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御駕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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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興許是發出了一些怨氣,李恪長吁一口氣説道:“御史彈劾的説辭是——畋獵過度策馬踏田,窮奢享受好賭濫習。”

“就因為這個?”秦慕白不啞然。

“那你以為還能有什麼,殺人放火謀逆叛國不成?光是這個,已經罷去了我的都督一職,削食邑三百户。這也就罷了,父皇將我召回宮裏一頓臭罵,簡直狗血淋頭着實讓人難受。”李恪的臉變得越發不好看。

“這麼重的處罰?”秦慕白不搖了搖頭。

看來大唐的律法真是嚴苛,李世民對子女的要求也很嚴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李恪這個堂堂的親王、皇帝的兒子,大概是有奢華過度喜歡賭錢的病,然後出門打獵踩壞了農田,就受到這麼重的懲罰。萬一他開足70碼撞死幾個人,那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還有,怎麼貞觀王朝的官員們都不懂得怎麼“做人”嗎?

按“理”來説,皇子犯這麼點小事幫着藏藏掖掖也就過去了,誰會冒着得罪皇子的風險去打小報告,更不用説還會有人主動檢舉揭發甚至出面彈劾了。

“看來這貞觀大唐的官場風氣,的確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嘛…”秦慕白如此想道。

皇族家事往往就是政治洪的漩渦核心,秦慕白不想過多的探問,於是岔開話題勸説了李恪一陣,好歹讓他暫時放開了這些不順心的事情,了一陣箭。

“長勁很大嘛,慕白。”李恪不無驚歎的道,“真是士別三當刮目相看哪,想不到你的箭術進到了這樣的程度,嘖嘖,是不是翼國公私下點撥了你許多?”

“那是當然。”隨意了幾箭的秦慕白笑道,“以我這樣駑鈍的資質,要不是父親每天拿着鞭子催我苦練,怎麼可能練到這樣的程度?不過,左右看來仍是殿下的箭術技高一籌。”

“哈哈,你還真是變了。以前你不是爭着搶着最愛出風頭的麼?現在改為低調謹慎還學會拍馬了。”李恪大笑,“不過,這個馬拍得好,我喜歡。”

“哈哈!”秦慕白也大笑了幾聲。

這個李恪,沒有想像中皇族子弟特有的大架子和盛氣凌人的姿態,反而有點臨家兄弟的平易近人。相處之下,給人的覺還算不錯。

“喂,改有時間,帶着霜兒到我府上來小聚一回?”李恪低聲笑道,“我雖是被謫貶回京的,但也沒忘帶了一些上好的特產茶葉回來。霜兒一向最喜歡喝茶吃點心,定會高興。”

“你怎麼不問問我最喜歡什麼?無好處,不辦事。”秦慕白笑道。

“你嘛…”李恪眉梢輕揚戲謔的壞笑,“安排兩個漂亮的姑娘洗澡給你看,中間拉上一席薄薄的紗。於朦朧處賞,人生一大享受啊!怎麼樣?”

“…”秦慕白鬱悶的苦笑搖了搖頭無語以對。看來那段自己都記不太清楚的光輝事蹟,已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二人天南地北海七胡八的聊得正起勁,一名府中下僕慌忙跑來拜道:“殿下恕罪小人失禮了…三少爺,老爺讓你速去前府,整裝駕。”

駕?”秦慕白和李恪同時驚疑一聲。

“是!”下僕快語説道,“皇帝陛下御駕親臨,已到府上,指名道姓要見三少爺!”

“什麼,真是皇帝來了?”秦慕白和李恪一起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殿下,你是否迴避一下?”秦慕白説道。

“我光明正大的來探望恩師,何須躲藏羞於見人?”李恪濃眉微擰擺了擺手,“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駕。”二人放下弓箭整理好衣裝,來到前堂。

