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在下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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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者笑了笑,道:“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先走了。”他擺出一個人要先離開的樣子。紫晶檔在無為者的面前,道:“不要走啊,哥。你們到底有什麼誤會,能不能告訴我?”鄭晴笑了笑,紅暈着臉,道:“你哥向我示愛,我沒有接受,所以他就懷恨在心嘍!他的思想,夠齷齪的了!”紫晶撲哧一笑,道:“好了,不要逗我哥玩了,我們談點正事吧!”她對鄭晴的美貌和氣質是充滿信心的,但一聽説她把話説得過分誇張,就完全不相信鄭晴所説的話嘍!無為者的為人,她是很清楚的。一個用情專一的人,是不可能是一位心理陰暗的小人!如果鄭晴説的是斷夢,那麼,紫晶或許會確信不己!

“丫頭,你們談正事吧!我走了,拜——國華嫂子,拜拜!”無為者繞過紫晶,一個人先走了。鄭晴被他稱為“國華嫂子”後,心裏甚不是滋味,心想你不接受我就算了,幹嘛把我往我不喜歡的人身上推啊?這對我公平嗎?她回過神,很冷靜地道“垃圾,走好啊!”無為者一面走着,一面回頭道:“知道了,國華嫂子。”他這樣稱呼她,對林國華來講,是一種討好,但對鄭晴來説,無疑是一種十惡不赦般的挖苦。她氣得只差沒有當場氣絕身亡。這個時候,在她眼裏,無為者就像一隻值得親近的刺蝟!或許正如他所説的那樣,兩人靠得愈近,彼此傷害得愈深吧!無為者還沒有邁出二十個步子,右腳的腳底就搐起來,疼痛中的他由於忍受不了搐所帶來的劇痛,便彎坐在路邊的護欄杆上,用左手按摩着腳底。不遠處的鄭晴一面向他走去,一面問道:“殘夢,你怎麼了?”她的聲音極為温柔,紫晶的情緒不住為此低落。紫晶跑到無為者的旁邊,道:“哥,你怎麼了?”無為者勉強地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腳底筋了。”鄭晴貓下,道:“你不要動,我幫你。”鄭晴下無為者右腳下的藍拖鞋,很認真地幫無為者起腳來。紫晶道:“鄭晴,我是他妹妹,讓我來吧!”他紅燒着臉,抿了抿嘴,説:“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走吧,去談你們的正事啊!”

“你閉嘴好不好,不要亂動啊!”鄭晴抱怨道。紫晶把鄭晴推到一邊,一面起無為者的腳,一面道:“我來就行了!”經紫晶那不經意的一推,鄭晴差點摔倒。無為者看在眼裏,心裏不住又憐惜起她來了。

“丫頭,你怎麼推鄭晴了——幸好沒有摔倒。”鄭晴笑了笑,説:“沒事——阿紫也是關心你啊!”一陣微風吹來,令鄭晴和無為者到裏面含有無窮盡的温柔,而紫晶到裏面含有無窮盡的冰冷。這個時候,紫晶覺自己已經失去存在的意義了,本想痛哭着一走了之,但是理智告訴她——只要一走,什麼希望也將被帶走,永遠沒有再出現的可能;而她厚着臉皮留下來,即使希望像螢火蟲般的渺小,至少比沒有希望要好千倍、萬倍。她一面給自己默默鼓氣,一面裝出什麼也沒有發現的樣子,冷靜地道:“我是怕國華知道了這件事,而誤會啊!對不起啊,晴,有沒有傷到了?”

