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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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揚一時也愣了,搖了搖頭,“末將,還真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末將最後與兩位兄弟護衞吳王突圍後,曾遇到一名神秘的高手截殺。末將就是被那人打暈的!”
“哦?詳細説來!”褚遂良神一振。
殷揚便將那晚的情形詳細説與褚遂良知曉。褚遂良聽完後十分震驚,問道:“你是説,吳王當時與那兇徒還有談,並猜測那兇徒曾是吳王在襄州為官時的舊識?”
“沒錯!”殷揚肯定的説道,“但吳王也沒猜出那人具體是誰。話不投機説了兩句,那人便要行兇。末將急於護衞拔刀與之搏鬥,沒想到那人手段非常刁鑽狠辣,只一招,就將末將放倒了。末將以為必死無疑,醒來後才發現,是腦後被刀背狠磕了一記導致暈厥,至今仍是血腫未消,褚相公請看!”説罷殷揚就下了纓盔解散了頭髮,果然看到他腦後仍有若大的一個皰腫如雞蛋。
“也就是説暈倒之後,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了?醒來卻發現自己被扔在道邊,樹林中已是大火瀰漫?”褚遂良問道。
“正是。”褚遂良點了點頭,起身背剪雙手而踱步,沉道:“如此説來,以那兇徒的手段要殺你只是易如反掌,可他為什麼沒有殺你呢?他是否有意留你活口好讓你到官府報案?”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殷揚也惑不解了。
褚遂良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臉上的神越發緊張而焦慮,低聲道:“你想想,吳王遇刺,這天大的事情豈不是要令朝野動盪天下不寧?現在我猜測,那名兇徒很有可能並沒有殺吳王,而是將他綁架了!他的背後,有一個比殺死吳王本身,更大的一個陰謀!”
“啊?那就是説吳王殿下尚在人間?!”殷揚頓時欣喜萬分,當場就給褚遂良跪了下來,“褚相公,你一定要搭救吳王殿下啊!”
“殷將軍請起。”褚遂良將殷揚扶起來,深了一口氣緩緩嘆出,説道,“現在這些只是本官的一點猜測。究竟實情如何,還有待查證。殷將軍,這所有的事情你對外人要一概守口如瓶,切不可
半句,切記、切記!”
“末將謹記!”此時,徐刺史居然又去而復返,在外求見。褚遂良便讓門外侍衞準他入內。進門後徐刺史急道:“相公恕罪,卑職方才一時慌急緊張,竟忘了一件重要的線索。”
“快説!”徐刺史忙道:“那案發後卑職帶人排查現場,徐發現多具屍體外,還在不遠處發現了幾匹奔亡逃逸的馬匹!”
“對!”殷揚急道,“末將醒後四處尋找同僚與馬匹,卻一無所獲。想來是戰之時馬匹受驚四下逃散了,或者是拴在樹上不及逃逸被燒死了!”
“沒錯!”徐刺史説道,“我等在現場發現了十八匹被燒焦的馬屍,想來應該是吳王一行人的坐騎。這些馬是被拴牢在了樹上無法逃被燒死的。但另外在遠處發現了另外兩匹馬,卻是活的!這兩匹馬有鞍有轡制式非凡而且品種優良,可以肯定不是民間用馬,而像是…”
“朝前領路,引本官親去查看!”褚遂良果斷下令。
稍後,三人便到了刺史府後宅,看到了這兩匹馬。褚遂良親自上前查驗,也讓識軍旅的殷揚一同查看。片刻後,殷揚肯定的説,應該不會是軍中戰馬,因為這兩匹馬都是沒閹割的公馬。而軍中的公馬除了種馬外,一律都是要閹割的。但這兩匹馬品種優良价格不菲,鞍轡等物都不是尋常百姓人家用得起的。據此推斷,應該是富户大宦人家所有的私馬。
“卑職在想,這會不會是兇手們倉皇之際遺留下來的馬匹?”徐刺史小心的問道。
“有這種可能…”褚遂良隨口應了一聲,依舊在細心的查驗馬匹周身。終於,在其中一匹馬的脖子上,發現了一處並不十分明顯的特殊印記!
看到這個印跡,褚遂良當場呆立!
“怎麼了?”徐刺史與殷揚同時問道。
“你們看…”褚遂良指着馬脖子上的印記。
“是烙印嗎?但凡富户人家的私馬,為了防盜給馬打烙印的不少,軍馬與官馬則必須統一上烙。”殷揚一邊問一邊上前看,仔細看那烙印,當場驚道:“是個‘韋’字!”
“沒錯,是韋字!”褚遂良雙眼一眯臉低沉,一轉頭問殷揚,“殷將軍,你想到了什麼?!”
“末將一看到這韋字,當場就想起——韋囂塵!”殷揚驚道,“當年吳王在襄州為官擔任刺史之時,韋囂塵曾是他麾下的佐官,擔任襄州司馬。但此人與襄州軍府果顏都尉杜成元一道勾結河漕水鬼為禍一方,當時就被吳王與秦少帥聯手剿滅了!——褚相公,這兩人當時被押解到長安,均已被問斬!難、難道還能是陰魂索命不成?!”
“休得胡言,何來陰魂!”褚遂良深深的了一口氣,“這條線索相當重要。二位切記不可對外
半句!——好了,你們且都下去。本官也累了,需得歇息。”二人只得告退。
褚遂良就站在那匹馬的旁邊,目光湛湛的盯着那處烙印,自忖道:韋囂塵與杜成元是死了,但長安韋杜兩家卻是依舊人丁興旺家門昌盛!襄州水鬼一案,使得吳王與秦慕白名聲大噪。但從此,長安韋杜兩家也就肯定恨死了吳王。尤其是韋家樹大深勢力龐大,後宮有四妃之首韋貴妃,朝堂之上有御史大夫韋
…
“韋!”褚遂良惶然一驚,“他兼魏王府用事,與魏王過從甚密!而且,他不是有個女兒嫁給了齊王李佑嗎?當年李佑謀反被誅,他的女兒也因此被貶廢嶺南。因此韋
也受到些許牽累,由尚書左丞一朝被貶為檢校官,後來在魏王的活動撮合之下才重被啓用,官拜御史大夫負責監督百官,並司掌重大案件的問訟與刑獄!
…
李佑謀反,不也正是被吳王與秦慕白撲滅的嗎?!”想到此處,褚遂良不打了個寒顫!
“如果此案真與韋有關,那事情的真相可能就更加嚇人了!”褚遂良
了一口涼氣,暗道,“他既是魏王的心腹,又是吳王的仇人。在這種時候行刺吳王,的確是有理由有動機。但…他同時也是韋貴妃的兄弟;韋貴妃,也是有皇子的啊!既然楊妃所生的庶出吳王能夠爭儲,韋貴妃之子,又豈是不能?!”
“吳王返京,事關立儲。在這非常的時期,我猜測魏王反而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頂風作案。因為只要吳王稍有閃失,他的嫌疑就最大!魏王雖然腹黑陰鷙,但他並不傻!”褚遂良暗自思忖道,“但如果是韋
的話!
…
表面上是幫魏王爭儲消滅勁敵,實則是有意嫁禍魏王,真乃一箭雙鵰!若是魏王與吳王都因此而一併隕落,韋家不僅是報了當年的血仇,而且韋妃之子,年僅十餘歲的紀王李慎豈不是漁翁得利,有了後來者居上的機會?——若如此,他韋將來豈不是有機會權傾朝野,甚至壓過長孫無忌?!”
“險!”褚遂良的腦海之中,突然如同有一道驚雷掠過!
“要是這樣——那晉王也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