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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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奪香宴的主人共有三大勢力,每年一次輪替,分別是“罪惡淵藪”四非人之首寇非天、滇嶺派掌門白超然、雲霄派東宗掌門“萬里飛鵬”程太昊。罪惡淵藪、滇嶺派本來聲名狼藉,倒還罷了,雲霄派卻是武林名門之一,程太昊自言與寇、白二人合作時,在武林中登時掀起大風波。
卻説十多年前,雲霄派東西兩宗本來相安無事,同居西域天山比翼宮中。雲霄派創派祖師原是一對情侶,因為分屬不同門派,兩人的尊長卻又互相敵對,不許兩人來往,無可奈何之下,索遠赴西域,隱居天山,
後武功漸進,終於開創了雲霄派。雲霄派立派百年,東宗收男弟子,西宗收女弟子,各傳夫
倆人的絕藝。歷來兩宗門徒時常有人結伉儷,子女又入雲霄派中。連傳數代下來,卻在東宗掌門傳到程太昊時出了問題。
程太昊繼任掌門時,只不過二十來歲,卻已盡得東宗武功真傳,輕功掌法並稱深湛,得了“萬里飛鵬”的稱號。但他武功雖佳,卻始終不及當時的西宗掌門陸曼靈。陸曼靈年紀較他為輕,算是他的師妹,他不甘在武藝上屈於一個女子,幾年修練下來,常向陸曼靈挑戰,切磋武藝,但每次手,只覺差距越大,心中暗恨,心想:“東宗武功招數雄猛勇健,西宗的武功繁複奧妙,應該各有所長,何以我總是無法勝過陸師妹?祖師傳藝之時,定是偏心愛
,多傳了珍異武功,以致於我東宗堂堂丈夫,竟勝不過西宗的姑娘家們,這口氣怎麼忍得下去?”陸曼靈對程太昊卻甚是佩服,心想:“東宗的武功重在內功
基,內力不到,威力顯不出來,
後內功有成,卻是威力無窮。程師兄年紀輕輕,居然已經這等厲害,再過十年,我的招數再怎麼變化,怕也勝他不過了。雲霄派有這樣的人才,也對得起兩位祖師了。”她傾慕程太昊練功刻苦的狠勁,慢慢愛上了這個東宗的師兄,終於有一
私下向他吐
了情意。
美人傾心於己,程太昊驚喜之餘,忽然起了一個念頭:“我若跟陸師妹結成連理,説不定便能哄得她將西宗武學的秘要説給我聽,後東宗弟子必可聲威大振,不再屈於西宗之下,豈非大妙?”當下也接受了陸曼靈的情意,不久兩人便在比翼宮成親。
婚後程太昊常向陸曼靈問起西宗的武功義,陸曼靈本來不肯多説,但是程太昊甚有耐心,出盡花言巧語,平
固然極盡恩愛,牀第之事也是使出渾身解數,每每令嬌
失魂落魄,如
登天。久而久之,陸曼靈
不起丈夫的情調哄騙,又想兩人本是同派弟子,如今又有白髮盟約,同他説些武功要訣,又打什麼緊?不出兩年,西宗的武功盡在程太昊掌握之中。
程太昊既得西宗絕學,與東宗武功相參悟,修為大進,婚後三年,已經勝過陸曼靈的功力。程太昊大喜之餘,漸生驕縱之心,對西宗的女弟子時常出言不遜,有所輕侮。陸曼靈知道了,對程太昊表示不滿,程太昊卻置之不理。陸曼靈甚為氣惱,當晚程太昊有意求歡,便加以回絕。這卻又惹怒了程太昊,心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漢,還要看你這婆娘臉
?以前我打不過你,現下瞧你還能怎樣?”當晚硬是制住了陸曼靈,故意把她壓在窗邊,從背後猛力進攻她的身體,讓她的呻
聲傳出房外。深夜之中,不少東、西兩宗的弟子都聞聲至窗外遠遠偷看,見到陸曼靈赤
的上半身在窗外擺盪,雙
在程太昊掌中
變形,西宗掌門的矜持盡失,變成了一個任憑夫君取樂的婦少。
陸曼靈受到這樣的羞辱,既傷痛,復覺無顏擔當西宗掌門,次
便將西宗掌門之寶金翅刀
