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玄冰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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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停片刻,祇聽四外,有“嗖”、“嗖”的破風聲響,隱隱傳來。

不過,這些聲音,來勢雖急,並非直接撲來,而是距離身側約二三十丈左右,乍然終止。

曉嵐覺出奇怪,暗説道:“牠們因何不乘機發難呢?”其實,他們那裏知道玄冰叟的痛苦?

要知玄冰叟,乃是名列兩怪的前輩,享譽武林近百年之久,除了昔年敗在四奇手下外,從未遇到過敵手,今與曉嵐三人相遇,從所居冰的反光鏡中,看出三人資質絕佳,掌中兵刃,又是稀世奇珍,知道不可輕視,乃驅使手下豢養雪魃進攻,幾次接觸後,空自傷了百餘隻異獸,仍然奈何三人不了,不暗中驚異,雖經曉嵐怒,不敢輕畢妄動,以免落個勝之不武,不勝為笑的話柄,於是口中説着驕橫的話,自己一味守在冰,催動雪魃進攻,更恐雪魃傷亡太重,減少玄冰大陣的威力,所以不敢再要雪魃輕身涉險,祇命牠們,遠遠離開,儘量噴丹氣,以便將丹氣化為體,再由體,凝成堅冰,把三人埋藏在堅冰之下,輾成餅而亡!

儘管玄冰叟用意惡毒,但他做夢也未想到,麻姑身上,帶有純陽英結成的奇珍…雪魄珠,毒計那能得售?

當玄冰叟把全部雪魃召集,傾全力噴吐內丹寒氣的時候,曉嵐三人,祇覺出霧氣愈來愈濃,四周壓力,不住加盛,頭頂重逾千斤而已,身上一些寒意俱無,而且存身處的丈許距離,仍是動,並未結成堅冰。

曉嵐覺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善法,對二女道:“怪物既不敢來犯,我們試探着闖吧!”雪梅答道:“嵐哥不講,妹子亦要説了,這兒實在沉悶,呼到艱難,如再呆下去,恐怕會窒息而死啦!”曉嵐和麻姑,經雪梅這麼説,也被提醒,深長地了口氣,果然發現空氣稀薄,連吐氣亦很困難,兩人這才着急,同聲道:“一點不錯,這兒真有點古怪,我們趕緊走!”玄冰叟在冰中設有反光鏡和聽音器,雖不能説對他們言談舉動的細微末節,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漏,但對其大概情形,卻是若觀火,此時又是全付神貫注,耳目並用,因此,曉嵐和麻姑話一講完,尚未行動的時候,玄冰叟立刻接口道:“小狗男女,別做夢了,你們已身陷萬丈玄冰中,無論功夫再高,能夠閉氣,最多半個時辰,就要窒息而死,變成冰凍娃娃啦!還打算逃走麼?”三人聽出玄冰叟的聲音,似乎特別低沉,中間好像有阻擋一樣,知他説的話,顯然不是聳人聽聞的虛聲恫嚇。

麻姑年紀輕,情比較急躁,沉不住氣,忙道:“師兄!梅姐姐!我們怎麼辦呢?”古太玄似乎得意已極,哈哈大笑道:“還有甚麼辦法?醜尼姑,你和兩個同伴就認命吧!”麻姑聞言,不由動肝火,怒罵道:“妖孽卑鄙無恥,自己不敢出頭,祇躲在暗中搗鬼!”麻姑的怒罵,完全是白費,所得到的答覆,祇是古太玄一連串的嘿嘿冷笑。

麻姑一張醜怪的麻臉上,氣成了豬肝顏,連稱“可惡!”雪梅從旁勸道:“何必同他生氣,妖與正人不同的地方,就在這裏,手段卑污,欺軟怕惡,善於權變,是他們的特長,那能和他生氣?”曉嵐道:“閒話少説,任他如何千變萬化,我們只顧往外闖,看他能奈何得了我們?”古太玄冷笑罵道:“小狗!不信你就看看!”曉嵐懶得答理,仍然與雪梅並肩前行,剛走出丈多遠,忽然覺前面堅冰阻路,向雪梅打一手式,方仗掌中蓮劍,向前面堅冰攻打,忽聽身後麻姑,驚“咦”一聲。

於是前又卻,顧麻姑道:“師妹!甚麼事呀?”麻姑手指身後答道:“我們剛一移步,後面立刻即成了堅冰!”曉嵐這才舒了口氣,好似自己問自己道:“這麼快嗎?”雪梅瞟了他一眼道:“這有甚麼奇怪?那地方本來就要結冰的,因我們各以少陽神功相抗,才暫時保持動的體,我們一走,温度驟然下降,自然結成堅冰了!”曉嵐祇是點了下頭,立刻回身,蓮劍兼施,朝前面堅冰攻去!