前院門口已有兩排御林軍衞士擺開架式,威勢赫然。前堂大廳裏,正位主座居然是兩個人對席而坐。其中一人自然是秦叔寶。

另一人秦慕白不太認得,只見他的五官與李恪有幾分相似,一身黑紗襆頭金白錦衣,玉帶履靴雲紋繡袍,雖是常見的官宦人家裝扮,舉手投足間卻透出雍榮貴氣和無限威儀。

相比之下,平常不怒而威的一家之主秦叔寶,此刻也收神斂息舉止略顯拘謹,連坐姿也不似當初那樣的大馬金刀捨我其誰了。

“看這架式,想必這位陌生人就是貞觀大唐的皇帝李世民了吧?早就聽聞李世民待臣子親如家人,與歷朝歷代的皇帝都不相同。現在他居然與我父親對席的平起平坐,看來的確是個禮賢下士的人。”秦慕白心中暗忖時,李恪已然走了過去,一抖前袍正拜於地:“兒臣拜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待李恪禮成,秦慕白也過去見了禮。

李世民賜二人免了禮,面無表情卻不無威嚴的看着李恪説道:“恪兒,你不在府裏反省自躬,緣何跑到秦府來滋擾?”李恪拱手立於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俯首恭聲回道:“父皇容稟。兒臣自知罪孽深重無時不在痛心反省。今特意前來拜訪一下翼國公,只是略進師徒孝道聽蒙教誨。翼國公與兒臣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早年曾教習過兒臣箭術,因此…”

“唔,尊師重道,不算你做錯。翼國公德行高尚,也的確是有許多值得你虛心學習的地方。”李世民擺了擺手,“既然來了,就與朕一起做一回客吧。這秦府的酒,可不是那麼好討喝的。”

“呵呵,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何來‘做客’之説,這莫非是在取笑微臣小氣吝嗇麼?”秦叔寶呵呵的笑道,“陛下來得好不巧,近微臣得了一罈可治風疾寒腿的藥酒,異常濃香前所未見。今斗膽,可拿來獻與陛下一飲。”

“哈哈,以叔寶的見識還能如此誇讚的好酒,定然不差,那我們父子今可要飽個口福了。”李世民輕鬆自如的笑道,“開國立邦行軍打仗數十年,誰沒有一點風寒濕骨,朕今可要討個大便宜了。”

“陛下這是説哪裏話?微臣可要把醜話説到前頭:陛下在宮中喝慣了天下瑰珍宮廷御釀,可別讓微臣府中的村醪苦酒壞了胃口。”秦叔寶笑道,“亮兒,還不去取酒?”

“是。”秦慕白拱手應了一聲,出去取酒。心中不笑道:老爹還真是有意思,要拿我泡的藥酒在皇帝面前來顯擺。

待秦慕白走後,李世民撫着頜下的些許黑鬚呵呵笑道:“虎父無犬子。叔寶,你家這三郎,可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陛下何出此言?”秦叔寶不有些驚疑,“犬子亮兒,從小就情頑劣不聽教化,只有疏懶紈絝之名為人詬病,微臣一直深以為恥恨鐵不成鋼。”

“哈哈,這就是你這個當爹的不是了,居然這麼不瞭解自己的兒子。”李世民朗的笑道,“實話跟你説了吧,朕今來你府上有兩個意圖。一來當然是探望你的病情把盞敍舊;第二麼,就是專為你家這三郎而來!”

“什麼?”秦叔寶不有些聳然動容,正道,“陛下,可是這不肖逆子在外面犯了什麼過錯?若是如此不勞陛下開口,微臣頃刻之間將他立斃於掌下!”

“叔寶你這是幹什麼?”李世民表情不變依舊笑呵呵的,還伸過手在秦叔寶的肩膀上拍了拍,“放輕鬆我的秦二哥。咱們血裏來火裏去同生共死數十年,上殿為君臣,下殿是兄弟。你的兒子,莫不是朕的侄兒?放心,朕絕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用不着你大義滅親。相反,朕可是來向你家這三郎——拜師學藝的。”

“什麼?!”秦叔寶頓時愕然,丹鳳眼睜得極大,惶惑的看着李世民,整個人彷彿都有些呆了。

立於下座的李恪也愕然吃驚的呆住了,滿頭霧水。

“哈哈,就讓朕賣個關子嘛,稍後你就知道了!——恪兒,你也取座坐下,今讓你開個眼界!”李世民心情大好的笑道。

“謝父皇。”李恪走到下座的一副坐幾邊,跪坐在了坐榻上,心中兀自驚疑不休的想道:奇了怪了,父皇居然要向秦慕白拜師學藝。學什麼?莫非是如何爬牆窺看人家大姑娘沐浴…造孽,我怎麼能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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