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冒糞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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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變態學校,我不活啦!我找繩子吊死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算了!好吧,就算它是百年老校園子大了難免基礎設施跟不上,但是姐你
本想象不到,每天要向蟑螂老鼠行注目禮我接受了,遇到颳風下雨會有窗户被吹飛瓦片向下砸我也忍了,可是現在,廁所竟然三天兩頭冒糞!冒糞啊…糞啊!”星期六下午,某咖啡廳內,我義憤填膺地控訴着。
“噗――”堂姐一口咖啡噴出來“鷗、鷗然,淡定!”你叫我怎麼淡定?換你去住一間廁所兩天一小三天一大
更健康、比《2012》都還更具有毀滅
的糞水有事沒事就向你的鍋碗瓢盆求勾搭求包養的宿舍你還能淡定?
不必懷疑,我晏鷗然對天發誓這些都還只是我悲慘的住校生活的冰山一角。
並不是我身嬌貴,而是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獨獨就集中在了我們親愛(咬牙切齒地…)的107宿舍――當初跟我們大肆吹噓luckyseven的袁菲芳同學,自我了斷去吧你!
“咳咳…鷗然,你聽過這樣一句話沒有?”堂姐高深莫測地凝視我“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
“嗯,”我沉痛地點點頭“真理!”堂姐得意地撥了撥長髮,我向她湊近了些,我知道接下來她肯定要給我一些行動上的指導。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堂姐就是我的百度我的谷歌,百度知道的我問她,百度不知道的我更要問她,但凡我畏畏縮縮的事情只要她一拍板我就敢衝鋒陷陣…在我心裏,堂姐的形象遠比風林一中門口那座神獸高大多了。
不僅僅是因為她大我6歲,更因為她比我聰明比我努力還比我更有主見。當我還在爬格子似地一級一級讀中學,她就輕輕鬆鬆地跳級,16歲考上名牌大學,20歲畢業後投出第一份簡歷就把了某世界五百強公司的offe收入囊中,三年後的現在,成為公司的部門經理,一路順風順水。
“唉~人家天生的,羨慕不來的~”菲芳曾帶着各種羨慕嫉妒恨如是評價我堂姐的。
不過,也不要把堂姐想象成穿着職業裝帶着黑框眼鏡永遠一副面癱表情,其實她腦子也常常線的,就像現在――“所以,我強烈建議你們宿舍所有丫頭保持隊形吊死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用烈士的鮮血
起社會對住校生這一弱勢羣體的關注,像‘戊戌六君子’一樣,你們將成為‘冒糞六公主’…”
“…”冒糞六公主?
“放心!姐我是絕不會讓你們死不瞑目的!我公司旗下的門户網站一定大力報道這一事件!我保證你們宿舍的冒糞事件很快會成為年度最熱門搜索關鍵詞,而我的公司也將成為年度最具社會公德心的…”
“…”令人髮指,這個掉進錢眼裏的女人。
本來還指望聽了我悲慘遭遇的堂姐能幫我儘快找一處出租房,可是現在,我已經被她雷得外焦裏死不瞑目了。
好吧,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連我最好的朋友――住我鄰鋪的菲芳――都已經辦好了手續,準備一找到房子就搬出這個被糞神眷顧的宿舍。
為了苟延殘,她竟然如此殘忍地置我於不顧、置我們八年抗戰般的姐妹情誼於不顧!哪天半夜三更糞水湧到我們牀底下,我鐵定淪為第一受害者!因為我是全宿舍跑步倒數第二慢的女生,而袁菲芳,才是第一慢的啊!我必須送給她四個字――狼!心!狗!肺!
正當我悲從中來的時候,一隻白皙纖秀的手温柔地覆上了我的手背,這隻手的無名指戴着的鴿子蛋大的鑽戒璀璨的光芒閃瞎了我的眼。
堂姐捏捏我的臉:“好啦好啦,要不要這麼一副寡婦臉?姐一定幫你解決住宿問題!”
“啊――姐我愛死你啦!”我興奮地抱住堂姐的手臂:“我們明天就去找吧!”
“明天?”堂姐一口甜點差點沒嗆死“明天不行啦,明天要和你姐夫要去歐洲!”