玉蓮的白光,白虹劍的銀虹,捲到冰上,祇聽嚓嚓的碎冰聲響,冰層紛飛,但不像平時那樣,好似摧枯拉朽般,用了這大的勁,兩臂亦震得發麻,而攻穿的冰,不過尺許方圓,五六寸深而已。

再看雪梅時,更比他還要差,冰壁上不過留下三寸深一個蓮形冰凹,寶劍尖端,還留下反捲痕跡。

曉嵐睹狀,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説不出話來。

雪梅道:“這堅冰雖然難攻,但是祇要有恆心毅力,那怕攻不穿它?”曉嵐面無可奈何之狀,將頭微點,方揮動蓮劍,向原來冰凹進攻時,怪事又發生了!

原來就在他略為驚顧的瞬間,適才攻穿的痕跡,已不知去向,仍是一片完整的冰壁。

曉嵐喟然嘆道:“照這樣看來,攻穿這麼厚的堅冰,實在不易呢?”古太玄嘿嘿笑道:“你這才知道厲害嗎?可惜太晚了,趕快認命吧!”古太玄説完,又是一陣得意的長笑。

曉嵐毫不理睬,運足全身功力,偕同雪梅兩人,毫不停頓,朝前急攻。

麻姑上前相助,雪魄珠的光芒,剛一離開二人背心,曉嵐雖覺奇寒難,尚能勉強撐持,而雪梅則成了搖搖墜的神態。

曉嵐見狀大驚,知因雪魄珠光離體的原故,急忙道:“師妹不必多事,你還是斷後要緊!”麻姑察言觀,已知一行人命,完全繫於雪魄珠上,用雪魄珠擋寒,更比開通堅冰還要重要,那敢疏忽?急忙喏喏連聲而退!

“奇怪!”雪魄珠的光芒,剛到二人的背上,曉嵐固是覺温暖如,通體舒暢,雪梅陡地神振奮,恢復活力。

經兩人合力進攻,約頓飯時間,已開出了五尺徑、十來丈深一條甬道。

但是,麻姑走過後,那身後甬道,又被封死,成了一片整體。

足足花了五個多時辰,前行不過三五里,而曉嵐與雪梅兩人,已累得痠軟乏力,疲憊不堪了。

雪梅香汗淋淋,嬌道:“嵐哥哥,我們休息吧!妹子實在支持不住了!”曉嵐又憐又愛,聽她這麼説,伸手扶住她的嬌軀,輕聲低語道:“妹妹是該休息一下,不要累壞了,愚兄將抱恨終身啦!”麻姑幼生山野之中,入世未深,原不懂男女間的愛情,見曉嵐扶着梅姐姐,她的心中覺是應該的,萬一自己那樣,師兄還不是照樣的看顧她嗎?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奇怪,反而從旁説道:“師兄,你要好好扶着她呀!當心摔倒可不是玩的。”雪梅被曉嵐緊摟纖,因有麻姑在旁,內心難免存着女兒家的羞澀,聽到麻姑這樣説,知她雖然聰明絕頂,但因年紀尚小,對男女間的情愛,全是一張白紙,登時把羞澀之念去盡,索把嬌軀懶洋洋地緊靠在曉嵐的前,任檀郎盡情憐愛,好似一頭温順的羔羊。

她的心靈上,有無比的温馨,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星目微閉,嬌,那種嬌羞不勝,楚楚可憐之狀,慢説是曉嵐,就是鐵石的心腸,亦將化為繞指柔,而生出憐愛之心。

在曉嵐的意識中,她和他之間,雖無夫之名,但卻因嶗山雙魔魂亂神香促成,而有夫之實。

此時,伊人在抱,軟玉温香,她的秀髮,拂在曉嵐的面上,鼻端聞到一股蘭麝幽香,沁人心肺。

他經過多方面的刺,不勾起了山神廟中,那幕纏綿的畫面,古井揚波,綺念在腦中縈迴不歇,他那強有力的臂膀,愈益摟抱得緊,如非有麻姑在旁,他早就把她擁在懷中,儘量地親憐密愛了。

