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雁過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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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飄逸文士見狀忙哈哈一笑道:“敝人崆峒左萍,這位是峨媚翁白水,翁兄,這位恕在下眼拙,敢問尊駕大名?”唐劍寧一心想趕去鐵柱峯,也不願節外生枝,此時便不管艾錕憤怒之.忙接口道:“小可林錢塘,久仰二位大名。”翁白水仍是極傲慢地哼了一聲。

左萍雙眼之中,忽然閃過一絲驚訝的目光,但瞬即恢復原狀,他慢慢地説道:“不料鼎鼎大名的嶗山一鶴,竟是青年若甚,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劍寧見他們都不認得真正的嶗山一鶴,心中不由放下了一塊石頭,便篤定了許多,他笑道:“想來兩位也是要到鐵柱峯去的了?”翁白水自顧自地走着,左萍笑着道:“我們在雁蕩山中,已白走了多,卻偏偏找不到這鐵柱峯,真是奇怪,難道是那‘多事老鬼’嚇人不成?”艾錕打破了長久的沉靜道:“那老傢伙有百步追魂姬文央作護符,要嚇我們作什麼?不過,到時候,大家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姬文央可有三頭六臂?”唐劍寧聽得他們的言語,心中是又驚又奇。

這個‘多事老人’到底是怎樣的人物,為何天下最怪僻的姬文央要拚命救他?

他們無聲地往前走,但妙的是,除了劍寧,三人都不知鐵柱峯在何處?他們只是沿著山路往前走,希望能遇到個識路的樵夫。

四人之中,翁白水和艾錕之間顯然有過樑子,因此兩人互不理睬,而唐劍寧卻心事重重,又恐多言會出馬腳,讓人家看出自己是冒牌貨,所以也不開口,剩下一個左萍,他想説話.也只有唐劍寧偶而地搭搭腔,未然也沒有勁了,因此他們好像是在比腳勁似地,往前奔去。

唐劍寧不時地看看他們三人,他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他和他們轉眼便要成仇,到時候,那真的林錢塘可要被人錯怪了。

他想:要是唐師兄還活著,那可多好?憑他那身功夫,還有什麼可慮的?

於是,他有些悲傷,他想到了飄零仙子的身世,他想到了唐師兄所作所為,他很奇怪,自已明知唐師兄曾誤了兩個女人的一生——珊和她的母親,但自己何以仍然崇拜唐師兄呢?

於是,他進一步地連想到了珊,那麼美的容顏.真如一個下凡的仙於,他想着想着,嘴角上便自然地浮起了一絲淺笑。

左萍走在他的身邊,他拉拉劍寧的衣袖輕輕道:“林兄。”劍寧轉過頭來,發覺左萍的目光是一種疑問的態度,他有些震驚,他直覺地意會到,左萍可能和嶗山一鸛是悉的,因此,他報之以微笑道:“左兄,可曾聽到掌聲?”左萍只得把自己的要問的話擱開,他斂神細聽,在右手十多丈處,正有一個武林中人在運掌劈石,他再回目一掃,見到翁白水和艾錕也自覺察到,他忙以目示意。

在急切奔跑之下,四人呼地一聲,皆硬生生地轉了個彎,左萍是最先發動,以為自己必是最快.那料到耳邊一陣急風,吹得他方巾往後飛揚,原來是‘嶗山一鶴’已自超過他三步,他不由大驚。

但在瞬刻之間,三人都是全力施為,那會注意到唐劍寧是用何種身法,因些,他們都為之動容。

劍寧首先撲到方才掌聲起處,左萍見他忽然收腳,以右足跟為軸,滴溜溜地打了兩個轉,已自消去那股威猛無比的前衝之勢。

翁白水驚道:“陀螺繞體!”原來這是嶗山派絕技之一,也是劍寧所知道的唯一為嶗山派之一招,當年摩雲客唐教他此招的時候,只不過是因這‘陀螺繞體’確有獨到之處,但那會想到,十年之後,竟會幫了他一個大忙?

左萍暗暗納罕,他這一手明確地表示出,眼前的實在是嶗山門下,因為,他的動作是如此之純

三人見到唐劍寧忽地止步,知道是有所發現。

只見翁白水梟笑一聲,身形往後一仰,便消去了幾分衝力,然後每一隻腳落地之時,都斜斜往前微踢,唐劍寧喝采道:“步步生蓮,好!”他整整走了三步,已停住身子,而每一步的腳印,都只有腳尖和前半腳,只因他連續踢腳之故,所以和‘步步生蓮’這個名頭,是非常適合。

