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假公濟私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藏小狐看書,防止丢失阅读进度】

從櫃枱裏挑選一對珍珠耳環，林恩只花了2分鐘時間和9美元費用，然後從容不迫地和風韻猶存的女店員調侃幾句，待她用緻的包裝將耳環包好，這才不慌不忙地走到門前，有意在門口停了片刻。對於這樣的時機，練的擦鞋工一般都把握得很好，有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搶先過來，林恩沒有理睬，而是往旁邊走了幾步。

“先生，擦皮鞋嗎？

“這是一個很稚nèn的童聲，跑到林恩跟前的孩子看起來也就**歲，穿着破舊的背心和短褲，腳上汲着一雙爛拖鞋，但臉洗得很乾淨，一雙大眼睛也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平窮卻有教養的小朋友。

“嘿，趕緊走吧！”上廚坐在出租車上往這邊招呼。因為沒有自己的叫名字，林恩乾脆佯裝沒聽到，將一隻腳踏上擦鞋登，等到上尉叫第二遍的時候，他才驚訝地做過頭:“噢，馬上，稍等一分鐘！”鞋童已經殷勤地擦起了鞋，上尉自是不好暴地走來將林恩扯走:林思點了一煙，彎下假意拍去褲腿上的灰塵，卻是在對這鞋童説話:“嘿，孩子，能幫我個小忙嗎？在前面的火車站出口有個失物招領牌，你找筆或者什麼的，在右下角畫三個並排的圓圈，晚上6點的時候，應該會有一介，或兩個很年輕的先生在那裏等，你把這兩煙給他們，讓他們給你兩美元，而我這裏先預付你一美元，怎麼樣？”鞋童仰起頭:“先生，您是説我按照您的話做，一共可以拿到三美雲””

“是的！”林恩一臉認真地説:“但你千萬記好，是三個並排的圓圈，晚上6點，還有這兩絕不能跟普通煙調換的香煙，要是錯過了，那2美元就被別人掙走了！明白嗎？”鞋童連忙點頭:“沒問題，先生，我一定能辦到！”

“好了，該擦擦這隻鞋了！”林恩順勢將另一隻腳換上擦鞋凳，讓這鞋童隨意擦了幾下，便藉着付錢的機會從口袋裏掏出兩煙和剛剛在店裏找零的一美元硬幣，一併進鞋童的口袋裏，對他單眨眼:“聰明的孩子一定能完成任務，再見！”

“再見先生！”鞋童稚氣卻認真地回答工將希望寄託於一個**歲的美國小男孩身上，走回出租車時，林恩的心態實在很難用“如整重負“來形容，但這已是他目前所能夠找到的成功幾率最高的方法若是寄希望於這位看似不在狀態的上廚疏忽大意，反而可能招致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局，一旦暴，等待自己的也許將是毫無希望的監生涯。那樣別説沒有女人，就連可樂也喝不到了:對於林恩的拖拉，上局居然沒有怨言，卻仔仔細細地將林恩剛買的禮物檢查了一遍，甚至不惜拆開包辜和盒子。林恩無動於衷地看着這傢伙，等他忙碌完了，才極其幽怨地質問道:“回去之後您能幫我重新包裝好嗎？”上尉若無其事地將盒子還給林恩，輕巧地説道:“自然會有人負責！”林恩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因為這份禮物將寄到帝國設在阿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情報聯絡處:當然了，美國人就算直接派人前往阿廷探察，也不會輕易發現這其中的奧妙，例不是説德國情報人員在南美的工作水平達到了嶄新的高度，而是因為那裏的政治環境比較複雜，且有大量在力世紀初移民過去的德裔居民對第三帝國懷着同情和支持的態度（這和情況在美國雖然也曾普遍存在，卻被羅斯福以強硬手段遏制住了）。

接下來的7個多小時，林恩成了一對美國戀人談情説愛的見證，西餐廳的午餐、電影院的下午場、墨西哥餐廳的晚餐還有飯後的散步，他總是在近處默默看着別人的幸福甜mi，即便是燈泡，也是暗淡無光的小夜為。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積極合作態度，在踏上歸程時，上扁第一次向他伸出了右手。