還西宗一名長老,自己不告而別。程太昊知道了,帶領三名師弟四下搜查,在天山山腳十里處將她追上,動手把陸曼靈制伏,四人竟輪
將她姦
至死。程太昊發了狠,決定一舉
併西宗,將所有女弟子都變為東宗的女奴,一吐少年時不敵陸曼靈之怨氣,當下回到比翼宮,率領東宗弟子進攻西宗。西宗此時尚有三位長老,都是七八十歲的老婦,武功極為
湛,卻都死於程太昊的手下。
陸曼靈的一名師妹知道西宗無人能敵程太昊,眼見西宗將要一敗塗地,不願一眾年輕女弟子受辱,危急之時,將金翅刀和西宗的武功秘笈帶在身上,領着二十多名後輩少女逃離天山,朝南方逃去,藏在一處深山之中。二個月後,這女弟子帶着兩個少女偷偷重返天山,才知東宗已然遠走中原,比翼宮仍然存在,卻是遍地屍骸,都是在兩宗大戰中喪生的弟子,許多女子腐爛的屍身上衣衫破碎,顯然生前都遭受慘酷的姦。
這名女弟子傷痛之餘,安葬了同門的屍骨,回到深山之中,將金翅刀和西宗所有秘笈傳給陸曼靈的大弟子,亦即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呼延鳳,督導後一代的年輕弟子學藝,要她們記住東宗叛變的血仇,後必報。數年後,這名女子去世,呼延鳳帶領師妹們重回比翼宮居住,又在宮中密室得到不少西宗武學的要旨,武功又有所
進。
這時程太昊率領東宗在中原大逞威風,一舉挑了三個赫赫有名的大幫派“萬里飛鵬”之名震動江湖。他名聲既響,更是不可一世,竟與白超然、寇非天創下奪香宴,儼然統領江湖門,與當時龍馭清接掌的皇陵派互別苗頭。
這一年的奪香宴,正是由程太昊舉辦。他早知雲霄派西宗又在天山重起,只是料想眾女都是年輕女子,有何作為?雖想派人前去捉拿眾女前來樂,但天山路程遙遠,也就不想多費力氣,專在中原擄掠美女便了。直到西宗“百靈鳥”白月翎因事前來中土,不慎落入四非人手中,呼延鳳率眾來救,
將新仇舊恨一起算清,程太昊這才派出卓善等人前來
擊,打算擒拿西宗諸女。
雲霄派東西兩宗的爭鬥,向揚跟文淵都是初次聽聞,聽秦盼影説罷,心中均起嘆義憤。向揚罵道:“這程太昊如此可惡!”文淵嘆道:“這位陸前輩遇人不淑,實堪警世。那程太昊心腸歹毒,陸前輩若能及早察知,也可免瞭如此不幸。”卻聽呼延鳳哼了一聲,冷冷地道:“男人心地狡猾殘忍,難道還少了?師父用命換給了我們這一個教訓。哼,誰知你們又是什麼樣的人,卻來裝模作樣?”向揚本來對呼延鳳的態度甚
不滿,但聽了秦盼影的述説,對於呼延鳳的言行也就諒解了不少,此時也不抗辯,心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知道、婉雁知道,也就夠了,何必多説?”文淵説道:“秦姑娘,那程太昊將在何處舉辦奪香宴,可有眉目?”秦盼影面有難
,道:“他們行事隱密,至今我們尚不得訊息。東宗的
據地位在嶗山,我們正打算前去打探,應可得到一些消息。”話才出口,忽聽一人聲音遠遠傳來,説道:“不必那麼麻煩了!”這句話在眾人耳中清楚明白,黑夜中卻尚未現形。
文淵心中一喜,提氣叫道:“慕容兄,是你到了?”只聽那人説道:“廢話,除了我還有誰?”只聽另一個嬌的聲音笑道:“大哥,還有我們啊。”那男子罵道:“你這話更加是廢話!我是説説話的人,又不是過來的人。”説話之際,四個人影飛快奔來,當先一個是慕容修,後面跟着小慕容,再後面則是華瑄跟藍靈玉攜手奔來。
華瑄遠遠見到文淵,心中狂喜,放開了手,加快腳步越過大小慕容,叫道:“文師兄,文師兄!你…你在這裏,你真的在這裏!”文淵站起身來,華瑄正好投在他懷裏,如帶嗚咽地叫道:“文師兄!我…我想死你了!我、我、我…”文淵心裏無限歡喜,拍拍她的背,柔聲道:“師妹,師妹,我也想你!你沒事罷?”華瑄把頭在他懷裏不住磨蹭,哭叫道:“啊、啊──文師兄,我好怕看不到你了!我…我…啊、哈、我…”小慕容奔將過來,笑道:“這不是看到了嗎?”向文淵一眨眼,笑道:“妹子,你別哭啊,待會兒我告訴你一件事,包準你馬上想打你文師兄兩巴掌。”文淵臉上一紅,生怕小慕容要當眾説出柳氏姊妹之事,連忙道:“小茵,你…你可不能隨口亂説。”小慕容霎霎眼,拉過華瑄,笑得甚有調侃之意。