而艾錕存心和翁白水別別瞄頭,他吐氣開聲,全身真力猛地往上一提,身子硬是輕了許多,往高拔起,在空中連連三個跟斗,身於借勢往下一落,竟不前不後,立在翁白水身旁。

他大笑道:“這手自己杜選的功夫,真污了林兄的法眼。”言下本沒把翁白水放在眼裏。

唐劍寧佩服他的豪.因此忙道:“艾幫主人稱‘出水雲龍’真是名符其實,剛才那招不啻雲中之龍,真個多采多姿!”翁白水哼了一聲道:“出水之龍!”這分明笑艾錕像離山之虎,龍離水而不入雲,不乾渴而死才怪,艾錕然大怒。

幸好左萍此時也早停住了身子,見狀忙問唐劍寧道:“林兄可有任何發現?”唐劍寧哦了一聲,指著路旁一塊石牌道:“你看!”左萍湊近來一看,喜道:“真是隻恨身在此山中,不識盧山真面目啦!我們早已在鐵柱峯上了,艾幫主,翁兄,你們説是不是要笑死人。”艾翁兩人也只得走過來一瞧,只見那石牌已被人用手劈去一角,上面刻著三個已瀰漫了的大字,正是‘鐵柱峯’三字。

艾錕見那斷碑上,尚留下一個極清新的掌印,血紅的,他不由一驚,抬頭望一望左萍道:“血印掌!”左萍也奇怪道:“漠南金砂門也不遠千里而來湊熱鬧啦!”翁白水雙目一翻,傲然道:“一定是葛宏賽那小子。”唐劍寧心中暗暗嘀咕,怎麼連金砂門這等處在邊遠地方的宗派,也會來湊這淌渦水,怪不得姬文央要如此重視這次約會,而自己也因之得其真傳了。

他完全沒想到失敗兩字,因為,他是身兼近百年來武林兩大怪人——百步追魂姬文央和摩雲客唐的真傳,他有當今天下捨我其誰的豪氣。

艾錕見‘嶗山一鶴’怔在當地,忙提醒他道:“姓葛的還走不遠,我們迫他一陣,一齊上山如何?”左萍接口道:“這裏山路紛岐,誰知道他往那兒走,大家又看不遠。”唐劍寧聽他們在討論不已,信口用手一指道:“他在那個方向。”翁白水見他大喇喇地.中原不在意,又看他漫不經心,隨手亂指,可怒了,他冷冷地説:“林兄何以知之?”唐劍寧仍是不在意地道:“我聽到了他衣帶起風之聲。”左萍和艾錕心地比較平和,忙凝神細聽,果真在十多文開外處,有人急馳之聲,左萍連連點頭不已。

翁白水見左萍也作如是之狀,更加生氣,他有些惱羞成怒了,便大聲問唐劍寧道:“而今計將安出?”艾錕見他這般氣勢凌人,而且又甚是無禮,口道:“各走各的陽關大道,姓翁的,你要怎地?”翁白水大怒,尖聲狠狠地道:“好,姓艾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左兄,走!”説著,也不管左萍願不願意,自顧自地往方才唐劍寧所指的方向疾奔而去,他是何等迅捷,用刻之間,便隱於黑暗之中。

左萍因本來是和他同行.所以無可奈何地向二人道:“艾兄,林兄,小弟失陪了。”他緊跟了下去。

艾錕望着他們所去的方向,長笑一聲道:“姓翁的算那門子名門正派之後,真替他們峨嵋丟人。”唐劍寧於心不忍地勸道:“翁兄人是刻薄了點,但一手武功可真不錯。”艾錕含意甚深地看看他,彷佛已看出了劍寧良善的本質似地,他們互相對看了兩眼,劍寧笑道:“他們也太心急,金砂門下那位姓葛的跑了多少冤枉路,咱們要追他也不宜遲,往這邊走。”艾錕身不由主地跟了上去道:“你怎知這條是捷徑?”唐劍寧笑道:“艾兄,最近上山的武林中人有多少?”艾錕緊緊地跟在他身旁道:“少説也有二十個。”唐劍寧聞言暗驚,但他總不能説自己只要找到那塊石碑,便可通曉山上途徑,因為,在雁蕩派秘圖上已指示得十分清楚,因此,他道:“就是這條路沒人走過,想來有些名堂。”艾錕是個老江湖,豈會被他唬過,但他也明知人家藏了私,不肯説出,自然也不能太過份他。

果然行不了多久,唐劍寧一把拖住艾錕,伏在一叢樹後,只見三兩分鐘之後,有一個短服勁裝的漢子,正以上乘的輕功疾馳而來。

只見他身材高大,是個北方人的樣於.他們不言便知,是金砂門後起之秀的葛宏騫。

葛某是金砂門最近接任的掌門人.是漠南薩家的乘龍快婿,一雙掌早已打遍大漠南北,但生平足跡,卻沒有踏入黃河以南!不料今卻會出現在浙東的雁蕩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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