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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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不急着回家,雖然有女人等着我回去。由她們等吧!要等待的東西才寶貴。在美人魚酒吧溜一溜,喝杯馬天尼,享受一下快樂時光。酒保阿三,從他口裏可知城中大事小事。

其實,我和他曾經是行家,未發跡前做過酒保。最新的消息是警局在城裏各處貼尋人啓事,酒吧貼了一大張,他指給我看,是一幅十分搶眼的大開度海報。

他説:“來張貼告示的警察説,三年有七個女人失蹤,如果死了,連屍體找不到。上頭髮下來辦,要儘快破案。”

“七個女人無端失蹤,是不是傳説中那連環殺手做的案?”我順口問一句。

“我也問過他們,據説毫無頭緒,不能肯定,連兇手的拼圖也拼不出來,”阿三説。

“難怪,這是一件奇案,通常那些連環殺手都是一定的犯案方程式,例如專門向女、少女入手。

像早陣子在加拿大有一個女殺手,謀殺了幾個毒的女,藏屍在温哥華一百公里外的農場,手法和對象都有一個模子。

十多年前,有個華裔變態狂魔,叫做查理什麼的,把不知多少個女人擄了,先是待姦,然後用兇殘的手段殺害,把屍體肢解,還把、殺的過程拍成錄影帶,令人髮指,也有一定的犯案程式。

不過,我們這裏失了蹤的女人,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令到查案的人束手無策。”坐在我身旁的老王嘴道。

“老王,似乎你對這個案子頗有心得,不如説説你的見解。”我説。

“見解就不敢當,但有留意這些事。李兄,你沒看過那張海報嗎?用常識就可以推理,來,看一看…”他遙指着海報失蹤人口的照片,繼續説:“母女三人,媽媽三十二歲,女兒一個十一、一個十二歲,在超級市場停車坪突然失蹤、有人看見一個年青人上了她們的車。六個月之後,著名歌星蘇菲,廿三歲,演唱會後離奇消失,下落不明。

四個月後,中央醫院女醫師,三十歲,離家上班後不知去向。幾個月後,網球國手珍納,十九歲,與一神秘男子一起離開球場,再沒有回家去了,最離奇的是兩個月前,犯罪心理學家歌妮博士,也是三十歲,為了協助查出此案,自己也在人間蒸發。

她最後給警署的口訊是,她找到目標了,你看,她們的背景都不同,失蹤的地點也不同,並未發現屍體,沒有證據説他們死了,也不能證明她們是給同一個罪犯拐帶的。”我跑過去,把照片逐一端詳。轉過身來,舉起酒杯,敬他一杯,説:“如數家珍,果真有研究。”

“我都有將她們失蹤的新聞報導剪下來。看她們的照片,都有相同之處,就是有幾分姿,身材也不錯,那兩個小女孩也是發育得很好。

除了那個家庭主婦之外,都是專業人士、社會名人,真的耐人尋味,不過,我猜測,是同一個兇手做的。”老王説。

“失敬,原來我們的老王是個偵探。”我説。

“不是偵探,推理小説看得多,學了點查案手法。照我的看法,最離奇的是那個犯罪心理學博士,她本來是要運用她的專業知識去找兇手,卻自身難保。”老王以這件案的權威自居,酒吧裏的客人都側過身來,聽他發表心得。

“既然尚未發現屍體,何以説是兇手?又何以見得都是同一個兇手所作的案呢?”我給他抬抬摃。老王神態淡定,有成竹的説:“這是我的第六。九成是個變態魔,先後殺,把死者碎屍,藏屍某處,或丟到河裏、海里,或給做了包子餡兒吃了。

否則,那麼多活口,在這個人口密集的城市裏,能藏在哪裏?難道都運出境外,賣給阿拉伯酋長做女奴去?”

“你不相信現在還有販賣女人到中東做女奴的事嗎?”有人問。

“我相信,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不過,人口販子不會舍近圖遠,從這麼遙遠的地方把女人運出口。”全場的人都點頭,鹹表同意。

“老兄此言有理,對你的推理佩服佩服。你喝的酒,我替你付帳。”我再次舉杯敬。

老王回敬一杯,説:“謝謝,也過獎了,我相信,天網恢恢,那些屍體的骸骨遲早會給人發現,兇手必定會落網,這些冤魂的沉冤很快就得雪。”

“也是你的第六?希望你的靈能靈驗,早破案。”我一口乾了杯就結帳。

“李先生,那麼早就走,不多喝兩杯?”阿三説。

“夠了,不瞞你説,我家裏的女人們很麻煩,晚了回去會吵吵鬧鬧。拜拜!”