他到底不失為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蓋世的奇男子,儘管內心裏面,熱情似火,猶江河之氾濫,但是,並未被人慾,矇蔽了良知,稍稍定了定神,立將奔放的熱情,平靜下來,輕聲低喚道:“妹妹!妹妹!”雪梅櫻中“嗯”了一聲。

曉嵐道:“此時覺好些嗎?”雪梅這才驚覺過來,暗罵自己道:“此時身在虎龍潭中,危機密佈,時時都有生命之危,又非花晨月夕,可與他纏綿廝守,暢敍幽情,為何這樣糊塗?”她想到安危上面,不由打了個寒慄,但因有麻姑在旁,他們不馬上起身,以免出破綻,聽曉嵐問她好些嗎?她才裝出如夢初醒,星眼微睜,脈脈含情的一瞬,緋紅着臉,報以微笑,點點頭道:“謝謝嵐哥哥關心,妹子覺得好多了。”曉嵐看出愛,乃是故意裝的,她那份深情,那有猜不透的道理,笑道:“此時困要緊,有事以後再説吧!”曉嵐説時,俊目中出懾人的光芒,那種光彩,象徵着青的活力,多少帶着幾分魅力,尤其在有情人看來,更代表他的心聲,那怕是祇有一瞥,亦足動人心魄,使彼此間的靈犀,藉此而溝通。

雪梅正沉湎於温馨的甜中,因此對曉嵐的應,特別鋭,雙方目光相接後,雪梅祇覺得檀郎情深愛重,內心説不出的舒暢與無比的受用,曉嵐話中的含意,她亦了了分明,急忙道:“我們趕快動手吧!”於是繼續往前攻,經約個把時辰,開通不過裏許,兩人全到兩臂痠麻,再不能維持下去了。

休息下,忽聽一個音細如蚊的老婦口音道:“你們不要白費氣力了,這玄冰陣堅厚如許,這樣開去,不知要到何時,方能開通,先休息緩緩氣,再按照我的指點去做,包管離玄冰大陣!”三人聞言,知來人用的是真氣傳音之法,同時更聽出來人是誰!麻姑喜極,口道:“莫非是…”下面的話還未出口,傳音人好似早已防到,急忙傳音阻止道:“是的,我正是你説的人,此時老怪照形反光鏡,雖然暫失效用,但那聽音器,仍然有效,你們千萬不要説話,以防行藏,萬一被老怪發覺,不僅彼此不利,對你們困,更增加阻礙!”三人聞言,各打一手式,相戒不可隨便講話,靜靜地凝神諦聽。

祇聽蘇月蘭,繼續以真氣傳音道:“老怪武功甚高,更是機警絕倫,外子惡疾未愈,瀛海情侶,又賦勞燕分飛,以我一人的力量,實在不是老怪敵手,你們兵刃招術雖利,無奈功力和應敵經驗兩俱不足,目前尚難與之正面為敵,如奪回那塊古玉符,必須乘他殘殺生靈,在冰中昏睡的時候,偷偷潛入竊取,千萬不要在他與碧目羅剎搏鬥之時現身,因為妖間的結合,完全以利益為準,時分時合,捉摸不定,你們一臉,説不定會促成兩怪的結合,那塊古玉符的藏處,就在他的頸下絲囊內,動手時,最好由麻姑仗其離合身法,較為妥當,至於你們現在困的方法,趁老怪照形反光鏡失效時,改由麻姑運起雪魄珠開道,雪梅和曉嵐左右輔佐,最多一個時辰就可險了。”蘇月蘭把話講完,三人稍停一會,再不能聽見她的傳聲,知她恐蹤跡,業已先行避開,乃按蘇月蘭指點而行。

物各有制,一點不假,那樣堅硬的玄冰,居然被雪魄珠上發出的柔和光芒照,好似雪獅子向火,立刻消溶,轉瞬間,開出徑丈大一個冰,那股光芒,遠達三十丈以上,三人毫不費事,已穿過百多里長的玄冰大陣,來到冰原上。