“…”姐夫,姐夫,又是姐夫。
到這裏,我不得不再次直面我的堂姐已經是別人的某某的事實。
其實,我一度擔心堂姐這麼優秀又驕傲的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指望她能把哪個男的娶回家。
沒想到,她竟然嫁出去了?!
而且聽説堂姐夫還非常非常地有錢,更可惡的是他們的邂逅相戀和結婚完全複製漫偶像劇的模式:一見鍾情二見煽情三見定情。
但是,現實就是現實,童話也只是童話,老天爺不會讓一個人坐擁全世界的光芒,即使是在我心裏明亮得足以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的堂姐。
其實真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堂姐夫不算年輕,不就是他比堂姐大二十歲,不就是他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不就是他有一個兒子,不就是他的兒子已經讀高中了…
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理解。
呃,好吧,雖然説這樣的話實在不厚道,但是,我承認我對於老男人沒有任何好,特別是娶小女孩的老男人。
堂姐的婚禮那天也就在兩個月前,我沒有去,我説因為馬上要全市聯考,我要抓緊時間複習,其實是一個人悶在宿舍對着窗外灰濛濛的雨天發了好久的呆。
和一個老男人閃婚已經很讓我無語了,如果在婚禮現場再看到為堂姐帶上象徵幸福的指環的那個人還長着一張蛤蟆臉,我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我不是最愛堂姐的人,但我是最想看到她幸福的,作為她的堂妹,作為她的小跟班,作為她的腦殘粉。
老媽説,堂姐出嫁那天,和嬸嬸相擁而泣。那種嫁女兒的心情,我也許不太懂,但一想到堂姐披着白紗回頭微笑的樣子還是會忍不住想很多很多。
她是幸福的吧?
堂姐的確沒有向我們抱怨過什麼,也因為她結婚後我們就很少見面聊天了,更別説見堂姐夫家的人了。我對堂姐夫的瞭解用三個字即可概括――老男人,非要用六個字的話――有錢的老男人,她偶爾提到他對她的大方他對她的體貼他對她的寵溺,總是一副滿臉洋溢着幸福甜的小女人模樣。
即使在我看來,她認定的“王子”更像王子他爹。
連我這個一向對她崇拜得近乎瞎了眼的妹妹都不能理解,有的或者閒得慌或者酸葡萄的人更是不用説了,背地裏説她就是為了錢而結婚,早必定早爛,閃婚必定閃離。
雖然對於堂姐的選擇會覺得不解和可惜,但我還是要相信,她從來都最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她會理智地選擇最合適自己的愛情,至於要她面對一個只比她小几歲的繼子,她應該也是早有準備的。
其實像堂姐這麼有親和力,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都是公認的“少男殺手”搞定區區一個正太對她來説不過是小菜一碟,但現實好像沒那麼簡單――“茵茵嫁得好哇,老公這麼有錢,給她買這麼多好東西,還給你們買這麼貴的東西…現在的社會好多這樣的事哩,有個兒子那沒關係的,還好是上高中了,應該懂事了…”某阿姨看着滿屋堆着堂姐夫送來的禮物,兩眼放光地對嬸嬸説。
“嘖嘖,你是沒看到,那天他們回家吃飯,那個小孩來都沒有來,問起茵茵來,她也是一臉不高興。茵茵是我女兒,她心裏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看不出?問了她,她説是有一點合不來,但再多問,她又不吭聲了,算了,茵茵她愛怎樣就怎樣,我們管不了她…”嬸嬸一臉不置可否。
――轉播完畢。
堂姐從小就是家裏的掌上明珠,自己還沒完全獨立就義無反顧地當別人繼母去了,嬸嬸心裏有點兒疙瘩或是挑剔了些也是無可厚非的。但願這些只是嬸嬸想太多了,而不是堂姐夫的兒子真的和堂姐關係緊張。
我正發着呆,手心裏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鷗然,找出租屋太麻煩了,不然你就住我那兒吧,”堂姐抓起我的手“羅曼花園你知道在哪兒嗎?我們在那兒有房子,離你們學校也不算太遠,你暫時在那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