苗瓊音道:“向公子,那位是你跟文公子的師妹啊?”向揚微笑道:“是,她叫華瑄。”苗瓊音向華瑄看了一看,笑道:“好可愛喔,向公子,你們師兄妹三個都是…嗯…”一時想不出什麼詞語形容,歪着頭想了想,微笑道:“都很好!”向揚一聽,錯愕之際,不甚
好笑,只得點點頭道:“多謝,多謝。”呼延鳳朝慕容修一望,冷哼一聲,慢慢轉過頭去。秦盼影不知他是何人,上前拱手道:“這位公子可是複姓慕容?敢問公子大名?”慕容修道:“本大爺是大慕容,名字就不必説了!”朝藍靈玉一指,道:“這位是巾幗莊三莊主,你有什麼話,跟她説去,我可懶得多説。”竟不再理會秦盼影,走到文淵身邊,道:“小子,你打算上奪香宴去,是不是?”文淵道:“正是,請慕容兄指點。”慕容修嘿嘿一笑,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張帖子,道:“程太昊送來一張請帖,想去,就跟我來罷!”此言一出,眾人盡皆愕然。呼延鳳陡然回身,怒喝道:“你有奪香宴請帖?你…你也是個罪大當誅之人!”斗篷一抖,金翅刀閃閃生光。慕容修冷笑道:“那還用説?不過本大爺不屑這種狗
宴會罷了。白超然、寇非天的帖子我也接過,還沒去過一次。嘿嘿,這次似乎非去不可,程太昊能請到我大慕容,旁人可要説他面子不小啦。”呼延鳳又哼了一聲,雙目盯着慕容修,見他嘴角揚起一絲冷冷的笑容,心中大
厭憎,一振斗篷,轉過身去。
文淵説道:“慕容兄,你打算前去赴宴?”慕容修道:“誰想去這種鬼玩意?只不過大爺我受人之託,要去大鬧一場,你這小子偏偏又丟了女人,兩件事並做一件辦罷了。”文淵甚好奇,道:“受人之託?是什麼人?”慕容修忽然詭異地笑了笑,道:“這就不好説了。”文淵心裏更是奇怪,一望小慕容,見她笑嘻嘻地向自己眨眨眼,瞧來是清楚內情,只是不好當着眾人面前説出來而已,當下也不多問,説道:“那麼就由慕容兄引路,帶我們往奪香宴去了?”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帶這一大羣姑娘?那可不成。你知道奪香宴是怎麼一回事?帶這些小姑娘去,那是擺明推她們進火坑了。文淵,向揚,你們自己帶着一個姑娘去,加上我跟藍三莊主,一共六個人去便了。”文淵一想:“雲霄派的各位姑娘大多年輕,武功不夠純
,要是失陷在奪香宴上,那就糟糕之極,慕容兄這樣考慮,也是有理。”當下朝向揚道:“師兄,你也去嗎?”向揚道:“既然有慕容兄出馬,事情已好辦得多,我便先不與你同行了。待我等到婉雁,倘若奪香宴之期未到,將她安頓好後,我再趕去助你。”文淵點點頭,道:“原該如此,應當先顧好趙姑娘才是。”駱金鈴見到藍靈玉跟着慕容修過來,心中暗自危慄,壓低了帽緣,生怕被她認出。她曾在巾幗莊中進行反間,雖然在被楊小鵑識破後便即離開,沒再跟藍靈玉照過面,但是若藍靈玉對她尚有印象,身分立時暴
,當下一句話也不説,暗暗觀察藍靈玉。卻見藍靈玉神情不定,瞧着遠方,不知懷着什麼心事。
向揚卻想起自己曾答允幫駱金鈴投入巾幗莊,當下走上一步,説道:“藍姑娘,貴莊另外三位莊主,都已回巾幗莊了麼?”藍靈玉似從夢中驚醒,身子一晃,呆了一呆,才答道:“是。”向揚一指駱金鈴,道:“這位姑娘希望能入貴莊門下,待在下私事處理妥當,便要前去拜訪。不知貴莊可有什麼規矩,是否能容這位姑娘投奔?”藍靈玉本來該與石娘子等一同回巾幗莊去,因為途中起了些變故,這隨慕容修同行,心中本已旁徨不安,思緒紛亂,聽了向揚説話,也不能靜心想上一想,一時竟怔怔地答不上來。過了一會兒,才道:“這…也沒有什麼規矩,只是…只是…”臉上突然微微一紅,道:“對不起,向兄,我…我拿不定主意,應當是不打緊的…你就尚巾幗莊去吧,讓大姊來決定得好,我…我…”向揚、文淵素知藍靈玉行事乾脆