“李先生,從來岳母比老婆難相處,不過,你不説,怎也看不出你怕老婆。”我對阿三笑一笑,説:“看不出我是個住家男人嗎?怕老婆的男人,真人不相。”我留下十元小費,在他手裏。

“來喝酒的客人中,只有你一個人會承認自己怕老婆的。謝謝了,明天見。喝了兩杯,小心開車。請多來光顧。”

“不謝,有空一定回來。再見。”我離開的時候,酒客門圍在那尋人緝兇的海報前,議論紛紛。老王在他們當中,發表他未説完的案情分析。我不奉陪了,真的,家裏的女人們等着我,不能太晚才回去。她們就是海報訪尋的那些失蹤女人,當然還有些沒有“失蹤”過的女人。

***在超級公路,就可以看到李家大宅,在海邊的小山丘上,只有一條路可以到達,而那條路是私家路。看來不遠,但外人可望而不可及。從水路也可以回家,我的遊艇就停舶在岸邊的私人碼頭,一樣方便。

房子給高高的圍牆做屏障,前門的大閘,用電子密碼搖控開關。房子仿古堡建築,建於第一次大戰前,已被政府列為古蹟。從前有話説“一入侯門深似海”描寫女人一嫁入高門大户,生活並不寫意。

但我帶回去的女人,自願的也好,起初是不自願的也好,進入我家大宅這道門之後,都不願意離開。她們都有相同遭遇,有如登進樂園,或找到個避風港,個個樂不思蜀。

這不無與我對女人的懷柔手段和憐香惜玉的作風有關。這座古堡式大宅的外觀,本身就有些神秘的氣氛,而外間傳着一些有關的傳聞,例如裏面鬧鬼之類,不過門裏面的風光殊不陰森恐怖。

在一個現代化的大都會的外圍,存在着一個像電影或小説所説的阿拉伯酋長的“哈林後宮”有點兒匪夷所思吧?那些連環摧花殺手的故事,比起在大門裏發生的事,更不真實。城中不可思議事,連串發生,都變成美麗的事實。

這都是最美麗不過的事,對我如是,對那一羣等着我回去的女人們也同樣如是,這一切造端於從我和夫人的相遇。小酒保攀上富豪夫人,有點像電影情節,但確實如此。當年,我在鄉村俱樂部做酒保,那裏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

一個比較清閒的下午,來了城中名門望族李家幾兄弟。兄弟門帶的是姘頭、‮婦情‬、姨太太,只有老四帶了夫人來。

男人們打高爾夫球去,‮婦情‬們麻將,只有夫人不甘與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為伍,獨自在酒廊枯坐喝悶酒,一臉深閨婦的樣子,引了我的注意。

我留心她的舉止談吐,一身裁剪合度的名牌時裝,每一個小動作,都是那麼優雅,忽然,她看過酒吧這邊來,和我四目相投。我向她欠身微笑,她也向我點點頭。機會來了。

“夫人,要不要我調校一杯我最拿手的幻仙子給你試試?”我主動地上前搭訕,看看反應如何。她點點頭。

幻仙子”沒什麼了不起的秘方,只是雞尾酒添了少許的幻藥,她喝了就會飄飄然。她喝完,向我招手,再要了一杯。我對她説:“夫人,我的酒調得合你口味嗎?”她點點頭,問:“這酒叫什麼名堂?”

“老實説,這是我特別為你調的酒,只有你喝過。”

“真的?”

“真的,你看看,menu上沒這種雞尾酒。賞光的話,有空請來多喝幾杯。”她果然經常出現,每次都要“幻仙子”她好像上了癮。

在這一個上社會際的場所,我不能造次,只憑眉目傳情、藉故的攀談,剝開她外表的世故老練,裏面給我摸到的,還不是一顆寂寞的芳心,隨時會倒在一個關愛她的男人的懷抱裏。

我將我的電話號碼寫在杯墊上給她,告訴她假如什麼時候想來了一杯“幻仙子”隨時找我。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狗仔隊”報導,她丈夫和紅顏知己一起去了歐洲公幹,我有預她會送上門來。

果然,她打電話給我,相約在城中五星級酒店房間見面。我們見了面,沒有多説話,她最需要的男藉,和一個愛她的人共渡一個晚上。

房門一關上上,我們就衣。以前,我沒見過名門淑女衣,她內疚的眼神逃避我好奇的迫視。她把連身長裙掛在衣櫥,白襯裙搭在椅背。罩的搭扣在背後,不必我幫手,自己解下,對摺好,放牀頭櫃面。

我很想摸一摸那罩的軟柔質料,和聞一聞滲在布料裏的她的體香。夫人讓我領教了誰是個真材實料的淑女。一個女人,不是因為穿上意大利名師剪裁的時裝、出入於上社會,或嫁給了一個社會名,就會成為名媛閨秀。

她在一個下三檻的酒保面前,光了衣服,全身赤,躺在牀上,仍然着高貴的品質和教養。只不過,貴婦和其他女人都一樣,都有一個空虛的私處,她的體有時需要温柔體貼的手的撫觸。

而當她遇上一個真正愛她的人,她會如飢如渴地需索,不需要講究儀態,也不顧及身份和體面,做回一個女人本能要做的事,而我樂於替她效勞,因為我也很久沒嘗過女人香了,愛是做得十分烈的,但話郄少説。她不説話,是她的矜持,這對她會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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