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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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前來一次,洗完澡後又來了兩次,他們徹底利用旅館的休閒時間,牀鋪凌亂得牀單都翻起了。

她靠在他的懷裏,看着他平靜的睡顏,身子同樣疲累的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是該分開的時候了。她咬着想。

再不願也得走。她很清楚。

就算有再多不捨,她也不想讓他面對她殘缺的、不完美的身體,親口對她做下取捨,更別説,誰也算不准她還可以活多久。

生離,總比死別好。

看過父親的經歷,她一直這麼認為。

覺到臉上一片濕意,她慌忙伸手抹去。

沒關係,分手還是可以當朋友,很多人都這樣,她還是可以看到他,跟他説話,只是不能再有任何親密接觸了,這樣他就不會發現她的缺憾,她也可以自在的面對他。

下定了決心坐起身,懸在空中的小手忽然又猶豫起來。

她想推醒他,直接説個清楚,可真的要做了,才發現竟然這麼困難。

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嶽含青啊,就算髮現自己可能得了癌症,她也坦然接受了,戀愛也談了,牀也上過了,她應該可以安心的去接受治療了,但為何她會如此猶豫,如此戀戀不捨?

她一點都不想離開這温暖的懷抱啊…

用來當頸枕的手臂上壓力一失,裘先盤就醒了。

尚睡意朦朧的他微睜開眼,看到坐起身的嶽含青面對着他不曉得在想什麼,luo臂掛在半空中許久,看起來像在執行某種儀式。

“你在對我下痴心情長咒嗎?”他打趣道。

“喝?!”未料到他人竟已醒來,嶽含青嚇得差點大叫。

“跨丟鬼喔?”眼睛瞪那麼大,連室內昏暗都看得見她的眼白!

他扭亮牀邊枱燈,豎起枕頭半躺。

“睡不着?”他問。每次**完,嶽含青都睡得跟死豬沒兩樣,就算有九級大地震也震不醒她,今神奕奕,實在詭異。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不能再拖了,該説的還是要説,總不能真拖到更明顯的症狀出現了,他發現了,才想要走吧。

她的語氣很正經,表情更是嚴肅,這是不曾出現在她身上的。

“什麼事?”裘先盤不白覺的也跟着嚴肅起來。

“我們分手吧。”濃眉不解微擰。

“再説一次。”他料定他一定是聽錯了。

“分手,我們…”天,她在説啥?

她鎮定神,再説一次。

“我們分手。”語氣像是念書般的平板。

“你在夢遊嗎?”掌心扣上她的後腦勺,“清醒點啊。”

“我很清醒。”她拉下他的手來,毫無躊躇的放開,“我説過我只是要你跟我走上一段,時間到了,所以我們可以分開了。”終於,濃眉在眉間堆積了一個“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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