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的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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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去看小喬吧。”大志要求:“一個星期了,他都沒出現過。"“不去。”關悦道。他常常想黃絹怎麼會喜歡上他?他確實夠勇敢,但是,最終正是他的勇敢害死了她。小喬的勇敢就像一把月光下的利刃,寒光凜凜,有美,有利度,只是那刃卻似乎,滑錯了方向。

必悦閉上眼,彷彿看到那把匕首上有殷紅的血潺潺過,帶着一股風般的嘆息。他無端地覺,握着匕首的那個人,不是黃絹,而是小喬。

也許在他的心裏,他是恨小喬的。可那是他妹妹最愛的男人,他的身體裏曾經有着他最親最愛的妹妹的靈魂。他相信她一定是愛他愛到連靈魂都給了他。所以,他更不想看到小喬,更不想與他覿面相對。

但是,當他真正看見他時,他突然有一種恍惚。小喬神如常。連大志都不有點惑,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看見他來公司了,也沒見他去黃絹的葬禮。她總以為他是哀傷的不能自已。沒想到他和平時一樣,頭髮做的很緻,像他這樣的髮型,起碼要兩個小時以上才能打理出來的吧。而他的牛仔褲和襯衣也配得特別合身與心,甚至,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個皮質與牛仔相結合的手鍊,都是在細緻地與他的牛仔褲遙相輝映的。大志想,他確實是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可是,這個俊美不凡的男人臉上,為什麼沒有一絲傷

“關先生來看你。”大志對着小喬道:“還有,公司有很多事,等着你處理。”

“知道了。”小喬回答。然後他對着關悦的方位點了點頭,只説了兩個字“謝謝。”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關悦想。他不由問:“你在做什麼?”

“做一件婚紗。”小喬回答:“快做好了,這次我做了將近一個星期。”

“婚紗?”大志先就奇怪,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的愛人死了,而他居然還在那裏做婚紗?

“要參觀一下嗎,”小喬道:“真的很漂亮。”他帶他們進了他的工作室,有一件雪白的婚紗輕輕地搭在模特的身上,就像一片雪白柔軟的雲一樣。它可真是小喬做的。只有他才做得出這麼旎,這麼靡麗,這麼璀璨,又這麼綺情的婚紗。

必悦看了半晌,搖頭,問:“你準備?”小喬道:“做了當然是穿的。它的名字叫‘初戀’。”

“初戀?誰的初戀?你的初戀?”關悦問。

“我的初戀。我和很多女人談過戀愛,上過牀,可只有現在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初戀’。”靠!大志在心裏罵道。這個男人可真夠…不過,她心裏也突然產生了幾分動,他對她真的很“真”真到了清澈,真到了貞烈,真到了讓人拿他無可奈何的地步。

“她死了。”關悦啞聲道:“她不能再穿你做的婚紗了。明白嗎?你再做這些事幹什麼?”

“那你要我怎麼樣?”小喬問:“去找我的親哥哥,問他為什麼會那麼狠?還是要我去找她爸爸,質問他當初為什麼不肯同意她離婚?還是,”他突然抓住必悦的手臂,道:“帶槍了嗎?給我一槍。這樣我就不用再想這些問題了!”必悦經過近一個星期不眠不休的折磨,心智已逐漸走向崩潰的邊緣,他猛地掏出槍對準了小喬的額頭,道:“像你這麼漂亮又這麼無用的男人,真是妖孽!真還不如死了的好!”大志在那瞬間看到小喬臉上的神情不僅不是驚慌,而是,似乎是甜的嚮往,她突然覺很悲傷,把關悦的槍硬生生地奪下來,輕聲問:“你瘋了?”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她已經死了。”小喬道,他像説給他自己聽。他拒絕看她入殮,拒絕看她下葬,他以為,死亡,就像是一隻黑夜裏的黑蝴蝶,只能翩翩地,無聲地飛翔在他看不見的,暗沉的黑夜裏。而他,永遠拒絕黑夜。這一點,倒是和關悦最後不謀而合殊途同歸的。關悦也拒絕黑夜,徹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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