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齊家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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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修剪整齊的草坪，在冬季的時節，草尖多了一抹枯黃的顏，那是枯萎了的葉子。一條寬闊的水泥路穿過草坪通往主宅，一座歐美城堡風格的三層小樓，圍繞着主宅的游泳池、網球場、小型花園和一個菜園子。齊家的這些佈局依舊沒有變，菜園子裏還是長着綠油油的菜苗！變的是隨着季節變化的花花草草，草不再清脆人，花不再嬌豔動人，人的心情也不再如往昔。

看着眼前悉的一幕幕，慕陽倒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個陌生人，來到這裏也只是重遊舊地，不似以前，來到這裏會有一絲很輕很微弱的歸屬。

樓曦早上的時候和齊博然通過電話，所以齊家的管家忠叔早早的就在大門口等候。忠叔是齊家的主人和一些有身份的絡的客人才這樣稱呼的。像慕陽之前的身份的確是可以叫忠叔，而現在慕陽只是樓曦的子，和齊家沒有關係，所以慕陽把自己當做是普通的客人，自然也不會再稱呼忠叔為忠叔了。

“忠管家，您好。”

“慕小姐，好久不見，你怎麼倒見外了。你還是叫我一聲忠叔，我聽得順耳些。”忠叔自然聽得出慕陽那一句忠管家裏那疏離客氣又尊重的意味，可是忠叔跟了齊博然這麼多年，在齊家也有一定的地位，齊家上下都對忠叔尊敬有加，哪怕是齊家浩見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忠叔，更別説其他人了。

而忠叔這樣説也是暗中提醒慕陽，到會兒見到齊老爺子的時候可千萬別叫齊老政委或者是齊老爺子，免得把老頭子氣瘋去。

“謝謝忠叔！”慕陽這下子也明白了，其實慕陽也沒打算更換齊博然的稱呼，齊博然夫婦和忠叔這幾年對她的好她都銘記在心。所以這個齊家裏，唯有這三位老人是慕陽永遠認定的，當家人一樣相處的。而其他人，在她和齊晟分手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有什麼親密關係了。

“樓先生，老爺和老夫人等你和小姐很久了，還特意為小少爺準備了不少好吃的，你們趕緊進去吧。別讓老爺等急了。”忠叔也知道慕陽是個懂事明理的孩子，他都這樣子提點了，相信等會兒慕陽見到齊博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謝忠叔。”樓曦也和慕陽一般稱呼忠叔，讓忠叔連連誇讚樓曦和慕陽是個好孩子，當然也不忘誇誇小翌晨是個好孩子！

“忠爺爺好！”小翌晨被慕陽牽着往屋裏走，仍不忘再次跟忠叔打招呼，可愛的小模樣讓忠叔立刻吩咐廚房給小翌晨端好吃好喝的上來。

齊博然早在客廳內坐着，聽着腳步聲也都知道是慕陽一家子來了。本來吧，樓曦想要拜託他的事情在電話和他説一聲就行了，就算不看在樓家的面子上，就憑慕陽是他疼了三年的丫頭，他也護着這丫頭。可慕陽嫁人之後就再也不來看他了，讓他一個老頭子多孤單啊！所以才要求樓曦帶上兒來跟他面談。事關慕陽和小翌晨的安全，樓曦不會掉以輕心，也覺得有必要和齊博然面對面的談談。

“齊太爺爺！”最先出聲的不是慕陽也不是樓曦，而是小翌晨。不過小翌晨也收起了平時活潑的小子，還是乖乖的讓慕陽牽着，只是語氣倒是很開心。

“小晨晨，過太爺爺這邊來…太爺爺抱抱。”齊博然坐在沙發上張開雙臂，不過那小眼神都是有些幽怨的望了慕陽一眼。

“爺爺，您身體好一些沒？”慕陽自然會意那輕輕一瞥是什麼意思，不外就是怪慕陽這麼久都不來看他。

“老樣子，小病不值得大驚小怪的。…樓小子，來了就坐下吧。”