快,今
見她神態大異尋常,説話還
吐吐,心裏都大
疑惑,卻也不便多問。向揚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麼在下先走一步了。”當下招呼駱金鈴過來,兩人並肩離去。
此時天將破曉,東方雲際漸曙光。呼延鳳和苗瓊音身上的斗篷閃耀金光銀輝,絢麗奪目。華瑄説道:“文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去救紫緣姐姐?”文淵略一沉
,朝慕容修望去。慕容修一揚手中帖子,説道:“八月十五,東海海外紅石島。現在出發差不多了,要走現在就能走了,麻煩的事可還多着!”柳氏姊妹突然並肩而出,一齊伸手指着慕容修,一人叫道:“慢點,慢點,你説文公子只能再找一個人去,那我們不就不能去了?”這是柳藴青。
另一人也叫道:“是啊,是啊,怎麼可以這樣!”那自是柳涵碧了。
慕容修雙眉一挑,一看文淵,嘿嘿笑道:“小子,這兩個小丫頭跟你什麼關係?”文淵臉上一熱,心道:“哪有什麼關係?”急忙搖了搖頭。慕容修道:“奪香宴上全是來自五湖四海的鬼
賊,你我兩人去踩場子,倒還不算什麼。這兩個小丫頭武功不好,偏偏生得又美,要是去了奪香宴,第二天要還回得來,八成也不是女處了,去了豈不是自己害自己?”猛聽“刷”地一聲,呼延鳳展開金翅刀,怒聲喝道:“大慕容,你胡説什麼?”慕容修斜睨呼延鳳,冷笑道:“你也一樣,最好別去奪香宴。我説要帶一個女人去,那是規矩如此,不得不然,否則就得一路殺進去。殺的要是都是高手,那也痛快,但若一堆下三濫雜碎也來礙手礙腳,那我還得花時間多擦幾遍劍上的污血,煩人得緊。就我看來,除了我家小妹,這兒沒一個女的有本事上奪香宴,還能安然離開的。”呼延鳳朝他怒目而視,又轉頭望着藍靈玉,道:“藍三莊主也是?”慕容修道:“自然也是。”呼延鳳臉
一沉,道:“那麼你卻要帶她去,是何用心?”慕容修哈哈大笑,道:“我帶她去,當然會好好保護她。文淵那小子帶的姑娘,卻未必保護得了。”忽見金光閃爍,金翅刀雙翼齊揚,呼延鳳朝慕容修戟指喝道:“大慕容,你別太狂妄,你以為你當真厲害得很嗎?”慕容修笑道:“那當然!”呼延鳳怒火更盛,腳下一衝,便要上前出手。秦盼影連忙拉住她,道:“師姐,別
動。”文淵心道:“雲非常的武功已經領教過,寇非天想必更加厲害。那程太昊、白超然自然也非易與之輩。這奪香宴,師妹是不能去的了,小茵行事機警,確實最適合同我前去。”當下道:“小茵,那麼你就跟我去紅石島赴奪香宴,這幾天,師妹就先跟這幾位雲霄派的姑娘在一起。”華瑄微微噘嘴,拉着文淵的衣角,低聲道:“好不容易見面了,又要分開?文師兄,你也帶我去嘛!”文淵正
道:“師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方高手如雲,行事又殘忍詭秘,我未必照顧得了你們兩個,要是有了什麼閃失…”一見華瑄臉上難過的神情,心中不
一軟,卻也不能答應,柔聲道:“…我怎能擔當得起?我沒有好好保護紫緣,害得她身處險境,已經是極大的過錯。要是你們再有人遭到危險,我…我真的是罪不可赦了。”華瑄雖然思念文淵,不願才剛見面,不旋踵又要分離,但也知文淵所言確是實情,不
