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又見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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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鈴解釋説,能劇為什麼叫“能”其本義就是以舞蹈為主的假面劇。他曾經到現場看過能劇,多少了解一些,屏幕上出現的這個女人畫像,屬於能劇臉譜化角裏的一個分類。

能劇分“神男女狂鬼”五大類,這個臉譜屬於“女”裏,是代表面具之一,專業術語叫做孫次郎。孫次郎代表了現實中的一類成,她們嬌媚、憂鬱和冶豔。她們正是**最熾烈的年齡,處於極富魅力的時候,表面上看這一類女都有高貴而穩定的身份,在能劇裏多是夫人、詩人這樣。她們礙於本身的身份,無法坦然地去追求身體**,只能故扮冷酷,把**之火壓抑到內心,使這一類人物格發生極大的扭曲。

她們莊重,背後卻是慾;她們靜謐,背後卻是痴情;她們道德,骨子裏卻是悖德。別看這是個小小的面具,背後卻代表了最複雜最細膩最深不可測的人心之海。

説完這些,解鈴嘆道:“不簡單啊。”許大志盯着屏幕上這張“孫次郎”的面具,越看越是厭惡,想到自己兒子,心如絞痛。這都是些什麼畜生,為什麼要拿孩子開刀?

這邊徐老師把許大志兒子的事輕聲告訴了老園長。老園長這才明白,事情要比原來想的複雜麻煩得多。他握着許大志的手,誠懇地説需要我幫什麼忙,你儘管説。

許大志嘆口氣,頹然坐在椅子上,出一煙,緩緩道:“能不能找到前園長的聯繫方式,我要儘快找到他。”

“可以,沒問題。”園長一口答應。

“園長,如果可以的話,這段視頻我想複製走。”解鈴説道。

園長有些為難:“原則上錄像是不能傳出去的…”他看了看許大志又看了看解鈴,一咬牙:“行,我做主了。小徐啊,給他們拷一份。”兩人從幼兒園出來,解鈴看許大志神狀態不好,就安他。許大志腦子裏亂嗡嗡的,全都是孫次郎那張臉,整個思維已經飄出九天雲外,一會兒是徐同上吊自殺,一會兒是火盆裏燃燒的《陰間》書稿。一想到書稿,他馬上想起了劉洋。

他突然怔住,很清楚想起劉洋曾經説過的一句話:“我會為許大志構思一段情節,一段特別悲慘的情節…”許大志可以接受神鞏論,但是他卻從來不信一個人能牛到設計的虛構情節可以在現實中發生。劉洋卻説到做到了,這一切的發生真是他構思的情節?

這是巧合嗎?

許大志在原地站住不動,整個人如墜冰窟。他想起劉洋胖胖的圓臉,忽然生出骨悚然。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解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許大志抹了把臉,坐在路邊煙,腦袋雜亂如麻,只是下意識一接着一

這時,他看到手機有條未讀短信,是解鈴發來的。解鈴在短信裏叮囑他不要上火,好好休息,其他事別多想,照顧好小磊。園長和那個神秘男他來調查,儘可放心云云。

許大志嘆口氣,發生這麼多事,唯一還值得欣的是,認識瞭解鈴這麼個朋友。

他想了想,拿起手機給柏霜打了電話,什麼也沒多説,只是問柏霜這次去看劉洋是星期幾,他也去。柏霜有些詫異:“老許,你不是看不上這個人嗎?怎麼又想見他了。”許大志喉嚨裏堵了千言萬語,一時不知怎麼説好,長嘆一聲:“見面再説吧。”柏霜在電話那頭説:“劉洋託他爸轉告我,説這次去見他的時候,要戴個球帽,你説怪不怪。”許大志也沒心情去猜怎麼回事,只是嘆劉洋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一舉一動都這麼出人意料。

約好了時間,沒有多談,許大志又回到了醫院。

這幾天,許大志一直呆在醫院看護兒子,沒早沒晚,衣服幾乎都沒過。他要把離開兒子的時間都給補回來。許磊特別高興,天天和自己爸爸玩,孩子白的臉上多少也有了些血

許大志太累了,趴在病牀上就睡了,正睡的香,被人敲醒。抬頭看到是前。前對他的態度這幾天也和緩了不少:“老許啊,你太累了,回家休息吧。這邊有我們呢。”許大志太陽,聞到身上一股味。是應該洗洗澡換換衣服了,整個人都他媽餿了。