“齊爺爺好！”樓曦在齊博然沒出聲叫自己之前保持沉默，而且齊博然這故意冷落他也都是因為他子，所以，他受了。

整個齊家現在都安靜的，似乎就只有齊博然在家，不過，慕陽也不多問，不在家更好，免得見面了尷尬。

齊博然後面也説了齊老太太在花園裏倒騰，齊晟帶着紀靜去醫院檢查了，齊家浩自然是出去幹他自己的事，而齊母也陪着去醫院了。

齊博然也不跟慕陽和樓曦見外，聽慕陽嘮叨幾句之後就帶着樓曦上樓上的書房，讓慕陽自己帶着小翌晨去玩，反正慕陽對齊家也門路的，一點都沒把慕陽當外人看。

一進到齊博然充滿濃郁中國古代氣息的書房裏，樓曦不挑眉。這樣古古香的檀香木，配上牆上懸掛的那些字畫，樓曦不懂字畫，無從辨真偽，但是能掛在這裏的東西，哪怕是假的都是高仿真品，不會有便宜貨。書桌上更有筆墨紙硯和棋盤這些極具古代風格的東西，瞬間給屋子添上了文化的氣息。

“你沒有自信能夠保護好她？”齊博然此時還是一個老者悠閒的姿態坐在矮榻上泡茶，不急不躁心平氣和。

樓曦倒也不客氣，隨即在齊博然的對面坐下。這段子沒少看慕陽泡茶，那些動作，更甚至是那份心態，樓曦已然能夠模仿出幾分，可終究還是沒有慕陽做得那麼好。

“我需要更多的保障，確保她安全。…對她，我不能容忍有一絲的隱患。”

“輸不起了？”齊博然蒼老的聲音裏多了一抹類似於羨慕又像是調笑的意思。

“輸不起了！”樓曦輕嘆，對於慕陽，他的確是輸不起了。樓曦之前覺得留住慕陽是留住這個家，可是經過一個月的相思還有昨天晚上的剖心置腹的傾訴之後，樓曦覺得自己更加的珍視這個女人了。那些往事他從來沒和任何人提過，更沒想到會有一天再提及。而慕陽的出現把這些想不到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年輕啊！

…

年輕人好好珍惜！”對於樓曦的坦誠，齊博然很欣賞。大丈夫敢想就要有臉皮有膽量承認，藏着掖着扭扭捏捏故作姿態的男人齊博然還看不起。

“這些事你爺爺跟我提過，裏面很複雜啊…要不是這丫頭攤上你，她的生活該平靜多了。”

“她是我子，樓家的媳婦兒。”樓曦自然懂齊博然話裏透着的意思，就想側着説慕陽要是嫁到齊家，肯定不會遇上這種隱藏的危險。可樓曦自然也得重申，甚至是宣告，慕陽嫁給的是他樓曦，這輩子冠上的姓就是他們樓家的，哪怕是再大的艱難，慕陽也會和樓家風雨與共！

齊博然不再反駁，這是事實，他能力再大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隨即和樓曦仔細的分析n市的真實情況。

小翌晨被慕陽教導得很好，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隨意，什麼時候要注重禮貌，所以現在哪怕是安安靜靜的吃了幾塊餅乾之後，也還是端坐在慕陽身側。

其實小翌晨跟在慕陽身邊這麼久，什麼樣的零食沒吃過，再貴的再稀有的，大部分他都嘗過了，所以對忠叔準備的這些糕點他也沒有什麼**，實在是他那點小**都被慕陽給滿足了！

慕陽不知道樓曦要和齊博然談什麼，但是想着應該要談久的，而且小翌晨還是個孩子，讓他乖乖坐這麼久實屬不易了，所以，和忠叔説過之後，慕陽帶着小翌晨在主宅周圍走走。

冬天的風雖説還沒到刺骨的程度，可吹在身上還是會忍不住的打顫，特別是慕陽這樣的體質，以前冬天慕陽基本上是屬於蟄伏式過冬的，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去逛街都去大商場裏，暖氣十足的地方就去。n市是個不下雪的城市，可是冬天的濕冷比下雪的地方還冷。

現在和小翌晨冷風中走了有好一會兒了，慕陽和樓翌晨的小臉都被凍得通紅的，跟個猴股一樣。

齊晟回到齊家看到的就是一個鵝黃的身影身後追逐着一個紅小身影的畫面，在枯黃的草地上那麼的顯眼！

紀靜由齊母挽着，跟在齊晟身後，自然也看到那快樂的追逐的兩個身影。紀靜的身孕已經有四個多月了，要是穿着緊身的衣服都能看到微微隆起的腹部，只是現在穿着厚厚的棉衣，到看不出身材的變化，倒是從衣着裝扮上看出來。至少現在紀靜沒有化妝，不穿高跟鞋穿平底鞋，在外面的手指甲也不再畫上不同顏的指甲油。