抬頭一看天,業已月影西斜,出口處,偏向南方,並非所居一面,互相耳語幾句,往東南方故佈疑陣,這才提氣輕身,往所居巖回趕。

剛到巖足,那隻白鸚鵡,忽然飛降在曉嵐肩頭,尖叫道:“三位大俠回來就好了,我家主人和星雲老道長,正在着急呢?”忽聽頭上勁風撲面,那隻金翅大雕,束翼飛降,口發出低沉急促的鳴嘯,神情頗為惶急。

白鸚鵡尖聲説道:“知道了,你還是藏在雲層中探望吧!我自會把你的意思,轉稟三位大俠和主人。”那隻金翅雕聽了白鸚鵡的話,意似歡悦,復低嘯幾聲,立刻振翼高飛,剎時隱沒雲層中。

麻姑笑問道:“大雕説什麼?”白鸚鵡答道:“此處不便,萬一被對頭髮覺,再也找不出這麼隱秘所在了,不如到冰屏後面再談吧!”曉嵐聞言,深覺白鸚鵡的話有理,乃偕同二女,飛身縱落口隱身冰屏後面眺望。

但見那片無垠無際的平原中心,全被白茫茫的濃霧密佈,四周都有白光影晃動,唯有東西兩面最密,幾乎成了一堵白牆,南北方較稀,每隔二十多丈,才有一個白點閃爍。

三人見狀,齊説了聲:“萬幸!”原來他們仗雪魄珠開道,衝出玄冰大陣時,恰在兩隻雪魃間相距有十來丈遠,雪魃又是全神貫注霧陣,儘量噴吐丹氣,增強玄冰威力,因此三人輕輕易易,出玄冰大陣,竟未驚動雪魃。

麻姑猶念念不忘金翅大雕的話,笑道:“現在總該説吧!”白鸚鵡道:“金翅大雕説,那冰原中的怪物,好似昔南北二怪之一,玄冰叟的行徑,憑我們一行六人,決惹不起他,因此要我轉稟主人和三位大俠留意,同時,據牠在高空眺望所見,碧目羅剎一行,離此不過三百里了,最遲在明天落後,一定可以抵達這裏,無論玄冰叟,碧目羅剎,全不好惹,我們最好先不面,等他們拚個兩敗俱傷後,再伺機出手,較有把握。”白鸚鵡把話説完,忽聽梅花居士的聲音道:“怎麼!玄冰叟也在這裏嗎?”三人回頭一看,見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並肩站在口,滿面驚訝神

曉嵐三人,將涉險經過,及遇蘇月蘭指點險情形,詳細説了一遍,梅花居士、星雲道長聞言,不由萬分驚訝,喟然嘆道:“昔的四奇二怪,想不到都在大雪山中臉,另一魔頭,説不定亦在人間哩!照這樣看來,武林中又不會有安寧的子了!”雪梅急忙問道:“不知師叔所指的魔頭是誰?”星雲道長亦口問道:“居士所指魔頭,莫非是天竺樊坤?”梅花居士道:“樊坤算得了甚麼?那裏配和四奇二怪並列?”星雲大惑道:“是誰?”梅花居士道:“就是天竺老魔,樊坤的師父呀!”雪梅接口道:“莫非九十年前,悄然銷聲隱跡的長笑神梟邢獨?”星雲聞言大驚,口中唸着邢獨的名字,面驚懼之容!

半晌,他才自言自語道:“這個魔頭如真的在世,實乃人類的不幸!”曉嵐、麻姑二人,一個是俠義肝腸,一個是天真稚氣,聞星雲道長的話,內心滿不服氣,同聲道:“師伯毋須憂慮,無論他有多狠,少不得也要和他碰碰,那怕是把小命運掉,亦在所不惜。”星雲道長,雖不以二人的話為然,但對他們這種豪俠之氣,深佩服,方張口勸説。

忽聽左側有人冷笑道:“初生之犢不怕虎,不想想,你們有多大氣候,居然大言不慚,敢説出這些話來,難道這是枯禪子教你們的嗎?”眾往左側一看,不由連聲稱怪!

原來左側巖壁上,好似雕刻塑像般,貼着一個矮瘦乾枯,通體黝黑的和尚,那和尚雖然貌相醜陋,但是二目神光炯炯,滿面慈祥之,令人望而生敬。

尤以他這一手貼壁如畫,凌虛浮植的功夫,更使眾人咋舌不已!

