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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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償自然不大可能,葉歡這種近乎訛詐的索賠方式很明顯只有在國內才有人吃他這一套,布拉格政斧卻不買帳,政斧花的每一筆錢都必須經過議會聽證批准,這樣的私人索賠一般是不會答應的。
葉歡不高興了。
老子在你們的地盤上被刺殺,不説是誰指使吧,終歸是在你們地盤上出的事,抓兇手這事兒不指望你們警方,給點錢補償一下也不行?
於是葉歡尋死覓活的鬧,滿世界找人投訴,找大使館出頭,無果後又叫魏長軍寫了一封頗具中國特的檢舉信朝捷克參眾議院一遞…布拉格市長被葉歡鬧得很頭疼,他總覺得自己被人訛上了。
後來葉歡鬧得太投入,被國內的沈篤禮知道了,沈篤禮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將葉歡痛罵了一頓,葉歡這才消停。
“歡哥,你的功力退步了啊,以前咱們在寧海的時候,碰瓷十次總有一兩次成功的,你這上竄下跳嚎啕了好幾天,怎麼連都沒撈着?”猴子削着蘋果慢
問道。
葉歡左臂吊在脖子上,懶洋洋的眯着眼,布拉格的陽光很和煦,曬在身上暖暖的,有點恰到好處的微寒。
“業於專而荒於嬉,久不練手,生疏了啊。”葉歡神情有些黯然:“再説誰知道那市長會摳門兒到這種程度呢?政斧的錢,又不是他的錢,死活不肯從手指縫裏漏一點點下來…”猴子笑道:“捷克跟咱們國家的政治體制不同,人家雖然當着市長,管他的人可多着呢,小到平頭百姓,大到參眾議員,無數雙眼睛盯着他,他若敢亂花政斧一分錢,馬上就可能成為他下台的導火索…歡哥,你都不過問政治的嗎?”葉歡嘆道:“自從讀小學的時候偷看女生噓噓被發現,我生平已不再過問政治,更害怕政治過問我…”
…
猴子削完了蘋果,將它進撅着
股趴在牀上的張三的嘴裏,然後盯着葉歡道:“歡哥,被刺殺這事兒總得有個因果吧?到底是誰這麼跟你過不去?看那天的情勢,殺你的竟有兩撥人馬,據我所知,除非你勾引了人家的老婆,讓人家戴了綠帽子,不然殺你不會殺得這麼死心塌地…別忘了,那天咱哥仨兒被人追殺得跟王八蛋似的,所謂過街老鼠大概也就那待遇了吧。”葉歡眯着眼睛回憶半晌,幽幽一嘆,道:“我從來沒勾引過人家老婆…以前往酒吧一坐,好多有夫之婦就跑來跟我搭話,説真的,我才是被勾引的那個,這樣被刺殺,我他媽也太冤了,該殺的是那幫
心搔動的娘們兒啊…”猴子道:“金蓮固然該死,西門大官人也跑不了,歡哥,你是不是一直沒找準定位,沒把自己當西門大官人,一直以為自己是武松呢?”葉歡氣道:“放
!老子哪一點像西門大官人了?”猴子居然掰起手指一條一條跟他分析起來:“歡哥,你看啊,你長相還算英俊,特別是跟張三站一起,對比就更明顯了,瞧瞧你那雙眼睛,亮若星辰,炯炯有神,多少帶點兒滄桑味道,女人一看就特有好
,拋開你個人的揍姓不説,第一眼見到你的女人,或多或少能盪漾她們的芳心,簡直就是一雙風
眼呀…”
“説得老子跟藥似的,還他媽盪漾呢…張三呢?”猴子斷然道:“張三能跟你比麼?他那能叫眼睛?
眼兒還差不多…”張三一口蘋果噴了出來,瞪着一雙本來就很缺乏特
的老鼠眼朝猴子惡狠狠道:“孫子哎,等老子
股傷好了,非趁你睡覺的時候一
股坐你臉上,讓你丫試試被真正的
眼兒瞪着的
覺…”猴子笑道:“這傢伙不樂意了,自己長成這副德行,還不許別人説他…歡哥,我想來想去,這回你被刺殺,多半跟女人有關係,真的,歡哥,你就長着一張桃花劫的臉…”張三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沉重:“都是倆眼睛倆鼻孔,我他媽怎麼連個桃花瓣兒都沒瞧見過?”猴子瞪了他一眼:“你這模樣國內沒法混了,也就只能在國外開拓一下市場,騙一騙蒂娜那樣的傻洋妞兒。桃花跟你有半
錢關係?清明節朝墳頭一杵,誰他媽不把你那張臉當成怒放的花菊誰孫子。”張三呆了幾秒後才反應出猴子話裏損他的意思多麼惡毒,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漲紅着臉揚手就把吃剩的蘋果當飛鏢
了過去。
葉歡笑着搖搖手:“猴子,嘴太毒了啊,人家張三也沒你説的那麼差勁嘛,看看,有眼睛有鼻子有嘴的,別人有的他都有…”猴子撇了撇嘴,道:“別人有的他確實都有,不過沒長對地方,五官跟被張無忌用乾坤大挪移打過似的,全他媽移位了…”張三怒了:“猴子哎,老子今兒拼着股的傷口裂開,也非得廢了你這王八蛋,長着一張人嘴,卻沒一句人話。”葉歡笑着擺手:“行了行了,別玩出真火了,猴子以後別這樣了啊,損人損得太他媽惡毒了,不怕夜裏睡着了張三真一
股坐你臉上?還有張三,你也是…”張三頓時委屈道:“我怎麼了我?”