黯然幽嘆,低聲道:“要是我武功再好一點,紫緣姐姐就不會被捉走,現在…現在我們就可以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啦。”小慕容拍拍華瑄的肩,輕聲道:“妹子,別這樣説嘛,我也有疏忽。總之,我們一定會把紫緣姐救出來,你也別想太多,得振作起來才是啊。”忽然間,文淵想起一事,道:“是了,小茵,師妹,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紫緣怎麼會落在四非人手裏的?”小慕容搖搖頭,嘆道:“説起來真是莫名其妙,我…我覺得好像被人耍了。”文淵心下不解,道:“怎麼説?”小慕容道:“前些
子,我們在附近鎮上投店打尖,睡一間房。到了夜裏,我聽到窗外有什麼聲響,就把華家妹子跟紫緣姐叫醒,拿了短劍出去看看。”文淵道:“有人來襲擊你們?你跟他過招了?”小慕容擺擺手,狀甚沮喪,道:“沒有,我
本沒見到半點人影啊。我馬上回房,就發現華家妹子躺在牀上,紫緣姐卻不見了。從頭到尾,我連對方的一點影兒也沒見到。”這番話説來,文淵聽得驚疑不定,心想:“能把小茵擺佈得如入五里霧中,這人能耐可真不小。”一望華瑄,説道:“師妹,你跟那人
手了?”華瑄臉上一紅,搖搖頭,道:“我…我
本不知道怎麼會昏倒,我明明是在紫緣姐姐身邊的,又沒有人點我
道,也沒有
煙
香…除了慕容姐姐從窗户出去查看,其他門窗全部關着啊。我和紫緣姐姐坐在牀上,背對着牆,實在沒看到有其他人。”如此一來,紫緣如何會為人所擒,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文淵沉道:“奇怪,師妹既然也中了暗算而暈去,那人何以不把她一起擒去?以這人的神出鬼沒,小茵也未必是他對手,那人的目標卻只是紫緣一人?這人究竟是誰,意
何為?”忽聽“叩、叩”幾下聲響,慕容修手指輕輕敲着劍鞘,低聲道:“莫非是,莫非是!”小慕容微微一驚,道:“大哥,你…你是説,那人是他?”聽聞慕容修如此低念,文淵留上了神,道:“慕容兄,莫非是誰?”慕容修道:“莫非是就是莫非是,還問是誰?”文淵一愣,不明所以,道:“什麼意思?”慕容修微
冷笑,道:“四非人之末,莫非是!嘿嘿,武功雖然不行,心機卻還是這樣深。小妹,你着了人家的道兒,奪香宴上我們加倍奉還,這個虧可不能吃!”又向文淵道:“小子,咱們最好早點兒動身。你的女人落在此人手裏,可大大的不妙!”東方已
魚肚白,朝霧之中,同在此刻,卻仍有一處不見天
。這是一處荒山深谷之中,一道曲折通向地底的裂縫之下,
泉幽咽,山間溪水滲透匯聚於此,在地底形成一個池子。
頂一滴一滴落下水珠,撲通、撲通地落在湖中,落在一張沉睡的臉龐上,滑經柔
的肌膚,又融入水中。
這美麗的身軀似乎也與水融為一體,水面上的半身倚着池岸青石,散逸的秀髮隨着微弱的水波浮動。
一滴水珠落在她的眼睫上,輕輕顫動。這個姑娘似乎清醒了過來,身子挪了一下。忽然,她驚覺身旁的冰涼,驀地抬起頭來,發現自己是一絲不掛的,些許的驚惶浮現在她臉上。她不安地環望周遭,陰暗的光線中似乎隱隱有個人影,只聽那人語音虛弱,卻極盡柔和地説道:“紫緣姑娘,睡的可安穩嗎?”自己身無片縷,卻聽得人聲,紫緣心中一驚,慌忙叉手掩住前,屈身藏向水中,顫聲道:“是…是誰?”她一説話,便覺身子一陣寒冷,機伶伶地忍不住發抖,腹中卻隱隱有一股温熱氣息,心中一片茫然,只想:“這是哪裏?我…我怎麼會在這兒?”只聽那人細細的聲音説道:“我姓莫,我叫”莫非是“。”那聲音停頓一陣,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猶如讚賞着什麼珍寶,説道:“好美,好美。紫緣姑娘,如你這般粉雕玉琢般的美人,我真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像你那樣美?”紫緣粉臉羞紅,心裏又是羞恥,又是害怕,低聲説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我…我…”她還想説話,卻覺渾身無力,這地
