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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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黑暗中甦醒的鄔雪梅有幾分茫然,一時未回神不知身處何處,昏沉沉的頭有如千斤重,壓得她無法抬起脖子,覺頭像要裂開來。

一道刺目的強光由上方來,她覺得難受的舉手一擋,透過指縫看到上方有潺潺動的水波,似被透明的玻璃阻隔住,由下往上看,碧空白雲一覽無遺。

這…這是在地底嗎?

她記得醜陳大帶她進來時,在第七個彎道有一池清澈如鏡的池塘,既無魚蹤又不養鵝,看似很深,不識水的人一涉入必定滅頂。

忽地一震,她眼微瞇的審視身處的環境,發現她睡的不是牀,而是符合人體工學的躺椅,這裏是一間名符其實的光室。

也就是説,她是被熱醒的,沒人在乎她細白如雪的肌膚是否會灼傷。

“你醒了,看來沒什麼大礙。出一身汗應該排了不少毒。”免費的光療法。

猛回頭,乍見一古典美女,鄔雪梅心中不免有幾分詫異,她小心的藏起眼中的疑惑,做出弱不風的虛態。

“你是誰?”

“一個讓你免於死亡的恩人。”快恩,三叩首再言謝。

“是你救了我?”她眼懷疑,打量四周是否有其他人存在。

“你想指望誰大發慈悲,天上的神,還是地下的鬼?”她不喜歡她的眼神,太具侵略,雖然她自以為隱藏得無人得識。

“你是人是鬼?”她雙肩嬌弱的抖動了一下,似乎十分怯縮。

“鬼。”皇甫冰影拂拂衣服,故意突顯她那身雅緻旗袍的“年代”現在不免費六〇年代的穿著,除了名門貴婦外,只有死人才一身“復古”

“鬼?”她意外的縮縮玉頸,心底升起一份對鬼魅的畏意。

人怕鬼,殊不知鬼更怕人,在她周圍飄浮着眼不得見的白影,但她一個也看不到,反而怕起有形體、行跡可疑的人。

鄔雪梅不是凡事無所畏懼,她不怕黑暗,不怕蛇鼠蟲蟻,更無懼鮮血四濺的屍體,手刃敵人毫不手軟,唯獨對魂魄無依的鬼物莫名心寒。

“冰影,你幹麼嚇她,你明明是人,有影子的。”他可不想抱住一堆白骨共赴巫山。

“怎麼,心疼了?”笑眼一睨,毫無温度。

“我哪有心疼,你少給我加罪名,冤枉我。”公孫靜雲大聲喊冤,可視線卻飄向她身後。

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説是雙胞胎肯定沒人質疑。

他的眼中不含情意,只有乍見故人的恍惚,一時百集,五味雜陳,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那麼你的眼珠子在看什麼,真要挖下來裝在酒瓶裏,等你明年的祭再酒祭墳頭。”皇甫冰影不高興的發嗔,冷然一視。

哇!沒必要這樣毒吧!他才瞄了一眼而已。

“我沒在看她,真的。”他嚇得手腳發冷,趕緊把視線調回來,在她面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妄動。

對心愛的女人低頭下算丟臉吧!這是一種身為男人的體貼。姓沈的那傢伙説絕不可以硬碰硬,身段要軟,拉下面子百依百順,獲得的好處絕對比付出的多。

而他的確體會到先示弱不代表認輸,在他放下自尊後,他發現只要肯坦誠的面對自己,她幾乎是有求必應,讓他身心都能得到解

“自欺欺人不會減輕你的罪愆,你要真中意她就不用客氣,這種小事我向來不放在眼底。”她垂眉低視,冷靜得不尋常。

只會放在心上。他代她回答。

“你別亂吃飛醋啦,我對她沒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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