梅花居士、星雲道長、雪梅三人,雖不認識這和尚,但見他這一手驚人武功,知非常人,急忙肅容行禮。

曉嵐、麻姑因和尚語氣中,對乃師枯禪子,似乎意存蔑視,心甚不快,雖是隨同行禮,多少帶着勉強。

和尚嘿嘿冷笑道:“李曉嵐、小尼姑,你們不服氣麼?”麻姑吭聲説道:“你對我們師父,意存輕視,那能令人服氣?”和尚見麻姑出言頂撞,意似不快,望着麻姑道:“小癩尼,你敢這樣頂撞我,連枯禪子也不敢對我這樣不敬,莫非討打嗎?”麻姑麻臉緊繃,説道:“對我師父師兄無禮的人,就是我的對頭,再高來歷都要與他拚命,何況是捱打!”和尚哈哈大笑道:“如此説來,你是願意捱打了,那麼,李曉嵐呢?”和尚問到曉嵐時,雙目似炬,視着他。

曉嵐因麻姑已答應在先,而且當徒弟面前,輕視師父,為武林大忌,真正忠於師門的弟子,決難忍受下去,因此和尚問他時,祇點了點頭,淡淡答道:“重道必先尊師,在下身受師恩,自當對師門盡弟子之義。”和尚嘿嘿冷笑道:“不枉枯禪子一番苦心,居然收下你們這對寶貝弟子,既然你們是同一心意,我和尚可不客套了!”和尚話剛講完,祇聽“叭叭”兩下,曉嵐和麻姑兩人身體,就好像飛花落葉般,被拋落巖下。

梅花居士、卧雲道長、星雲道長、雪梅四人,不是成名多年的前輩,亦是武林後起之秀,同伴被人打後,復拋落巖下,竟連對頭的來蹤去影均未看見,內心中這份驚訝,非局外人所能想像。

慌不迭縱身冰屏,探頭下望,見曉嵐麻姑兩人,被那和尚,拳足加,打得團團亂轉,無論兩人縱逃何方,都被和尚擋住,打了回來,兩人甚至施展出新學的玄門罡氣,朝和尚進攻,打到和尚身上,好似蜻蜒搖石柱般,全無所覺。

反被和尚嘿嘿冷笑,出語相譏道:“多用點勁了,當心把骨頭震斷呀!”仔細看那和尚,除了覺得身法快得出奇,手足奇準,發必中的外,實在看不出一些可異之處。

尤為奇怪的,曉嵐玉蓮、白虹劍,麻姑無心戒刀,不知在何時出手,早已跌落地上,而且離他們的身側,不過是丈許遠,照説憑他們的功力,探手即可將它們取來,然而,他們並未那樣做,他們似乎被和尚追得連探手彎的時間都沒有。

四人看在眼裏,不由得驚奇萬分!心中奇怪二人太騃,和尚出家人,忒也不講道理!

雪梅目睹心上人如此狼狽,好生心痛,深知和尚武功高得出奇,自己上去,亦是白饒,但是她為了情的驅使,顧不了自身的安危,隨手摘下玉蓮寶劍,縱身而下,口中嬌聲説道:“嵐哥哥,師妹,你們別慌,我來了!”她一面説着話,嬌軀一,頭下足上,掌中玉蓮、寶劍齊施,使出“浮雲掩”絕招,朝和尚頭上罩去!

但見和尚身形一閃不見,驀地覺腕脈被兩支鋼爪扣住,兩臂發麻,掌中蓮劍,把持不住“嗆啷”一聲,墜落於地,雪梅心説道:“不好!”猛然覺得背上中了一下重的,身軀不由自主,墜落地上,連忙縱身出敵時,祇覺得全身痠軟,真氣運轉不靈,情形祇比常人好不了許多,不駭出一身冷汗,偷眼向曉嵐兩人打量,見他二人情形,和自己一樣狼狽,這才悟出兩人不能逃和尚手掌的原因。

正觀望間,祇聽和尚哈哈大笑道:“你也看着好玩麼,索成全你吧!”和尚把話説完,亦是拳足加,向雪梅打去!

經此一來,連巖上的梅花居士三人,也被怒,不顧命地提氣縱身降落,掌劍齊施,合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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