池水中甚是寒冷,腹中又覺飢餓,一時渾身軟綿綿地,似乎連説話的力氣也沒了。再一看,陰暗的周遭,忽然又見不着莫非是的身影了。
不知來處為何,莫非是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有一位大人物想要找你,請我們寇老大幫忙,寇老大便派我來請了你來。”又輕輕柔柔地説道:“我特地幫你洗了個澡,你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呢?我真喜歡你的身體,了一次又一次,真好,真好…”紫緣心底一涼,顫聲道:“你…你…”忽然一陣柔軟的觸
拂上她的香肩,一人的掌心緩緩
着,莫非是的聲音在她耳後悄悄響起:“就是這種
覺,又滑…又
…太美妙了…”紫緣大驚,慌張地回身一推,卻推了個空,一望之下,卻見一個輕袍緩帶的女郎蹲在池邊,眉目清雅,臉上笑容宛然,右手衣袖空蕩蕩地,卻是少了一臂。
單論容姿,亦可稱絕佳人,但是膚
中卻彷佛藴含着一股淡淡的青氣,昏暗中顯得頗為詭異。
但見莫非是微笑道:“不習慣麼?不打緊,以後我會慢慢教你。”她雙眼在紫緣身上來回遊走,便像在監賞一件美的寶貝,眼神中不勝愛憐,如痴如醉。
紫緣沒想到這人是個女子,錯愕之餘,心神卻也寧定了些,微微垂首,迅速回想:“是了,那晚茵妹聽到怪聲,到房外查看,瑄妹坐在我身邊,卻忽然昏了過去。在那之後…之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後腦,我也沒有覺了…”她抬起頭來,見到莫非是手中拿了一團綢緞布料,卻是一件桃紅肚兜,細聲細氣地説道:“紫緣姑娘,你的衣服拿去洗啦,這會兒還沒乾呢,請你穿上這個,咱們得去見寇老大啦。”忽見陰影晃動,一條黑綢自她右手空袖之中甩出,刷地入水捲住紫緣
身。紫緣但覺身子一輕,已被綢帶一振而拉出水面,帶着一串水波淋漓,穩穩落在岸上。綢帶隨即收回,捲入了衣袖中。雖説莫非是乃是女子,紫緣卻也不能任她觀望自己的
體,這時出了池水,嬌軀畢
,霎時羞得滿臉緋紅,並緊腿雙,一邊遮掩,一邊接過了肚兜。
莫非是眯眼瞧着紫緣,嘴角邊收不住地直揚着笑,柔聲道:“倘若那位大人物和寇老大不為難你,以後我就可以好好疼你了。好姑娘,你喜不喜歡?”紫緣見她眼神不對,心中一陣劇跳,低聲道:“跟我一起的慕容姑娘和華姑娘呢?她們在哪裏?”莫非是抿嘴輕笑,道:“小慕容啊,她可很不好應付,我得好好想上一想,該如何把她抓起來,那是以後的事啦。”説着幽幽地嘆息一聲,輕聲道:“那位叫華瑄的小妹妹,可也是好美的姑娘,我一見就喜歡,真想跟她好好親熱一下,可是卻空不出手來啦。哎,誰叫我少了只膀臂呢?要不是這樣,我也該把她跟你一同抱了回來。這麼可愛的姑娘,我只吻了她一會兒,真是可惜了。”紫緣一聽,略安
,心道:“還好,這麼説來,至少茵妹、瑄妹或許平安。”説話之際,紫緣已穿上了肚兜,卻不見莫非是再拿出其他的衣物。紫緣見莫非是笑咪咪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舌頭不時舐着嘴
,有如面對佳餚般地垂涎三尺,不由得又羞又驚,心道:“這女子好生奇怪,真令人不舒服。”忍着難堪,低聲説道:“其他的…衣服呢?”莫非是微笑道:“紫緣姑娘,你這樣的美人,讓人一見就喜歡,還要穿什麼漂亮衣裳呢?只是這裏有點涼,要是凍着了,可多讓我心疼?你披着這個,讓身子暖些便是啦。”説着取來一件雪白的紗衣,披在紫緣身上。那紗衣既輕且薄,紫緣身上又未擦乾,水滴浸濡之下,貼在肌膚的部分猶如透明,下身略帶
