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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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鋒以繼夜的守在銀舞榻前,任誰勸都不肯離開半步,他為她親侍湯葯、換衣擦身,恍若贖罪似的,只要任何有關她的事情,他都不假他人之手。

當銀舞惡夢連連時,他會爬上牀褥將她摟在懷中,輕聲的撫,為她驅去夢中的黑暗。

當她高燒不退時,他會守在她身旁,以果決的言語鼓勵着她,不讓她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在鑑鋒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銀舞的病漸漸有了起,不再惡夢連連,亦不再高燒不退。

只是她的遲遲未醒仍是讓他憂心不已,數度派人快馬加鞭回到京城,向二阿哥請求召來官裏最好的太醫為她醫病。

這一切都是為了要讓她再睜開雙眼,讓他能夠留住最心愛的人,使人生不會再因自己的狂霸而有所遺憾。

“為什麼你還不醒?難道你真的不願意原諒我一次嗎?"一如往常的,鑑鋒握着銀舞的手,對着昏中的她説話。只要你醒來,我願意改的。"一向都沒有反應的銀舞,這次卻微微的眨動睫,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鑑鋒卻沒有發現。

直到她發出一個微弱的呻,他的視線才連忙掃向她細緻的臉蛋,和她剛醒過來的茫眼神對個正着。

無言的,他們任由彼此視線纏了好一會,銀舞這才別過雙眼,啞着嗓子問:"這是哪裏?"環視着房間豪氣的佈置,她微微地皺起眉,一時之間壓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為什麼會在這間陌生的屋子裏?她為什麼會覺得全身乏力?

最重要的是,貝勒爺為什麼又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那的驅趕不就代表他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如今,為何他又會眼泛血絲的待在這裏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今她惑,尤其令她惑的是,貝勒爺眼裏總是閃爍的怒氣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情款款。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像他這樣狂霸的男人,怎可能會眼中泛着深情?

像貝勒爺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不會值得情的,他心中存在的永遠只是一種掠奪的慾望。

"這裏是我的寢房。"鑑鋒回答她的問題,對於她迴避的視線,沒有一絲怒氣,只是到些許失望。

銀舞聞言,隨即掙扎地想要坐起,口裏還直嚷着。"這裏既是貝勒爺的寢房。那麼奴婢不該繼續待在這兒的。"伸手製止住她的蠢動,他温柔地輕聲説道:"別動,你剛生過一場大病,應該好好的休養。"¨生病?!"銀舞眼中閃着惑的光芒,她什麼時候生了病,怎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是啊!"鑑鋒體貼的在她身後墊上厚厚的軟枕,讓她能夠舒服地坐着。"你啊正好自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要不是小梅機警,恐怕你是沒得救了。'她皺起眉,怔怔地望着他講話的態度,總覺得他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可她也説不出是哪裹不一樣。

¨你都不記得了嗎?"見她怔愣的模樣,他忍不住的問道:"你忘了你被小紅推進冰冷的溪水裏,害你得了要命的風寒,還…"鑑鋒止住自己的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她知道孩子的事情。

"還怎麼樣?"銀舞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繼續説下去。

顯然她還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的事情,要不然她不會連問都沒問一聲孩子的情況。看來她真的是被小紅給推下水去的。

可惡,這個賤婢竟敢騙他,他絕對要小紅付出代價。為銀舞討個公道。

"沒什麼,反正你就是得了嚴重的風寒。昏了好幾天,看來你得待在這兒休養好一陣子了。"為了不想讓她傷心,鑑鋒隱瞞了孩子沒了的事情,她是被推下水的,孩子沒了,她一定會很難過,也會很自責。

銀舞搖了搖頭,貝勒爺講的,除了小紅那段她還記得之外,其他的她都不記得了,不過即使真生了重病,也用不着來他房內休養吧?

思及此,她固執的舊話重提。"奴婢不該待在這裏的,就算真生了病要休養,也應該是待在自己的房內,而不是佔着爺兒的房。"

"從今以後,這兒就是你的房間,別再説什麼要離開這裏的事情。"才決定要收斂起自己的訴氣,但聽見她又想要推開他,鑑鋒忍不住地又板起臉。

"不行,奴婢還是回自己的房裏待着就行了。"銀舞一如以往抗拒着,想到要待在他房內,她就渾身打起哆嗦,思索着這是不是又是另一個他戲耍她的伎倆。

"不準!你給我好好待在這兒,病沒好前哪兒也不準去。"鑑鋒恫喝着,不悦的止住她的移動。

銀舞看到他板起了臉,知道他又生氣了,但該説的話,她還是得説。"可是這真的不是奴婢該待的地方。"這裏本來就不是她該待的地方,更何況她早已不是他的侍妾,更是沒有資格待在這兒。

而且她也不想待在這裏,他的殘忍,她並沒有遺忘分毫,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不要再面對他,如果要她待在這裏,那豈不是天天都會見着他嗎?"別再稱自己是什麼奴婢,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奴婢。"她那奴婢、奴婢的自稱詞,讓鑑鋒聽得心煩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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