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心算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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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蓮待周嬤嬤親自去小廚房吩咐菜,才在心中腹誹,這貪財的老虔婆,自以為對她有恩,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奴才,連世子賞的一百兩銀錠,都花言巧語的想要討,直到她讓秋水捧了二十兩銀子給她,她才一臉不太滿意的走了。

寒蓮不在乎身外之物,但在乎有人一直盯着她的錢袋子,當她是冤大頭。周嬤嬤越貪越容易被利用,更何況榴花院還有一個尤嬤嬤,那可是王妃的眼線。豐澤堂原先的管事蔡嬤嬤肯定也會盯着周嬤嬤,提防被她取而代之。

什麼是捧殺,周嬤嬤或許不懂,寒蓮卻打算這麼幹,她才不當惡人呢!

對待寇準,她不爭就是爭。

過兩寇準休沐,花榮月正打算帶她的胭脂馬到別莊遛一遛,有寇準發話,王妃自會答應,誰知寇準一大早就陪着靜王和一票勳貴之家的紈褲子弟到城外賽馬去了,花榮月氣得不得了。

成親兩個月,府裏上下都稱頌他們夫恩愛、琴瑟和鳴,侍妾通房都成了花瓶,實際上花榮月心裏清楚,他們只勉強稱得上相敬如賓而已,寇準不曾陪伴她一整天,不,連半也沒有。

他們總是話不投機,在一起吃飯,她都嫌他舉止不夠文雅而萬分隱忍,總覺得自幼受世子教育長大的和半路出家的世子就是不一樣。

這些她都忍了,但實在受不了他每回從靜王府喝醉回來就吐在她房裏,那醜態、那味道,她也想吐了。

當今皇上的皇子有六人,太子和九皇子靜王是先皇后嫡出,但沒誰將靜王特別放在心上,先皇后就是生九皇子時難產血崩而薨,有克母之説,元徽帝十分不喜九皇子,十歲時便封了靜王,早早便出宮建府,遠離儲位之爭。

封靜王,便是期許九皇子安靜克己地當一位不惹事的王爺,偏偏事與違願。靜王和寇準從小就特別合得來,可想而知,不是君子之間的惺惺相惜,而是闖禍搗蛋的臭味相投,公侯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飛鷹走馬、包養戲子的紈褲子弟,畢竟爵位只有一個,其他兒郎們不做點荒唐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再説了,六品知縣的親戚都敢欺男霸女、橫行鄉里,他們聲犬馬又怎麼了?

花榮月最氣寇準滿嘴歪理,其實是不爭氣,只要一勸他少親近靜王,少喝點酒,皇帝和太子知道了,只會覺得他與靜王一丘之貉,於他的官途有礙…只消一提及這話題,他便跳腳,最後拂袖而去。

沒錯,好一半福,但也要良人肯納忠言。

他就不想想,寇淮為了救太子而一命嗚呼,太子多少心中有愧,寇準若肯多親近太子,後太子登基,高官厚祿指可待。

但驢子就是驢子,駑馬就是駑馬,遇見伯樂也不會變成千裏馬,這讓伯樂很鬱悶。

三名侍妾來請安時,花榮月的情緒正壞,連敷衍她們的心情也沒有,茶也不用喝了,開口便讓她們退下。

寒蓮的眼好,立馬屈膝行禮告退,轉身時掃了年順慈與周鸞一眼,腳下不停地走出堂屋,沿着抄手遊廊慢下腳步,果不其然,采薇院那兩位要出夭蛾子了。

原以為她們一個月前便會發作,不料她們還算謹慎小心,又多等一個月。

來請安,在院門口相遇,那兩位分明在等她,眉飛舞地説要稟明世子妃,找大夫來為她們診脈,説是不知怎地,小子遲來兩個月…

她們大概以為正逢寇準休沐,剛好為她們作主,不想撞上了花榮月的壞心情。

寒蓮回到榴花院,尤嬤嬤有點奇怪她今回來得特別早。

“姊姊心情不太好,我不敢多留。”

“世子妃遇上什麼不痛快的事?”寒蓮一副沒心機、坦誠待人的模樣,顰眉道:“我不敢多問,不過年姨娘和周姨娘告訴我説,她們的小子有兩個月沒來了。”尤嬤嬤臉大變,忙説要去稟告王妃一聲。

寒蓮自然不會阻止,反正那兩個女人巴不得眾所周知,如今豐澤堂應該炸了鍋,搞不好蔡嬤嬤也急着往正院跑。

可惜呀,花榮月不知不覺中連吃了三次斷子散,再無懷孕的可能,要不,若是世子妃福氣好有了入門喜,再爆出兩名侍妾早一步懷了身孕,就在世子妃進門之前剛好藍田種玉,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更彩。

不過像如今這樣也夠了,她的目標始終只有一個花榮月,可不想因小失大。

寒蓮吐出一口長氣,去了東次間的書房。

臘月初十是靜慧師父的生辰,她以簪花小楷抄寫《法華經》,準備到時候派雲雀送去慈雲庵。靜慧師父可以無情,她頂着寒蓮的身卻不能無義。

什麼是家翻宅亂?安慶王妃很是體會了一把。

當大夫證實年順慈和周鸞是喜脈時,花榮月彷彿被人當眾搧了兩個耳光,頭暈目眩不説,一股熊熊怒火直衝腦門,理智線瞬間斷裂。

成親至今夜夜留宿豐澤堂,將她捧得高高的,她端坐雲端上翹首四盼,認為沒有一個女人是她的對手、值得她放在眼裏,而如今…她像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踩進爛泥裏,不,是寇準一手將她推入爛泥裏,讓她成了一個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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