濛,腿雙卻無論如何遮掩不完全,冰砌玉雕般的美腿更誘人。
紫緣臉上一紅,一時之間,小骯中似乎又有熱氣鼓動,心下已然明白:“這些人故意羞辱於我,定有所圖。這女子會武功,我便要反抗,也是無用,且先看看他們意何為,再圖後定。”她初察自己衣衫盡褪,受人挾持,不免心慌意亂,但她多經世事歷練,一轉念間,已漸漸寧定心神,明知這肚兜薄紗掩不住身上幾寸肌膚,也無意示弱哀求,稍稍整理一下,淡淡地説道:“既然如此,請你帶路罷。”莫非是微微一瞄紫緣,
出略含古怪的微笑,道:“跟着我來,可別想亂跑喔,這“罪惡淵藪”又冷又暗,你要是走失了,可會吃好大的苦呢。又或者碰到了我們雲二哥,那就更加不好啦,你這樣嬌
的人兒,一定要被他
死在牀上了,可叫我怎麼捨得?”紫緣默不作聲,隨着莫非是走在濕冷陰暗的地道中,路徑曲折,忽高忽低,乃是依着地勢生成的地下孔道。地道巖壁中的縫細映出碧綠幽光,不知是如何安置進去,彷佛燈火般明滅不定,照得四下石柱暗影幢幢,更顯得這“罪惡淵藪”陰森可怖,詭變百出。
順着地道來到一處石窟,只見盡處是一道硃紅的大門,兩個門環金光閃閃,乃是黃金打造。兩名全身赤
的女子跪在門前,乍見莫非是來到,臉上立時
恐懼之
。紫緣甚
奇怪,卻聽莫非是淡淡一笑,輕聲道:“開門啊,待著不動做什麼?”兩女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用力推開大門,低着頭,不敢再看莫非是一眼。
莫非是站在門邊,回頭朝紫緣一笑,手一擺,柔聲説道:“紫緣姑娘,請!”紫緣見她不先進去,心中忽然又覺害怕,微一定神,移步走進,卻見門後是一座廳堂,金碧輝煌,擺設甚極奢華,中間兩張虎皮大椅,其中一張上坐着一個蒙面黑衣的男子,看不出老少俊醜,高矮胖瘦也瞧不太明白。另一張椅前站着一人,正背對着自己。大廳兩邊各有一排檀木椅,只一張坐得有人,乃是一個老者。
兩列椅子後又站着十餘人,見到紫緣走進,眼光紛紛轉了過來。
但聽“隆隆”一陣聲響,大門又已關上,莫非是已進得廳上,輕聲説道:“寇老大,龍掌門,紫緣姑娘來啦!”背對紫緣那人轉過身來,兩道目光投在紫緣身上,微一冷笑,竟然是皇陵派掌門龍馭清。紫緣一見之下,忍不住“啊”地輕聲驚呼,心中重重一跳:“是龍馭清?他找人捉我過來,定是跟文公子有關了。”想到文淵,紫緣神一振,眼中神采明亮,心中懼意頓減,直視龍馭清。
龍馭清朝紫緣身體打量幾遭,嘴角微揚,道:“你可知自己處境如何?等會兒我問你的話,你務必照實説來,否則所受苦楚,教你難以想像。”紫緣見察覺四周眾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不停窺伺,有如一頭頭飢餓的野獸,心中難免驚惶不安,然而也不肯輕易屈服,聽得龍馭清語帶威脅,當即輕聲説道:“倘若是可説之事,自當奉告。但若不然,小女子也不會吐一言半語。”言語之中,絕無絲毫怯意。
龍馭清冷笑道:“你莫要逞強,在寇先生的“罪惡淵藪”之中,可不會有人來救你。素聞杭州紫緣風華絕代,是天下罕見的美人,我也不捨得要你的命,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便讓寇先生消去你在禮單上的名字,可免了你成為奪香宴極品賀禮之難。”紫緣不知奪香宴是什麼,微微一怔,並不言語。龍馭清又是一聲冷笑,隨即神情肅然,道:“你跟在文淵身邊,自然已經知道”文武七絃琴“的奧妙。你將這琴中奧妙之處説出來,不可隱瞞。”文武七絃琴本是任劍清贈與文淵的師門重寶,紫緣亦曾彈過此琴,更因此助文淵領會武學新境,一舉擊敗景陵守陵使衞高辛。文淵和紫緣擅音律,互相契合,藉由文武七絃琴上的所得的領悟,文淵武功
