上樓去了。

半夜裏爬到孫雨朦的房間,將她搖醒,憐惜的看着她的臉孔,就靜靜的抱着她睡了一夜。夜裏孫雨朦驚醒過來一次,等看清身旁人的模樣,才又安心的睡下去。

秦雪聽到於駿家中出的事,氣憤的抓着他訓道:"你説你們家怎麼都是些狼?"

"那是我表哥,不算我家裏人。"於駿扶在欄杆上,掃視着下面的高一女生,有幾個部特別碩大的在跳橡皮繩,顛顛的真好看。

"你有一半也姓林,你逃不了干係。"秦雪雙手叉,小鴿頂着t恤呈現個小坡度,弧度還算優美,但不大。

孫雨朦靜靜的駿身旁,她想想還有些後怕,夜裏做了兩三場噩夢,神有些萎靡,臉倦怠了些,帶着種憔悴的美。

"你少説一句行不行?"於駿白了她一眼,"你還想雨朦記起昨天的事嗎?"秦雪一聽這話就收聲了,不過嘴依然嘟着,跟個小油壺似的。

"要不,雨朦你回來住吧?"秦雪立刻轉向孫雨朦做思想工作。

她那間宿舍於駿打過招呼,就她和孫雨朦在住,孫雨朦搬到於家,只剩下她一人。秦雪又屬於兔子膽的那種女孩,打個雷都能驚兩下,偏偏愛看鬼故事,常常半夜都睡不好。

"乾媽待我好的。"孫雨朦這才輕聲的説。

"秦雪,你讓我想到了一個笑話,"於駿側過身説,"很好笑的笑話。"

"什麼笑話?"秦雪睜大眼問道。

孫雨朦想起上回在車中於駿説的笑話,臉就泛紅了,就聽於駿説:"説完了。"

"完了?"秦雪的眼睛更是使勁的睜着。

"完了,你就是個笑話。"於駿嘿嘿的笑着,秦雪舉起粉拳就用力的捶他,孫雨朦咯咯一笑,知道這回秦雪又被於駿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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