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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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戎轉向跪着的文知藝,想她被人莫名罵了還要顧着體統,只能忍着,心裏就不捨。
上前親自扶她起來,他面稍霽,語氣緩和道:“快起來,你啊,人家都這樣罵你了,連一句都不知道回。”文知藝噘了噘嘴,不説話,垂下頭去。
別人看着,就覺得這是文貴妃心善,受了委屈不敢吱聲,就算皇上出手幫她,她也沒倚仗着皇上的勢告狀,實屬難得。
朱赫受了屈辱,又看到皇上護短的模樣,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要照平時,她早不管不顧地大鬧起來,但那是以前皇上的心在她身上,任她去鬧,現在皇上的心早跑到別人身上去了,她再鬧,皇上若翻臉不認人,吃虧的只會是她。
娜仁在一旁將朱赫暗恨的表情記在心裏,拍拍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語道:“來方長,現在先忍着吧。”她朱赫也有今
,真痛快。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但好多人也看出來朱赫出風頭的時代過去了,現在是文貴妃的天下。
文知藝見光自己站了起來,皇后都還跪着呢,不想出這風頭,便對着皇上盈盈一拜,聲音清脆地説道:“今兒是各位姐妹進宮的子,是各宮的喜事,也是皇上的喜事,皇上可別再不高興了,不過家裏一點吵鬧,皇上莫放在心上。姐妹們一路上也辛苦,趕緊讓她們去自己的寢宮好好梳洗打扮,晚上漂漂亮亮地參加皇上的御宴,共襄盛舉才是。”這小甜嘴兒,跟別人吵架不行,光給他灌甜言
語了。
清了清喉嚨,斂了面上的笑意,鬼戎吩咐妃嬪們都平身。
“行了,皇后也別跪着,朱赫你也起來吧,文貴妃既然説是家裏的小打小鬧,朕就當作是你們第一次入宮,規矩還沒學好。從明兒個起,朕會派教習嬤嬤,你們都好好學學宮裏的規矩。尤其是你,朱赫。”見朱赫還在旁邊不情不願地撇嘴,娜仁扯了她一下,她才福身,道了聲“是”也幸好鬼戎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文知藝身上,沒看到朱赫的小動作,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訓斥呢。
眼見皇上牽着文知藝的手就想往外走,把一羣妃嬪都甩在後頭,娜仁頓覺丟了顏面,立時就想了個話題,自然地上前一步,走到鬼戎的另一旁。
“皇上這都在外面小半年了,皇子們平裏都念着皇上呢,他們年紀小,一路上疲乏勞累,臣妾就囑咐他們歇息夠了,中午再進宮來給皇上瞧。”鬼戎頷首,滿意地點頭,“皇后慈愛,皇子們有你看着,朕心甚
,等他們進宮了,朕就去瞧他們。”娜仁口中的兒子跟她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鬼戎現有的六個兒子都是地位較低的妃嬪所出,按照青金的規矩,從落地就抱到皇子所教養,長到五、六歲開蒙了,才能領去見生母,她也不過平時能多過問一下他們的生活起居罷了。
娜仁又找了些不冷不熱的話題,鬼戎也就點點頭,哼兩聲,一路走到了他的寢宮。
“你們各自安置了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各人的寢宮都有專門的人領去,路遠的也不用走過去,坐轎子吧。”揮了揮手,就讓一羣妃嬪離開。
文知藝見大家都走了,也打算躬身退下。
“你要去哪裏?朕什麼時候讓你走了?”鬼戎一手拉住她,笑着看她。
文知藝臉紅了,又不敢在眾人面前甩他的手,只能任他握着。
“跟着朕去御書房,朕摺子批太多,眼睛痛,你給朕念摺子去。”文知藝抿着嘴笑,一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竟是再不能進去第三個人。
他們這樣,可深深剌痛了轉頭回來看的朱赫,她陰毒的目光直直向文知藝,而娜仁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朱赫一進自己的寢宮,本顧不得看什麼,立刻把腳上的鞋子踩掉,趴在牀上大哭起來。