他看看時間,突然想起柏霜之約,和前説他明天要去辦一件大事,可能過不來。前點點頭説,要忙就忙你的吧。

許大志回到家,先到澡堂子洗了個澡,換一身乾淨衣服,照鏡子時候發現短短這幾天時間,他居然鬢角長滿了白髮。

第二天掐準時間,許大志到了神病醫院。在門口看到了柏霜。柏霜一見許大志,頓時失聲説:“老許,你咋了?”許大志苦笑,就連宅男柏霜都看出自己的巨大變化。他也沒隱瞞,把孩子的事簡單説了一下。

柏霜説:“老許啊,既然這樣你就別過來了,在醫院看護孩子多好。”許大志説:“你還記得劉洋曾經説過,要給我設計一段特悲慘的情節嗎?”這句話把柏霜説愣了,他看着許大志,驚疑地説:“他隨口一説,你居然當真了?”許大志道:“這裏面還有其他的事,我慢慢説給你聽。”他們倆一邊往裏走,許大志一邊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簡略説了説。雖然有許多細節沒代,柏霜還是聽得目瞪口呆:“老許,這都是真的假的?聽起來比小説還小説。”許大志苦笑:“我騙你幹什麼,不信你可以問問解師傅。所以,這個劉洋有點門道,有點門。有些事你不信還真不行。”兩人來到住院部的病房。到的時候,劉洋正坐在輪椅上俯身在窗台寫着什麼。他看到護士進來,趕忙身,把筆收起來。小護士覺得可笑,敲敲門説:“劉洋,醫院可三令五申不讓你寫東西,你別讓我為難啊。”劉洋尷尬笑笑:“放心放心,我就是寫點隨。”小護士看看柏霜和許大志説:“時間別太長了。”等她走沒影了,劉洋划着輪椅過來:“我猜到你們會再來,大志兄。”許大志臉很凝重,把病房門隨手關上。柏霜有點害怕,趕忙叮囑他冷靜。劉洋笑:“沒事,這裏有監控。大志兄這是有心事啊,有事説事唄。”

“我兒子的事,是不是你設計的?”許大志問。

劉洋疑惑地問:“你兒子?”許大志看他茫然不知的表情,不知怎麼心裏焦躁不安,還是耐住子,把許磊得病的事説了一遍。他越説越氣,徑直走到劉洋麪前。

劉洋毫無懼地看他:“對於你兒子生病,我深表遺憾。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和我無關。我不是上帝,我無法安排別人的命運。”

“可是你上次説,要設計一段特別悲慘的情節給我教訓。你就是這麼教訓的嗎?你他媽還有沒有點人?!”劉洋做了個向下壓的手勢:“大志兄,你冷靜點。我知道你現在想發,可是又找不到宣口。如果你罵我能痛快,那你可勁罵,我肯定不還嘴。可現實呢?卻不會因為你罵我,而有任何變化。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想想辦法給孩子治病。”

“還怎麼治?這是絕症!”許大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嗚嗚地哭。

劉洋划動輪椅來到身旁,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髮:“能不能告訴我,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還是柏霜把許大志的經歷轉述了一遍,劉洋聽得非常仔細。聽罷,他對許大志説:“幼兒園監控裏出現的那個男人,你還記不記得長什麼樣?”許大志已經控制住自己情緒,頹喪地坐在病牀上,好半天才點點頭。

劉洋把櫃子上的紙和筆遞給他:“畫起來看看。”許大志擦擦眼淚,在紙上畫了起來。時間不長,人像成形。他雖然沒什麼畫功,但人物面部特徵抓得還是準的。劉洋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慢慢説道:“這個人就是李大民。”許大志瞪大了眼,顫着聲説:“他…他就是李大民?”劉洋划着輪椅面向窗户:“你們必須幫我離開這裏!我有他的線索。只有我,才能找到他。”許大志和柏霜面面相覷。這裏監控嚴密,走廊全是護士大夫,要推着輪椅穿過大樓,到醫院外面簡直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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