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兄弟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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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叫阿木,蠢木頭的木,是個啞巴。”男人醒過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邋遢男人説的,啞聲音像是鋸子拉割木頭一樣,糙暗沉沙啞。

平躺在牀上的男人皺眉,心裏徒然一緊,鋭利中還有些恍惚的眸光打量着這個一眼就看到頭的房間。

黃泥磚堆砌圍成的空間,所謂的窗只有窗柩,用一塊簡陋有破的破布遮掩着,此時就是緊緊的拉上了,所以室內有些昏暗,但並不妨礙男人看清室內的情況。

現在,他正躺在這個房子最乾淨也是最舒服的地方——木板牀。是用幾塊木板拼成的,躺在牀上還能受到木板和木板之間的間隙。牀上鋪着一張草蓆,而他此時正好就是躺在草蓆上,用沒有受傷的手撐起上半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屋裏看不清面容表情的邋遢男。

“這是哪裏?”男人並沒有理會邋遢男剛才説的那句無厘頭的話。眼眸裏也恢復了清明,鋭利冷厲的眼眸盯着對面牆跟下靠牆坐在地上的邋遢男。

“要想活着出去就記住我剛才説的話。”邋遢男突然抬首,同樣鋭利冷厲的眼神向男人,眼神裏甚至多了男人沒有的寒冷,比寒冬天裏的冰霜更冷。

邋遢男説完之後就走出了沒有門的屋子,聽腳步聲似乎是停在了大門口處,不一會就傳來刀削木頭的聲音。

男人獨自躺下,在牀上不明所以。雖然他知道他死裏逃生還活着,可中間經歷了什麼他不太清楚,看邋遢男剛才的態度,問也不會問出什麼來。可是,男人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失憶。他還記得他自己是誰!

腦海裏一直在回憶着事發的一切,他記得當時他失足跌落山坡的時候還有兩個殘存的餘孽,他們怎麼會放過他?而他又怎麼會到這個鬼地方?他昏多久了?救他的邋遢男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盤繞在他的腦海裏,剛醒過來就想這麼多,腦袋也有些疼,伸手摸摸,似乎還能摸到有紗布纏繞在額頭。

屋外的邋遢男拿着一把砍柴刀一下一下的削這一手臂的木頭。家裏本來就他一個人,所以家裏所有的用具都是一個人的份,現在多了一個人,當然得多一份生活用具。他剛才在做一個木凳,現在用餘下的木料做一枴杖。

當看到屋裏的人醒了之後,邋遢男被鬍子長髮遮住的面容帶上了暖暖的笑容,和剛才的寒冰眼神想成鮮明的反差!

三年多,將近四年了!

他在這個鬼地方這麼久,終於能看到人了,也終於等來希望了!

上天終於憐憫他,讓他不再孤軍奮戰,有了放手一搏的機會!再加上最近打聽到説那幫人丟了一批重要的貨,現在正是他們內部混亂的時候,是他反擊的最好時機!

屋裏的男人勉強的撐起身子,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覺什麼太疼痛的覺,不過不用低頭,他都嗅到自己身上的臭酸味,還混着一股子餿味味。俊朗的面容當即出嫌棄的表情,他這是多久沒洗澡了?

掀起寬大的褲腿,看到腿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看來他睡得時間夠久的,怪不得身上不僅臭還有飯菜湯汁的餿味。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男人聰明的保持沉默。

沒多久,邋遢男從屋外走進來,扔過一枴杖,還有一塊短布,隨後又走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個木箱,翻出一套相對來説看起來比較乾淨而且好看的衣服扔給男人。

“起來吧,躺了這麼久臭死了。”邋遢男有些嫌棄的説,隨後也不管身後的人是不是理解他的意思,帶頭走出房子。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眉目間還能看出他生氣了!

這叫什麼話?邋遢男也不看看他自己,那副模樣看起來也不比他好多少,説不定身上的味道比他還濃!

但是男人還是拿起衣服短布,撐着枴杖起身。雖然男人覺得沒有枴杖他也能走,不過為了更好的康復,他還是撐着枴杖。

目光裏的防備懷疑淡了些,浮上了一層

就這樣,男人和邋遢男住到了一起,起初幾天男人在家裏做一些家務活,等邋遢男回來,然後一起吃飯,晚上輪洗漱,之後睡覺。

難得的是這幾天邋遢男除了偶爾瞪他幾眼之外,一句話都沒説過,男人也盡職的扮演一個啞巴。所以房子裏靜悄悄的,就跟沒人住一樣!

這幾天時間,男人都沒有離開過屋子,因為他的腿上的槍傷還沒完全好,更何況現在他的頭上的紗布剛拆,有明顯的擦傷,傷疤有些明顯,太惹人注目了。他一個陌生人,這樣招搖的出去説不定會讓別人起疑,所以男人打算等幾天再出去探探情況。

在休息這段時間,男人在周圍走過幾圈,發現這裏的房子都相隔得比較遠,而且在這方圓目光所及之處,他和邋遢男住的地方是最好的!

平時遠處傳來的喊話聲,説的不是中文,是男人也不懂的話。怪不得邋遢男要他伴啞巴,要是他一張口,這裏的人就能認出他是外來的。這這些封閉的村落,最排斥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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