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陰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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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霧濛濛的空間,不見天,不見大地,混混沌沌,就像是籠罩在巨大霧霾下的城市廢墟。有人問了,既然啥都看不見,你怎麼肯定是城市廢墟呢。據彭大哥説,當時他走出電梯大門,仰望這片空間的時候,能覺到一種悲哀和淒涼。後來細想,這種覺來的很莫名,無可名狀,就像是走進遭遇重大災難後的人類城市,充斥着哀痛、荒涼、悽慘,冷風攪動濃霧,看到的是文明毀滅後的孤寂和蒼涼。

這種覺極為壓抑,讓人不過氣。這片空間雖然濃霧籠罩,卻猶如一隻宏偉龐大的怪獸,靜靜矗立,似要食天地。

彭大哥不自覺的渾身汗倒豎,倒不是害怕,而是有一種渺小的自己面對鴻瀚自然形如螻蟻的無力

他當時猶如被夢魘住了,想走又不敢走,就站在那,兩股戰戰。

這時,還是李大民發現了問題,別説這小子思維是鋭,能抓住一切可疑細節。

他問:“彭大哥,你剛開始説自己不由自主就上了電梯,好像沒了思維。可為什麼現在看見這片天地,反而不敢走了?難道説那時候你有了清醒的意識?”彭大哥茫地看着他:“説實話,我不知道。”他沉片刻,明顯在思索這個問題。然後説出一句話,我和李大民都聽傻了。

彭大哥説,我的意識也好像是什麼東西賦予給我的。

就是説冥冥之中這股力量(暫且這麼叫吧),不但給人制造場景,而且還在適當時候賦予意識和覺。

在這裏如果進行深究,那就太玄了。我們來不及深想,只是在此處做了個標註,讓彭大哥繼續講下去。

彭大哥在渦向前走,看見了一處山。這個山是前進方向唯一的通路,要麼鑽進去,要麼往回走。彭大哥説,當時本就沒有往回走的意識,混混噩噩噩地繼續向前。

這處山漆黑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黑到什麼程度呢,本沒有一絲光亮。那種絕對的黑暗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引力,能把人進去,破碎肢解融化在這無窮無盡的虛無裏。

彭大哥説到這,深深了一口氣,臉上呈現出一種深深的痛苦表情。呼急促,雙手捂住前,他這個舉動可把我和李大民嚇壞了,這要心臟病突發,我倆肯定躲不開干係。

我和李大民趕緊伸出手:“彭大哥,你沒事吧?”彭大哥擺擺手,整個人癱軟在老闆椅上,臉蒼白,牙齒打顫,眼神中那種帶有茫的恐懼簡直無法去形容。

這時的氣氛很凝重,也非常壓抑。我和李大民都被他嚇壞了。

好半天,彭大哥才説道:“你們本無法想像那片黑是什麼樣子,我想這個世界上恐怕也不會有。那是一種純粹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不過,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我在腦海裏努力去幻想那種黑,清清嗓子問:“那最恐怖的是什麼?”

“當時我站在口深深的凝視這片黑暗的深淵時,你們猜我看到什麼了?”我和李大民對視一眼,搖搖頭。

“我看見了我自己。”彭大哥一字一句地説道。

你們肯定無法想像,他説完那句話我的受,就好像一股電竄過全身,説不清的恐懼猶如水一般湧來。

“你看到了你自己?”李大民難以置信。

“我看到另一個我,似乎站在深淵的另一邊,在深深地凝視着這個我。”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們靜靜聽着。

“那處深淵就好像是一面鏡子,很抱歉,我實在形容不出來那種覺。我凝視着黑暗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內心,最令我恐懼的是,我雖然看見了我,但是我似乎並不認識他,就好像在看一個冷漠遙遠的陌生人。”

“然後呢?”我們問。

“然後我就進了山。”彭大哥道。

彭大哥鑽進了這片黑的深淵,在裏面摸黑前行。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眼前忽然有了光。在黑暗中很長時間的人,眼睛會適用不了強光。但彭大哥説,眼前出現的這道光,非常柔和,一點不傷眼睛。按道理説,離黑暗,乍見光明那是一件很讓人興奮的事情。但彭大哥當時非但不興奮,心頭還湧起一陣悲涼。

他走出黑時,眼前是一片破敗的城市廢墟。映入眼簾是一片破敗的景象,住宅區空無一人,樓房倒塌,有的高樓整個側面都不見了,鋼架子鐵絲網蜿蜒而出,像是從天而降一把神斧給整齊地切開。地面坑坑窪窪,這裏如同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毀滅的戰爭。

彭大哥説,我就一直漫無目的走着,連個人影都沒有,心頭是説不盡的無助和恐慌。

天空逐漸昏暗了下來,慢慢起了黃的煙霧,看上去有點像沙塵暴。緩緩籠罩天地,視線越來越差,能見度不超過幾米。彭大哥渾渾噩噩走在這片煙霧裏,自己也不知道將走向何方。

場景的詭異並不是他恐懼的源頭,最讓他害怕的,是在這片霧霾中、巨大的城市廢墟里,似乎藏着什麼説不清的東西。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這片城市就好像是死的,沒有生氣的,而那些東西就好像跳躍在死屍上的磷火。

彭大哥總覺背後有人,在深深的霧裏看着自己。那種覺讓他後背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很近似乎又是很遠的地方,有一片鑼鼓的聲音,聽起來很熱鬧。鼓點節奏很快但並不雜亂,非常有節奏,好像符合了什麼規律,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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