而慕陽則是蹬着一雙三四釐米高的高跟鞋跟小翌晨玩，不過慕陽倒是一直很少用化妝品，除非是必要的時候。這樣素顏的兩個人，一看倒覺得慕陽天生就該是這麼幹淨的，但會覺得紀靜過於素了。

齊母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扶着紀靜的雙手也有些僵硬。齊母沒想過會再遇到慕陽，雖説慕陽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是和紀靜一比，那就是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的區別，像齊家這麼的名門豪宅，需要的是一個大家閨秀來主持大局，所以，齊母只會選紀靜當兒媳婦而不會選慕陽。

齊晟兩手提着購物袋，十指緊了又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齊晟想他大概有多久沒見過慕陽了，似乎是從那次從警察局分開到現在。雖然才是短短的幾個月，但齊晟卻有一種闊別經年的覺。

其實想想也是這樣。現在的齊晟有自己的子和還有半年就出世的孩子，而慕陽也有屬於自己的家庭。還真的像是分別多年恍然經過了幾十年那般。

相對於這三人的不自然，慕陽倒是很坦然，絲毫沒有那麼豐富的情。

最後還是紀靜最先和慕陽打招呼，這時候忠叔也過來，説樓曦和齊博然在客廳等着。不過忠叔並沒有看到跟在他身後不遠處走過來的樓曦。

樓曦對外人的話本來就不多，面對這三位主人也就一句“打擾了”就完了，一點都沒有要逐個問好的意思。倒是慕陽叫小翌晨跟齊母他們打招呼。

在齊家温暖的客廳裏，齊博然端坐在主位上，樓曦慕陽一家在齊博然左手邊的位置坐着，齊晟和紀靜坐在右側，齊母去給紀靜端來一碗蓮子湯的時候也坐在右側。齊母知道齊博然疼慕陽，所以端來兩碗湯。給慕陽的那碗被樓曦以慕陽最近腸胃不好，不適合喝蓮子為理由拒絕了。慕陽本來就不打算喝，樓曦這麼説，慕陽也就這麼承認。

“小晨晨，過太爺爺這邊坐。”齊博然這歲數還沒抱上曾孫子，遇上小翌晨這個小孩子難免會過分的喜愛，而且小翌晨本來就招人疼。

慕陽扯着小翌晨的衣領先不讓他動，從樓曦手裏出自己已經被捂得温暖的雙手，又從包裏拿出一條純棉方巾，從小翌晨的衣襬下端伸進去給小翌晨擦擦汗，把剛才跑動的時候熱出來的汗擦乾，以免着涼。

那般練自然的動作，像是做過了無數遍了。可這裏的每一位都知道，慕陽這個媽媽才新上任不夠半年，居然就準備得這麼周到，連出門都不忘帶擦汗的巾！

樓曦倒是不像其他人那麼驚訝，對於慕陽，樓曦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媽媽，這些小細節平時見多了也覺得稀鬆平常，倒是用眼神詢問慕陽是不是也跑出汗了，要不要擦乾汗，免得着涼。

在樓曦眼裏，小翌晨還有慕陽來心，可是慕陽平時可沒人提醒她要注意身體，雖然每次他都説，但只要他不在她身邊跟着，她就不會乖乖的去做，總是心情好就去，心情不好就懶得動。

慕陽自然懂樓曦的意思，輕輕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用。慕陽本身就是寒體質的人，那樣輕微的跑動幾步本就不會出汗，那點運動能讓她的指尖回暖都算是不錯了！

只是這樣的幾個動作，卻給每個人以震撼。而紀靜更多了許多的羨慕，羨慕慕陽有個這麼貼心的丈夫。雖然齊晟也是一個體貼的男人，卻沒有樓曦這樣細心到這個程度。

最後，慕陽和樓曦還是留在齊家吃過午飯之後才回來的。慕陽也沒問樓曦和齊博然聊些什麼。夫雙方雖説要坦誠，可是適當的空間也是需要的，畢竟是個人都想保留一點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