“這算是一和謝？”林恩坦直地問道。

“隨便你怎麼理解。”上局風滿面地説“今天我過得非常愉快:”不管成功與否，情報的關鍵鑰匙已經送出，林恩一天下來，心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笑着説:“作為謝，您不透一下這段漫而美妙的戀愛是怎麼開始的？”上尉停頓了一下，也許是在猶豫，也許只是在回味那最甜mi的開始，然後他開口了:“一年零七個月前，我和同僚在中午那家餐廳用餐，她繫着圍裙過來…我以為她是服務員，但事實上，她是餐廳老闆的女兒，呵呵，當時的情況滑稽極了。後來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買了束花，她人很好，很和善，後來每次休假出來，我都要送一束花去，直到去年聖誕節，她答應做我的未婚，只要戰爭一結束，我們就結婚。”這樣的故事在林恩聽來並無新意，兩人開始的方式也過於戲劇化，不免讓人對女方的動機產生懷疑一若不是德國人在美國的情報業務實在糟糕透頂，林恩也許會去碰碰運氣，看她是否一位抱着相同目的來到這裏的同行: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往往願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快樂，也願意分享旁人的快樂，上局接着問説:“你呢？説説你的意大利籍女友吧？”

“我們？我們是在阿廷南部的度假海灘相識的，當時我已經是拉普拉塔大學的學生了，那是阿廷最好的大學…。”林恩半吹半侃地聊了起來，只是人在險途，不得不隨心提防，因而沒説一句話都要先簡單過一下大腦，確認這句話説出口不會被對方抓到顯而易見的漏，如此説者並不十分盡興，聽的人卻津津有味回到了原子彈的試驗基地，林恩暫且放下了心理負擔，每表面上仍是幹着南郭先生的差事。在一項宏大的物理研究工程中，所有的小細節其實都來不得半點馬虎，尤其是數據演算、校對，然而經林恩之手出去的資料，可靠自是不敢恭維，只是這些工作很少有人查出錯漏。暗地裏，這隻混在羊羣裏的狼並沒有放鬆對周圍環境的觀察，他將自己全部的薪酬都換成了香煙或啤酒飲料，利用一些看似隨意的機會和專家、技術人員、後勤人員、軍官飛衞兵這些人進行談，通過人們的言談舉止篩選出一些有價值的軍事信息。

長得有些像兄弟連長官温斯特的美軍上房依舊負責基地肥兩個主要試驗區的警戒工作，執勤離崗，跟林恩碰面的機會相對其他人要多一些。經過了阿布奎基的度假之行，他顯然也樂於在沒有任務的時候跟林恩聊聊天，話題雖然大多集中在女人身上，可不經意之間還是會帶出一些隱含信息。漸漸的，林恩將衞兵換崗、連排分區、軍官情況這些至關重要的內容都鐫庶在了腦海中，他相信，這些至關重要的內容遲早會發揮大作用:自從進入基地以來，林恩這“輔助研究員”的宿舍一直沒有變過，除了風扇、枱燈和電動剃鬚刀，房間裏並沒有其他生活電器，只能利用進餐的機會聽聽廣播這僅有的公開信息接受途徑完全控制在軍右手中，大多數時候，人們只能聽聽音樂節目，以及時間相對滯後的正面消息:波茨坦會議順利結束，《波茨坦公告》如期發佈，這些直到7月底林恩才從廣播中獲知，其中並沒有盟國首腦遭到襲擊並遭致傷亡的訊息，也不知是盟國方面有意隱瞞，還是帝國的突擊行動完全失敗了:平靜的子一天又一天，到了8月初，在這座高度機密的試驗基地內，美軍即將對動用原子彈的消息尚未傳開來，然而試驗基地最核心的物理學家們有好些都愁容滿面，尤其是奧本海默，上旬將過，他在短短數內接連因為技術人員不經意的小疏忽而大發雷霆，這也使得基地內的氣氛在無形中悄然發生了變化。

8月6這一天，晚餐進行到一半，廣播裏突然響起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大家請安靜，接下來將收吧重要新聞。”一陣嘶嘶沙沙的雜音之後，廣播調到了相應的頻道。

“今天早些時候…，陸軍航空兵在本的廣島投下了一枚原子彈，這是一和威力巨大的炸彈，有理由相信，我們的原子彈一瞬間摧毀了整座城市，而總統杜魯門説，盟國科學家已經掌握了宇宙中的最基本力量，這對於代表正義的一方是個好消息…，我們至少不必擔心這種可怕的武器會被敵人用來威脅我們的城市…。”廣播從開始到結束，餐廳內一片沉寂，每一個人都放下了餐具，呆呆地保持着各自的姿態，像是雕塑一般極其認真地聆聽着，並用自己的思維判斷這個消息所藴含的意義。廣播結束時，林恩看到幾位單字母代號的科學家帶着複雜的表情離開了座位，餐桌上留着還沒吃完的食物。

漸漸的，有人開始歡呼慶祝，甚至吹起口哨，説着“本人活該”、“罪有應得”之類的話，有了買了啤酒，靠坐在椅子上獨自吹瓶。這些出生、成長並完完全全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們，此煎正站在歷史的一個岔路口上，對於前方的道路或到樂觀，或到茫、忐忑以及驚慌失措，潘多拉的匣子打開了，並沒有幾華人能夠準確預判出它將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