“阿紫,不要把我和國華湊在一起,再這樣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國華嫂子,生氣的女人可容易早衰啊!不要動怒啊。”聽到無為者這麼稱呼鄭晴,紫晶覺自己的天一直沒有過頭;見無為者如此作踐她,鄭晴心裏很是失落,漲紅了臉想了想,她厚着臉皮道:“你不要老婆了嗎,殘夢?”説的無為者的臉火辣辣的滾燙。紫晶尷尬地笑了笑,道:“鄭晴,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我哥是垃圾,你是極品,可不是一家人啊!我和我哥才是一家人!”為了哥哥甘願屈身當垃圾的女孩子真的“垃圾的女孩子”啊!我們該為無為者有那樣的妹妹自豪,你説呢?天地間捲起了數不清的輕風,‮摩撫‬着無為者等人的臉,如果你能心平氣和地享受輕風的愛撫,那麼你一定會不住嘆造化創造能力的神氣魅力。被輕風問過的覺,一丁點也不遜於靜下心來聽海你追我趕的呼喊聲。一切像是上了萬能膠水一樣,粘住了,能動的,是你的心…無為者站了起來,拉起紫晶的右手,道:“丫頭,我們不要聽國華嫂子在這裏胡言亂語,回學校吧!”紫晶點點頭,道:“恩,我們走。”鄭晴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説出一句話,她又開始陷入寂寞、失望的深淵,覺黑暗正將她慢慢地沒!在回學校的路上,紫晶忍不住問“哥,你和鄭晴是什麼關係啊?”他停住了腳,沉默了一會,道:“普通同學啊。你怎麼問這個啊?”

“看得出,你們彼此喜歡着對方,不是嗎?”紫晶哭出聲來。眼淚簌簌地揮霍起來了。

“什麼彼此喜歡?我不知道你想説什麼啊,丫頭?你盡會瞎猜啊!”

“不是喜歡,那是愛!不是嗎?”紫晶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説這句話。無為者愁眉緊縮,想了想,後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承認我們彼此喜歡,但真的不是愛啊!請你相信我。她和你一樣,是明星般的極品女孩子,我是垃圾,沒資格痴心妄想的!”他回首看遠處的鄭晴,遠遠的,只見她坐在公路旁的欄杆上,像是一座石雕。她應該在痛苦淚吧!或在罵自己瞎了眼,竟然對他念念不忘?記憶是痛苦的源,記憶又是甜的開始,但是帶給她的更多的是痛苦,而不是甜。風吹亂了她的秀髮,也把她的心給吹碎了,吹的百孔千瘡,沒有填充的必要了,心如果快死了,那還有什麼好值得回憶的?珍惜的?守侯的呢?!紫晶看了無為者一眼,她道:“哥,我不喜歡你説那些妄自菲薄的話——在學校,我還見過一個比你好的男生呢!請你相信你自己,要知道,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那還有什麼權利要求別人尊重你呢?”

“丫頭,你本不瞭解我的。”他道“很少有人能瞭解我的!那好,你説我好在哪裏?”

“你不喜歡連累人,經常設身為人着想,有什麼苦不向別人説——”她道,過了一會,她鼓足了勇氣道“你是妹妹喜歡的人,真的,我喜歡你!”她垂下頭,沒有勇氣抬頭看他那張天生不需要化妝品也是很緻的臉。

“你説什麼?再説一遍行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一切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很久以前,我就想對你説‘我喜歡你’,真的,我喜歡你!”

“不要説傻話了!我是你哥啊!以前是,現在是,永遠也是啊!”他很絕情地道。

“不,你不是我的親哥哥啊!我真的喜歡你啊!”她很認真地道。無為者的雙臉滾燙燙的,可以用來煎荷包蛋了。

“那麼説,你以前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了?”