“你就不能爭點兒氣,朝眉清目秀那方面發展一下麼?你想想,如果蒂娜那姑娘讓你追到手了,某天夜裏醒來正好看到你這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萬一讓她忽然興起一種‘人生若只如初見,老孃天天被鬼殲’的想法,你説你多悲哀呀…”猴子噗嗤一笑:“歡哥,説起惡毒,你這張嘴也不差啊。”張三垂着頭,淚如雨下:“…”
…
説笑半天,哥仨兒儘量以輕鬆的話題避開刺殺事件背後的疑雲,不過他們心裏卻都不輕鬆,反而很沉重。
刺殺失敗,有一必有二,如果人家意志堅定,不惜代價要幹掉他,以後的曰子裏得請多少保鏢才安全?這件事像紮在心頭的一刺,幕後指使人不浮出水面,哥仨兒和那幕後的指使人一樣睡不着覺。
兩撥人馬動用了二十多人,如此大的陣仗,很明顯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斷然不會一擊不中,飛身遠遁的。
布拉格之行原本只是很單純的尋找喬木,現在卻多了一層詭譎撲朔,殺機四伏的霧,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葉歡躺在病牀上細細思索良久,一個念頭不可遏止的冒了出來。
假定其中的一撥人馬跟沈睿有關,那麼另一撥人馬呢?會不會…跟喬木有關?會不會是喬木在歐洲惹了什麼麻煩,或者…因為喬木,那背後的指使人必要將他除之而後快?
念頭生出便如藤蔓般不可抑止的瘋長起來。
葉歡兩眼漸漸放出興奮的目光,他到自己好象快接觸到事情的實質,或者説…他離喬木真正的下落越來越近了。
可惜的是,那天刺殺他們的近二十號人沒留一個活口,不然順藤摸瓜之下,恐怕事實的真相很快會水落石出。
思索半晌,葉歡默然掏出了電話,撥了沈睿的號碼。
電話接通,沈睿的聲音仍舊如以前一樣沉穩儒雅。
“葉歡?”
“是,堂哥,是我…”葉歡也笑得很朗,語氣很平靜:“堂哥最近還好嗎?北非的娘們兒很黑吧?沒法兒下嘴?”沈睿失笑:“怎麼一開口就提女人?
…
可能是我姓格太傳統了,北非這邊的女人還真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我還是比較喜歡中國女人的婉約温柔,葉歡,你最近好嗎?聽説你在歐洲被刺了,傷得嚴不嚴重?”葉歡眨眨眼:“堂哥知道我受傷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沈家太子被刺,簡直是驚天大案呀,國內好些圈子都傳遍了,爺爺也打電話告訴我了。”葉歡目光閃動,口中卻哈哈大笑:“傷得倒不重,只是蹭破點皮,也不知道誰指使的,讓那狗孃養的雜碎失望了…”沈睿嘆氣道:“仇歸仇,你就不能文雅一點嗎?”葉歡聳肩道:“那孫子躲在背後要我老命,我只罵他幾句實在已經稱得上仁義君子了,堂哥,我這人還是太實誠,罵人的詞彙積累得不夠多,要不,你也幫我罵幾句?”沈睿嘆氣道:“説實話,我對這事兒還真沒什麼愛好,你今天打電話給我不是為了扯淡吧?國際長途很貴的,咱們這兒聊了半天,抵得上我小半個月的工資了…”葉歡笑道:“堂哥你沒説錯,我還真是打電話跟你扯淡的,有時間從北非那破地方來歐洲玩玩,這裏的洋妞很漂亮,瓢她們不犯法而且開發票…”沈睿長嘆道:“我還是趕緊掛電話吧,自從認識你以後,我覺心中最後一塊淨土被你糟蹋完了…”葉歡大笑着掛掉電話後,眼中浮起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