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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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言和簡瑤被暫時綁在椅子上,有兩人拿槍分別指着他們的腦袋。温榕站在另一側,離誰都不近。宋堃依然端坐在書桌後,身旁站着秦生和另一個手下。

温榕笑了一下,説:“sionkg,你是怎麼發現,我是殺趙健的兇手的?”宋堃也抬頭看着他們。

薄靳言嘴角一扯,説:“你也是事發突然、情緒動之下,做的這起案子。出那麼多馬腳,我要是一眼還看不出來,那就是侮辱智商了。”宋堃沒想到這個人,到這個時候,還臭拽臭拽的,盯着他沒説話。温榕卻依舊笑着,似乎很興趣地問:“是嗎?説説看。”薄靳言看他一眼,居然也意味深長地笑了,答:“且不説你符合嫌疑人的一切條件:身高、利落的切割手段、你的大醫藥箱、人關係…你在死者家,留下了個最大的漏。我猜你是以治病為藉口,進入趙健家的吧。趙健家邋遢無比,唯獨家用醫藥箱裏,整理得非常整齊——因為那是你整理的。殺他之前,用過醫藥箱,如果不收起來,就會立刻引起他人注意。但是你忘了自己的整潔習慣。而且瞧瞧你這一身,外面的白大褂是髒的,裏頭卻是新換的。如果你真是剛從山裏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來給宋堃療傷——理論上也應該如此——那麼褲腿為什麼那麼幹淨,白大褂的上卻有泥?不過,對你來説,暴了也無所謂吧?反正在來這裏之前,你已經到井水裏下了毒,足以毒倒我們所有人。如果不是我和簡瑤警醒,沒有喝下茶水,現在的局面,就應該完全在你掌控中吧?”温榕笑了一下,竟也完全不否認,説:“是。”宋堃卻暗暗心驚,他一直不知道温榕是在何時下的毒,卻沒料到是直接下到井裏。

“你怎麼知道他在井水下毒的?”宋堃問。

薄靳言抬眸,看了一眼温榕的衣袖,那上面有灰綠的痕跡:“他的衣袖濕了,還有青苔。水井邊緣有青苔。而且他要以一己之力,對抗你們雙方,對於一個醫生來説,下毒是最好的辦法。並且是在飲用水裏下毒。”宋堃看一眼温榕,沒説話。

温榕卻笑得更柔和了,慢慢重複道:“是啊,下毒是最好的辦法。”然後他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噢,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聊了5分鐘,應該差不多了。”這話沒頭沒腦的,宋堃和阿生都是一愣。

薄靳言卻嘆了口氣説:“宋堃,我忠告過你,不要跟惡魔做易,你不聽。神病態怎麼可能在意利益換?他跟你們這種還被塵世**束縛着的罪犯,本就不一樣。他怎麼可能以活命為目的?他這種程度這個類型的殺手,從來只以戲殺為樂,你也是殺顧安的兇手之一,還是個出類拔萃的黑社會老大,他沒殺過你這個類型,怎麼捨得放過你?”宋堃心頭猛地一震,抬眼望去,果然看到温榕嘴角出堪稱詭譎的笑。同時原本拿槍指着薄靳言和簡瑤的兩名手下,突然同時捂住口,發出痛苦的呻,臉卻緋紅無比,瞬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突然有極端噁心的覺湧上心頭,宋堃聽到身旁傳來秦生倒地的聲音。他伸手想去抓桌上的槍,但是已來不及了。他覺到全身力量如同被火燒盡般,“嘭”一聲倒在桌上,眼前一黑,如同被進一個深黑的漩渦裏。只有眼睛,微張微闔着,只有一點非常微弱的殘存意識。

薄靳言靜靜看着屋裏發生的變故。而緊閉的門外,也傳來接二連三的倒地聲。不用説,宋堃的那些手下,也中了招。

簡瑤抬起頭,就看到對面的温榕“呵呵呵”低笑着,然後從地上撿起秦生的槍。這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站着的,還有他倆清醒着了。或者這整棟房子裏都是。她看一眼薄靳言,忽然就生出了勇氣。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手卻在背後,正按照方青教過的法子,拼命掙,只掙得腕骨都快要扭斷劇痛。

温榕抬起頭,正看着薄靳言:“你是怎麼知道,我在什麼時候下毒的?”薄靳言譏諷地笑了一下,説:“在井水中下毒,需要多少藥量?本不好控制,而且每人飲水有多有少,有早有晚,稍有差錯,宋堃就會察覺異樣,你的計劃就會落空。只有這些對藥理和你的犯罪水平一無所知的悍匪,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事實上,哪有一人一片藥丸,準確的中毒時間控制,成功率更高呢?你袖口的青苔、水漬,還有剛才的種種反應,都不過是為了誤導我們,以為你已經在井水中下毒。然後順理成章的讓他們所有人都服下毒藥,一切便盡在你的掌控。”温榕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不愧是sionkg!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噢,恢復光明的你真讓人覺可怕。不過,現在到了我的時間了。抱歉我得先照顧好他們兩個人,再照顧你們了——最好的,總是留在最後。”他説到“照顧”二字,令簡瑤到不寒而慄。薄靳言則沒有説話。

温榕很快找來繩索,同樣把宋堃和秦生兩人綁在椅子上。他倆當然還昏不醒。然後温榕便從隨身的醫藥箱裏,拿出了一疊雪亮鋒利的解剖刀,頗為戀地看着。

他甚至輕輕吹起了口哨,顯得悠閒無比。與傅子遇相似的白高瘦身影,卻是真正斯文又殘忍的惡魔。

“你們後面有什麼打算?”薄靳言忽然在這時問道。

“我們…”温榕剛答了兩個字,拈刀的手忽然頓住,轉頭看着薄靳言,失笑,“sionkg,你真的、真的是太陰險了!是誰説你格單純的!”薄靳言也微微一笑。他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

簡瑤盯着温榕手裏的刀,她毫不懷疑這把刀將來也會切入她和薄靳言的膛。

她永遠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劇痛從手指上傳來,她的臉已有些紅了,神態卻依然保持平靜。已經有半個手掌,快要從繩索中掙出來。方青曾經説過,連一般男人都做不到這樣的掙

她轉頭看着薄靳言沉靜得彷彿神邸般的容顏。

為了他,她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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