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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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定能回來。
克里斯趕緊在心裏糾正。不能允許什麼“如果”
…
“好,就這麼定了。”克里斯説道“里昂,找一張詳細的地圖。包括地理、政治情況和其他東西的那種,因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此外,先回復克萊爾的留言,説不定她正在那裏等着我們的消息。告訴她我會去那兒找她。巴瑞,給我一些威力大、輕便易用的傢伙,最好在扛着它們跑步時不要太費勁。嗯,比如格洛克什麼的…這方面你是專家,就由你來決定吧。”兩人點點頭,轉身開始去完成夥伴待的事。而克里斯稍稍閉了一下眼睛,在轉瞬之間默默地祈禱。上帝啊,請一定保佑克萊爾在我趕到之前平安無事。
祈禱的時間並不長——但他覺自己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不斷重複這件事。
隱藏的監視器房間位於亞西福特傢俬宅的書架背後。從外面回到私宅後,阿爾弗雷德立刻扛着一把來福槍朝書架走去,練地連續移動了三本書。他
覺正面大廳的陰影裏就像有數百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似的。雖然他已經習慣了阿萊西亞蒐集的那些人偶,但還是不喜歡這種被人觀察的
覺。有時他也需要一點兒隱私。
牆壁旋轉着打開時,他聽到一陣惱人的唧喳聲,就像是有人吹響了藏在屋裏的笛子一般。阿爾弗雷德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快。屋頂好像也受到了攻擊。
別在乎這件事,之後再慢慢來考慮也不遲。我應該把力集中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阿萊西亞好像和平常一樣回自己房間去了。阿爾弗雷德不願再打擾她。島上還有暗殺者這個消息一定會讓她變得十分狼狽。想到這兒的時候,他已經走進隱藏的小屋,把牆壁慎重地關起來。
平時會有七十五個攝像頭往這裏傳送畫面,可以選擇其中任何一個喜歡的,在小型監視器上查看它反映的畫面——但如今已經有很多設備被破壞,能顯出影像的只有三十九個攝像頭。阿爾弗雷德已經知曉克萊爾的陰險目的是盜取情報、搜索阿萊西亞,因此他決定在監獄附近消滅這個女人。像她這樣的人本就不明白在那次攻擊及其餘波中死去其實是一種對攻擊者的禮貌。想到這兒,隨着對這場遊戲的興致越來越濃,一想到她現在説不定已經被殺死了這件事,阿爾弗雷德心裏忽然又開始產生隱隱的不安。
值得慶幸的是,他最初的假設好像是正確的。有其他犯人在監獄正門出現,後面則跟着那個叫雷德菲爾德的女人。阿爾弗雷德一邊看着他們那難看的動作,一邊觀察克萊爾追趕男囚犯時的樣子。那名男子的背後寫着“267”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年輕男子此刻正站在連接監獄區的階梯上向四周眺望,好像為該前往私宅還是訓練所而惑。阿爾弗雷德用左手在鍵盤上輸入了267三個數字,雖然很快就知道年輕人名叫史蒂夫?巴恩
德,但這對他來説沒有任何意義。看到他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後,阿爾弗雷德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到自己的獵物上來。他對這個應該會在短時間內成為自己玩伴的女孩
到有些好奇。
克萊爾緊跟在巴恩德身後不遠處,在經過深溝之上的那座壞橋時就像和專業運動員一般靈巧地運用着自己的腿雙。她十分沉着、冷靜,但卻毫不關心自己究竟有沒有權力經過那個地方。不過,阿爾弗雷德還是注意到她儘量不去看那片雲霧瀰漫的暗影,而且在幾百米深的巨大溝壑之上竭盡全力讓自己不要
泣。輕鬆悠閒地待在私宅裏的阿爾弗雷德一想到她此刻的恐懼心情,不
微笑了起來…緊接着,他忽然想起自己和阿萊西亞對付守衞時使用的把戲。
那是在兩人七、八歲的時候,有位父親十分信賴的士官名叫弗朗索瓦?賽羅。那傢伙是個不知廉恥的馬,總是對亞歷山大?亞西福特一個人阿諛奉承。不過他在父親看不到的地方卻又變得趾高氣昂。某天下午,阿萊西亞在傾盆大雨之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新裙子全被泥水打濕了。而他看到之後居然
出了十分殘酷的笑。這種無禮的舉動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沒錯,後來兩人便一起開始制定計劃。為了想出一個與這種可恥行為相對應的懲罰,他們一直聊到了深夜。還是小孩子的兩個人絞盡腦汁,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方法。