她的嬤嬤章京氏揮手讓宮女太監退下,撿起鞋子放好,便去安撫自己的主子。
“哎呀,我的祖宗啊,你可小聲些,被人聽去了,不定怎麼到皇上的面前告你去。”不説還好,一説朱赫哭得更大聲,賭氣地説:“誰愛告就告去,我才不怕呢!”章京氏斜坐在朱赫的身畔,撫摸着她的頭髮,安撫道:“娘娘怎麼這樣傻呢,奴婢以前就説過,這男人啊,心在你的身上,你怎麼樣都行,要是不在你的身上,你一點小錯都繞不過去。”她拿了手絹替朱赫擦淚,“快別哭了,你跟在皇上身邊最多,還不知道皇上那個人嗎?現在那一位在他的心尖上,但哪一次不是新鮮幾天就又回來了。你等皇上的新鮮勁過了,再好好收拾她也不成問題。”朱赫止了哭,想起以往嬤嬤幫她的手段,
泣着撒嬌:“
嬤嬤你一定要幫我。”章京氏的眼沉了下來,誰不讓她的寶貝好過,她也不會讓她逍遙太久。
“娘娘你放心,你父親入了內閣,封了一等公,皇上總要給你臉面,只要你斂了子,等那狐狸
出狐狸尾巴,咱們一定能奪回皇上。”朱赫偎在章京氏的懷裏,咬牙切齒地説:“敢跟我搶人,我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而另一邊皇后的寢宮中,娜仁在西配殿的紫檀椅上坐定,她最信任的阿布姑姑遞上了一杯大紅袍後,就站到了她身後,讓娜仁悠閒地品着茶。
兩個人等到宮女收拾完屋子,阿布讓服侍的人都退下,關上門窗,從窗子縫裏往外看了半晌,見沒人了才放心地走回來。
“我派你先一步到京城,可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沒有?”
“打探到一些,也不知主子覺得有沒有用。”娜仁把茶杯放下。
“你都説出來我聽聽。”
“文貴妃是受寵非常,皇上半步都離不得。這一月來,文貴妃完全住在清泰宮後面的配殿裏伺候皇上,就算後來賜了宮殿,也常常在皇上的寢宮整夜不離。”
“她竟這樣受寵?”娜仁本來覺得皇上對文氏寵愛非常,是有文華的作用在裏面,可剛才看兩人之間的相處就已經產生了疑心,聽阿布這麼一説,她就更覺得自己的懷疑沒錯了。
“奴婢打聽到一件事兒,但只是從一個宮裏的賤奴口裏聽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用。”娜仁皺了眉。
“不過一個賤奴,口裏有什麼真話?!”阿布湊到娜仁的耳邊,細聲説:“這賤奴以前可是宮裏的主子,姓劉,是個昭容,父親是大夏朝的大將,全家男丁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她是以前宮裏的娘娘,怕她放出去亂説,就充作了賤奴,一輩子不給出宮。”
“喔?”娜仁挑眉,這才有了興趣。
“她説了什麼?”
“説文家是有兩姐妹抬進宮的,那個受寵的文昭儀就是文貴妃的三姐,叫文知書,是嫡女,文貴妃是庶女,本不受重視,她被當作陪嫁送進宮,只封了才人,進宮當晚就被姐姐搶去了廢帝的寵愛,當時皇上是要收了姐姐的,不知怎麼竟收了妹妹,把姐姐賞給大王爺黑達。”娜仁的眼珠一轉。
“那你可打聽了文知書的子如何,跟着黑達又如何了?”阿布就知道娘娘會問,早打聽清楚了。
“那賤奴説文知書最善妒,對自家妹妹也不留情,自己當時不過是個昭儀,卻將頭頂上的幾個妃子都壓制住了,整擺出的架勢好像以後她就是皇后一般。”
“那她的相貌真的如外傳般傾國傾城?”阿布回道:“奴婢買通了大王爺家伺候車馬的婆子,遠遠看了一眼,確實美貌無雙,世間難有匹敵。”
“比文貴妃還要貌美?”娜仁想着初見文知藝時,就覺得她美貌難尋,想不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阿布點頭。
“大王爺自得了她,路上得來的女人全不要了,那女人是個妒婦,見自己受寵,想着法子把大王爺的那些女人都打發了。”娜仁不再言語,捧起茶來喝了一口,方道:“就怕她是個膽小辨矩不嫉妒的,去,把這個事情透給那邊知道,剩下的,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那邊”就是朱赫貴妃那裏,對方一旦知道了這些訊息,肯定有辦法鬧點事出來,阿布都懂得,自去安排。
果然,不過幾,文知書的求見拜貼就遞到了文知藝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