“不要那樣説,哥,丫頭不是那種有心計的女孩子啊!”無為者搖搖頭“我看錯你了——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以後不見面。”他拔腿跑開了。紫晶哭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她所要的答案嗎?楠走了,無為者也要跟着離她而去嗎?為什麼命運總是向自己開玩笑啊?她以前所恐懼的結果,現在還是不能避免地發生了,像支毒箭一樣穿透她那顆脆弱的心…為什麼我能行,他就不行呢?為什麼?為什麼?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一個鄭晴已經把他攪得心神不安了,倘若中間再夾進一個紫晶,他非神經崩潰不可!反正這輩子,他自認自己是不配好女孩子喜歡他的,他阻止不了別人喜歡自己,但他還是有權利阻止別人向他步進的腳步。他是垃圾,紫晶和鄭晴都是極品,垃圾和極品不是同級別的東西,就像茅廁紙和價值連城的古董畫做比較一樣。美女配英雄,他不是英雄,也不是狗熊,雖然是雄物,但和美女是——不是同一個國度的人…他配不起她們的…他回了宿舍,去風衣,便上牀躺下。他心裏亂糟糟的,像是一間無人居住、破舊不堪的古屋一樣,隨時有倒塌的危險。和紫晶相處的子裏,就像沐浴初夏的陽光,覺自己一直擁有温暖的眷念,擁有開心的呵護,擁有幸福的做伴。紫晶喜歡自己,這是一件值得榮幸的大事,不亞於國慶,也不亞於新中國成立。但他能做的,除了迴避有着“憂鬱天使”外號的紫晶,他已經不知道有什麼第二步的打算了。他真的不想用雙手去玷污像荷花一樣美得俗的紫晶,就像對待心上人鄭晴一樣。電話鈴響了,馬布不在,無為者也只好下牀去接電話。

“喂,找誰啊?”

“哥,是我。”紫晶的聲音道。一聽到對方説自己是紫晶,無為者沒經過思考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他剛想上牀,電話鈴又響了。

“喂,誰啊?”他不好生氣地道。

“聽我説一句,好不好,哥?”無為者猶豫了一會兒,後道:“你説吧,我聽着呢!”

“剛才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對哥沒有別的意思啊!”

“真的嗎?”無為者緊繃的情緒鬆懈了許多“你是開玩笑的嗎?”

“當然啦!要知道,妹妹我可是一個演戲高手啊!你忘了嗎?我男朋友可是比哥哥還要高,還要帥的…”

“那,那你發誓好不好?”無為者道。人家情歌王子金玩美眉為了保險都帶上套套,他無為者也不是個馬虎的人,為了保險,他需要紫晶的誓言。誓言就像一張欠條一樣,對無為者這種類型的人來説,像法律上的條文一樣具有強有裏的説服力。紫晶的心如再次受了重傷,她沉默了會兒,後道:“只要你能理我,什麼都可以的!”

“那好,你可以發誓了!”

“恩。我紫晶,永遠和哥哥鄭是兄妹,如有別的妄想,天打雷劈,天誅地滅,永不超生!還有——全家死光光!”

“夠了。下次再聊吧,拜!”

“恩,拜!”紫晶掛了手機,便用棉被矇住了臉痛哭了起來。宿舍裏就只有她一個人,門關着,她的哭聲很痛快地發着,像是要一下子把一生的眼淚都光了似的。林黛玉見了,難免會説:“小妹妹,以後不要重蹈覆轍了——男女的情愛,你像我一樣,是玩不起的!”無為者放下話筒,對着天花板道“對不起,丫頭!哥對不起你!如果有來世,你願意的話,我就贖罪!”外面的天氣是晴朗的陽光普照大地,但無為者的心裏像是下起了雪來,害得他在棉被裏不停地打顫。心在下雪,一刻勝過一刻,一刻冷過一刻,無形的寒意充斥着他的靈魂,充斥着他的身心,令他尋找不到愛情的影子,如果有愛情的話,帶給他應該是痛苦,而不是快樂!這個時候,他回憶起他和紫晶的初次見面,又回憶起參加紫晶的生party所見到的場面,然後又想起紫晶那甜美的許多次一顰一笑,紫晶的音容笑貌無一不能牽動着他那脆弱的心。他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喜歡紫晶,但這種喜歡是一種出於兄妹間的情的。他可以失去一個喜歡他的人,但他不想失去一個好知己、好妹妹,和紫晶當一輩子的兄妹一直是他的心願之一。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是一句真理,但對於庸人自擾的他就好比對牛談琴了,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

“有時候,對於愛情,‘窮人’只能路過”而無為者更是把此話當作金匾良言來用,要等到他有勇氣折下一朵“花”的時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還是什麼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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