最終的計劃非常簡單,而且僅僅過了兩天,在弗朗索瓦擔任監獄大門守衞時被完美地實施了。阿爾弗雷德裝出一副十分可愛的樣子,拜託廚師給弗朗索瓦做一杯意式濃縮咖啡。廚師很高興地接受了少年的請求。之後在前往那座橋的途中,阿萊西亞往咖啡里加了一種特別的東西。那是她自己合成的一種劇毒,跟箭毒有些相似。這種物質雖然會麻痹肌,但神經系統還會繼續工作。所以人在中毒之後既不能動也不能説話,但十分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阿爾弗雷德慢慢接近了監獄的大門,為了不引起急的弗朗索瓦的懷疑,他必須儘可能地放慢動作。阿萊西亞此刻已經返回私宅,阿爾弗雷德一想到從監視器房間裏所能看到、聽到的一切,不
微笑着——他在衣服的褶皺裏別了一隻微型麥克風——接近大橋兩側的欄杆,把咖啡杯
給弗朗索瓦。虛偽的守衞接過之後一飲而盡。僅僅過了幾秒鐘,他便掙扎着靠在了欄杆上,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而一旁的少年在暗暗高興的同時不慌不忙地仔細觀察着。不管誰看到他倆這幅樣子,大概只可能想到男子和少年都只不過是在觀察那條深深的溝壑罷了。當然,阿萊西亞也看到了。她後來好好稱讚了一番阿爾弗雷德的
湛演技。
我當時抬頭看見弗朗索瓦那張野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於是我對剛才所做的事作出了説明,還有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當弗朗索瓦終於理解自己無法活命時,從他那死死咬住的嘴之間鑽出“唧”的一聲慘叫。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裏,阿爾弗雷德不停辱罵他是頭豬、是個沒有教養的鄉巴佬,並用針往他的大腿上紮了好幾次,他以這種方式來取樂。
身體麻痹的弗朗索瓦?賽羅除了忍住痛苦和屈辱以外什麼也做不到,他一定在無法發出聲音的折磨中後悔對阿萊西亞做出了那麼殘忍的事。阿爾弗雷德玩夠了之後,朝守衞那雙沾滿灰塵的皮靴後跟處猛踢了幾腳,渾身癱軟的弗朗索瓦就這樣越過欄杆,跌入死亡深淵之中。他也一直看着那名守衞不斷下落的樣子,希望把這種親眼所見的興奮通過麥克風傳遞給阿萊西亞。
然後他發出了慘叫,用假哭引其他僱員朝這裏跑來。不知情的下人們一邊説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一邊拼命安
年幼的主人。
後來,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阿萊西亞走進我的房間,在我臉蛋上親了一下。她的嘴温暖而柔軟,絲絹一般的頭髮輕輕拂過喉頭…
顯示器上的畫面將阿爾弗雷德從甜美的回憶中拉扯出來。克萊爾現在已經站在了巴恩德剛才猶豫不定的地方。由於自己剛才分散了注意力,所以跟丟了那個小
氓。在連續切換了好幾次攝像頭之後,終於見到了站在豪宅前階梯上的他。阿爾弗雷德一下子看到了控制面板,確定豪宅裏的所有門鎖都是打開的。或許可以簡簡單單地讓那個年輕人自生自滅…這時,他看到克萊爾和她的朋友走上了同一條道路,這讓阿爾弗雷德高興得歡呼起來。
只要一想到巴恩德先生跪在漸漸冰冷的血泊之中,而向我求饒的克萊爾小姐又會是多麼恐怖時…
如果想要跟他們兩人好好打個招呼的話,現在就得趕快過去。阿爾弗雷德站起身後立刻按下開門的開關,走出去之後再把牆壁關好。剛一來到外面那個廣闊的大廳,他便到自己的情緒在不斷高漲。雖然在離開這兒之前他還想把計劃告訴阿萊西亞.跟她説説自己的想法,但時間是一個重要的要素…
“我看見了。”一個女聲音忽然説道。
阿爾弗雷德嚇了一跳,趕緊抬頭一看,發現阿萊西亞正站在樓梯的盡頭處。一個阿萊西亞很喜歡的等身大小人偶正耷拉在最頂層的樓廳上,她就站在娃娃的旁邊。阿爾弗雷德剛想問她是怎麼知道的,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原因當然是因為她瞭解自己。因為她很清楚他的內心世界。在她那雪白的口中,正跳動着和自己一樣的心臟。
“去吧,阿爾弗雷德。”她一邊給予名為微笑的榮譽一邊説道“為了我們的未來,好好享受吧。”
“我會的,親愛的妹妹。”他在用微笑回報的同時回答道。並且再次謝上帝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創造奇蹟的哥哥,
謝那種幸運,讓妹妹明白她就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自己的慾望。
克萊爾在關上屋子大門的同時,得出這裏似乎將現實奇妙地歪曲了這個結論。從搖搖墜、充滿死亡氣息的監獄那寒冷漆黑的庭院來到現在所站的地方之後…雖然無法立刻轉變看法,但這的確是安布雷拉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