進,紫緣助他修練,自然深知其中奧妙,自己也在樂律上大有
進。
反觀龍馭清武功深不可測,奪得了文武七絃琴,卻因不通音律,反而一無所獲。他迫任劍清説出琴中奧秘不果,復為韓虛清和向揚、文淵等救走,心中更是鬱憤。他率眾襲擊客棧,使文淵和紫緣等人分散,便想趁此機會捉拿紫緣,
從紫緣口中
出文武七絃琴的修練之法。
也是事有湊巧,這時恰逢“奪香宴”近期,龍馭清便與“罪惡淵藪”四非人談妥條件,讓四非人助他搜尋擒拿紫緣,待她吐盡所知,便給寇非天,獻於奪香宴之上。
此時正統皇帝已率軍親征瓦剌,依正統之意,龍馭清本該奉旨護駕,但是龍馭清藉詞推託,派了衞高辛、葛元當兩名高手頂替,自己則全心傾注在鑽研文武七絃琴武學之上。這時紫緣終於落在自己手裏,龍馭清歡喜之餘,立時加以問。
紫緣冰雪聰明,自然知曉龍馭清意不在琴,而在學得琴中武學奧妙,當即微笑道:“文公子能從琴中領悟到武功,那是他的聰明。我又不會武功,龍先生何必問我?”龍馭清哼了一聲,道:“你用文武七絃琴彈了一曲,便讓文淵轉危為安,殺敗我屬下衞高辛,這還有假的?這文武七絃琴之秘,你定有所知,快説!”紫緣輕輕搖頭,道:“這張琴是很好,可是對我來説,也只是一張好琴,有什麼秘密?文公子為什麼能想得出那些奇妙的武功,小女子當真不知。
龍先生,你在武學上已是一代宗師,又何必執着於此?要懂得琴的奧妙,自然得先學琴,學會了琴的王道平和,彈出了心聲,自然會有領會,卻是強求不來的。”龍馭清臉鐵輕,冷冷地道:“看不出來,你嘴巴可真硬。不給你受點苦,瞧你是不會説了。”説着把手一招,人羣中忽然響起幾聲琵琶聲,曲調甚是靡麗動人。
這旋律紫緣印象甚深,聽得出是康綺月的琵琶聲,心中一動,順着音律來處望去,果見康綺月坐在人羣中,信手彈弦,嘴邊微帶冷笑。
忽然之間,紫緣陡覺先前腹中那股熱氣大為熾盛,恍如化作了一團火焰,在身體裏盤桓轉,令她燥熱難耐。紫緣腦中一陣暈眩,心中吃驚:“怎麼了?好像…好像有點熱…”一有此
,那熱氣擴散得更快,霎時之間,紫緣只覺遍體滾燙,心跳越來越快,只想大聲
幾口氣。她一時不知所措,急忙以手抿
,以免當真
了出來,那就難堪之極。
原已稍微晾乾的薄紗,此時被汗水慢慢浸濕,又漸漸貼住了肌膚,由肩至,白裏透紅的
澤在水光下分外引人遐思。那顏
嬌豔的紅
肚兜也已濕透,從白紗下透出來,襯托得紫緣的體玉更加粉
人。琵琶聲中,紫緣雙眼幾乎睜不開來,
糊糊的如在夢裏,心中羞不可抑,心道:“原來這樣…他們…他們給我下了藥…”康綺月的“狂夢鳴”重於挑逗男人,音律造詣又不及紫緣,難以勾動她放
失態,這時彈奏,不過是誘得她心情稍有浮動,引起她體內藥力發揮。
紫緣本已疲累,此時身體煎熬如火,情慾難以剋制,但覺下體濕涼,腿雙痠軟,忍不住跌坐在地,雖然緊閉雙,仍發出些許呻
:“唔…唔唔…”兩旁皆是龍馭清帶來的皇陵派弟子,見到紫緣矜持漸失,嬌態
現,加上康綺月琵琶聲催動,都是血脈賁張,
心大起,若非龍馭清在場,只怕早已撲上紫緣嬌軀,恣意逞
。饒是如此,陣陣飢渴的目光仍像要把紫緣
下去一樣,在白紗掩不住的雪膚上緊盯不放。紫緣紗衣散亂,緊閉腿雙,勉強環臂遮住
脯,神智逐漸模糊,心驚之餘,望見龍馭清盛氣凌人的冷笑,只羞得香腮酡紅,急得幾乎就要落淚,心中大聲吶喊:“不可以…不可以!我…我要是忍耐不住,那…那就…完了…”忽覺股間一陣
動,愛
已溢滿其中,將要沿腿邊
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